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令人将折子递出去后,知道她能不能进宫,只怕还要看阿霁的意思。
晚间宋观穹回来,夏诉霜帮他脱下官袍,顺道说了这件事,问他的意思。
宋观穹道“只要你乐意,万事都可以自己做主。”
“只是宫中不比家里,最是讲规矩的地方,去了那儿,处处都得留心,我请宫里的嬷嬷来同你说一下,好不好”
“好。”
夫妻相视一笑,谁的脸上都看不见为难。
“说起来,遥儿怎么突然起意要进宫见皇后娘娘”
“我今日听你审问犯人时提起浴佛节,才想起自己回京这么久,从未见过各家官眷,平白得个诰命,也没去同皇后娘娘请安,总归失礼,觉得自己不堪做世子夫人。”
“你若不是世子夫人,那我也不是世子,咱们活生生的,还能被这些可有可无的身份拘束死抛去就是,我只要你活得自在。”
夏诉霜让他的话取悦了,掐着他的下巴轻摇,“嘴甜得很,让我尝尝滋味儿如何。”
宋观穹送上了唇,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与她交换了温柔化骨的吻,分开时,气息还纠缠在一起。
“只尝嘴儿,不尝别的”他得陇望蜀。
夏诉霜憋得脸红,抿着软红的唇“你什么时候才能要点脸啊”
她真不明白,眼前的阿霁和寒鸦司司主,差别怎么能这么大。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宋观穹骤然抱起人,“若是要脸,我这香软的夫人怎么来的”
夏诉霜猝不及防被他打横抱住,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你不都是日出之前才偷偷摸摸的吗这才刚天黑,是要做什么”
小心思被挑破,他面有赧色,佯怒道“我想几时,就几时”
“夫君英武不凡,小女子怕了,快点放我下来,哎”
宋观穹跪在床上,将她往里推,然而三下五除二就剥鸡蛋似的,把雪腻的身子抱在怀里。
沉实温热的身躯贴上来,手顺下轻抬,阳货就在狭道外轻鞭她,嘴也不闲着,一面说着荤话,一面亲,那吻下的地方,跟修官道似的,四通八达,越来越远。
夏诉霜一听到他“啧”声就怕。
起初温温软软地亲吻,后面就啃人,骂他就是应声,该怎样还是怎样,翌日没一块儿好皮。
“等一下”
夏诉霜按住他。
“等什么”宋观穹将她头发顺到一侧去,讨好地亲她。
夏诉霜像被顺毛的猫儿似的,被他抚得后颈舒展,但理智还在“天热,你仔细点地方。”
她还要进宫的。
“知道了”宋观穹拉长了声音,听着有点不满,“现在可以了”
“我又没说不行。”她埋起脸,任他予取予求。
她不敢看,宋观穹就跟斥候似的,虎视眈眈看着二人将将勾连的软沼处,
一步步给她报消息,
“遥儿润了。”
“为夫蹭得杆儿光亮。”
“进了个咕噜头儿。”
“到一半儿了。”
“嗯全部真好,管教几回,都该这样,一辈子栽里边才是正事”
那阳货浸在润径,跟泡了干货似的,愈发的硕胀,迫得夏诉霜开始小口吐气。
他还在那儿咬耳朵“遥儿,我想连丸儿也让你纳”
“住嘴,你个你要不要脸,别说了,不行”夏诉霜连骂人也不会。
宋观穹不想听的话,就镇压住,碾碎。
正如此刻,女子的身躯如风中枝条,震荡不止,哪里还能说出一句“不许”了。
到后来宋观穹凶得让夏诉霜疑心他真把那两坠丸儿也
更可恶的是,他嘴上答应了,在她被颠得不知东南西北,玉软摇颤,没个提防的时候,偷隙在颈上亲了起来。
第二日夏诉霜照了镜子才知道,梳子都拗断了。
宋观穹胡乱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夫人,我去当值了。”
那天早上宋司主是跑着出宋府的,跟着还有夫人砸东西的声音。
一时流言纷纷,世子夫人的“悍妻”名声更加响亮。
入宫这日,夏诉霜醒来,枕畔仍旧不见阿霁,他又不到天亮就出府去了。
这阵子她总觉困倦,起身的时辰越来越晚。
夏诉霜掀被起身,突然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撑着床沿干呕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她按住抽动的心口,目光有些茫然地在屋里逡巡。
她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还是
夏诉霜将手搭在腕上,眼睫快速地眨动,有些不敢确定。
刚想唤人去请大夫,又顿住了。
她还记得阿霁曾和她说过,从前自己闹出过错诊有孕闹出的笑话,找个大夫诊脉才更靠谱,但若是真的,她不想这件事被任何人知道。
正好屋中还放着些医书,夏诉霜赤足踩在地毯上,赶紧去将医书翻找出来。
找到了脉象图,夏诉霜窝在脚踏上,再将手搭在自己的脉上。
往来流利,盘珠之形
一连诊了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次大概没错,她果然怀了。
那一刻,夏诉霜的心很乱。
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大错铸成的慌张,可她和阿霁明明是夫妻。
手环着肚子,夏诉霜低头发呆。
她和阿霁的孩子
茫然之后,喜悦才慢慢流露,不管前路如何,有了这个孩子,她也不算漫无目的了。
门被敲响,外头女使说道“夫人,该起身了。”
寻常是不管她睡到几时,都不会有人打扰,可今日要进宫,不敢耽误了时辰。
夏诉霜回过神来,将医书收起,道“进来吧。”
几个
女使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又将人扶到镜子前挽发上妆,夏诉霜也不知道她们忙乎了多久,只是像个人偶一样坐在那,任她们在自己头上脸上忙活。
“夫人,好了。”
镜中凝滞的人眼珠动了一下,才真正看向自己。
她已经换上了诰命的衣裳,还有满头珠翠,瞧着陌生。
“走吧。”
进宫之行并不顺利,马车行到半道,突然遭遇了刺客。
夏诉霜此前还未遭过刺杀,更不知谁会想到来刺杀自己
隙光剑在侧,她并未慌乱,更不轻易露面。
外头护卫被牵制住了,不知几个人跃上了马车,骏马长嘶一声,改道不知向何处奔去。
四面的车帘被扯碎,夏诉霜稳住身形,将试图靠近的人都打了下去,几人并未下死手,看来背后之人是想将她活捉,那就是要借此牵制阿霁。
头领没想到他们要抓的人不在这儿,反而藏了高手,于是让手下撤退“世子夫人不在此处,走”
他在无为寺时,曾见过这位隙光剑仙,自然以为这是宋观穹引蛇出洞的计谋。
可恶主子难道算漏了世子夫人只怕根本没有进宫。
夏诉霜睁大眼睛,有些弄不明白,她不是世子夫人,还有谁是
扫腿将驾马的踢下去,她抓住头领的后领,抬肘压住他的脖子,要他说清楚。
跟阿霁学了一些审问的技巧,她将人的下巴和手关节卸了,问道“谁派你来的”
其实她并未想得到答案,这个答案阿霁自己会去查,她在意的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会觉得她不是世子夫人。
她不是世子夫人,还能是谁
夏诉霜将他下巴扳正,五指收力,将头领的脑袋往旁边重重一磕,“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头领后脑剧痛,良久才缓过来,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什么都不会招供,只会在死前嘲讽一句“你连徒弟的夫人都要费心保护,看来隙光剑仙也不过是宋司主的一只狗”
夏诉霜唇瓣抖了抖,木然说道“我徒弟如今是寒鸦司司主,不得空闲,当然是我来护着徒媳”
头领听着,面色仍旧凶狠,未有变化,“你们最好能一辈子保住那个软肋。”
夏诉霜的脑子“嗡”的一下,如遭重击,冷汗几乎是瞬间湿了脊背。
她已经听不进去了,真相就这么猝不及防摆在了面前。
怪不得阿霁会问出若她和他是师徒这样的话,原来他喊她师父也不是有趣,他们不是夫妻,而是师徒。
她是阿霁的师父。
他怎么能这样骗她
这些日子她被哄骗得在做什么,甚至孩子都有了。
撒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他怎么能这么自私
夏诉霜心神大恸,如何也形容不出这关系的扭曲和怪异来。
发怔之时,手劲松了下来,头领敏锐地瞅住了机会,遂行反扑。
“夫人,您没事吧”女使焦急的声音在靠近。
其余的刺客已经杀尽,马车奔出不远,侍卫已经追过来了。
夏诉霜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头领双手被折,要用腿去踢刀,她及时发现,立刻手起刀落,将人杀了。
尸体被推了下去,侍女看到的只是面色平静的世子夫人。
“我没事。”她闭了闭眼睛。
见夫人当真没事,女使松了一口气,“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咱们还是跟皇后娘娘告罪,回家去吧,”
“不,进宫。”
“这”
“进宫”
她倒想看看,宋观穹是不是连皇后都能买通来骗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