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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伤口
    宋观穹亲了个空。

    师父不知道怎么突然推开了他,逃到了窗外去。

    也不是,夏诉霜并没有彻底飞出马车去,而是探了半个身子,一截细腰横在宋观穹眼前,柔韧如白练。

    他反应过来,赶紧探身到车门往外看。

    窗户外,夏诉霜半个身子探出,怀里正抱着一个人。

    被她接住的人,是一个异国的小姑娘。

    看起来是从刚刚经过的骆驼上掉下来的。

    小姑娘鼻子翘翘的,还长着中原小孩少有的雀斑,金色的头发编成一个个细细的辫子,穿着红色的绣满花枝的窄绣舞裙。

    那么高的骆驼,小孩子摔下去可不是小事,大概是师父余光扫见她出了危险,才赶紧出去接住人。

    宋观穹莫名松了一口气。

    骤然从骆驼上掉下,小姑娘还惊魂未定,紧紧抱着夏诉霜的脖子,不敢睁眼。

    夏诉霜道“没事了。”

    见小姑娘听不懂,又摸摸她的脑袋。

    见疼痛没来,小姑娘这才睁开了眼睛,在见到夏诉霜的时候,忘记了害怕,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救了她的人发呆。

    “谢谢。”

    好久她又说,“你长得真好看。”

    是大秦话。

    夏诉霜眨眨眼睛,无奈听不明白小姑娘的话,又不能把孩子放回还在乱着的骆驼背上。

    宋观穹见师父没法退回马车里,伸手过去把孩子接了过来。

    等骆驼群的骚乱平复了一点,前头小姑娘的父母就着急地跑过来,找突然不见的女儿了。

    见女儿没事,父母对二人千恩万谢,宋观穹只说举手之劳,推拒了他们要给的谢礼。

    “你刚刚说的什么话”

    “来时学了几句大秦话。”

    虽然听不明白,但是真厉害,她目送着那一家人离开,感叹了一句“外族的小孩真可爱”

    宋观穹望着她,“我们也生一个虽不是外族的,但应该也是可爱的。”

    怎么突然就谈到生儿育女的事上去了。

    “这这这这事以后再说吧。”夏诉霜背过身去,捂着脸降温。

    宋观穹只是兴起提了一嘴,他还真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他们。

    “你想何时就何时,都听你的。”

    揭过了此事,夏诉霜继续瞧外头的热闹“咱们今日要在哪儿落脚”

    她连坐了几日的马车,筋骨都僵了,只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好好洗去风尘。

    “先寻个客栈。”

    “主子,有文书。”外头有人送进来一沓厚厚的文书。

    夏诉霜乍见厚厚一沓,有些吃惊“这是什么”

    宋观穹低头草草翻阅过,道“是都护府中与各国往来文书的拓印。此次来北庭,是有人呈上密奏,第戎犯边次愈发频繁,却不见都护府例报中言及此事,皇帝令我查清

    北庭副都护到底懒政还是勾结外敌。”

    大都护之职由京中亲王遥领,如今在北庭主事的是副大都护。

    夏诉霜听明白了,不打扰他办正事,一个人转头看外边的街景。

    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她,惊喜地喊了一声“夏娘子”

    夏诉霜听到像是在喊自己,虽然疑惑,但循声望去,果见一位大娘在朝她招手。

    宋观穹和夏诉霜一样听到了,他翻书的手一顿。

    似乎是认识师父的人。

    宋观穹想阻拦住她,又担心露出端倪,只能先沉住气,不动声色地听着外头的情况。

    大娘牵着一个小女娃走上来,在靠近马车之前,被护卫拦住了,夏诉霜摆摆手让他们放人过来。

    靠近认出真的是她,大娘高兴地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真是夏娘子啊你没事可真是吓死我了”

    杨大嫂经历了那晚的惊魂,在村子里待不住,就用夏诉霜给的银子买了些肉,带着孩子到北庭探望丈夫,没想到这么巧就遇见了夏诉霜。

    “夏娘子,你怎么在这儿”

    “您在唤我”夏诉霜有些疑惑,自己和她认识吗

    “是啊我是杨大嫂啊,在北岚河上还收留过你和你夫君借宿呢。”

    宋观穹在马车之中,听到那大娘提到夫君二字,面色僵了一下,随即阴沉下来。

    夏诉霜眨巴眨巴眼睛,没失忆之前,她和阿霁果然就是夫妻。

    大娘还在说“那天真是多谢你们将第戎人引走了,后来我见你们没回来,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娘合掌念佛。

    那日她还救了人啊

    不过夏诉霜不愿意将自己失忆之事招摇出去,只能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们都平安无事。”

    大娘问道“你夫君呢”

    夏诉霜扭头看向马车内,阿霁仍旧垂目翻看文书,只是面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文书里有问题。

    她不愿打扰他,转出去说“他在忙着呢。”

    “哦,那他的伤可好了”

    “伤”

    “是啊。”

    阿霁也受伤了他怎么不跟自己说

    她摇头“没什么大碍。”

    大娘也看出来夏娘子这高头大马,护卫环绕的排场,一定不是平民百姓,不好耽误她时间,寒暄过几句就告辞了。

    牵着阿娘的小女孩还惦记着那位仙女似的夏娘子,回头又看了一眼。

    夏娘子扭头回了马车。

    她人小个子矮,眼神也好,恰好从卷起的帘子瞧见了夏娘子那位“正忙着”的夫君。

    竟不是先前那个

    不过这个看起来更干净,不那么吓人,虽然匆匆一眼,但真是俊俏得让人自惭形秽。

    小女娃扭头问“阿娘,女子可以嫁两位郎君吗”

    “你这是什么鬼话,当然不

    可以”

    不可以,那夏娘子怎么前后两个夫君,还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不可以两个,那能三个吗”

    大娘扯着她快步往前走“别一天天想着鬼事,走走走给你爹送吃的去”

    马车里。

    夏诉霜问宋观穹“你也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宋观穹眸光闪烁,而后抬手解开袍子,“你说的是这个”

    夏诉霜被他吓了一跳,等镇定下来,才慢吞吞朝他看去。

    阿霁身姿挺拔,穿着圆领袍比别人更多三分俊逸清雅,她本以为他是偏瘦的,谁料衣裳下的体魄如此结实漂亮,从胸膛到腰腹,肌理流畅结实,起伏的线条又被高挑的身形拉长,穿衣时一点不显壮硕。

    可夏诉霜最先注意到的,还是上面纵横着许多的伤疤,最新的一处在肩下,一个近似洞穿的伤口,还没有好全。

    她怔怔看着,抬手过去,又不敢碰到“多久的伤了,还没好吗,疼不疼”

    “疼。”

    宋观穹抓住她欲碰不能的手,不知该怎么描述,她说着与他恩断义绝,毫不留情把剑刺进他血肉的那种疼,又或是看到她把送他的沧溟剑毁去的那种疼。

    夏诉霜看着他几要破碎的眼神,有些明白了,“怎么伤的是我吗”

    是她,宋观穹却不能承认。

    他摇了摇,眼中恢复平和,“只是半途遇到了刺客,你又同我争执而已。”

    阿霁都受伤了,她还跟他闹别扭,怪不得他伤心。

    她可真该死啊。

    夏诉霜小心翼翼地问“这伤要多久才好,还要涂药吗”

    “不用,习惯了,很快就会好的”

    夏诉霜哪里见得他受伤了还要故作坚强的样子,莫名鼓起了勇气,忽地抱住了他,脸贴在他胸膛上,实在不好意思,又挪开一点,说道“这次来北庭虽然危险,但是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宋观穹还来不及展眉,她又说了一句“不过,我也知道了一件事。”

    扣在她肩头的手蓦地收紧,他压低的眉梢隐隐透出一丝危险“遥儿知道了什么”

    “你果真是我夫君,”夏诉霜显得很高兴,“在我没失忆之前,你就是我夫君了”

    她心底残存那点怀疑彻底消散了,他们真的是夫妻呀

    “说的什么傻话,”宋观穹将脸扭向一边,抬手慢慢揉着她的后颈,

    “我当然是你夫君,当时我们借住在那位杨大嫂家中,然后就出事了”

    最终宋观穹并没有在北庭任何一家客栈落脚,而且赁了一处小院。

    客栈人多口杂,不如深巷清静省事,掩人耳目,还有一处空地让夏诉霜走动,适宜疗养。

    一下马车,夏诉霜就迫不及待沐浴去了,还再三和夫君保证自己会小心,不会让伤口沾水,宋观穹才放手让她自己去。

    等

    她沐浴出来,就看见宋观穹靠窗坐在胡床上,手指在木案轻轻敲击,连她进来都未睁眼。

    夏诉霜看他已经敲了许久,忍不住问“阿霁,你有心事吗”

    宋观穹确实有心事。

    他一想到师父和周凤西奔逃一个月,竟是以夫妻相称,他就烧心得很,管中窥豹,不知他们还有别的多少他不知道的亲密呢。

    可气师父什么都忘了,他又不能露了痕迹,连问都不能问一句。

    宋观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听见她发问,宋观穹睁开了眼,“没有,为何这样问”

    眼前的阿霁虽然在朝她笑,但夏诉霜觉得他并不高兴。

    “是北庭都护府的事惹你烦了”

    宋观穹索性将错就错“是有一点麻烦。”

    她问“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他摇头,夏诉霜不死心,又问“我从前可曾哄过你,是怎么哄的”

    “遥儿想哄我”他泛出点惊喜。

    “嗯,我想让阿霁高兴一点。”

    宋观穹眉间愁云一时都散了。

    管周凤西做什么,往后都是他和师父的好日子,把人牢牢抓住,就是最要紧的。

    此刻师父知道关心他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外如是。

    宋观穹伸手,将她牵到身侧来坐,“你说完这一句,我就已经高兴起来了。”

    “是吗”

    “你再亲我一口,我就更高兴了。”

    “那不行”她哪敢啊。

    “如何不行虽你尽忘了,但我们是夫妻,同床共枕不说,就是白日里亲一亲,也是常有的事。”

    他这几日扮个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已经累了,就算顾着她的伤不能成事,也想讨一点甜头。

    夏诉霜咬住了唇,“从前,常常”

    “嗯。”他一派正经,完全不像骗人。

    “可我看你现在挺高兴的,不用我哄了。”她被盯得慌张,起身要走。

    才刚离开胡床,旋即被人扯了回去,仰卧在了胡床上,二人衣裙相覆,宋观穹还将手垫在了她后脑,小心避开她的伤口。

    他微微扬起眉毛,“那现在没在高兴了。”

    眼神里在催“快亲我。”

    她夫君可真能装,夏诉霜哪肯主动啊,“反正就不亲”说罢从围困自己的手臂下逃了出去。

    宋观穹反手将她搂住,“遥儿,怎么说不哄就不哄了”

    “那我自己哄自己总行吧。”他低下头,凑唇上来。

    夏诉霜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亲了,她怔怔地,还眨巴了两下眼睛。

    唇上贴着同样软的两瓣唇,感知到他启唇在外头又轻又软走了一圈,再慢条斯理地同她做进一步的黏缠。

    夏诉霜能清楚感觉到阿霁在启唇,含吮,唇上细腻水滑,用让她战栗的感知,催她放开齿关。

    她依从了,立刻被抱紧,背

    稍稍离开了胡床,舌根卷覆,呼吸被夺走。

    宋观穹已深谙其道,直亲得夏诉霜的眼神从茫然,到喝了果子酒一样,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面庞也变得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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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唇齿相依,这般有滋味。

    但她失忆之后初经此事,不好主动,只是顺从着他的动作,而且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睫毛根根可见,更意识到两人在如何地亲密。

    宋观穹看她一点也不反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像小时候摘得了一朵山茶花,探了舌尖,去够那甜丝丝的蜜。

    热热切切的吻惹出她一声轻吟。

    她果然喜欢如此,撇去那重身份,就享受起来了。

    夏诉霜正醉陶陶的,就听到一声笑。

    “你笑什么”夏诉霜羞恼,觉得他是在取笑她,不乐意给亲了。

    宋观穹又亲了一口,才哄她“从前我们商量过的,你哼一声,我就得换一个架势。”

    她缓缓睁大了眼睛,“真的”

    “嗯。”

    夏诉霜傻乎乎地信了,“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好,我知你不是那意思,那还要不要继续”

    她抿着唇,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然后就被宋观穹卷回去,两个人在榻上宛如妖精打架,软润的吻一刻不停,颊侧肌骨、白玉似的一截脖领,处处散落细碎的绯红。

    后来吻跑到她身上何处去,夏诉霜已来不及管了。

    晚上,女使进来,见屋里昏昏暗暗的,要去剪灯花,忙被夏诉霜拦住,连白日里见人,她都挡着嘴与人说话。

    可恨那个始作俑者还躲在昏暗的纱帐里,从后边搂着她的腰吃吃地笑。

    闲不过一日,宋观穹就要出门去了。

    夏诉霜走动已经无碍,提起自己的隙光剑走了几招,倒是下意识就使了出来,就是不成招式。

    她急于恢复自己的武艺,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有些憋闷。

    “夫人,该用饭了。”

    她收了剑回到屋中,北庭汇集了四方来客,饮食驳杂,什么菜色都有,不过夏诉霜吃的还是正宗的江南菜。

    宋观穹走的时候,只是北庭到底,

    夏诉霜问旁边布菜的近水“阿霁几时回来”

    “主子没说。”

    “罢了,你也坐下来吃吧。”她说道。

    近水推拒“夫人,属下已经吃过了。”

    夏诉霜也不勉强了,用罢了饭,一个人在院子里兜得无聊,她想出去逛逛。

    近水阻止道“夫人,外头只怕不安全。”

    “我就在门口走一走,不出去。”

    近水只好跟着她,一起出了门,夏诉霜当真如她所说,并没有走多远,只是才兜了一圈,就被巷口一群筛豆子绣花顺道闲聊的大娘大婶们拉住说话。

    “没见过这姑娘,是哪家的”

    夏诉霜往里指了指,

    “立石狮子那一家。”

    大娘们“哗”了一声,那宅子得是有钱人才能住的,

    “大婶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这皮肤细嫩的哟,是嫁过来的”

    “不是,我夫君是做生意的,刚到北庭。”夏诉霜面对大娘们一阵热络相请,不得不坐下来。

    “行商啊,那挣得肯定不少吧,你夫君那么年轻,真是看不出来啊。”

    近水一个激灵,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家老爷采买去了,我只是个护卫。”

    “还有护卫,啧啧啧,你们家生意做得挺大吧。”

    夏诉霜笑笑应付过去。

    “成亲多久了,有孩子没有”

    她摇头,“刚成亲,还没有孩子呢。”

    “刚成亲就带出来做生意啊,真是吃苦,不过知道给你拍个护卫,也算心疼你,你们是在江南成的亲吧,几台嫁妆、多少彩礼啊”

    “这”夏诉霜不记得,也没想过问阿霁。

    不过她家人都没了,大抵是不会有嫁妆的,至于在哪儿成的亲,等阿霁回来一问就知道了。

    近水听得满头大汗,再问下去就要圆不回来了,主子知道非砍了他不可。

    但大娘们立刻嗅到有事的气息,追问“是没有,还是太少了”

    近水赶紧说道“这些事都是各家长辈在管,娘子并不知道得太清楚,更不好到处去说。”

    暗示这些妇人少管闲事。

    见他一个愣头青在这儿点她们,那些大娘立刻就翻了白眼,“你们不会根本不是夫妻,是行商出门在外找的小老婆,连婚书都没有吧”

    这样说话就太难听了,夏诉霜问近水“你知道婚书放哪儿了吗”

    “婚书哪有出门随身带的,不过主子放在哪里,属下也不知道,夫人等主子回来找他要吧。”近水把难题丢给宋观穹。

    “好。”

    她不想跟这些冒犯人的大娘说话了,起身就要走。

    大娘们哪舍得新的谈资跑了,拉她的手哄她坐下,“不过你跟着夫君出来盯着也好。”

    说着一脸鄙夷地点了一个方向,“你知道隔壁那条街吧,全是娼馆,什么胡女、苏州女、大秦女那些没有娘子跟着的行商,都到那儿去鬼混,你出来看着,你夫君才不敢去鬼混。”

    夏诉霜断然说道“阿霁才不会去那种地方鬼混。”

    “你哪了解男人啊,有钱哪有不偷腥的。”

    不过说来自己记忆都丢了,现在一点也不了解阿霁了,她回头问近水“阿霁不会,对吧”

    近水为了主子的清誉,连忙回答“当然主子从不去那种地方,他不是去了”

    他急得在夏诉霜耳边叽里呱啦,说宋观穹的去向。

    “哟这么着急,指定是心里有鬼哦,夏娘子,等你夫君回来,好好查一查他。”女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夏诉霜也明白过来,他们住在此处就是为了遮

    掩身份,不该和外人牵扯太多。

    借口家中还有事,夏诉霜就带着近水走了。

    “这些老妇专爱挑事,看别人恩爱夫妻闹出事来,她们才高兴呢,夫人可千万不能听了那些挑拨的话。”

    夏诉霜冷声我当然不会听”

    这阵子阿霁对她如何,她看在眼里,那些大娘都不认识他们,怎么能揣测得如此肮脏,先前有个认识的大娘分明说了,他们就是夫妻。

    说是这样,可任谁听了那些话心里都不舒服。

    还说出来散散心,反带了一肚子闹心回去,夏诉霜越走越快。

    迎面就撞上了两个胡人。

    都穿着旧皮袄,提着裤腰带,一个叼着鸡腿儿,一个哼着歌儿穿过巷子。

    巷子不大,不够四个人并行,夏诉霜嗅到酒味,皱起了眉,让开给他们想走,没想到他们反而不动。

    左边叼鸡腿的眼前一亮,撞撞同伴的肩膀“这小娘子真漂亮啊,大哥”

    另一个更果断“抢了给咱们头儿当压寨夫人他一定得给咱们升个小头领。”

    “可这儿还是在城里,要是被人知道怎么办”

    “左右这巷子没什么人,我带了蒙汗药,动手吧。”

    他们说的是外邦话,夏诉霜听不懂,但能感觉到二人不安好心,近水听明白了几个词,脸黑了下来。

    当着他们的面就谈起怎么劫掠良家,胆子也太大了,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夏诉霜见他反应,挡住近水“让我先试试,实在不行你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