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荆星洲指甲一下子就刺入了手心。
他呆呆看着那缓步走下来的青年oga,心脏像是被大手一把给掐住了,难以呼吸。
窒息般的疼痛铺天盖地的涌来。
他难以置信。
往常那个总是垂着头,满身阴郁的oga兄长,怎么就忽然得变得这般的耀眼。
荆星洲的下意识转头去看原本翘腿慵懒倚坐在一边,悠闲的品尝红酒杯的帝爵炎。
帝爵炎嗜酒,尤其好喝各种红酒。
一进来后,便让薛叔给送来了。
果不其然,aha男人眼底萦绕着极大的兴味,像是闻到了肉味的鬣狗,贪婪而又兴奋。
所以什么喜欢,什么不愿意他难过,要帮他夺回阿施哥哥的话,不过是哄人的。
而帝爵炎连哄人都这么的敷衍,荆星洲咬紧了唇瓣,忽觉得浑身发寒。
怎么会这样。
他,他不过是没有安全感而已。
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就那么轻易的转头欣赏上了别的oga。
“你是不是对荆雪翎感兴致什么帮我夺回阿施哥哥,不过是你想要抢夺荆雪翎的一个借口罢了。”荆星洲不由得靠近帝爵炎,小声问道。
被滋润过的娇艳的花朵,果然开出了更撩人的风味。
不像是身边这个,原本还算明朗清纯,浇灌了后只剩下乏味,无趣。
荆星洲就像是个永远不会满足,只会索取的贪婪蠢货。
跟大多数oga一样,只会奢求aha的恩赐,不懂得如何抓住aha的心,掌控aha的心,让aha的注意力永远保持在他的身上。
还真是愚蠢。
不。
荆星洲比大多数的还要更蠢,因为他更自以为是。
帝爵炎眉目里的厌恶毫不掩饰,他在荆星洲耳边低语“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花心aha了吗得了手的oga就像是枯萎的花,只会被花枝抛弃,凋落,更何况是你这般容易得手的呢”
“你于我来说,如今实在乏味。”帝爵炎唇角勾勒出一抹恣意的笑,他推开了荆星洲,另倒了杯红酒起身,便朝着楼梯角走去。
而在他起身时,男人轻飘飘的一句嫌弃在荆星洲耳边炸开“若是个聪明的,就不会问出这般自取其辱的话来。”
荆星洲脸色煞白,双唇颤抖,他扭过头去,正见帝爵炎将红酒杯递到了荆雪翎的面前。
男人风流恣意,言语中全然的欣赏“哥哥结婚那天我有事没参加,嫂嫂你穿婚纱一定是很仙人之姿,让人无法移开眼神,错过了欣赏这等美景的机会,实在是遗憾,也不知道以后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欣赏到,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记录下嫂嫂这人生中最好的时刻,免得老了后回忆从前也没有影像来回忆。”
帝爵炎将红酒杯递到了荆雪翎的面前,率先饮下一杯“为我错过嫂嫂的这场婚礼致歉吗,希望嫂嫂你能够接受我这歉意。”
男人的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眼中的惊艳之色毫不掩饰,却也不会过于放肆,不会让人不舒服。
不愧是风流浪荡子aha。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原本的剧情里,这一世荆雪翎在和帝爵炎合作后,也被这男人表现的深情动容,且因此更嫉妒被众人围着的荆星洲。
他嫉妒着,各种设计,谋算,就想要抢回帝爵施。
然而。
合作者早就沦落了一颗心。
明明先提起给荆星洲下药,帝爵炎再抢占机会,荆雪翎引来媒体和宴会上的人将两个人绑定,这样的设计的是帝爵炎。
但,帝爵炎却忽然舍不得自己的爱人受公众指指点点,更是忽然醒悟,爱一个人就是要看着他幸福,就是成全。
在荆星洲的痛苦诉求中,幡然醒悟。
他要帮心爱之人解了那抢占他幸福之人那名义上的夫妻名义,好让心爱之人不再这般痛苦。
于是那算计,就成了荆雪翎的深渊。
荆雪翎和帝爵炎在被窝里没了遮挡,帝爵炎当着媒体面前将他推落床,各种语言嘲讽。
那时候。
帝爵炎说的是“嫂嫂,你可真是饥渴,是哥哥满足不了你竟让你来找我这个弟弟来求欢。”
“可惜,我虽然不太挑食,但嫂嫂这般下贱的碰了我嫌脏。”
满室的闪光灯,满室的目光。
荆雪翎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上,而后是推动轮椅过来,脸色阴沉的帝爵施。
帝爵施捏起他的下巴将他托起,神情厌恶“原是我耽误了你的寻欢,你需求这么大,不如,我送你去霓虹的成人教育基地,也好让你多示范示范,教导那些成年oga如何承受aha。”
荆雪翎满脸惊恐摇头。
只是,最后,他还是被送了过去。
属于这一世的记忆不断的翻涌而上,荆雪翎小脸绷得更紧,那勾人的桃花眼里情绪全无,只淡淡瞥帝爵炎一眼。
下作的aha。
荆雪翎厌恶的瞥帝爵炎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荆雪翎没有接过帝爵炎手里的红酒杯。
荆雪翎绕过了他,似不想和他处在同一个空间,大步从帝爵炎身边走过。
对于帝爵炎这般的风流aha,身份,相貌是他无往不利的一大利器,当然,他出手大方,懂得讨好oga,也懂得浪漫,也是让无数oga前呼后拥的原因。
帝爵炎不是没有遇到过一开始拒绝自己的。
但如这般,像是看空气般直接擦身而过的,他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oga那漂亮的桃花眼只淡淡扫他一眼,凌冽的视线一扫而过,犹如看到了一团垃圾般,淡粉的唇瓣紧抿起不悦的弧度,便就于他擦身而过。
仔细看,那脚步都快了许多。
帝爵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低笑了起来。
这嫂嫂,还真是有意思。
还从未有人这般将他看做垃圾,唔,怎么说呢
帝爵炎回头,荆雪翎身姿笔挺,挺胸抬头,那昂着头的模样就像是个高傲的白天鹅。白天鹅轻易不会低下他的头颅,洁白的羽毛不染尘埃,目空一切的视线让他显得更加的矜贵,更加的高傲,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王者。
是的。
从一个oga身上感觉到这般的气势。
还真是,令人有挑战感。
帝爵炎捂着胸口。
心脏砰砰跳。
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带劲,征服欲蹭蹭蹭就往上涨,让帝爵炎前所未有的浑身火热了起来。
他,要征服这个oga。
不只是因为这是帝爵施如今在意的oga,更是因为,这个oga实在是特别。
帝爵炎沉醉的鼻尖微嗅,空气中,属于oga淡淡的冷香悄无声息的涌来。
那是一种略微苦涩的,冷冽的气息。
带着拒人之外的疏离。
它们试图以苦涩来击退人,以此将自己束缚在安全地带。帝爵炎视线里的兴趣不减反增,他嗅着空气里残留的气息,依稀有来自oga外泄的信息素。
苦涩过后能够嗅到那甘甜的奶香。
竖起来的城墙越厚,尖刺越多,越难打动,这般的人,若是让人入驻心头后,就越是忠贞不二。
似想到了什么,帝爵炎唇角泛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帝爵炎,我可以把雪翎哥的习惯,爱好都告诉你。”身旁,一声极力克制的颤音响起,将帝爵炎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帝爵炎低头,荆星洲唇瓣都被他咬破了,荆星洲身上的信息素也控制不住的逸散出来。
像是裹着蜜糖的甜香,很香很甜,可未免过于甜腻。
品尝几次就会令人腻烦了,帝爵炎唇角含笑“哦那你要什么”
荆星洲被咬破的唇瓣瞬间有血丝溢出,他红着眼“在你眼底我就是这么”
未说完的话顿时就被堵住了,帝爵炎眼神极冷。
对于这种看不清自己,不断刷存在感的,帝爵炎最是不耐烦对待。
若不是现在还有需要荆星洲的时候,帝爵炎才不会跟这个人废话。帝爵炎拍了拍荆星洲的脸,语气极其的不耐烦“你什么样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不要把别人当傻子,懂”
荆星洲捏紧了拳头,他深呼吸着,才能够将满腹涌上心头的不舒服按下去。
荆星洲抹去眼角的泪水“好,好,我不打扰你猎艳了。”
荆星洲自嘲一笑“这也算是当初我没有守住诱惑的教训,虽然”
虽然那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安全感,可到底是做错了。
他会努力的抓回阿施哥哥的心的。
他以后不会再被什么花言巧语欺骗了的。
花花公子是没有心的。
目光落在不远处,荆星洲又红了眼。
但荆星洲还是大步地走了过去,他一步步走到了荆雪翎面前。
荆星洲张了张嘴,身前的人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以往,每次他一出现,帝爵施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可是现在。
帝爵施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男人正抓着荆雪翎的手,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满是讨好“阿翎别生气了,是我没控制住,谁叫阿翎你这般美味。”
荆雪翎哼了一声,推开帝爵施的手“这还是我的错呢”
“那当然不是。”帝爵施连忙哄着,小妻子虽然看着十分的冷,但实际上无一处不软的,叫他爱不释手。
更何况。
小妻子紧咬着唇,难以抑制的发出声音。
那略显得冷淡的瞳仁被一层水雾,隐忍着满身的愉悦,只会叫人更想要逼出他的声音。
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帝爵施视线在小妻子脖子上的吻痕凝聚了好一会儿,妻子的皮肤也实在是太白嫩,就跟他这人一般,是一张白纸。
他肆意挥洒着自己的痕迹。
仿若,帝爵施可以控制妻子的情绪,那种掌控的感觉太过美好,美好的帝爵施忍不住柔了声“当然是我的错,阿翎你都哭了,我竟然还不停下来,实在是过于”
“我才没有哭”荆雪翎瞬间回过了头,伸手捂住了帝爵施的嘴。
帝爵施这样的人。
掌控欲强。
你得比他强势才能够让他入目。
而现在,这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得偶尔的让男人以为已经掌控你,嬉笑怒骂,似皆因他而起。
原本没有什么情绪,执拗的人仿佛染了色彩般,鲜活多了。
这会让他很有成就感,并且沉浸在这泼洒色彩的过程,投入心血的事物,向来会注入主人的心血。
更何况。
不过是他自以为是主人。
但实际上,画纸上的色彩并不是主人泼洒的,他的手脚都牵了线,线后,是画纸本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