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朗心中顿时一凛,和刘天对视一眼,朝他点了点头,脸色全都严肃起来。
粟朗坐在靠走道的位置,他身子朝里倾斜,从窗户看过去,就看到他们车子周围围了五六个大汉,手里个个拿着刀、棍、耙子之类的工具,一脸凶恶看着他们这辆车。
为首拍车门的那人,肩膀上还扛着一把。
粟朗知道这时候对q支的管理不如后世严格,但这样明晃晃的拿出来劫道,对于此时的治安差此刻真的体会到了。
这些劫道的人都是有组织的,很可能是一个村的人团伙作案。
粟朗眉头紧锁,评估他们这次能逃过抢劫的可能。
刘天比粟朗更紧张担心,他们刚刚进了货,本钱投进去了,这些钱还都是借的,要是这些货被抢了,他还没关系,朗哥可就真的完了
而且遇到劫道的,钱东西没了是小事,还有可能这些人会杀人灭口。
司机还没有开门,外面的人直接开始用东西砸门。
这车也是财产,不能被毁了啊,吓得司机赶紧开了门。
四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上来。
“把手举起来都把手举起来”
“老实点让你们干啥就干啥,都赶紧给俺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敢不听话,小心你们的小命”
这些人从前往后一个个旅客开始搜身,为首的那个人,手上举着,极具威慑力。
“哥,怎么办”刘天脸色一下子变得发白,手都有点发抖。
“别说话老实点”
粟朗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很快,这几个人搜到了粟朗和刘天的座位前。
“站起来,把身上值钱的赶紧掏出来”
拿着木仓、看起来像是劫道里头头的那个人,用枪指着粟朗,一双三角眼里全是贪婪恶毒。
粟朗低着头,小心站起来,看起来像是很老实的坐车人。
但下一秒,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粟朗一手抓住木仓管,一只腿抬起来朝匪徒的两腿间狠狠一顶。
“嗷”
匪徒凄惨地大嚎一声,因为剧烈地疼痛,手下意识一松,木仓瞬间被换了个主人。
粟朗拿着枪,姿势老练地用木仓管抵着匪徒首领的头,让他再疼,也不敢乱动一下。
然后他的眼睛看向那些想冲上来救人,又惧怕他手上木仓的那些匪徒。
“把你们手上的武器都丢地上”粟朗看着他们,面上冷肃,眼里带着冷意。
他们互相看着,一脸谨慎,目光怒瞪着粟朗,手上没有动作。
粟朗的眼神更冷厉了,木仓管把匪徒的头皮都按下去一个印。
他低声威胁匪徒头“让他们听话,不然我可不保证手上的木仓会不会走火。”
匪徒头头感觉到了粟朗语气中的狠意,他能感觉到,粟朗说的不是假话,他身上有股他觉得像是同类的气息,他不怕杀人。
这个认知让匪徒头一股寒意涌上来,不由自主打了个战栗。
“快丢了你们手上的东西”他朝自己手下着急地喊道。
听到上面的动静,此时下面的匪徒也跑了上来,刚好听到自己老大咬牙切齿喊出来的这句话。
他们看到了匪徒头现在的情况,眉毛紧皱,眼睛警惕地看着粟朗。
在匪徒头眼神的威逼下,他们和车上的匪徒一样,把手上的武器丢在了地上。
“愣什么,快把他们的武器收起来”
看车上人只知道傻傻地看着,根本不知道动,粟朗大喊了一声。
立马,车上反应快的人跑去拿走了匪徒掉在地上的武器。
“都按你说的做了,现在你能把俺放了吗”
“还不能。司机,车上有绳子吗”
“你不要欺人太甚”
粟朗没看他,直接用力一压木仓“你的木仓已经上膛,再多说一句,子弹会直接射出来。”
匪徒此时无比后悔,为了怕出意外,每次拿着出来干活,他都会上膛。
一听粟朗这话,就知道他是懂木仓的。
匪徒们在心里暗自咬牙,但又不敢反抗,不然那枪走火了,不管打中谁,都是他们自己倒霉。
很快,这些匪徒被绑了起来。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害怕,他们又不是只有这些人,等接头的人看不到他们回去,自然会来找他们。
粟朗显然也知道这些,他对刘天和司机说“前面还有一辆车,我下去看看,你们看好这些人。”
刚刚绑人的方法是五花大绑,车上很多人都了绳子,结也是粟朗教的专门用来绑人的捆绑结,保证挣脱不了。
粟朗下车,手里依旧举着,小心地警戒四周。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下去,周围染上了暮色,这些匪徒也是专门挑的时间劫人。
粟朗走近吉普车,就看到车旁边的地上被绑着两个大人两个小孩,看上去像是一家四口。
而他们车前面的车胎已经完全没气了。
“呜呜呜”
粟朗一靠近,四人就剧烈挣扎起来,看向粟朗的目光十分警惕。
而四人中唯一的成年男人,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凌厉,还带着些审视。
“别害怕。”
粟朗出声道,他蹲下来把他们嘴里的布拿下来。
“你们是这个车的主人”
男人望着粟朗,尽管是坐着,但浑身依旧带着股硬朗如同剑出鞘一般的气质,不见丝毫示弱,这样的气质,粟朗只在军警身上见过。
“是。刚刚客车上的动静我们听到了,是你制服了那群强盗”
“是我。不过我得检查下你们的身份才能放你们。”
不是粟朗过于小心,是前世有这样的案件,依靠别人的善心,结果却把人杀了。
“我是军人,上衣口袋里有我的军官证。”
粟朗伸手,从他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封皮红色的本本,里面有男人的一寸照片,还有姓名职务衔级。
他把军官证重新放进罗荣的口袋里“刚刚得罪了。”
确定了男人的身份不是假的,粟朗给罗荣一家四口松开了绑。
“这里不能久留,你们车上有备用车胎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