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休息一会儿吧?”御书房内,凉颉一直埋头处理事务。
眨眼间,东方早已泛出鱼肚白……小安子见凉颉很是疲惫,便说道:“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现在不要看文案了,稍微休息一下便又要上朝了呀!”“呃,是吗?”凉颉很是诧异!自己什么时候已呆在御书房里一个晚上了?
那容妃那边现在是怎么样了呢?算了,还是先去上朝吧……
凉颉几经揣摩,最终决定先以国家事务为重为妙!毕竟这朝中还有前朝老臣——权倾朝野的司国恒!“小安子,走吧。”凉颉不想让那些大臣们等,为了防止企图不轨的臣子们抓不住把柄,凉颉当机决定即刻上朝!
小安子却质疑道:“皇上您不去容贵妃那里吗?”一夜没去,不知道容贵妃会不会有什么不满,毕竟两年来皇上一直只宠幸容贵妃……
“不过去了,朕要先听取民意!”说罢,明黄的龙袍一挥,徒留小安子在原地跺脚:“这该怎么办呀!唉……”
小安子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容妃那里出了事情,而今天在朝堂上……
“皇上驾到!”太监保持一贯尖锐的语音,向满堂的文武百官宣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凉颉内心充满了宏图大志!他,立志要为帘栊王朝的子民谋福祉……
“众爱卿平身。”舒和地让文武百官起身,举止言辞间无不流溢着帝王的傲气!“众爱卿,朕想多了解民意,今日在朝堂上,可直接禀报给朕。”
下面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才恢复平静,不一会,权倾朝野的司国恒开口了:“皇上,近日我朝四方均平安,百姓和乐无比。可眼下最关键的事乃一年一度的竞选秀女。”呃……有事秀女!
凉颉不免皱起了眉,不悦道:“宰相大人有何看法吗?但说无妨。”得到了允许,司国恒便滔滔不绝:“臣等认为,一年一度的秀女选举乃皇室重大事宜!臣听闻尚书大人的两个未嫁女儿即将入住后宫。”“司宰相!请说重点,皇上,臣等还有要事要禀告!”尚书大人一听说与自己有关,便立即想到了苏希媚!
他怕宰相会对这个宝贝女儿有所不利,便立即打断宰相的话,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然而,司国恒那是这么容易忽悠的?
“尚书大人不必心急,鄙人只是想推荐小女在秀女选拔之日,一同入住后宫!”不着痕迹的解释,掩饰得极为巧妙!
是的,他——司国恒,帘栊王朝连续两任的宰相让他聚集了朝中大半势力!而他,利欲熏心,企图不轨……
听这意思,凉颉大概是明白了:这宰相原来是想将女儿嫁给自己!他想玩离间计?好!我就陪你玩到底……凉颉在心里想到。
“丞相大人,您的想法也并不是不对。可您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司兰玲嫁给朕吗?”假装为难道:“这么多年来,相信诸位也都听说了,朕只爱一个女人。”而你们非要将自己的女儿往这后宫里塞,何必呢?当然,这后面半句话凉颉却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大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当朝皇帝的专心是无人能敌的!两年来,一直只宠幸容贵妃……
宰相在那么一瞬间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便回到:“皇上大可不必担心,小女有资格做皇上的女人便是她即使修来的福分!”他不想?他就非要逼迫他!
这可恶的宰相!将来一定要除掉他不可!凉颉暗骂道,这时朝中其他几位大人也纷纷抱怨道:“皇上,您这么做有悖于列皇留下来的祖训呀!皇室要旺盛才是皇族的根本。”“皇上!在下的小女自从入宫就不曾见过您一面。您也要雨露均占的呀!”“皇上……”刹那间,凉颉只觉得自己好无能!
为了巩固政权,迫不得已迎娶朝中大人们的女儿,迫使他们倒向自己这边而不是背叛!
“放肆!朕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教了?”凉颉恼羞成怒,怒吼道:“凭你们刚才的行为,朕可以灭你们九族!”瞬间,一片鸦雀无声……这皇帝阴晴不定,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太后娘娘驾到!”在朝堂一片死寂的时候,太监尖利的传唤声适时的打破沉寂。“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扫视了一眼满堂文武百官,心里同时也在掂量着,这么多人,究竟有多少是司国恒的同党?
“皇上,哀家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后宫不得执政,是多少年来不可更改的祖训!对于太后此次前来,大家都感到很是奇怪。
“太后,有事可以等朕退朝后再说,为何?为何这么急?”凉颉虽是很疑惑,但还是压抑住迷惑。
“皇上,哀家此次破我朝第一次例。实乃重大之事啊!哀家需要文武百官来审判一个人……”太后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不安……瞬间充满整个心脏!
凭直觉,太后此次前来必定有重大事宜,凉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那就请太后请讲,朕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务。”
太后得到了准许,细眉微微一挑,心里却在想:好啊!终于得到机会了!
但太后是什么人?能够坐上太后之位的女子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来人,给我将容妃带上来。”平淡的语气,却透露这无比的威严!
心,漏了一拍!
凉颉背后早已涔出些冷汗!“太后!这后宫之事岂能当朝说?”很是气愤的警告道。
而这时容妃已被侍卫带了上来,一脸的冷漠!都要出事了,她还是不愿向自己屈服……
“太后娘娘,我枝黎容不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容妃坚决的说道:“北国是我的故国!而我誓死也要捍卫我的国家。”
“什么?”“这容妃是帝国的奸细?”大臣门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了,同时也有一些大臣向凉颉这边瞟去,“皇上!微臣不明白容贵妃的意思。”……
而此时的凉颉早已乱了心思,他不懂为何自己真心爱的人却一心维护自己最大的敌人!
凉颉一直保持沉默,不发一语。这时候太后开口了:“众位爱卿不必着急,这事皇上并不知情。一直是哀家暗中调查得知了真相。”
太后右手一挥,伸出纤纤素指指着容妃,呵斥道:“大胆容妃!欺骗当朝皇帝的感情不说,还里通外合泄露我朝机密!该当何罪?”
柳叶眉此时已深深皱起,双眸里依旧没有一丝的畏惧。高傲的挺胸抬头,虽早已没有贵妃服的华美,但一身白衣的枝黎容依旧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再说了,我枝黎容落得今天下场是失误!那么,我甘愿去死!”
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殿堂中间的柱子撞去……
“嘭!”一声,撞开了容妃的额头,同时也撞碎了凉颉的心……
“容妃!”凉颉惊呼,傻呀!太傻了啊!为何不愿等自己?我可以让你出宫的呀!凉颉懊悔,迅速走到满头是血的容妃身边,怀里抱着昏迷的容妃,却无比淡定的吩咐道:“传太医,快给容贵妃医治!”
说完便抱着满身是血的容妃向后宫走去,走到太后身边时,无比气愤的低吼道:“母后!容妃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轻易饶恕你!”
“你反了你!”太后花容失色,一边惊恐的望向宰相,一边反驳道:“我可是你母后!”
而凉颉却不顾太后在身后的呼喊,匆匆的将容妃抱进内室。
而兆央殿的丫鬟们早已吓的花容失色,贴身丫鬟惊呼:“天呐!娘娘这是怎么了?”随即跟随着凉颉的脚步来到内室,“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娘娘这是怎么了?”
“废话少说!还不赶快去打水清理伤口?”凉颉火了!这一路上,自己为她操碎了心。就怕她的离去……
“廷建哥哥,不!不要……”容妃突然抓住凉颉的手臂,死死的抓住……“你叫的是谁?”凉颉抑制住怒火,强迫自己要冷静。
明明知道她叫的是枝廷建,但凉颉还是天真的抱有一丝的幻想,希望她说出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枝廷建!
“廷建哥哥……我、我想回家…我想你。”近在眼前的心爱之人果然是在念着其他男人!羞耻感不由而生……
一个帝王的尊严被这女人摧残的不值一提!
转身,恨恨地离去,不曾回头看一眼。“皇上……”打水回来的丫头见皇上火冒三丈,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便进屋为容妃清理伤口……
“王太医,容妃的伤情怎么样了?”最终还是忍不下心,当初自己被她伤透心时曾发誓再也不管她的死活,然而,最先妥协的还是自己——凉颉!
王太医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有些为难的说:“启禀皇上,容贵妃的伤势已在慢慢恢复,可……”“可什么?”凉颉急忙追问道。
“噗通!”年过六旬的王太医吓得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说道:“皇上赎罪,老夫已尽力了!可老夫发现、发现容贵妃已失明……”
五雷轰顶……失明?凉颉一时还无法接受,不死心的追问道:“朕问你,容贵妃可否复明?”“恕老夫无能……”王太医心里那个怕呀!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天意啊!
这就是报应是吗?枝黎容你也得到了报应不是吗?“哈哈……”凉颉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是啊,失明了。那此后她的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太后的有意针对连自己这个做皇帝的都无法抵挡,何况是一个失明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