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刺入皮肉,白松月预想中的昏迷并没有到来。
红发男将麻醉剂打进去之后,见狗不再挣扎,就放下了警惕,单手按着,继续和同伙有说有笑,殊不知白松月始终保持清醒,紧咬着牙关时刻准备逃走。
“先生,您点的午餐到了。”门被人敲响了。
红发男听到之后,只想着快点吃饭,手上的力气彻底松了,“终于来了,饿死我了。”
压制着脖颈的力量几近消失,正是挣脱逃跑的好时机门被人打开的瞬间,白松月“本能”觉醒,一扭头,狠狠咬上红发男的手。
“啊啊啊啊我的手”红发男痛得呲牙咧嘴。
趁他哀嚎着收回手,白松月猛地起身,四条腿同时发力,跑出了门。
“快、快把狗抓回来”红发男手流着鲜血,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同伴野村推了出去。
贴近地面的狗狗视角,和进来时半人高度所见到的不太一样。白松月原本计划着,按照来的时候的路线,原路返回跑出去,结果等到真跑出来了她才发现,完全不知道要往哪边跑。
她回过头,只见野村笨重的身体,正摇晃着向她靠近。那双脚踏在地上砸出巨响。
不管了,先把人甩掉再说
白松月心一横,随便选了个方向,冲了出去。
“刚才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是狗,有只狗”
白松月不管不顾地狂奔,引起船舱里乘客们接二连三的惊呼。
野村仗着人高腿长视野广,跟在她后面穷追不舍,但每次距离抓到,总是差了那么几步远。
托着餐盘的女船员站在过道上挡住了去路,白松月灵敏地从她的脚边钻过去,柔软的毛发蹭到了对方的小腿。
“啊”船员吓得没站稳,身体一歪,手中的托盘正好扣在追过来的野村脸上。
被泼了满脸味增汤的野村,发出一声惨叫,被迫停了下来。
白松月很快找到了出去的路,趁野村还在忙着擦脸,一鼓作气跑出了船舱。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让她感觉轻松了不少。
不过,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那两个人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她需要去旅行者身边,才能寻求当下最好的庇护。
在甲板上绕了一大圈,白松月终于找到了正在制作美食的空和派蒙。叫做“寻仙的美食家”的那口锅还生着火,海鲜的味道飘了出来。
“汪”白松月来到他们面前,焦急地摇尾巴。
空把锅里的东西盛了出来,“这不是小狗嘛,怎么自己回来了。”
“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过来了吗”派蒙道,“要不要尝尝我们刚做的嘟嘟莲海鲜羹”
空阻止了她,“派蒙,有些食物,狗也许不能吃。”
“哎呀,是我忽略这一点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做一点它能吃的”
在派蒙和空争论狗能吃什么时,野村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来。
白松月缩成毛绒绒的一团,躲到空的身后,小声嗷呜。
眼看着野村面露凶相,无视他们的存在,准备动手抓狗,派蒙飞过去挡住了他的去路,掐着腰道“喂,你要对它做什么”
野村头发上还沾了汤里的海带,整个人显得狼狈又怪异,“之前有个红头发找过你们,我和他是一起来的。要献给社奉行大人的狗跑出来了,我把它抓回去。”
闻言,派蒙和空一同看向身后的白松月。
“呜”白松月叫得楚楚可怜,无辜的圆眼睛里充斥着恐惧。
空注意到小狗的异样,对野村问道“你们对它做了什么吗”
野村心虚,眼神乱飘“我们可没做什么,是这狗调皮,自己跑出来了。”
“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派蒙低头问。
空补充说“是的话,就叫两声。”
“汪汪”
"果然是这样"派蒙愤愤道。
“我们不能把它交给你了。”空将白松月护在身后。
野村险些惊掉下巴“你们怎么能把狗叫当真”
“因为人话有时候不能当真。”空接了一句似乎没有直接关联的话。
派蒙“不如这样吧,我们和你们一起把小狗送到神里屋敷。是真是假,到那就知道了。”
“你们算什么东西,那里岂能是你们能随便去的地方”野村阴阳怪气。
“我们还真能去。”空抱着手臂。
派蒙自豪道“神里家家主是我们朋友。”
“少废话了,把狗还回来”野村说不过他们,气急败坏,打算直接动手。
然而,就在野村准备推开碍事的空时,空胸前亮起了紫色的光。
下一秒,野村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大意了,他才发现这个少年是神之眼持有者而且,这金色的头发,难道说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派蒙无奈地看向野村,“我们也不想伤到你。”
将手包扎好的红发男姗姗来迟,一眼就看到同伴瘫坐在地上,“怎么回事”
“他有神之眼”
“现在有神之眼有不是什么稀罕事。我们兄弟两个一起上,肯定不会失手”红发男蠢蠢欲动。
“可是,他、他们,少年,金发,和白色的会飞的还和社奉行大人交好”野村语无伦次。
红发男听出了关键信息“等等他们该不会是”
“打不过的,快跑啊”
骗狗二人组落荒而逃,白松月安全了。
她伸了个懒腰,放松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呃差点忘了,它虽然能听得懂,但是又不会说话。”派蒙苦恼道。
空提议“我们先给它取个名字吧。”
派蒙顿时来了兴趣,语气变得轻快起来“狗狗这么可爱,我要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就叫它小白吧”
白松月“”
“它的毛是白色的,很合适。”空发出赞同的声音。
“小白,你喜欢这个名字吗”派蒙满怀期待。
“汪汪汪这个名字毫无美感”白松月连连摇头,“汪抗议”
空点点头“听上去它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就这么叫吧。”
白松月欲哭无泪你们没看到我在摇头吗哪怕像之前一样,和我商量好叫几声是肯定,然后再做出判断啊
“可是我们没有固定的住所,不方便随时把它带在身边。”派蒙忧虑地说,“它自己待在不熟悉的地方,万一又被坏人抓走就不好了。”
“既然这样,我们说不定可以把它寄养在”
白松月趴了下来,下巴垫在爪子上。或许是麻醉剂终于起了效果,迟来的困意涌现,她听着空与派蒙的说话声,渐渐失去了意识
白松月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似乎趴在稻草编成的坐垫上。
微微抬起头,挂饰上的椿花图案映入眼帘。
这个花纹有点眼熟
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自头顶的方向传来
“嗯说起宠物的话,我的确最喜欢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