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也被逗得看起来随时都要嗙嗙给他两拳的炸毛状态下,斑目一辉及时的见好就收。
反正两个人独处时,只要他想看,最后总能看到的。
至于别人能不能看到,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哪怕宇髄天元一副格外感兴趣的模样也不行。
最后,斑目一辉只向宇髄天元要到了他那三位妻子的联络地点与方式,便准备和依旧气咻咻的中也前往吉原花街。
宇髄天元盯着斑目一辉离开的背影,看着身材颀长的他迈过门槛,从容走入午后热烈的阳光下。于是,那头浅金的发丝也被太阳镀了层温暖的光晕,整个人仿若自北欧降临的神祇般神圣而优雅。
“炼狱,”
直至对方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后,他才转回脑袋,问起自己的同僚,“你觉不觉得那个叫斑目的家伙气息有点奇怪”
“嗯”炼狱杏寿郎的嘴角弯着,脸上更多是为中也找到自己兄长而高兴的神色,“是在指那位兄长吗虽然也稍微察觉到些许异样,但我相信主公”
“原本,我的直觉在下意识怀疑那家伙是鬼”
宇髄天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毕竟我刚才还亲眼见到他走在阳光下。”
如果有鬼能够不害怕阳光,那简直就是真正的灾难了。
“话说回来,明明确定那里有上弦鬼还要坚持过去,”思索片刻,宇髄天元又开口道,“他是有什么依仗吗”
“那位橘发少年拥有十分特别的力量”炼狱杏寿郎说,“如果他想,上弦之叁绝对能够被他杀掉我毫不怀疑这点。”
“那还真是华丽啊,”宇髄天元改变坐姿,护额上的水晶坠饰跟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轻响。
“我还挺想见识下呢。”
吉原花街。
这是一条性质非常特殊的街道,用无数奢华的金箔红木来妆点内里令人作呕的肮脏腐烂,是最糜烂的销金窟。
斑目一辉和中原中也到达这里时,夕阳尚未完全落尽。红纸做的灯笼连缀成一片摇曳着,沾染上些许朦胧的暖黄色彩。
即使如此,有些打扮完毕的游女也已经开始准备接客了,往来的路人逐渐增多,权贵、武士与浪人模样打扮占据其中主流有点闲钱,又自诩高雅的他们,总是最爱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
“时任屋、荻本屋和京极屋”
斑目一辉看着手中的纸条,边和两侧的招牌进行比对,“中也来凭运气选一个”
此刻的他依旧是魏尔伦的拟态样貌,一米九的挺拔身高、浅金的发色与典型的西式俊美五官,使他在一众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汇聚了不少或好奇或敬畏的目光。
“随便哪个都好了。”
好似正专心低头看路的中原中也回答得格外敷衍,“快点解决掉。”
这段路,中原中也走得格外不自在,连眼睛
都不敢随意打量。
他以前从没来过这种明目张胆讨论忄生事的场所,对这种到处都能听见靡靡之音的氛围完全无法适应。
那就先去荻本屋好了。
斑目一辉拍板决定。
他虽然没办法控制鬼舞辻无惨转化成的鬼,但鬼本身所散发的气息与人类完全不同,他轻易就能分辨出来。
虽说上弦鬼也能进行拟态,但他们的巧妙伪装即使能瞒得过人类,也不可能骗得了同为鬼之始祖的斑目一辉。
因此,他只要去那三家店里坐一坐,简单转几圈就能凭借气味判断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
斑目一辉游刃有余应付着老鸨,边抽空瞥了眼他身侧那位表情故作镇静,但连耳廓带颈侧早已滚烫的中也。
真是显得格外纯情可爱啊。
斑目一辉没忍住又想起了那句在他眼前刷过无数次的横滨歌姬。
对绝大多数游女来说,吉原花街是一个终生都难以逃离的浮华牢笼。
但在堕姬这里,花街就是她精心挑选的圈养栏,无数人类穿行在其中,好似待价而沽的货物只有美丽的事物才值得被她纳入储存粮食的仓库里,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享用。
此刻,堕姬化身的蕨姬花魁正身穿华美的振袖打褂,双手拢在宽大精致的袍袖里,倚着栏杆朝外望去。
她原本百无聊赖,现在却逐渐浮上兴致盎然的笑意;比起纯粹的喜悦或期盼,那笑容使她更像是某种垂涎中的残酷捕食者。
“三津掌柜,”她连开口的声音也轻慢且随性,“可以将那位客人请上来吗”
京极屋的老板娘朝她视线的方向望去,是一位身穿西式的纯白滚金边绅装,有着浅金发色的俊美青年,即使正低垂着眼眸拒绝又一位游女的揽客邀请,那份华贵优雅的身姿也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真是相当有魅力的男性但您毕竟是花魁,”
面对喜怒无常,行事随性的蕨姬花魁,三津掌柜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要委婉再三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口,加重的冷汗与心跳使她神情变得愈发紧张,“接客的规矩毕竟不能由您来主动”
听到对方隐隐约约传来的不耐烦啧声,三津掌柜感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容貌极美的蕨姬花魁在店内的时候,确实能够赚取大量的金钱与人气但随之而来的是对方堪称暴虐的恶劣性格,以及对待忤逆她心意者的极度残忍。
她一直包庇着对方,但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还能忍受这位性格恶劣的蕨姬花魁多久
“确实如此,”
终于,三津掌柜听到对方用不急不缓的语速开口道,好似毒蛇正在伪装成无害而高贵的花,是甜蜜的致死陷阱。
“但他已经进屋了,老板娘。就去请他过来吧,以他人的名义也可以。”
这样也不算破坏了花魁接客的规矩,三津掌柜连忙答应下来了。
“漂亮的东
西,真是漂亮。”
堕姬舔过指尖,眼睛在暗下去的夜里亮得惊人,“我会仔细品尝你的,就像对待珍宝一样。”
在这条吉原的花街上,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捕食着,恣意且残忍。
就算有人问起他们的失踪,她也能够用逃跑或自杀掩饰过去,反正想要逃离花街的人不止一两个;承认不住压力,独自寻个地方自杀的人也有的是。
原本,在看到被自己挑中的猎物走进自己这间房前几秒,堕姬还是那样想的。
“晚上好。”
对方望向她的眼底露出微笑,连走来的姿态亦从容淡然,优雅矜贵。
但在堕姬正迫不及待露出獠牙的前一刻恐怖的压迫感在迅速蔓延,更为混沌黏稠的黑暗侵蚀了整片空间,连摇曳的灯影都使人心悸得恐慌不已。
但对堕姬而言,这种气息在这百年间早已铭心刻骨,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存在。
“无惨大人”她的面颊浮现浅淡的红晕。
竟然、竟然是无惨大人
不愧是无惨大人,不仅人类的拟态也万分昳丽,还能够将鬼的气息隐藏得如此完美
“堕姬,”她听见无惨大人在对她打着许久不见的招呼,“近来如何”
“没有任何问题,”堕姬连声音都在为对方到来而倍感喜悦,“无惨大人”
“我很高兴,堕姬。”
无惨大人对她说着话,用那双偏浅的鸢色眼眸注视着她这一切都让堕姬迷恋不已,“再过来些,让我看得更仔细你是不是变得更强大了”
“是”
脾气暴虐的堕姬此刻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任由无惨大人的手抚摸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过她的颈侧
在连半声惨烈痛呼也来不及唤出的转瞬之间,对方那尖锐的指尖毫不犹豫刺入了她的脖颈。
“别担心,”眼前的无惨大人仍旧微笑着对她开口道,“我只是在尝试分析你血液中的无惨细胞成分嗯,被晶子做实验时碎碎念过那么多次,连我都变得略懂一二了。”
“你这家伙不是无惨大人”
被死死钉在原地的堕姬断断续续挤出话来,每个音节都仿佛被哽在喉间,浑身好似热油沸腾般的痛苦也难以宣泄,“混账”
“我当然是鬼舞辻无惨,”
在第二家店找到目标的斑目一辉低下头去看她,“这不是你自己亲口喊出的名字吗”
堕姬的眼泪大颗滑过腮边,忍受这份剧烈的痛苦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精神,甚至再没有余裕去反驳对方的话。
纵使她迫切想要让寄宿于她体内的哥哥帮忙脱困,但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就像被制成了标本的蝴蝶,无法扇动翅膀哪怕半分。
而平时性格就恶劣至极的她,在接待客人时,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来敲门打扰。
过了不知多久,尖锐的痛
楚终于自她的伤口处抽离。
堕姬大口喘息着,抬手捂住那处缓慢愈合的脖颈但更使她惊恐的是身体此刻沉重无比,连哥哥妓夫太郎都被强迫分离了出来。
“我从你身体里回收了无惨的那部分血液。”眼前的俊美青年向她抬手示意,“现在换成我的了。”
堕姬“你”
“我什么”斑目一辉微微笑起来,“我的血不比那个无惨的更好吗虽然在我的刻意控制下,你们的身体素质变回与人类无异,但至少让你不再畏惧阳光。”
堕姬和妓夫太郎都对最后那句话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可是无惨大人千年来的追求
“但有一点,”斑目一辉竖起食指继续道,“我对你们下了必死的诅咒。不是暴露名字那种小事,而是杀人。”
“你们以后必须不杀人且不吃人的活下去,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形式都不允许。一旦这个束缚被打破,就会立刻迎来死亡。”
堕姬“怎么可能,不吃人的话”
“不吃人也能活下去,给我忍耐住。”斑目一辉淡淡道,“我的血经过改造,仅饮用少量的血就可以活下来。”
“这是第二次与人类无异的生命,我给的血也只会供你们活到百岁想要重新过普通的人生,还是触发诅咒堕入地狱赎罪,全看你们自己。”
斑目一辉在离开前,好似想起什么般又特意回头加一句,“嗯,等你们第二次的生命终结后,还是会下地狱赎罪的。”
就算他们人类时的经历再可怜,变鬼后犯下的罪行也不能一笔勾销至于最后打算选择哪条道路,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反正他拿到无惨血液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可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里。
中也因为死活不肯跟他进来,现在还在门外等着呢。
斑目一辉在老板娘震惊无比的目光中慢吞吞跨出大门时,抬眼就看见都快炸毛的中也正在被三四个游女围着招揽逗弄,不好动用武力的他面对这种情形简直是左右为难。
在瞄见他的身影时,还用很是怒气冲冲的眼神扭头瞪过来。
终于舍得出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各位。”
失笑的斑目一辉伸手揽过中原中也的肩膀时,强调的口吻微微加重,温和却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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