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见不得人吗”
“”
初念默默地又把头抬起来,然后扯了一个笑容“要不我们还是来聊聊手链的事吧”
“别打岔。”
景元肯定不是见不得人的问题,他是能把人吓死的问题
初念既然不想被同事嚼舌根,就更不想被大千网友嚼舌根。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在地衡司完成自己好像不存在的事业。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初念一拍景元的肩膀。
“什么”景元愣了一下。
初念环顾了下四周,打算找个话题糊弄过去“你做手链为什么要锁门啊”
刚问出口,初念也意识到了不对。
对啊,他为什么要锁门啊
难道是之前自己的偷窥行径被发现了
不对,那哪能叫偷窥那叫战术性省视初念表示自己真没啥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只是偶尔想看看景元在干什么
是很正义的初衷
“我有锁门吗”
初念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锁。”
“”
“等一下,对于我半夜锁不锁门这件事,你好像很了解啊”
“”
“你经常来扒我的门框吗”
“”
初念觉得自己从一个坑又跳到了另一个坑去。
“不过你起说这个,我得去看看。”景元托住初念的腰,把她放了下来,然后又从沙发上起身,向自己房间门口走去。
最后握住门把手一推。
没有反应。
再推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坏了”初念抱着玩偶一路跟着景元来到他房间门口。
对于这种事情,哪怕是平时脑子不太灵光的初念,也觉得很离谱啊
“那你昨天是怎么进去的”初念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而后转变为惊讶“不对,那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
“”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景元看向了初念。
“”
“进不去的话,我晚上睡哪”
初念揪起了玩偶上的耳朵“再试试”
然后景元握住门把手,刚打算往下按,门把手就自己“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初念看得目瞪口呆,玩偶也跟着一起掉地上了。
门把手又是怎么坏的
再看一眼墙上的钟,还有窗外漆黑的夜。
这个点还醒着的人
最后的最后,景元跟着初念将就了一晚上。
其实也没有什么,一起睡个觉而已。
没心没肺的初念不会去思考景元对他到底是一见钟情还是蓄谋已久,不会去想景元是不是话里有话,就像她想不到景元的家里怎么可能只有两个房间一样。
其实想过一点,但对象是景元,然后延伸成为了反正景元也不会害她,那干脆就不想了。
睡觉比较重要。
深夜,景元给初念拉了拉被子,顺便掖平了被角。
“你不必知道。”
景元低沉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他用手轻轻撩开了初念的头发。
“最好永远也”
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初念翻了一个身,连同一些未尽的话语,淹没在了雨夜之中。
“震惊鳞渊境现百年难遇大暴雨,暴雨殃及罗浮中心居民区,背后的原因居然是”素裳举着玉兆,念着罗浮今日头条。
“确实挺离谱的。”初念捧着两杯热气腾腾地仙人快乐茶坐上了椅子,“我今天白天看到下雨,翻箱倒柜了好久才找出一把伞,还差点迟到了”
罗浮是很少下雨的,罗浮人也没有备伞的习惯。
还是多亏了景元的家像个百宝箱,换做是原来那个房子,估计就真的迟到了
而后初念捧着奶茶,若有所思地看着素裳“你最近怎么这么闲,天天往地衡司跑”
“云骑军最近在办罗浮文化素养知识竞赛,我实在插不进去,那些课也是一听就犯困,就来你这躲一躲了”
“哦。”初念点了点头,“云骑军还会办知识竞赛为什么啊”
“你也觉得他们吃太饱了是吧”素裳生气地把吸管插进奶茶,“你见过哪个上阵的战士,满嘴都是知也乎者的诗词歌赋的”
“是之乎者也吧”
而且这跟诗词歌赋好像也没太大关系吧。
初念有些惊讶,素裳的语文水平每天都在刷新她的下限。
以及,看着饱读诗书善于用典,文化素养很高的云骑军
景元算不算
素裳看着初念闪闪发光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不用说了,我要是能文也能武,那我也去做个将军了。”
“诶,念念。”素裳突然挪了下屁股,靠进初念,“今年过年,你打算怎么过,去哪过”
“过年”初念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日历。
“李素裳。”
“在”
“距离春节还有三个月呢你是不是想得太早了点”
“诶”素裳捧过日历仔仔细细看了看,“昨天我娘来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就是下个月呢不过今年过年怎么这么晚”
“哎。”素裳叹了口气,然后把日历放了回去。
“想家了”
素裳点了点头。
“我大概就和以前一样吧。”
对于初念来上,反正之前几百年的春节都是这么过的,早就麻木了。
不过今年可能会有点不太一样。
这可是她和景元再一起的,第一个春节。
“你到时候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和我一起回曜青仙舟啊我带你去好好转转。”
“去曜青”
初念其实不是罗浮人,或者更准确地来上,她的父母并不是罗浮人。
但她自小就在罗浮长大,说是罗浮人也不为过了。
对于自己的家乡,初念也没啥记忆,或者说,其实根本没什么人跟她提起过。
她的父母去世得都挺早的。
“初念姐”
一声叫唤突然把初念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怎么了”初念回过头,看见急急忙忙赶来地落殊。
“流云渡,一辆星槎撞上了另一辆拖着水果星槎”
“车毁果亡”素裳惊讶地叫了出来。
“倒也没这么严重就是后面八辆星槎都没踩上刹车,然后追尾了。”
“这叫不严重”
“暂时没有人员伤亡。”
“这都没有人员伤亡”初念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得不说,仙舟现在的星槎驾驶安全技术还是挺先进的
“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星槎的事天舶司已经有人去处理了,主要是那俩星槎相撞的时候,吓倒了旁边一位千岁高龄的老奶奶,她撞翻了旁边卖瓜的摊位,还撞坏了几只瓜”
“”
“然后他俩吵起来了。”
“”
“为了这几只瓜到底要不要赔,以及谁赔的问题。”
“”
“现在可能已经在打架了。”
素裳听着这故事,吸管都从嘴巴里掉了出来“你们地衡司每天处理的案件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习惯了。”
然后初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打算去调节一下这离谱的民众纠纷,恍然间摸了下口袋,然后发现有一丝不对劲。
“我玉兆呢”
“啥”
初念拍了拍口袋,摸了摸全身,然后又摸索了一下眼前的桌子,翻了翻眼前凌乱的文件。
玉兆怎么没了
“从早上我来这,就没看见你拿出来过。”素裳想了想,然后确定地点了点头。
一大早就丢玉兆qaq
“别别别担心,我先陪你一起去,一会我们回来找。”素裳看着初念逐渐来的脸,急忙挽住她的手。
“我也陪你一起去吧”落殊也站了出来。
事已至此,先这样吧,工作要紧,他们要是真打起来了那只会更麻烦。
初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庄严地走出的门。
等我忙完了,一定会寻你回来的我最亲爱的玉兆
事实上,丢玉兆还不算今天最坏的事情。
初念很快就遇到了更坏的事情。
在调解纠纷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香蕉皮,把腿扭了的同时磕破了膝盖,并又砸坏了瓜铺的几只瓜,还差点从流云渡掉了下去。
好在素裳眼疾手快
当然,也有一件好事,因为初念伤得不轻,所以那两个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感动于她受了伤也依旧孜孜不倦调解纠纷的热忱,并对她的工伤表示理解,最后停止了争吵。
就这样,初念一大早几经辗转,从地衡司流落到了丹鼎司。
“哎呀哎呀,摔得挺惨。”丹鼎司的医师白露看了眼初念的伤,然后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是啥”
“注意事项和给你配的药。”白露把纸一翻转。
初念只看到纸上一堆凌乱的线条,组合起来好像奇怪的符号,跟看天书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医师的字写得真是越来越好了
“裳裳我们回去吧,我感觉好多了”初念拉了拉素裳的衣角。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打针和吃苦苦的药。
而且丹鼎司躺着也不便宜,初念觉得自己良好,甚至还能回地衡司再坐会
“初念姐”落殊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蹲在她床前“药熬好了,你就待在这,我帮你请假,晚些时候送你回去”
“”
“嗯,这小伙子小觉悟,你还是好好躺着吧。”白露欣慰地点了点头,收起手上的纸,然后一回头,紧接着又突然大叫了起来
“景景景景元将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