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想了想,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来这房门的钥匙在哪。
所以她就打不开这门,但起码反锁证明秦潮在房间里。
她想了想,决定敲门。
房门里没有动静,她又敲了一阵也没动静,皱着眉头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不对。
她看着门锁,转身去了厨房,从柜子里翻出工具箱。
没有钥匙,但门锁难不倒她。
在锁芯被她用工具撬开的瞬间,房门被拧开了。
秦潮低头,看着自己一拧就拧下来的门把手,再看看蹲在地上散落了不少工具抬头看她的叶青竹。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工字背心,中长发随意地散下来,拿着工具的胳膊肌肉看上去很漂亮,除了胳膊,身材线条也意外地优越。
如果不是很明显地看出来她正在撬房门的话。
秦潮“自己家的房门也要撬么”
叶青竹看着直接拿着门把手的女人,默默地开始收拾工具“打不开,不知道钥匙在哪,怕你出点什么问题。”
秦潮把手里的门把手扔在地上,把门关上。
房门“吱嘎”一声,又悠悠地开了,两个人依旧隔着房门对视,相顾无言。
这门好像是被叶青竹撬坏了。
叶青竹刚才因为自己撬门的动作,所以并不是很敢看秦潮,现在忽然和她对视,终于看清了她脸上的不自然的潮红。
“生病了么”叶青竹问。
秦潮虽然脸上有些红,一双眼睛倒还算清亮,看了她一眼“发热期,怎么了。”
叶青竹
“打抑制剂了么”
“当然。”
秦潮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浓度比平时贴抑制贴略高的oga的信息素的味道,是淡淡的柑橘味,像是刚大太阳天,刚从树上摘下的带着水珠和青涩的水果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虽然秦潮打了抑制剂,但oga的信息素在这时总会更浓些。这点信息素对叶青竹相当于没有,但她的肾上腺素还是升高了不少,具体体现在脸颊连接脖颈处有些发烫。
叶青竹知道自己该走了,让秦潮好好休息,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也不是很想嘲讽她。
于是站起身来,认真地说“多喝热水。”
秦潮勾唇“谢谢。”
叶青竹去上班了。
刚坐下,一个办公室的小姑娘就满脸兴奋地凑上来“叶姐,你处对象了”
叶青竹“没有。”
“你身上有oga的味道。”
“今天早上扶了一个阿姨过马路。”
小姑娘一下子就没了兴趣“哦。真无聊,没有八卦看,你们从部队出来的,也就只有你是部队什么样出来什么样,你看看咱们单位那些谁谁,谁谁的,都结婚了在外面还有好几个,你倒是好,连个对象也不
谈。”
此时的处长正好进门,听见了小姑娘的话,突然想起什么“小叶还是眼光高,正好我爱人亲戚家的女儿博士毕业刚参加工作,特别优秀的oga,三甲医院实习医生,长得也漂亮,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就算不成也多个朋友嘛。医院多了朋友可好办很多事的。”
叶青竹犹豫一下。
叶青竹早就知道人类社会是由各种人际关系网组成的,处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对象能不能成本就不是她关心的事情,本意是彰显对她这个得力下属的关爱。而且话说得入情入理,多一个医院的医生做熟人确实方便很多。
她如果不答应就显得太不上道,于是叶青竹便说了谢谢。
晚上下班,叶青竹有应酬,结束已经是十点,有车给她送到家门口。
她下了车,在小区门口转了一圈,又打个车去药店。
“要oga专用的抑制剂,营养药。”
“要什么价位的”
“最好的吧。”叶青竹掏出手机。
花了几百块,叶青竹回家的路上想一想,又去了一家办公室小姑娘聊起来说很火的面包店。
拎着东西回到家里,静悄悄的。她把东西放下,轻轻推开那扇已经坏了的半掩的门。
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秦潮在用她的平板电脑看剧,见她悄悄地探头进来,就那么看着她。
叶青竹“你吃饭了么”
秦潮“吃过了。”
叶青竹“我买了面包和抑制剂,你自己看一下,我就不打扰了。”
她十分礼貌地把门替她关上。
然后那扇门吱嘎吱嘎地又开。
因为秦潮的发热期,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前所未有的和煦,一个不愿意多说什么话,一个带着善良的,十分照顾另一个的心。
如此过了差不多一周,秦潮这天早上叉着腰拍拍叶青竹的门“我的门你不修么”
叶青竹睡得两眼发懵,看着生龙活虎的秦潮,知道她这是发热期过了,出来挑事了。
啧。
“想等你发热期好了再修。”
要不不安全。
叶青竹坐起来,去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aha刚睡醒时信息素的味道格外浓些,叶青竹从秦潮身前走过去洗漱时,秦潮闻见了一股薄荷海盐味。
秦潮后退了一步,转身去做早饭。
叶青竹换了规规矩矩的衬衫,头发整理得干干净净,拎着公文包上班之前问秦潮“我让师傅几点来比较好”
“上午吧,下午我要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发热期的后遗症,两个人如今说话像是住在一起的日常对话,并不像两个仇人。
师傅上午来修了门,这位为人很老实的师傅临走时顺嘴道“钱我跟您爱人要了。”
秦潮哦了一声“好的,谢谢。”
下午秦潮出去
,最近她都在忙活收拾她的那些仅存的产业,等都忙完之后回家,她走在马路上,眼尖地看见宽阔的人潮涌动的马路对面,同样在等红灯的人。
叶青竹和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女人。
她们是一路的,女人向叶青竹笑着说话,叶青竹礼貌地低头回应,似乎也带着笑容。
绿灯亮了,她们要过马路。
秦潮的脚步顿了顿,比周围行色匆匆的行人更晚一点出发。
走到马路中央,两边的人像是潮水一样要汇合。
秦潮挺直腰背走姿正常,没有显眼也没有故意躲避,很快她就和叶青竹对视了。
叶青竹一愣,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人。
秦潮笑了下,从她身边走过。
人潮裹挟着两个人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叶青竹的脑子忽然短暂地停顿了一瞬,听见女伴在旁边说“那家店就在前面不远”
九点,叶青竹回家了。
客厅开着一盏小灯,秦潮在沙发上看剧。
叶青竹换了鞋,去洗了手,在客厅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秦潮都什么话也没说。
叶青竹仔细想想,总觉得秦潮起码应该嘲讽她几句,但也并没有。她就那样一直在看平板。
然后叶青竹就回到了房间,把房门关上了。
所以秦潮和叶青竹相处模式,从互相嘲笑辱骂对方,变成相敬如宾之后,又进入了一个不说话的奇怪阶段。
叶青竹想不明白秦潮为什么不跟她说话了,但她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到两周后的一次应酬回家,秦潮从客厅的沙发上起身
“女朋友如果要住进来的话,我会让位置的哦。”
叶青竹一愣“什么”
秦潮那双十分聪慧的眼睛看着她,笑了一下。
“没什么。”她端着一杯水回了房间。
叶青竹后知后觉,她是误会了,但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本质来讲这是她家,她没必要跟秦潮解释自己有没有对象。
没必要是一回事,说不出口又是一回事,叶青竹觉得有些迷茫。
如此又过了几周,这天是个雷雨天,雨下的大,雷声也隐隐的不断,叶青竹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检查在加班,办公室的表刚过七点。
她的手机响起来,正在写材料的叶青竹挠挠头,拿过手机。
是存了手机号但一次都没有打过的秦潮。
叶青竹手一顿,看看外面的雷雨天,心脏莫名地开始紧张,赶紧接起来。
“怎么了”
“虽然我很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但实在不好意思。”
秦潮的声音喘着气,随着雨水的潮湿寒冷从电流里传过来。
“回来的时候能买些药么,我好像感冒了。”
是一件小事,叶青竹皱眉“出门没带伞”
“出去找猫了。”
叶青竹
“顺便跟你说一下,我抱回家一只猫,猫的寄住费也挂在我身上。”
叶青竹呵一声“你倒是给钱呢。”
“会给的,不差你这点。”
“猫要吃药么”
“不用吧。”秦潮的声音有些迟疑“她应该生命力挺强的。”
那你还要冒着雨去抓猫。
叶青竹答应了,挂了电话,果然获取了办公室内其他人八卦的目光。
夜里九点,叶青竹回了家。
她带了人吃的药,猫吃的药,猫罐头猫粮猫冻干,还有两个玩具。
叶青竹解释“商家赠送的。”
然后又从已经湿了表面的公文包里,拿出两只昂贵的面包。
“这是给人吃的。”叶青竹说。
秦潮在客厅的灯光里看着她的眉眼。
两个人把小黑猫收拾干净,为了食物喂了水,被雨水冻得虚弱的小黑猫蜷在纸壳箱里睡了,叶青竹起身去洗漱。
秦潮上前一步,抓住她已经皱巴巴的衬衫下摆。
叶青竹回头看她。
“做么”秦潮问。
轰隆一声,叶青竹脑子里的冰山崩塌了,汇入广袤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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