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医带着苓薇来到了凝欢宫前,当然跟随而来的还有三皇子祁玮,他可是很期待看这位洛姐姐如何大展身手的。
“苓薇,还是你和三皇子进去吧,圣上还在气头上,我进去只怕不好。”陆御医就此止步,他说的也对,再说有三皇子在,苓薇也不会被为难的。
“那好吧,陆伯伯,苓薇一定会竭尽自己所能的,请陆伯伯放心吧。”苓薇很有自信的说着,祁玮也笑眯眯的看着她。
说着祁玮和灵威便进了凝欢宫,寝殿外,太后,素恩皇后,还有皇上都坐在那里愁眉不展。祁玮也是个细心的孩子,见祖母,父皇还有母后都不高兴的样子,便让苓薇先在外面等等,也让宫人不要禀报,自己进去先探探风。
“玮儿给祖母,父皇,母后请安。”祁玮进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平日里可是很少见他这么规矩的。
“玮儿,你怎么来了?和谁来的?”太后心疼地将祁玮抱在怀里。
“我听说黎娘娘生了个妹妹,你们都过来探望了,玮儿也要来,看看小妹妹。”祁玮的语气实在是太可爱了,连正在焦急中的皇上也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那玮儿,你是听谁说的呢?”素恩皇后看着祁玮,好奇地问着,因为按理说,祁玮的宫中不会听到这凝欢宫的消息。
“是陆御医说的。”祁玮心中窃喜,终于绕到这上面来了。然后他站起来又接着说:“陆御医谁知道黎娘娘的情况,一直很担心,他就让洛姐姐过来看看。”
“什么?哪里来的洛姐姐?”素恩皇后还是亲切温柔地问着,虽然她已经被这个调皮的儿子弄得满头雾水了。
“洛姐姐,你先进来吧!”祁玮没有直接回答母后的问题,而是先让苓薇进殿中来。
“民女洛苓薇见过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苓薇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不识规矩,可在天子面前,她还是不敢造次的,说实话,此时心中还扑通扑通的。
“起来说话。”皇上见眼前这女子,心中便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个女子虽然年纪轻轻,但一定不会平凡。
“想必你就陆御医和我提过的那个侄女吧。”太后仔细打量着苓薇,看得苓薇都有些不自在了。“嗯,长得还挺标致的。说说,陆御医为什么派你来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苓薇自己请愿来的。”苓薇都有些不敢抬头看那几双眼睛了,因为他们都紧紧盯着苓薇。
“年纪轻轻,胆识却不小。”太后一定是误会苓薇了,她以为苓薇来这里只是为了让皇上看见她,不过此时,皇上也着实看着她。
“谢太后夸奖,只是还是先请让我给黎妃娘娘把把脉吧?”苓薇也许也明白了太后的语气。
“黎妃千金之躯,为何就随便交给你一个黄毛丫头?”素恩皇后见状,心中也有些不爽快。
“我知道我年纪轻无法得到你们的信任,可是难道一定要年纪一大把,胡子眉毛都白了,才可以说明这个大夫医术精湛吗?那么这样,和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相信这是治世,是明君当道,不会让真正有才能的人无用武之地的!”苓薇字字恳切,字字在理,弄得皇上也不好还击。
“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朕就用爱妃的性命来换你口中的一句明君。但是,你可知道,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你可考虑清楚了?”皇上使劲拍一下扶手,这些话也不无道理。
“苓薇知道,就是皇上你不追究,为医者也会自惭形秽的。若是有任何差池,苓薇甘愿受任何处罚。”大约是年轻吧,苓薇这些话都未经过深思熟虑就出口了,连一边的小祁玮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那好,朕把黎妃交给你,我知道朝中有人议论朕是昏君,只爱美人,不顾江山,如今朕就做给天下人看。”皇上的这些话也说明,他也并非像议论中的那样,至少气度还是有的。
“皇上……”素恩皇后见此情形,想要劝皇上,但见皇上字字坚定,也就不敢再提了。
“多谢皇上!”苓薇谢过恩以后,便进入殿中为黎妃把脉。脉象依旧微滑,还是有胎之象,那么,怎么会这样呢?黎妃刚刚生产完啊。
苓薇皱着眉仔细思索了好久,想在自己看过的医籍中找出一些思路来,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我确实诊断黎妃娘娘怀的是双生胎……”陆御医的话在苓薇耳边响起,难道?
对了,古籍上有记载,有妇人产后不适,前去寻医,大夫仔细诊断后,确是有胎之象,几日后,果真又产下一子……那么黎妃娘娘怀的是双生胎没错,只是由于受了刺激,才会造成两个胎儿不同时出生的现象……苓薇有用手轻轻触了黎妃的腹部,才肯定了刚才的判断。
“怎么样?”皇上站在一边冷冷地问道,他就是要灭灭这个丫头的锐气。
“皇上,黎妃娘娘确是怀的双生胎,只因今晨扭了腰,一名胎儿早产,还有一名尚在腹中,不出几日,便会产出。”苓薇什么肯定地说着,但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胡说,你们有谁听过这样的事?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皇上大怒,他觉得苓薇完全是在戏弄他,是目无君上。
“皇上可先等几日再说这话也不迟吧?反正黎妃娘娘此时已经没有大碍,我就和皇上打个赌吧?”苓薇见龙颜大怒,却依旧不卑不亢。
“好,要是真如你所言,我饶你和陆御医无罪,否则,你们都得死!”皇上愤怒地走出寝殿。苓薇在身后轻轻答了一声“是”。
祁玮慌忙去求情,但是没有用,小孩子的话皇上也不会多听。苓薇倒是不急,这一次她清楚自己至少有九分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