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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颗糖
    这位小仙女你的订阅比例不够无法看到正文噢, 三天替换。  只是觉得, 他当时的表情, 有点不对劲而已。

    其实归根结底本来也不关她的事, 两个人也不熟,无论如何轮不到她来好奇。

    而且,窥人**,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变态一样。

    她轻叹出声, 肩膀塌下来,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持续出神。

    直到——

    “滴——”

    震耳的车鸣声划破寂静夜空在耳边突兀响起, 近在咫尺的距离,刺的人耳膜生疼。

    喻言吓得啊的尖叫一声猛地跳起来。

    身后传来低低一声“啧”。

    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膝盖发软,正准备往不远处门卫室保安那里跑, 腿刚迈开, 身后那人说话了,

    “你怎么在这?”

    声音有点耳熟。

    喻言回过头去,背后一层冷汗,心突突地跳,满脸惊恐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她身后车里, 江御景手肘搭在车窗框上沉着眼看她。

    看清人以后, 喻言长长出了口气, 人放松下来, 只是狂跳的心脏还没停。

    她炸毛:“你大半夜突然按什么喇叭啊!吓死我啊!”

    江御景嗤笑一声,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谁做亏心事了!”

    她鼓着一边的腮帮子瞪着他。

    远处透过来的灯光昏暗暗, 浅淡打在他脸上,让他面部轮廓显得格外深刻,下颚线棱角分明,黑眸沉沉。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疲惫。

    漆黑的眼底了无生气,一片死寂。

    喻言怔愣了一下。

    突然有点愧疚,觉得自己今天早上不应该那么早故意把他吵起来的。

    她心虚地低了低头,又垂眸,声音很小,底气全没了:“我就随便逛逛……”

    江御景轻描淡写瞥过去一眼:“是吗?那你逛的还挺远。”

    喻言抬眼看他,一脸纯良的问:“那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

    她试探性说道:“要么,你告诉告诉我?”

    江御景没说话,只嘴角勾出一个类似于笑的弧度,“你头伸过来,我告诉告诉你。”

    喻言面无表情往后退了两步:“你别想杀人灭口,这里是有摄像头的。”

    “我没空杀你灭口,我要回去补觉。”他搭在车窗框上的手臂放了下来,“我不用继续加班了吧?”

    喻言想了一下,“要不,你加班到把我送回家结束?”

    他眉梢一挑,没有让她上去的意思。

    “反正顺路嘛!”她又补充道。

    江御景没再理她,径直起车。

    敞开的车窗,在她眼前,一寸一寸的升起。

    升起的同时,轻飘飘一句话顺着窗缝从车里飘出来,

    “做梦呢你。”

    黑色suv倒出停车位打了个弯,停在喻言眼前。

    车窗上贴着一层遮阳膜,暗色被拉高,男人的侧脸在车窗后黯淡模糊。

    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她,扬了扬唇角。

    然后扬长而去。

    顺带的,还耀武扬威似的喷了她一脸的尾气。

    “……”

    我上辈子是给你戴过绿帽子?

    喻言看着那两道闪烁着的尾灯消失在黑暗尽头,表情从错愕到难以置信到完全麻木,面无表情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最后甚至可以说是毫不意外了。

    没做过多停留,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敬老院,也往外走。

    找来的时候走的快,心里想着事情,也就没太大感觉,这会儿更晚了些,夜色很深,四周一片寂静,两边矮藤架子黑乎乎,爬山虎张牙舞爪的盘桓在墙壁上。

    路灯昏暗,飞蛾盘旋,偶尔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抖了一下肩膀,她掏出手机给季夏打电话。

    那边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喻言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江御景是个魔鬼。”

    季夏:“……”

    “我是闲出屁来了刚刚才会特地从出租车上跳下来。”

    “我有病?我是不是有病??”

    “踩了他一脚他记到现在也就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大家都是邻居,顺路走一程怎么??”

    “他竟然把我,一位女性,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独自丢在车程离家一个多小时的地方,自己开车走了!”

    “我还是他的赞助!他的老板!!”

    “他是不是人?他还!是人??”

    季夏:“……他不是魔鬼吗?”

    喻言扯着嗓门给自己壮胆,脚下步子也越迈越大,终于眼看着前面就是之前下车的那个路口,像是黑暗中方正悬挂着的一幅暖色的画。

    她挂了电话,加快脚步小跑出去。

    宽阔的大路灯光很足,车流不息。

    路边,一辆黑色suv安静的停在那。

    喻言眨眨眼。

    车边江御景倚门站着抽烟,见她出来,瞥过来一眼。

    朦胧烟雾后影绰绰的眸,微微眯起,眼角下压。

    喻言走过去,若有所思看着他,

    “你觉得明天会不会下雪?”

    江御景扬了扬眉。

    “景哥都会等我了,五月飞雪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哦?”

    男人嗤笑一声,手里的烟掐灭,丢到旁边垃圾桶里:“谁在等你?我只是抽根烟。”

    喻言配合地哦了一声,直接开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了车,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等着司机上来。

    江御景也绕过来,走到副驾位置,打开车门,看着小学生一样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人,

    “下去。”

    喻言:“……?”

    “我让你下去。”

    “???”

    江御景撇撇头,“坐后面。”

    “……”

    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

    喻言一脸无语:“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坐后面?”

    “没有为什么。”

    “我不要,我都上来了,我不想动,谁让你不早说。”喻言抗议,语气里全是‘都是你的错’。

    “哦,那你自己打车或者坐地铁回去?”江御景也不在意。

    “……”

    我坐。

    我坐后面。

    女人默默地瞪了他十秒,最终屈服地泄了气,乖乖地解开安全带爬下车跑到后面去坐好,然后抑郁的眼神追随着司机上车。

    司机扣好安全带,从倒车镜里面随意看了一眼过去,视线刚好在镜中和她对上。

    那眼神里,质疑,愤怒,委屈,倔强,全部都有,好不复杂。

    江御景:“……”

    他想了想,慢慢开口:“副驾驶的安全带坏了。”

    “放屁,老子刚刚都扣好了。”

    “?”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好像是坏了。”

    “……”

    江御景单手把着方向盘,唇边上扬带出一点笑意。

    面部轮廓在车外渗透进来的暖色光线下看起来泛着细绒绒的毛,整个人难得柔和。

    喻言坐在后座中间的位置,歪着脑袋,撑住下巴低低看他,“景哥。”

    “嗯。”

    “你要是有故事要讲,我可以做听众的。”

    她话音落,前面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反应被喻言捕捉到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知心了,无形当中一句话可能就起到了治愈一颗敏感脆弱的心的作用。

    “你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的吗?”

    下一秒,她听见他说。

    “……?”

    你是魔鬼吗?

    喻言深吸口气:“我关心一下自己的员工。”

    “不需要,你关心比赛成绩就行了。”

    喻言是个好老板,睁着眼一本正经一脸威严严肃扒瞎话:“业绩固然重要,但是保证员工的身心健康也同样很重要,不然心态崩了影响了比赛怎么办?”

    虽然你的心理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健康可言了。

    江御景哼笑一声:“从你一脚踩在我鞋上的那一刻起,我心态就崩了。”他慢悠悠道,

    “后来知道你是老板以后,我甚至想打假赛。”

    喻言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头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侧面安静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看看前面的路,再看看开车的人。

    他眼角略垂着,看上去有点困。

    想了想,还是问他:“景哥,你困吗?”

    “我昨天五点睡今天八点起,你觉得我困吗。”

    “是八点三刻。”喻言纠正他。

    车走的平稳,江御景这次没通过倒车镜,直接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女人一颗脑袋正塞在前排车座中间的空隙里,他转头垂眸,两人距离突然近了许多。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