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痘官差连忙放开龙初夏,害怕地看着其他几名官差,“你们看见的,我没有打她,倒是她打了我一拳!”“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啊?快点去找大夫来看她啊!”刚才那名看似正气的官差急忙道。痘痘官差说:“不行啊,大人要开堂了,必须马上带她上去!”
“那就先带出去再说吧!”
龙初夏见危机解除了,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下,虚弱地道:“怎么了?我又昏过去了吗?”
痘痘官差抚着胸口,道:“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别懂不懂就晕倒,现在大老爷开堂,你可别诬赖我打你!”
龙初夏微微笑道:“我不诬赖你,但是,你一会却必须在大人面前,说我殴打官差。否则,我便告诉大人你非礼我和虐打我!”
谢老四看着她,惊道:“你疯了?”
龙初夏很讲义气地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丢在这里这么没义气的,你为了我赎身,我怎么能弃你不顾呢?”
谢老四哭笑不得,“你疯了你?你又不是小翠,我不是为你赎身,小龙姑娘啊,你这是干什么啊?”
官差打开他的牢房,把他也抓了出来,那痘痘官差推着龙初夏,龙初夏凑近谢老四的耳边道:“我冒人是小翠,那小翠不就安全了吗?”
谢老四顿时感激涕零,是啊,她要是冒人了小翠,那便没有官差去搜捕小翠,起码,她能放心地跟老娘在庙里住一阵子。只是,这样岂不是委屈了小龙姑娘,他正想说什么,龙初夏道:“谢大哥,什么也不要说了,咱们虽说是欢唱女子,倒也不是没有担待之人,你待我好,我心里知道,我怎么也得在这里陪着你!”
谢老四见她这样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等过了这一阵子,等小翠她们安定下来,再想办法吧。
顺天府是管治京城治安的衙门,顺天府唐大人是个贪官,这件案子也是孙府花了银子的,本不用过堂,只是正好是吏部考核官员的时候,吏部首先要考核的便是顺天府衙门,连续几日派人过来听审。当然,谢老四的案子也不例外。
吏部今日来的人是吏部的陈侍郎,顺天府唐大人自然很紧张。早早便开了几堂案子,都是安排好的,本来谢老四的案子不应该在今日审,但是吏部侍郎问了捕头,又查看了昨日的逮捕记录。发现有案子竟然设计户部孙侍郎的公子,陈侍郎便指定要马上开审这个案子。这也是为何方才那痘痘捕快在牢里会这么紧张龙初夏是否晕倒。
顺天府衙门大门八字开,高高的门槛差点把装虚弱的龙初夏扑死,她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三班捕快便直起腰骨大喊:“威.......武!”龙初夏几乎整个人跳起来,真是心血少点都被吓死啊!
谢老四的气势也顿时虚了许多,他有些惶恐地看着两边的捕快官差,细声道龙初夏道:“小龙姑娘,这太危险了,你还是赶紧禀明身份离开这里吧。”
“堂下不许说话!”一名官差怒道,“还不跪下拜见老爷?”
谢老四噗通一声便跪下了,龙初夏抬头,才看到原来顺天府大人早便坐在了上头,堂下坐着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官员,看他的官服,应该是四品官员。他面容瘦削,留着山羊胡子,一脸的严肃。
而堂上的顺天府大人,眉毛疏淡,额头狭窄,鼻梁上有一颗苍蝇大小的黑痣,龙初夏咋一看去,还以为是苍蝇。他正不满地看着龙初夏,一名妇道人家,来到公堂之上,不下跪拜见便罢了,竟然敢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真是无礼至极。青楼女子果然都不知廉耻的。
“堂下何人?为何不下跪?”师爷不待唐大人说话,便严厉地直视龙初夏道。
龙初夏字字清晰地道:“大人,我膝盖有伤,根据凤国律例,在未曾定罪之前,我免跪赐座的!”
吏部陈侍郎问道:“你腿上有伤?伤怎么来的?”
龙初夏眸光特意看了那痘痘捕快几眼,痘痘捕快惊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在心底求神拜佛龙初夏可别冤枉了他。
龙初夏最后道:“是民女日前在东街被人抢劫,弄伤了腿,如今走道也不方便!”方才她进来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大家都看到的,所以她的胡诌倒也骗得了人。
“好,若果真如此,依照凤国的律例,在未曾定罪之前,可以坐!”吏部陈侍郎道。
听到陈侍郎的话,唐大人对官差道:“去,给她搬张椅子!”
那痘痘捕快急忙进入板房取出一张椅子,搬在龙初夏的面前,道:“坐吧!”方才,他真庆幸之前没有太过得罪龙初夏,否则被她这么污蔑,就算最后查清没有,吏部陈大人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地不好了,以后想混官场,可就难了。
谢老四惊奇地看着龙初夏从阶下囚变成座上客,当然,也不是真的座上客。只是平民百姓,进入府衙,哪里有坐的份儿?都是跪着的,能赐个免跪就算不错了。所以这一刻,他由衷地封龙初夏为偶像。
庭审无非就是问问事情的经过,谢老四把事实全部说出来,由于孙侍郎的公子被打伤在床,暂时不能取口供词,所以此案便要暂停。吏部表示很关注此案,因为官家子弟眠花宿柳是朝廷禁止的,有律法可循。当然,这条律法很多人都不会遵从,如今的官场,哪位公子是不去青楼买笑的?不去便不正常,所以,朝廷虽然有例颁布,却很少有实施。如今不一样,如今是要考核官员,户部侍郎也在考核的范围内,若是证实了孙公子眠花宿柳,甚至强抢民女,便是违反了律法。
又因孙公子没有在场,所以无法分辨龙初夏是否就是小翠姑娘,龙初夏说她是小翠,没有人怀疑,甚至没有人想过去怀疑。于是乎,两人一同被还押监牢,等孙公子醒来,录取了口供再行审理。
龙初夏刚被送回监牢,便立刻有大夫前来为她诊治腿伤。龙初夏腿上哪里有伤,不过是骗骗人,如今见大夫真的来了,而且师爷和几名捕快也一同来看着,她是治疗好还是不治疗好呢?一旦掀开了裙子,那她的谎话便被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