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寺接近山巅,想必当时建这寺庙也是大兴土木,废了不少功夫,这么做,难道就为了考验那些信男善女们,是否真的虔诚礼佛?到了禅宗寺以后,他们一行四人先去大殿上了柱香,求个平安。
“师傅说今日山上会有贵客来?也不知道是谁啊?”两个小沙弥嘀嘀咕咕地说着,正巧被万连城听见了,他心想,难道这渡生大师也是世俗之人,知道我万家富可敌国?
“两位小师傅有礼了,敢问我们可否求见渡生大师?”万连城上前,双手合十,恭敬有礼地问道。
“我师父是个怪人,他见人,要和缘才行啊!你们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一个小沙弥说着就跑进了寺院深处。
“想必那渡生大师定是位世外高人,如此傲世不羁!”郑予玄抱着剑,站出来,满眼期待地说着。
“谁知道呢?说不准就是个凡夫俗子在这里冒充圣人,欺瞒众生!”万连城一仰头,高傲地说着,天气渐凉,万连城的帛扇也被收了起来,不再随着主人四处抛头露面了。
“你个坏人,就你能干啊?你不服人家渡生大师,你自己也出家和他比比,让我们也看看你的实力!”苓薇嘲笑道,惹得冷面的郑予玄也跟着笑了起来,弄得万连城一时哑口无言,嗔怒也不是,只得陪着大家笑。
“万公子还是见了大师再说这些话,省的给人落下话柄!”宋羽偲用手捂着嘴,微微笑着说。
“各位施主,师父有请!”小沙弥跑来,只手放在胸前,对着正在说笑的四人说道。
“还笑,还笑?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万连城没好气地甩甩袖子,兀自走在前面。洛苓薇,郑予玄,宋羽偲也紧随其后。
禅寺深处,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清幽寂静,甚至有些阴冷。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越往里走,风景就越是开阔,山重水复,却又宽广壮丽。直到走到寺院最深处,是一片倚崖而立的院落,院中种着一株银杏,枝叶参天,此时叶子已微微泛黄。树下摆着一方石桌,周边一位老人身着袈裟,背向大家而坐,老人也不管宾客已至,只是举杯,悠悠品茗。那老人,如此泰然自若,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渡生大师了。
“师父,四位施主已经到了!”小沙弥上前凑近禀报,渡生大师只是挥手让他离开,却不回头看他们几人。
几人很是奇怪,不过这渡生大师脾气古怪,只能姑且忍忍,静观其变。
“大师,晚生郑予玄和朋友特地来访,多谢大师同意接见。”郑予玄上前作揖,恭敬有礼地说道,但大师并未有任何反应,其他人见状,只能忍着,不敢多言多语。
半晌,大师放下茶杯,用手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写下了一行话:“腥风中来,血雨中去,人性本善,误信仇敌。”几人都上前去看,对这句话也是一知半解。
“大师何出此言?”万连城一来不太相信,二来也十分好奇。
“这位少侠眉目清秀爽朗,是正直之相貌,只是他的指间,和怀中那把宝剑,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定是久行江湖,身经百战。”大师转身看着郑予玄从容地说着。
“那误信仇敌又是怎么回事?”苓薇急着上前问道,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挺紧张郑予玄这个冷冰冰的家伙的。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是福是祸,就看个人造化了,生来命中带此劫,不可避之。”渡生大师仙风道骨,捋着纯白的胡须,微微笑着。
“那么大师,你看我呢?”万连城见郑予玄没有反驳,也很想大师透露一点有关自己的命理。
“金窝银窝,岁月蹉跎,顾盼美人,归兮良妻。”大师抖了抖袈裟,起身走到院边的悬崖前,站在那一隅,云蒸雾绕,住云峰万景,尽收眼底。
“抱得美人归,哈哈,郑兄,看来我命比你好!”万连城拍拍郑予玄的肩膀,得意地笑着说。
“施主莫要得意太早,是福是祸,还未曾得知。”
“大师,大师,那快说说我吧?”苓薇实在憋不住了,冲到渡生大师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着。
“这位女施主,日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大师对于苓薇的失礼并不生气,而是微笑着说道:“你和我佛门有缘,也和渡生二字有缘!”
“大师,你说得我还是糊里糊涂的,可以再在说得清楚一点点嘛?”苓薇继续追问道。
“女施主莫急,你乃身负大任。恕老衲道行尚浅,难以参透玄机。”
“那么大师,小女子呢?”宋羽偲最沉得住气了,等到大家都问过了方才问。
“红颜似水,倾国倾城,心念旧恩,结怨深深。”
宋羽偲也不问仔细,大概她心知,就是问了渡生大师也不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