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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盛远被母子二人莹莹目光一看, 心底柔软了一瞬, 嗓音更加柔和, “你身体不爽利, 怎么还要过来,赶快回去歇息吧!”
柳姨娘柔柔一叹,神色有些黯然, “妾身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休息也没有什么改善,不若过来看看宜姐儿才能放下心来。”
“你都是操心的太多!”秦盛远上前轻轻地握住柳姨娘的手,眼底满是疼惜, “都是我害得你啊!”
“老爷可别这么说, 这是妾室的本分, 只要老爷好, 妾身就知足了。”柳姨娘仿佛半靠着秦盛远,声音更是柔柔缠缠,尾音轻轻挑起,似有万千情谊隐藏在未尽的话语中。
陆氏虽是二房庶女, 却从未受过亏待, 见两个人竟是在小女儿的病床前这般作态,眼底的怒火更是压制不住, 忍着身体的不适就怒斥出声。
钱妈妈不赞成地拉了拉陆氏的衣袖, 示意她看向躺在床上的秦婉宜。
思及女儿需要静养, 陆氏这才强忍下来,转而开头想要撵两人离开。
谁知,柳姨娘竟是再次看向床上,不安地说道,“妾身听说宜姐儿昨日在云禅寺见到锦衣卫,才受了刺激?这可是真的?宜姐儿没有受伤吧,这要是被那些无情无义的人伤到可如何是好!”
柳姨娘说得轻柔,秦盛远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待到‘无情无义’这四个字时,秦盛远已是盛怒。
“她真是无法无天!”
秦盛远气急,转身就看向秦婉宜。见她躺在床上满脸虚弱,秦盛远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没处发泄,扭头怒视陆氏,咬牙说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嚣张跋扈!任性妄为!锦衣卫,那是她能够招惹的?”
锦衣卫直属圣上,但凡发现可疑人物,直接抓捕,更甚还会连累同宗同族!她若是没做什么,凭她胆大妄为的模样,又怎么会因为见到锦衣卫而受到刺激!
陆氏看他仅凭柳姨娘的三言两句,便这样训斥小女儿,柳眉蹙起,“你这是什么话!昨日锦衣卫去云禅寺是谁能有预料到的事情!柳姨娘又是听谁说的此事,她如何能够得知宜姐儿为何会昏迷不醒!”
这件事情,她都是刚刚知晓,可柳姨娘却仿佛早就知道。
柳姨娘脸上一惊,仿佛受到了惊吓,连忙怯生生地解释道,“妾身无意探听三小姐的院中事,只不过昨日刚刚听说锦衣卫云禅寺抓人,就得知三小姐从那里回来后”
一直跟在柳姨娘身后的秦婉珠,此时也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见柳姨娘一副做错事,想要得到陆氏谅解的模样,而珠儿更是胆小成这样,再想到素来霸道任性的秦婉宜,秦盛远怒道,“不必解释了!她不过是关心宜姐儿,你何苦咄咄逼人!”
陆氏再也忍不住。柳姨娘张口就想要将得罪锦衣卫的帽子扣到女儿身上,现在竟然还如此惺惺作态。
就在此时,床上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立时将屋中的目光吸引过去。
周围越来越剧烈的争吵声传来,秦婉宜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她奋力地想要砸一砸脑袋,却完全没有办法做到。
眼见脑海中的意识越来越昏沉,秦婉宜终是破开那层疲倦,猛地睁开眼睛。可还未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胃中骤然出现强烈的饭费反胃,她猛地咳嗽两声,就趴在床边。
从昨晚到今日,秦婉宜完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她根本吐不出东西来,只能硬生生的干呕着。
陆氏再也不管其他几人,连忙坐在床边,轻轻地抚着女儿的背部,“姐儿,你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虽然这样问着,可看到女儿如此痛苦的模样,陆氏又怎么会不明白。
传来轻柔熟悉的声音,秦婉宜这才抬起头来,就看到屋子中站着两个陌生的人。可这两个人在小丫头的记忆中却完全不陌生。
柳姨娘穿着一贯的浅色衣裳,身姿在光线的照射下越发纤细,一举一动都似要被风吹倒,盈盈可握。而她的身后,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完全继承了她的优点,小脸消瘦,肌肤如雪,已经有了柳姨娘的大半身姿。
秦婉宜想到这小姑娘的名字—秦婉珠,跟她前世那个妹妹一模一样,掌上明珠之意。而这柳姨娘便是秦盛远的妾室,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在这秦府的地位和待遇堪比身为主母的陆氏。
见秦婉宜醒来,柳姨娘双眼立刻亮了,快速地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宜姐儿,你好点了吗?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秦婉珠也上前一步,扎着小髻的脑袋一点一点地,顺着柳姨娘说道,“娘亲听到妹妹病了,担心得一夜都没睡。现在妹妹醒了,我和娘亲也放下心来,妹妹想吃什么?”
陆氏见两人完全不给女儿喘息的机会,刚要说话,就被女儿轻轻地握住手。
两个人的关心还在继续,秦婉宜靠在陆氏身上,轻轻地摇摇头,始终未发一言。她明白两个人为何这幅样子,可她却并不想与她们虚伪。
果然,秦盛远看到秦婉宜这幅软硬不吃的模样,气得额头直跳,“你这是怎么对待姨娘和姐姐的!你不会说话吗?你哑了不成?”
秦婉珠见秦盛远发火,立刻拉住他的手指,眼眶湿润,“父亲,妹妹病了,您莫要这样说,妹妹会不高兴的。”
秦盛远心中满是对秦婉珠的心疼,珠儿才是她的女儿,处处为他人着想,而不是像秦婉宜一样不分好歹!
“还不快跟你姐姐道歉!”秦盛远怒视着秦婉宜。
秦婉宜定定地看着秦婉珠握着秦盛远的手。小手牵着大手,一副温情的景象,这是小丫头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也是她从来未能感受过的。
心中冷笑一声,秦婉宜也不知她在笑始终想要得到父亲宠爱的小丫头,还是在嘲笑妄图在楚衍那里寻找温情的自己。
拉住陆氏的手,秦婉宜并未说话,而是费力地坐起身来。她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她脸色惨白。
陆氏连忙拦住女儿,却对上她坚定沉毅的双眼,顿时有些愣住。她从未在女儿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
而就在这呆愣间,秦婉宜已经将腿脚移到床踏,此时她更是已经虚弱地站不起身来。
秦盛远也没想到秦婉宜会这样,一时之间也有些怔住,完全没有反应。
扶住床边的高几,秦婉宜艰难地站起来,连鞋也未穿,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扑通一声跪下,看着秦盛远的眼神没有一丝怨恨,全是坚毅和不屈不挠。
陆氏连忙跪在女儿一旁,痛哭出声,“女儿啊,你昏睡了一天才刚刚清醒”
秦婉宜按住陆氏的手,定定地看着秦盛远,“女儿不应该只用摇头回答姐姐和柳姨娘的关心,还请父亲责罚。”
说罢,秦婉宜磕了一下头。头碰地的声音响起,陆氏只觉得心都要疼裂了。
“女儿不该冒病去云禅寺为家人祈福,以至于看到锦衣卫杀人的场景受到惊吓,请父亲责罚。”
说落,秦婉宜就要再次磕头。
陆氏再也忍不下去,一把将秦婉宜护在自己胸口上,看着秦盛远凄惨道,“你难道要逼死我们母女吗?你看看姐儿这幅样子,你觉得她有何精力去应付柳姨娘和珠姐儿这样数十句接连不断的关心?姐儿冒病去云禅寺为家人祈福,难道错了吗?她哪里知道锦衣卫会在云禅寺出现?若她真冲撞了锦衣卫,你觉得她还能回来?”
陆氏长出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悲戚。
秦盛远被陆氏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再看到宜姐儿脸苍白得仿佛能看到血丝的脸,脑袋顿时清醒了些,猛地想到前些日子大夫都已经在说让府里准备后事。
柳姨娘见情况不妙,急忙想要说上几句,可陆氏哪里会等她解释,再次厉声道,“柳姨娘素来做事谨慎,考虑事情更是周密,她难道不知道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根本经不得这样接连不断的询问?她难道不知道若是真的冒犯了锦衣卫,根本连活着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还有几句话要问,”陆氏搂着怀中的女儿,一动不动地盯着秦盛远,“柳姨娘一直体弱多病,一年中有两个月都要在床上修养。那个时候,老爷是否也站在她的床边,连着询问几十句相似的内容!老爷难道不是下令让府中的人都不要打扰柳姨娘,让她能够有一个安静的可以休息的环境?姐儿向来爱恨分民,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一目了然,柳姨娘难道不知道姐儿的喜好,定要这样几十句的追问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姐儿?”
这一声一声的质问敲打在秦盛远的心口,他脑袋更是清醒。而站在一旁的柳姨娘却一下白了脸。
秦婉宜沉默下来。只有这么一句话,她却明白这些人已经凶多吉少,就如同那日楚府暖阁女眷们的私语,进了锦衣卫便没有了出来的机会。即便是指鹿为马,也没有人敢出来质疑一句。
见女儿脸色有些不适,陆氏叹一口气,“他是个可怜的人,他母亲更是个可怜的人。”
秦婉宜有些疑惑,“母亲,您见过她?”秦婉宜在楚家生活了数年,也仅仅是在拜堂成亲之后,见过楚秉行生母在祠堂的牌位一次。
陆氏陷入回忆,半响后轻柔地说道,“我也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当年,楚秉行母亲名冠江南,就连我早已故去的长房嫡姐也以她为榜样。”
长房嫡姐?秦婉宜未曾想到她母亲也见过楚秉行的生母,可她却从未听母亲提过。
秦婉宜更加好奇,“她是扬州人吗?”
陆氏点点头,“她父亲是扬州名儒,从未当官,可名声极好。你外祖父见了也是恭恭敬敬地对待。她母亲更是出自簪缨世家,如今扬州知名的女学便是她开办。当年想要迎娶她的人,可以塞满整个扬州城,纵使她后来嫁给了楚家嫡孙,也没有人说出一句高攀。可谁又能想到,那样冰清玉洁气质如雪的女子会落得惨死院中无人知的地步。”
陆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不禁连声叹息,心中也不禁觉得楚秉行会走到如今这步,并不是他个人的缘故。
“惨死?”秦婉宜眼底困惑,“她不是内阁首辅的继室吗?”秦婉宜知道楚秉行生母死前过得并不痛苦,可母亲为何说成惨死?
陆氏定定地看着秦婉宜,目光怜惜,“我的孩儿,你再过几个月便要及笄,有些事情也该明白了。那些世家看起清明,可内里是如何的,绝对不会想表面一样。”
“母亲为何这样说?可是楚家有什么事情?”秦婉宜抬起头看向陆氏。
“母亲刚来京城之时,还曾见过楚秉行生母一面。”陆氏没有再隐瞒下去,“那时你父亲刚刚进入吏部,正值当时在吏部任职的楚家二夫人办宴会,这才得以被邀请去一趟楚府。那次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她抱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冲了进来,跪下便向楚大夫人磕头,一会儿求楚家放过她和孩子,一会儿又质问楚大夫人如此丧心病狂。可不过几瞬,她就被人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陆氏依然记得,那瘦弱的少年被人抱在怀中,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可眼底却满是倔强和不屈。也是因为这幅画面,即便是楚秉行再被人唾弃,陆氏都无法相信那个孩子是那样残酷的人。
这日,秦婉宜躺下后,久久都没有入睡,脑海中总是想到楚秉行浑身鲜血的模样,又不停想到一个柔弱的女子抱着小小少年痛哭的场景。她似乎能够看到瘦弱的少年脊背挺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坚毅,一次又一次地质问,为何他会被这样的对待。
鲜血横流的画面再次袭来,秦婉宜猛地坐起身来,才发现已是清晨,天刚蒙蒙亮。昨日她竟然想着那些画面进入了睡眠。
思及今儿便是学习六兽拳的第一日,秦婉宜揉了揉脑袋,便让人服侍更衣,略作简单收拾后,便向着平日里学琴棋书画的地方走去。
第一天上课,秦婉宜再次感受到了陆氏对女儿的宠爱。
秦婉宜还未踏出房门,就第三次被陆氏拦了下来。
再三确定女儿一切安好之后,陆氏表情有些纠结,最后还是说道,“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就早早地回来。这六兽拳随时都可以学。”
秦婉宜只得给陆氏一个安抚的眼神,“母亲不用担心,我不会强求自己的,而且这六兽拳还有舒筋活血的作用,说不定还对女儿脑袋上的伤有好处。”
陆氏心里明白,只得再次嘱咐女儿身边的丫鬟,“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立刻过来禀报。”
几个小丫鬟顿时应成一片,唯恐让夫人生气。
秦婉宜终于前往上课的地方。
六兽拳并不难,难的是日日坚持,因而几人被教授六兽拳的地点就是一间不大的院子。
秦婉宜刚到不久,秦婉兰和秦婉珠就到了。此时秦婉宜才发现,三个人竟然穿得都是相同款式的轻薄圆领袍,既不失美观也不会动作不便。
想到这些日子陆氏找绣房的人过来,秦婉宜知道这是母亲做得,恐怕是为了让这几日少些波折。
可即便是这样,秦婉珠却还是花了心思,只见她梳了个回心髻,插着一个淡粉色圆珠玉钗,趁得雪白的肌肤越加晶莹,显然做了细致的打扮。
秦婉珠目光扫过屋中的人,见两人都没有她夺目,刚要松一口气,目光就落在秦婉宜脖子上的玉锁上。
“这玉锁便是那日舅舅送给二妹妹的吗?”秦婉珠看着秦婉宜脖颈上那玉锁色泽纯粹毫无瑕疵,不由得显出艳羡。
她早将舅舅送给她的礼物研究过一遍,不过是一般大家小姐所佩戴的玩意,虽然足够贵重,可哪里比得上秦婉宜带得稀有。
秦婉珠暗生嫉恨,笑着说道,“三妹可要小心一些。这么贵重的玉锁,若是摔了,可是辜负了舅舅对三妹的一篇心意。这心意可是我和四妹妹从来未曾感受过的。”
屋中只有三个人在,秦婉珠说话并无顾忌。而秦婉兰发现自己被秦婉珠扯了过去,连忙低下头,完全不敢说上一句话。
这话要是让父亲听到,又要心疼秦婉珠被亏待。秦婉宜轻笑一声,才缓缓道,“舅舅送过来便是想让我带着,藏起来让它蒙了尘才叫辜负了心意。”
秦婉珠未想到秦婉宜回嘴,愣了几瞬,才好奇地说道,“三妹这么一说,姐姐这才恍然大悟。前日姐姐都没有好好看上这玉锁一眼,不知三妹能让姐姐看看吗?”
秦婉宜最忌讳别人碰她的首饰。若是以往,三妹妹听到她开口,必定会急了眼。
柳姨娘心中越发不安,柔弱的脸庞缓缓地落下泪来,“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
秦盛远冷冷道,“你可知道那日云禅寺之事,詹事楚大人也在现场!刚刚他竟然派人前来询问宜姐儿的身体,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高几上的香炉飘着淡淡的清香,柳姨娘双眸微微睁大,眼底满是难以置信,楚衍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她快速地低下头,掩盖住脸上的震惊,慌张道,“妾身也不知道楚衍大人竟然在那里。”
“你一个无知妇人如何能够得知!”秦盛远火气犹在。刚刚他去衙门,身边便来了楚衍的下属,对方竟是过来询问秦婉宜的状况,有没有在云禅寺受到惊吓。
秦盛远略一思索便明白这事的来龙去脉。他本以为楚衍对宜姐儿的兴趣只是一时的,却未曾想到这次竟然专门派人过来询问。
他心中大定,暗暗为之前的鲁莽行事有些懊悔。思及云禅寺之事乃出自柳姨娘口中,秦盛远刚刚回到府中,便径直去了柳姨娘房中。
见秦盛远怒火未消,柳姨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就这么柔柔地一跪,眼泪无声地落下来,“这事是妾身的错,任凭老爷责罚。”
因楚衍再次表现出对秦婉宜的关心,秦盛远本就喜悦大于怒气,此时看到柳姨娘仅仅穿了一身白色梅花百水裙,身姿纤瘦,洁白如雪的脖颈更是单手可握,心中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今日你在夫人那里,怎么能如此鲁莽?婉宜本就生病,你怎么能够去哪里惹她生气。”因楚衍之事,秦盛远对陆氏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柳姨娘听他这么说,便知他气已消,“妾身也是好心好意,想要关心宜姐儿。妾身出身卑微,无父无母,唯一依靠的只有老爷,唯一的家便是这里。夫人来自扬州陆家,妾身明白我这出身恐怕都轮不到给夫人当丫鬟,平时只有小心翼翼地尽心服侍,但凡夫人有个头疼脑热,妾身也定要问上一问!妾身这是为了什么,老爷难道不明白吗?妾身只不过是想在这秦府里过上一辈子,就这么一直看着老爷,一直看着珠儿,难道这也是妾身的错吗?”
听着柳姨娘这看似解释实则表露心意的话,秦盛远彻底释怀,伸手将柳姨娘抱在怀中,忙轻轻地安抚好一阵子,“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秦盛远的家世低于陆氏太多,他的升官依靠陆家太多,纵使陆氏从未提过这些事情,秦盛远心里却始终有着疙瘩,总觉得在陆氏面前抬不起颜面。他更加喜欢柳姨娘这样如同菟丝花般较弱的女子。
“能够一直看着老爷,这已经是妾身最幸福的事情,”柳姨娘饱含深情地看着秦盛远,似是想到什么,又有些娇羞的低下头,“府中人丁稀薄,若是能再为老爷填上一儿半女,这边更好了。”
秦盛远听到这话,大为感动。他虽然有几房妻妾,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儿子。自生秦婉宜难产,陆氏多年来更是从未有过音信,这让秦盛远更是流连在妾室的房间。
柳姨娘此刻的话正中秦盛远下怀,秦盛远心中微动,忍不住想要与柳姨娘温存一会儿。而秦婉珠早在母亲将父亲哄住之后,便蹑手蹑脚离开。
可秦盛远刚刚轻轻地拦住柳姨娘的腰,将其放在床上,耳边就传来丫鬟的声音。
秦盛远脸色一变,颇有些扫兴,却也知道定是有急事,不然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过来。
柳姨娘服侍秦盛远穿上外衣,丫鬟才快步地走了进来,轻轻地说道,“楚府的大夫人派人给夫人送来请帖,邀请夫人参加她的寿宴。”
柳姨娘给秦盛远穿衣的手一顿,脸上闪过震惊。这整个京城只有一个楚府,便是首辅大人楚文廉的府邸。楚大夫人自然就是楚文廉的长房嫡媳儿,也就是楚衍的嫡母。
秦盛远自然也知道这楚大夫人的身份,立刻问道,“这请帖已经交到夫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