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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克洛伊感觉自己的世界里放起了烟花,就连走路都轻飘飘的,满脑子都是“他也喜欢我”这五个大字。

    哪怕那维莱特不会读心,此刻也看出了她的想法。

    没办法,谁让某人全然一副像是喝醉了酒后微醺的脸红模样呢

    在克洛伊又一次因为走神差点平地摔的时候,他握紧了少女柔软的手,温声提醒道“克洛伊女士,要记得看路。”

    克洛伊呆愣愣地点头,至于到底听没听进去还得另说。

    那维莱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克洛伊女士,有那么开心吗”

    回应他的是克洛伊的傻笑。

    那维莱特也一下笑出了声,真没办法,其实他自己也很开心。

    他只好将克洛伊的手抓得更紧,这样某个家伙不小心又被绊倒的时候他就能来得及扶住她了。

    从欧庇克莱歌剧院回枫丹廷的路程很长,在巡轨船上坐着时会有凉风吹来。

    克洛伊光明正大地靠在那维莱特的肩膀上,吹着凉风哼着小调。

    好心情止于到家的那一刻。

    门一开,克洛伊就闻到浓浓的药酒的味道,她爹杜兰德先生正躺在沙发上,扯着个大嗓门哀嚎“哎哟喂,我的腰啊”

    克洛伊不知所措地把他扶了起来“爸,你这是怎么了我出门的时候你不还好好的吗”

    杜兰德夫人这时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了,搭嘴帮他回道“哎呀,闪到腰了。今天你们不是出去玩吗我们俩想着你们应该会回来的比较晚,应该也没吃晚饭,就想着做丰盛一点。结果我们俩出去采购食材的时候,你爸发现自己鞋带散了就蹲下去系了。”

    “然后起来的时候闪到腰了”克洛伊将信将疑地猜测道。

    杜兰德夫人傻乐“要不怎么说知父莫若女呢,他还真的不小心把腰给闪了。不过也挺好的,要不是你爸鞋带突然散了,说不定你今晚就见不到他了呢”

    “啊”克洛伊没听明白。

    最后还是杜兰德先生自己解释的“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刚蹲下系鞋带,前面就突然砸下来一个那么大的花盆要不是我当时停了那么一下子,说不定被砸到的就是我的”

    “所以说闪到腰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杜兰德夫人附和着笑道,主打一个乐观。

    然而这些落到了旁听的克洛伊和那维莱特耳朵里可就不那么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从里面听出了些蹊跷。

    抛开别的不说,为什么这个花盆单单就落得这么巧巧的就像是明摆着冲杜兰德先生的命去的

    晚餐之后,那维莱特找了个借口短暂地离开了一下,再次回来时已是深夜,而克洛伊正穿着一身睡裙坐在床上等他。

    关于他去了哪里,两人都心知肚明。

    那维莱特在床边坐下“克洛伊女士,逐影庭给出了调查结果,那个花盆的掉落确实不太正常,初步估计应该和之前想对你下手的纯白铃兰有关。”

    此时的杜兰德夫妇已经回房间睡了。

    他们并不知晓纯白铃兰的事,只知道自家女儿最近遇上了些事才会和那维莱特住在一起的。

    克洛伊不希望他们因为这件事担心,所以也没打算告诉他们,只是叮嘱父母近期不要再出去了。

    在那维莱特不在的时候,她冷静地安排好了一切,但是

    此刻,克洛伊低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手,哑着嗓子道“那维莱特大人,我还是有些后怕”

    她不敢想象,假如这个花盆真的砸到了自己的父亲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那维莱特的眸色发冷,在这一刻真真正正地对那个不知名的家伙动了杀心。

    他强压冷意,将身形单薄的少女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别担心,克洛伊女士,杜兰德先生现在没事,以后也不会出事的。”

    纯白铃兰选择杜兰德先生下手的原因很好理解。

    那维莱特近期几乎和克洛伊形影不离,想要对克洛伊本人下手几乎可以说是不切实际了,她只能转而对克洛伊的身边人下手,最先选定的就是她最亲近的父母。

    只是没想到杜兰德先生运气好,这一次避开了。

    那维莱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所以他已经安排了一些人手负责加强对附近的监视,一旦有可疑人员接近这里立刻上报给他。

    克洛伊扑在他怀里小声地啜泣,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襟。

    那维莱特知道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很好的话来安慰她,因此没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

    无声的安慰让克洛伊心头一暖。

    她重新振作起来,用力吸了吸鼻子,用尚带着哭腔的嗓音恶狠狠道“那维莱特大人,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维莱特

    他不明白克洛伊这是一瞬间想通了什么,只能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乖乖等她发言。

    “现在纯白铃兰一直不现身,敌在暗我在明实在是太被动了,我们要把局面转变过来”克洛伊从没觉得自己脑子这么清晰过,“我知道想要做到这件事很困难,但是我已经有主意了”

    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绝妙主意,纯白铃兰一定抵挡不了这种诱惑的

    那维莱特被她说的好奇极了“是什么主意”

    克洛伊反问道“那维莱特大人,您还记得最初纯白铃兰寄来的那一封威胁信吗”

    那维莱特当然记得,只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封信里除了对他发癫的内容完全没有半点有营养的东西。

    偏偏克洛伊抓住的就是那一整篇对他发癫的内容“由此可见,纯白铃兰目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您的注意,但是假如您完全不在意她做的这些呢”

    那维莱特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假如纯白铃兰发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办法让最高审判官有半点动容的话,她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当然,克洛伊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目前来看,纯白铃兰实在是个很能忍的狠人,或许这点引蛇出洞的法子还得再下剂猛药才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