荆无命“”
荆无命“”
荆无命呆jg
荆无命就坐在面对床榻的一张椅子上,一动不动,好似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又好像能一直都在这里坐下去,亘古不变。
他的大脑在思考,在近乎全速的运转着。
不过大脑这种东西,就如同人的四肢一样,只有常用、多用才会敏捷好用,荆无命的四肢是足够敏捷有力的,但他的大脑
嗯这
所以,即便他这是在高速运转大脑,但是还是呈现出一种半坏不坏、卡顿宕机的微妙感觉。
荆无命“”
大半夜的,荆无命面无表情,既不说话、也不动作、更不睡觉,就坐在椅子上,好似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姐姐姐姐的意思是什么呢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他的身体里莫名其妙地涌上了一种奇异的负罪感,几乎每一次,他在无法控制自己、想着姐姐的时候,负罪感就会变成一种格外可怕的刺激,令他兴奋到了极点。他有时候会无法抑制自己去想如果姐姐知道自己想着她做了这种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这时候,他就浑身冷一阵热一阵的,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恐惧。
现在,他也觉得浑身都冷一阵热一阵的姐姐、姐姐被他抱了。
在抱她的时候,他的大脑里除了像烟花一样的爆炸,几乎没有空去思考别的,她离开之后,他却突然开始一阵一阵地回味拥抱她的滋味。姐姐果然很小只,可以被他牢牢地、紧紧地抱住,他还想更近一步,就这么一只手牢牢攥住她、另一只手去解开她
现实与幻想的距离从未这么接近过,温柔美丽的姐姐和满面酡红、眼波含春的姐姐就差一步之遥,但他不敢
他从来都不敢、也不愿意做任何让姐姐不开心的事情的。
他心猿意马,姐姐让他抱,他就牢牢抱着她,想要依靠拥抱这动作,把她的灵魂和快乐都挤压出来,他的心上人那么美、那么媚,他好想要咬她一口,看看她是不是像秋日里挂在枝头的果实、甘甜、丰美、充满自身。
然后姐姐就把他赶出来了。
那时候荆无命真的产生了一种挠门的冲动,然后又被姐姐的一句话,像是驴子被胡萝卜吸引一样,“唰”的一下就吸引了他。
她说的话是、是那个意思么
他毕竟已经不小了,即便不是真正明白女人是怎么一回事,也能明白这两个字之中所代表的那种奇异的意思。可问题在于,姐姐明白么
她不该对一个男人说“找他睡觉”这样的话的。
尤其不该对一个像荆无命这样的男人说,因为他会像只上蹿下跳的猫一样,自己把自己给急死。
他不仅要急死自己,还有点蠢蠢欲动地想伸爪子。
荆无命呆jg
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晚上的呆,第二天一早就冲到芙蓉香榭门口去了,这时罗敷还没起呢,他也不进去,就坐在回廊里玩自己手上的铃铛。
玲玲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瞧着他吃吃地笑,十三幺从树上跳下来,在她鬓边插了一朵木棉花,双手抱胸,问“笑什么呢”
玲玲道“笑你是个大傻子”
说完就跑了。
十三幺“”
为什么莫名其妙被骂了。
他又瞧了一眼荆无命。
荆无命垂着头拨弄自己手腕上的金铃铛,根本连理都不理他。
荆少爷就是这样一个人。
十三幺跟在罗敷身边的时间很长,他刚被大师兄拎到主人面前的时候,也就只有十四五岁,荆无命来的时候十二岁,他们俩的年纪其实差不了多少。罗敷一开始还认为,同龄人之间他们或许会成为好朋友。
结果嘛
结果就是她想多了
十三幺从小就爱围着玲玲转,他还有十二个师兄压在头上,他的小师兄十二旒与他关系最好。
荆无命荆无命刚来的时候,是一只奇奇怪怪的小动物,对着谁都是一副警惕至极的模样,除了罗敷。
他就黏着罗敷,并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罗园中的许多人,也都不大喜欢他那双过于妖异邪恶的眼睛,他自己大概是明白,所以兴致勃勃地把他们放在了“猎物”的分类之中。
他一直都是个孤独的人,孤独源自于性格,无论是谁把他带出山林,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窗内传来了轻轻淡淡一声喟叹罗敷揉着眼睛在榻上翻了个身,随手推开了窗户,春日的阳光带着野花一同进来,一片花瓣落在了她的脸上,令她感觉很是舒服、暖洋洋的。
她懒懒散散地窝在榻上,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阴湿、炙热而沉默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死死地盯着,紧紧地黏着,好像伸出了触手,正在小心翼翼地舔她一样。
罗敷一睁开眼,就看见荆无命站在窗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在看。
罗敷“”
罗敷“”
罗敷笑了一笑,勾了勾手,道“过来。”
荆无命立刻绕到门口进来了。
罗敷瞧见了他眼下两抹乌青衣裳还是昨天的,没换掉。
罗敷狐疑地道“你昨晚没睡么”
荆无命“嗯。”
他满不在乎地点了一下头。
罗敷问“为什么不睡觉”
荆无命“”
荆无命卡了一下,发觉自己解释不出原因,于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陷入日常宕机状态没反应了。
罗敷好笑似地瞧着他,他一向就不是那种瞧起来神采奕奕的类型,总是阴沉沉、冷冰冰的,但他人生得苍白,眼下有乌青时,就让人觉得格外的明
显。
罗敷命令道“外衣脱了。”
荆无命的手立刻就放在了他的腰带上,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开始按照罗敷的意思行事。罗敷觉得,她就算在这里直接要求他全脱了,他也一定连一下子的犹豫都不会有的不,或者说,他会很兴奋吧。
罗敷心道不准兴奋,小坏蛋。
我准你兴奋的时候你才可以兴奋,你不准你兴奋的时候你最好给我乖乖忍耐。
偶尔,罗敷也会反思,自己的控制欲是不是实在太高了一点。
很早开始,罗敷就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武侠世界显然比现代社会更适合她这种肆无忌惮、病得很厉害的人。但基本的道德观和是非观,她还是很认同的。
荆无命被她捡回来的时候,懵懵懂懂,像一张可以随意涂抹的白纸一样,罗敷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全都用在了他身上,因为她并不想利用自己的阅历与经验,去对付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她不想去涂抹他,他应该自己选择自己该变成什么样子。
然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荆无命刚满十八岁没多久的时候,罗敷就把他扔出了罗园,美其名曰历练去吧
那个时候,罗敷已经发现了他对自己病态的情感,也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对他动手她只要一动手,那他绝无可能逃脱,可是,是不是得让他见见更多呢
罗敷想到了那种一下山历练就碰到心仪女孩的正派少侠故事,心里有点不太高兴,又强忍着自己的排斥把他扔走了结果就是,这家伙实在太阴暗了,别说心仪女孩了,连同龄的朋友也没交上半个,片烤鸭的大名倒是愈发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他那时候大概觉得自己有被抛弃的危险,于是发了好大一场疯,连着片了几个江湖著名采花贼,搞的好几座大城的治安都好起来了
罗敷还因此收到了锦旗
啊这
罗敷心想我给过你机会了哦,你不珍惜,那我可要真的动筷子啦
荆无命盯jg
脑袋空空、只凭本能行事的小荆完全没发现,他自以为的暗恋早就被姐姐识破,被她微妙的引导着,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对姐姐的渴望与日俱进,这全都是在她的允许之内的。
荆无命很快就把外衣脱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被他的体温蒸得温温热,他的目光灼灼如火的盯着她,罗敷窝在自己丰厚的长发上,唇角含笑地瞧着他,拍了拍自己的榻边儿,道“过来,躺下,睡一会儿。”
荆无命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乖乖地上塌,躺在了她身边,有点不受控制地盯着她看。
罗敷笑道“看什么看还不快闭上眼睛。”
荆无命的咽喉中发出一声嘶哑而低沉的声音,意义不明。
罗敷扯过被子,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好似陷入了一片柔软的云朵儿里,这云朵儿是晚香玉的味道,而这味道的来源,
正是躺在他旁边的姐姐。
罗敷把自己伸展成长长的猫条,懒腰伸得非常标准,她侧身瞧着乖乖窝在她榻上的荆无命,觉得他似乎非常的不安定heihei想登堂入室这么久,大概是真的没法子安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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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的唇角勾起得意的微笑,她准备爬起来,吃一点早饭梳洗完毕之后再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她撑起了身子。
荆无命在被子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出来抱住了她罗敷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就已经被摁在了榻上
罗敷“”
罗敷的肩膀被摁住,瞧着扑倒她的荆无命,莫名其妙地问“你是猫么喜欢突然扑人玩儿”
荆无命瞳孔缩紧。
他的大脑里面装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是那种很很奇怪的家伙,有时爪子痒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像这样突然暴起,给罗敷来上一爪子的情况,倒也不是没有。
罗敷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玩完全乖乖的,一点危险感都没有,那也太无趣了。
罗敷故意板起了脸,道“你想做什么”
荆无命死死地盯着她,一言不发,喉头滚动,过了好一会儿,他垂下头去,把头埋在了罗敷的脖颈之间,深深地嗅了嗅,抱着她的双臂止不住地轻颤起来,好像吸了猫薄荷。
罗敷“”
罗敷仰躺在榻上,觉得脖子有点痒,又忍不住觉得很好笑,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荆无命喃喃道“姐姐”
罗敷“嗯你这小混蛋又想怎么样”
荆无命道“你你昨天说”
罗敷打断他“我昨天说什么我昨天可什么都没有说。”
荆无命“噌”的一声抬起头,瞳孔发颤地瞪着她。
罗敷理直气壮地瞧着他看,故作无知地道“你现在不就在陪我睡觉好啦快躺下,一晚上没睡,也不知道你这小子在做什么。”
荆无命“”
荆无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难受得只想抱着她到处咬,他有点震惊地盯着她,又很失落、失落到想要在他自己身上再划出几道血口子来。
姐姐没有那个意思么
他们本来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姐姐想要的话,他就可以做,他绝对比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男人都好
弟弟陪姐姐睡觉就是天底下最天经地义的事情
荆无命在心底扭曲地狂喊乱叫。
现实中,他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冷冷地盯了罗敷半晌,把自己变成了一滩委屈而阴暗的触手猫,真实的两只胳膊抱着她不肯撒手,阴暗之气化成的触手也裹住了她,把她“嘶溜”一下拽进了被子里,不准她走。
罗敷“”
算了睡个回笼觉叭
她从善如流地躺下了,就这样闭起了眼睛,非常没心
没肺地睡着了,荆无命阴暗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背弓起来,又把头埋进了她的雪颈,不太安定、充满焦灼地睡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
有一些事情好像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但那改变毕竟过于微妙,又让人觉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得。
宫九在罗园里住了二十来天,可谓是把罗园中大大小小的人全祸害了一遍,十三幺吓得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一点红额角青筋直跳、很想直接杀了宫九了事在这一点上,他和荆无命的意见倒是难得保持了一致。
顺便一说,一点红一开始发现这小兔崽子对罗敷起了那种心思后,也起了直接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的心,被罗敷给阻止了。
总而言之,宫九在罗园里晃荡这么多天,祸害了无数人,只有两个人在其中获益,一个是心满意足地吃了玉蟠桃、又学了化骨绵掌的罗敷,还有一个是专业对口、赚得盆满钵满的九丈萧
荆无命每天都很不好,只要一看到宫九在和姐姐献媚,他周身的气质都变得阴阴暗暗的,会暗搓搓地寻找时机,把宫九送来献媚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打烂,然后换上他自己要送的东西。
罗敷“”
罗敷“”
罗敷发现了,假装自己没发现,忍笑忍得很辛苦。
二十多天后,宫九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问罗敷要不要嫁给他。
罗敷“你也真有够直白的。”
宫九无悲无喜地问“所以你要不要”
罗敷果断“不要。”
宫九沉默了一下,眼睛里那种诡异的缠眷感反而更加强烈,他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地说了一声“哦”,然后风轻云淡地飘走了。
宫九的感情很是淡漠、并不浓烈。他在午夜之时,会被强烈的欲折磨到失去理智、体面全失,但在除此之外的全部时间里,他都像是一个对世间万物都索然无味的人,味同嚼蜡地活着。
他得到一切东西都太容易了,所以他对一切东西失去兴趣的速度也太快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有这样一种诡异的爱好。
罗敷有时会觉得他很可怜。
即便可怜,她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不过,对于宫九来说,或许他得不到的东西才会令他持久的感兴趣,为了不让罗敷过于快速地在他眼里失色,他不纠缠,他直接走了。
送走了宫九,罗敷准备要突破大悲赋第九层了。
内功心法突破到了这个层次,突破的凶险程度可想而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罗敷成名多年,仇家不少,此次突破,更是小心极了。
她没在罗园中呆着,秘密地去了松江府山间的别苑之中,别苑后隐隐藏着个山洞,又在很早的时候就请了朱停来,设计了石门机关,只能从内往外打开,从外往里打开的暗门也只有一点红一个人知晓。
一点红领着十二剑客并玲玲,住进了山间别苑之中守护,荆无命跟着罗敷进了山洞,就站在她身后守护着她,每日出去一次,来拿玲玲送来的饭食。
而只有罗敷知道,大悲赋这种要人顺应内心欲念的内功心法,在到了第八层大圆满、即将突破第九层的时候,是决不能压抑自己的本心的。
所以,她才带着荆无命一块儿进了山洞,把门关的死死的,还早早就把山洞里布置得很舒服这处山洞简直可以叫洞天福地了,还有一处清潭。
罗敷拿起筷子jg
荆一盘菜无命呆jg
他还在严肃地思考着姐姐到底喜不喜欢他他到底怎么做才能登堂入室,得到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