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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暖夜
    到了安寝的时候,夏诉霜回到东厢房。

    睡意一点不来,她坐在床榻是摆着腿。

    她还没想透彻,那个所谓的“赔给他”要怎么算赔,可当时阿霁不给她时间犹豫,夏诉霜只能先应下。

    可现在他们算什么关系师徒还是外室

    毕竟寻常人家,都讲究二媒六聘,大婚过门才能越过男女大防,可她和阿霁早就践踏过大防好多遍了。

    不成亲的话,那不就是外室吗。

    夏诉霜心知自己不会与他长相守,并不在意名节名分这种东西,只是不理清,她该如何应对他。

    阿霁会为难她吗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敢确定。

    “笃笃”

    夏诉霜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左看右看,才反应是有人在敲门。

    磨磨蹭蹭半天才从门内挤出半张脸“有事”

    “一起睡”宋观穹一身翠竹暗纹长袍,面庞如玉,微微倾头时俨然一位少不更事的少年郎君。

    夏诉霜手压在门上,声如蚊讷“我还没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他眉梢轻抬,有些好奇。

    是啊,准备什么

    手指在门板上抠着,夏诉霜就是不开门,反而东拉西扯“你带自己的被子了”

    宋观穹手按在门上,阴影将夏诉霜完全笼罩住,他不笑了“师父在哄我”

    “不是,我只是啊”

    突然被他推开门抱了起来,夏诉霜惊叫了一声,急忙捂住了嘴,赶紧看看外头,没人听到吧

    门被宋观穹踢上,夏诉霜被他抱着一路走到内卧。

    她手捂在心口,入目是他干净漂亮的下颌,阿霁不看她,目的明确地往里走。

    眼见就要丢床上去,她翻身落地,“等等,我先去洗澡。”

    说完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实则她早就洗过了,不过是到净室里兜几个圈子,一下下拨着水响,试图找个辄。

    就算两个人睡过了,但那时是不得已,现在要她清醒的时候夏诉霜怎么也踏不过心里那关。

    外头天色已经黑完了,夏诉霜点个灯,对镜看看自己,镜中人一脸哭相,又没有真的哭,真是乱七八糟。

    “师父,已经半个时辰了。”他在外头唤。

    已经半个时辰了她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躲了那么久。

    夏诉霜咬着唇,带着杂线团一样的思绪走了出来。

    宋观穹已经在床榻上翻书了,一副即将安寝的样子,看她挪进来,放下书掀开被子,拍拍身侧,“过来。”

    夏诉霜刚挨着床榻,被子就飞过来把她裹住,腰被勾得往后,整个人窝进了大徒弟怀中,他的脸在她肩颈上蹭了蹭,发出慵懒舒服的声音。

    到处是阿霁清清淡淡的气味,温暖舒服得让人放松下来。

    她不讨厌和他这样的亲近

    。

    然而安稳只是一时的,乌发被身后的人撩开,衣领被轻扯,微微湿润的吻,星星点点落在夏诉霜后颈,像小兽的啃咬。

    然后宋观穹将她扳过来,支起身子吻住她的唇,气温渐渐升高,被子从背上,落到劲瘦的腰上。

    意识到阿霁真的要做,夏诉霜的害怕又袭来,这是在枕榻之间,不像两个人坐着时,亲吻在这儿只是前菜。

    她控制不住轻轻推了一下他。

    “不乐意”

    宋观穹贴着她的额头,眼里已经漂浮起了烟雾。

    被亲过的唇说话温吞只是想不明白,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师父不知道赔给我是什么意思吗”他的话呢喃入耳,吻痴缠落在耳下。

    “你说给我听。”

    夏诉霜拨开他的下巴,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就是师父从前说的话都不作数,往后你这个人、这颗心、还有余生都是我的,万事都该同我说,和我一起拿主意,我想跟师父如何,就如何。”

    宋观穹把自己都说高兴了。

    不错,师父整个人都是他的,他想如何,再也不用憋在心里。

    譬如现在,他低头响亮地亲了她脸蛋一口。

    夏诉霜傻傻地捂住自己的脸,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极不公平的交易,“那我不是亏大了,你就是这么报答师恩的吗”

    他大方地说“我也是你的,师父想要从前的阿霁,我就像从前那样,只是咱们既做师徒,也做夫妻。”

    她讷讷道“那你还叫我师父,像在提醒我的身份。”

    “那该叫你霜儿”

    她大他五岁呢这称呼竟也喊得出口,夏诉霜断然拒绝。

    见师父的面色变幻,他试着又唤了一声“姐姐”

    夏诉霜捂住耳朵,扑进被子里平复情绪,“不行,都不对”

    “果然,喜欢我喊你师父,”宋观穹刻意要她羞死,“师父不会觉得这样,更有滋味吧”

    “师父既然不应,徒儿今夜就照自己喜欢的来伺候了”

    他的手绕到身前来,还一字一句和师父描述起当夜所见“师父明明也喜欢,当时腿绷得直直的,小肚子还一直贴上来,我碰一下,师父就哼一声,我送进去了,你就会乖乖吃”

    混乱的记忆被他点醒,夏诉霜面红耳赤,脸都要冒烟了,再卧不住,起身要离开这间屋子。

    宋观穹见她真听不得了,不想怕把人吓跑了,拖她回来用手臂锁着“玩笑罢了。”

    “阿霁,你变了。”她又一次控诉。

    “男人都是这样的。”

    “你所谓的钟情,就是一天到晚想着和为师做这事”

    “是先爱你,才只想同你这样。”

    夏诉霜耳朵的温度就没下来过。

    “可我还有点不习惯”她转身捧着他的脸,诚恳地亲了一下,“我们慢慢来,好

    不好”

    宋观穹细细打量着她每一丝变换的表情,思考师父是真的害羞,还是在使缓兵之计。

    “你说的,你也是我的,阿霁,让一让我吧。”她耷拉下眉毛,声调可怜。

    难得听见她撒娇,宋观穹跟被羽毛扫过一样,眉头皱得更深,他一点也不想答应。

    “再多求求我。”

    “阿霁最好了,师父真的害怕,我们慢一点,往后你想怎么”她说到后面,声音都颤颤巍巍的,又讨好地亲了他几下。

    结果换来了脸颊上的一个牙印。

    “好,阿霁听师父的。”宋观穹理顺呼吸,重新躺回去,依旧搂着她。

    夏诉霜以为今晚就到这儿了,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不过人都躺他怀里了,夜还长得很,宋观穹哪忍得住早睡,咬着耳朵问她“师父记不记得徒儿说过什么”

    她睁开的眼里都是惊疑“你说了什么”

    “徒儿说,想要每天醒来,都看到师父。”

    啊是这样啊,她还以为要做那个呢。

    夏诉霜明显大松一口气,敷衍道“你早点睡,就能早点醒来见到我了。”

    被师父敷衍了,不满的徒弟把她困得更紧,无声地表达不想睡的意思。

    这缠人的劲儿,夏诉霜闭着眼睛,嘟起嘴上下左右胡乱亲了一通,说道“好了,睡吧。”

    结果宋观穹血气方刚,一朝得偿,结果旷了那么久,现在一挨着师父就着了起来,折腾这一会儿工夫,他又不刻意藏着,很快就让夏诉霜发现翘起的船头。

    夏诉霜那夜根本没仔细看过,没反应过来,男子那是什么样的,忽被圆碌碌的玩意儿硌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开。

    宋观穹低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问“师父在干什么”

    夏诉霜解释“好像被子不平整,老是被挡到”

    “被子罢了,既然碰了,那就帮帮我。”他把她的手握实。

    夏诉霜问“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

    先前两人亲近时,宋观穹不是没反应,只是刻意避开她而已,今天他拘束全无,才任它使坏。

    见师父当真不知,宋观穹不吝指教,仔细带她回忆“那晚徒儿放进去的玩意儿,师父不是被那模样撞了吗”

    他轻声细语,夏诉霜记忆清晰,原来是这模样的

    夏诉霜手一抖忙要撒开,被他拉住,收紧,宋观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也不对了,“师父,帮帮我。”

    她推脱道“你还小”

    宋观穹一怔,气势都变了“你说什么”

    “阿霁,你才十九我都二十四了。”

    原来是会错了意。

    宋观穹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的年岁耿耿于怀,“女子大二五岁都是寻常,又不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师父羞什么”

    夏诉霜一脸为他好

    “年轻人,不可放纵。”

    已经要办冠礼了,哪里小,师父是不是忘了什么徒儿不缺力气,该做的都能做了,寻常人家此时早已通晓人事,徒儿才只有与师父的那一次heihei”

    “师父说慢慢来,咱们先从这个开始吧。”

    夏诉霜不明白“这个是哪个”

    她方才拒绝,只是以为他又要行夫妻之事,现在听出来不是,才觉得可以商量。

    毕竟夏诉霜真的分不清床榻上前前后后那些事的区别。

    宋观穹哄她“碰一下它,今晚就不碰你。”

    不碰她那自然可以,她诚恳道“我不会,阿霁你教我吧。”

    “你喊我一声师父,我教你。”

    “阿霁小师父。”脱口而出的夏诉霜立时闭嘴。

    阿霁说得不错,自己好像真的在享受身份带来荒谬感。

    她再也不能以身作则了夏诉霜无地自容。

    可宋观穹却骤然抓住她的手,按在翘头的炙杵上,他带着她的手,肆无忌惮地用。

    夏诉霜掌心被一下一下出没,起初还不明白,渐渐回过味儿来,阿霁这是用她的手当成她的

    “抖什么,冷吗”宋观穹去暖她。

    罢了,夏诉霜忍着耻,期期艾艾地问“就只是这样”

    好像也不难。

    “对,就是这样,好师父,好霜儿,别松手。”

    她被一句“好霜儿”喊得又要埋头,但确实没什么难的,跟握剑差不多,但又不一样,毕竟她握定了,就不会对着剑柄上下其手。

    习惯了,才重新看他。

    但阿霁似乎感觉不错,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又沉又长,夏诉霜心跳也跟着变快,有点荒唐,又让人蠢蠢欲动。

    他缓慢地眨着眼睛,睫毛在颤,喉间是很沉涩的声音,手下变了手感,润了起来,开始“咕咕唧唧”地响。

    外头忽然下起夜雨,雨打芭蕉,立时就不太听得清了。

    夏诉霜观察着他的变化,陡然明白了活色生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爱看。

    真这么开心

    还真是让人想再多给他一点快乐。

    看他还能到什么地步。

    “师父别看我。”宋观穹被她盯得意乱,将她的脸按进怀里。

    夏诉霜听出他声音很不对,原本只是动动手,她觉得跟握剑没什么不同,但见只是握握,他整个人变化那么大。

    像是虚弱、又很勾人,像化了水,任她摆布一样,真是奇妙。

    “真有这么舒服”她好奇地问。

    “嗯”

    沉而短促的一声,阿霁狠狠抱紧了她,咬了一口。

    掌心炙杵往前一突,从指缝之间飞出,渧水挂了满手。

    夏诉霜蓦地想到住在城北街时,那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妻子形容丈夫的,小小一摊不往下掉。

    她看不到自己手上,但也知道分量不少,一想到手上是阿霁的,耳朵又烧了起来。

    夏诉霜只能举着那只手,不知怎么办。

    宋观穹低头出气,胸膛起伏,抱着她良久不出声,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夏诉霜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觉得他热乎乎的,跟炉子一样冒着火,“结束了吗”

    是,但他觉得还远远不够,这一点怎么抵得。

    但略微解了点馋,宋观穹面容已是潋滟生光,月色无边,“手给我。”

    借着一点光,看见她斑斑滴下的,师父的掌心柔韧,却不是磨刀石,被他那样反复试刃,早就红了。

    看得宋观穹气息又重。

    不行,再弄,就收不了场了。

    宋观穹轻咳一声,道貌岸然地说“床铺也要换了。”

    换床铺夏诉霜睁大眼,现在断断不可让人进来

    她赶紧起身“我来。”

    被他按住,“我来。”

    说是换床铺,宋观穹起身点亮了灯,先去打湿了帕子,回来将夏诉霜的手拉过,一点点擦干净。

    夏诉霜抱膝坐在床上,穿着雪色的里衣,乌发如瀑,整个人浸在月光里,温婉安然,如同他做过最美好的梦。

    两个人视线不时撞在一起,她又恼,不给他擦,反而去蹭他的脸。

    宋观穹不嫌弃自己的,咬了她一口。

    说不清的情愫在蔓延,夏诉霜想起结心园那日,她说他有一日会后悔和自己的师父搅和在一起。

    现在该是印证的时候吗

    或许时日还太短。

    但夏诉霜还是忍不住问“阿霁,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没有。”她又退缩。

    宋观穹也不知是不在意还是猜到了不想答,收了帕子,去抱新的被子。

    夏诉霜要帮忙他也不让。

    收拾停当,吹灭了烛火,黑暗里,宋观穹张开手臂,夏诉霜心领神会,起身扑进他怀里,跟被大猛兽吃掉一样,被吞没在被子里。

    二人又重新睡下。

    这次阿霁终于安生了。

    “若当真不适应,那等行了冠礼,我们再行夫妻之礼,可好”宋观穹怎么会全不顾惜她的意愿,也不愿逼她太过。

    作甚要正经商量起这种事的时机来

    夏诉霜把脸埋了半边,声音蚊子一样大“冠礼是何时”

    “一个多月之后。”

    夏诉霜自觉怕是待不到那时候了,可她还是点头“嗯”

    “到时我们成亲吧。”

    “外边”

    “别管外边。”

    “好。”

    屋子里静了下来。

    在夏诉霜以为阿霁睡着了的时候,雨声里又响起他的说话声,“我只怕你后悔。”

    “师父,除了利用周凤西的事,我不知如何能把你留下来,徒

    儿想过把你关起来、天天派人守着,自己守着,可这行不通,师父想离开,轻轻松松,

    或许就算是当初真有了身孕,你若想走,也能一走了之,徒儿从不是能留住你的人。”

    夏诉霜默默听着,再把他抱紧。

    “阿霁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人。”

    “你明明知道,你对师父很重要。”

    一夜雨过,空气中都是凉爽的气息。

    清晨的阳光刚过窗棂,宁静而美好。

    两个人在一个枕头上,对望着眨巴眨巴眼。

    宋观穹支起身,在她额头、下巴、左右边脸都亲了一下。

    这是他从前就想做的事。

    师父鹿眸琥珀一样剔透,被亲了,眸光晃动一下,半张脸沉到被子里。

    宋观穹把师父的身子搂住,额头也靠着她,拖拉着不肯起床。

    没有了那天的兵荒马乱,夏诉霜心湖漾开微波,晨光分外好,把他的脸映得格外让人心动。

    两个人在被窝里,彼此衣料柔软,她喜欢阿霁的怀抱。

    原来刚成亲的夫妻,清早起来是这样的心情吗

    夏诉霜突然为这点美好而遗憾,他们终究不会成亲,到此刻是开心的就足够了。

    “起来了。”她推推他。

    “唔”

    “你打算天天都这样赖床呀”

    他拉长了声音“师父”

    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声线,清冷又多情。

    夏诉霜怀疑这么多年从没真的了解过他,一会儿满腹心机,一会儿又变成个爱赖床的世家郎君,总之不复从前的温和稳重。

    她不肯陪他赖床,先起来了。

    师父不陪,宋观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手支着脑袋追着她打转,被师父越过屏风扔一件衣裳盖住了脸。

    他只能起身去盥洗。

    水盆的声音越过屏风,夏诉霜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他拧帕子的身影。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只要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望着阿霁,她是情愿的。

    可惜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阿霁有官职,有国公府,不能陪她一辈子躲在壳子里。

    “怎么了”

    宋观穹绕进来就见她在发呆,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头。

    “没什么。”

    每次夏诉霜一回避,宋观穹总不可避免地想起周凤西。

    她到底能忍耐多久,才跟自己提呢。

    今日的国公府有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登了门。

    宋观穹的私塾老师董拙典,夏诉霜曾在青舍见过与这位大儒有过一面之缘。

    他登门是因刚听闻宋观穹升任寒鸦司大阁领之事。

    自己看重的学生背离仁德之教化,成了阴司头子,传出去岂不是他的失职董拙典等不及宋观穹查完案子,就要过来给他上一课。

    宋观穹的腿好了许多,已经不需

    要轮椅,他拉着夏诉霜的手往书斋走。

    夏诉霜视线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袖袍相扫,蝴蝶以为衣裳上的花儿是真的,翩翩从旁飞过,又飞入满庭春芳之中。

    她莫名红了脸,囔着声音问“老先生是不是要责备你”

    “看起来是。”

    “那我去做什么我可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玩意儿,跟他也没话说。”

    现在的夏诉霜觉得自己举止不端,能不见人就不见人。

    “你陪着我,董老先生忌惮,一定会训斥得轻些,而且要说训斥弟子,师父没准比他更有心得。”

    一听就是还对她在结心园那日的话耿耿于怀呢。

    “做你师父还真难,教训几句能记一辈子,索性我现在也不是了。”

    “那霜儿”

    “不许喊这个。”她不满地晃着两个人相牵的手。

    话是这么说,宋观穹牵着,她就跟他走了。

    书斋不大,除了老师坐着的一面,二面都堆满了书册,中间摆着一张书案,是宋观穹平日上课坐的。

    书案后是一间小小的耳房,供日常午憩,被一扇屏风分隔开内外。

    在进屋之前夏诉霜撒开了手,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看见进来的夏诉霜,董拙典一愣。

    宋观穹道“师父担心老师训斥太过,放心不下过来听听。”

    夏诉霜斜睨了他一眼,这种找靠山来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上前行了个礼,道“打扰老先生了,世子年轻,行事莽撞,董老先生有看不过去的,尽可教训,万万不要留一点情面。”

    宋观穹被师父拆了台也不生气,含笑等他们寒暄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