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柴窑后人“柴支书!你说商业局又派了个人下来,还是个毛孩子?哎呀!你们都说说,以前商业局来的那几个人,有几个是正经来做事的,都是打一卯就没影了。”
“就是!柴支书!你说他救了小云是一回事,能不能做事又是一回事,你们看吧!用不了两天他保管就回去了。”
……
刘晓在门外听着耳朵根子一阵发热,政府下派人员驻村本来是好是,可是都被这些不负责任的人给弄得变了样。
刘晓被早上老人的执拗和刚才这几个人的话给深深地刺激了,心里暗道不让柴家村变个模样就不回去了。
刘晓敲敲门里面的人马上就停止了说话,一个人伸出头看着刘晓:“你是谁?到这儿做什么?”
这时柴文选从屋里看到时刘晓忙叫道:“小刘来了!快进来!有良快把凳子搬过来。”
众人一听这就是刘晓都静了下来,五味杂陈的神色让刘晓很不舒服,他一扬手:“大家好!我叫刘晓!商业局的!以后还请大家多帮助。”
柴文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顿了一下急忙拉起刘晓:“小刘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村里的副支书柴有良,这位是副村长柴援朝,民兵营长柴建国,妇女主任柴秀枝。”
刘晓笑着和几人点头打着招呼后说:“柴支书!你们在开会吗?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柴进保哈哈一笑:“开啥会呀?没事闲聊呢。”
刘晓说:“哦!只要没打扰大家就成,对了柴支书、柴村长你们看啥时候有空了,找个人陪我在村里转转,也好让我熟悉熟悉。”
接下来的两天,刘晓在柴进保的陪伴下把柴家村走了一遍,刘晓不是拿出纸笔把柴进保介绍的有关情况记录下来,这种态度也让柴进保对刘晓多了一些好感。
在刘晓的照顾下,柴小云隔壁的老人的咳嗽慢慢有了好转,可是身子仍然很是虚弱,刘晓又买了些滋补的药物让老人按时服用,可是效果不大。
通过和老人的接触刘晓得知,老人叫柴章,今年七十二岁,身边没有子女,孤身一人。
不觉间刘晓已经来了十多天了,这天刘晓刚从外面回来,就见柴章站在门口正在四下张望就问:“柴大爷!您在看什么呢?”
柴章一见刘晓忙说:“小刘!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刘晓跟着柴章走进屋子,等刘晓坐下后,柴章颤抖着双手从床底拉出一个黑色的箱子,刘晓急忙帮忙把箱子放到桌上。
柴章不舍地抚摸着箱子久久不语,刘晓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
良久柴章打开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油布包,看着刘晓也不言语小心地把包慢慢打开。
包里一个青色小碗现在刘晓面前,刘晓不懂瓷器,但是一看这小碗,就觉得心神一震,小碗好像透明一般,又仿佛看到有红色显现,他有点糊涂了,不解的看着老人。
老人呵呵一笑:“见过这样的没有?知道只是啥不?”
刘晓定了定心神:“没见过这样的,不就是一只小婉吗?”
老人不屑地看了看刘晓:“小碗?你知道这是啥瓷器不?这可是柴窑烧制的天青小碗,现在都绝迹了。”
刘晓一乐:“大爷!您这话可就过了,既然绝迹了,怎么您还有?”
老人得意的说:“呵呵!可以说我这是独一无二的,在咱们全国你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因为他太珍贵了。”看刘晓有点疑惑就又说:“知道柴窑吗?”
刘晓摇摇头:“我就听说过汝窑、定窑再就是景德镇的瓷器。这个柴窑倒是没听说过。”
老人笑呵呵地说:“要不说他珍贵呢,这天青小碗是我家祖传的,因为种种原因柴窑在宋代就不存在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刘晓来了兴趣:“大爷!您说一下!”
原来老人的先祖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周世宗柴荣,柴家的祖先在唐朝时就开始经营瓷器,五代时期创建柴家窑,柴荣登基称帝后,把柴窑交其兄弟掌管,其掌管的柴窑被定为御窑。
柴氏兄弟挟皇室之威调集民间最优秀的工匠,精心设计,不断改进,产品档次极高;并创造性的在釉中掺入玛瑙、金石等原料;集完美配方、窑温操控、振撼人心的造型图案设计于一体。
柴荣规定,柴窑的合格产品只能宫廷使用,次品就地销毁,不准流入民间。当时的柴窑器一是宫廷使用,二是库存备用,全有官府垄断,民间难得一见。
柴窑的特点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磐,北宋欧阳修在《归田集》一书中在谈及“汝窑花觚”时曾有:“柴氏窑色如天,声如磬,世所希有,得其碎片者,以金饰为器。
北宋汝窑颇仿佛之,当时设窑汝州,民间不敢私造,今亦不可多得。‘谁见柴窑色,天青雨过时。汝窑磁较似,官局造无私。’”从此书中可知柴窑有“色如天”、磁较似”几个特点。
清兰浦、郑廷桂在《景德镇陶录》一书中也说柴窑瓷:“滋润细媚,有细纹,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还说柴窑瓷久不可得,得到残件碎片,也当珍宝,用作服饰、帽饰;柴窑瓷片光芒夺目,如飞箭一般。
由于其珍贵柴窑被称为中国古时五大瓷窑(柴窑、汝窑、官窑、哥窑、定窑)之首。周世宗柴荣曾御定御窑瓷:“雨过天青云破chu,诸般颜色作将来”,以象征未来国运如雨过天晴。
柴窑瓷的艺术美感是超越了同时期中国各名窑工艺的美感。真的是天生丽质,而又长生不老。即便将柴窑瓷和顶尖的宋代青瓷相较,仍动摇不了其瓷皇的地位。明代因此有“片柴值千金”的说法。明代之后,柴瓷开始绝迹,无人再见过柴瓷实物。
可惜的是随着世宗柴荣的离世,陈桥兵变后赵氏兄弟窃取了柴家基业,柴窑也随之烟消云散,御窑仅存六年时间,为历代名窑寿命最短者。
柴窑没了里面的工匠也无处可去,由于害怕赵氏的迫害,便一起迁往钧州,开始了钧窑的辉煌。
世宗柴荣的家人也做了鸟兽散,流落各地。柴窑烧制的秘方几经周折,最后不知所踪。
柴章的先祖几经流浪来到此地就此定居于此,所带的几件柴窑的瓷器因为连年搬迁毁坏严重,如今只剩这只小碗和一堆瓷器碎片。
刘晓听罢连声唏嘘,为柴窑瓷器的珍贵叫好,也为柴窑的命运感叹。看着小碗眼里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热意,心说且不说柴窑瓷的珍贵,但就钧瓷和汝瓷在后世可是拍出了让人咂舌的天价,这只小碗的价值可想而知。
老人看着刘晓:“怎么样?柴窑瓷器的珍贵我也不用再多说了,你就看看这只小碗就知道了。要是不信回去查查。”
刘晓忙说:“大爷!我信!信了!您快把它收起来吧,小心别碰了,快收起来放好吧。”
老人摇摇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没啥可报答的,就把它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