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公主几天里没再来北虞的小院子,北虞和魏羽瑭轻松了许多。
降香欢喜不已,“孟和公主那种姑奶奶可终于不来了,不知道咱们要轻松多少呐。”
北虞并没有降香那么乐观,孟和真的不会来了么?她这么轻易就会放弃魏羽瑭了么?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明,她只是一时性起,并不真爱魏羽瑭。
好罢,怎么说这也是件好事不是。
北虞微微的笑了,她起了身,招手叫过来小蛮,“走,我们去外祖母那里去瞧瞧。”北虞说着,转头吩咐降香,“你在家里高兴着罢。”
降香笑嘻嘻的说道,“我愿意给奶奶看家,不过小厨房里说要煮野鸡汤呐,我昨日在皇宫里的花园子里可看那刺五加了,拿来炖野鸡汤最为好了。”
小蛮笑着抚过北虞的手,“奶奶您瞧瞧,可见这丫头就知晓偷懒,没事就往花园子里逛去,奶奶可要罚她。”
降香吐了吐舌头,“等奴婢给奶奶炖好了野鸡汤,任凭奶奶去罚。”
北虞笑着扶着小蛮的手就出了小院。
主仆二人到了老王后宫殿,老王后正因先前帮着孟和公主提亲的事,心下不自在,见北虞来了,又惊又喜,急忙招呼北虞坐在自己身边,又是叫果子,又是拿点心,着实忙乱了一阵子。
北虞自然明白老王后的用心,她起身拉住了老王后的手,“外祖母,您何必这么忙呐,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您。”
老王后按着北虞的手,“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
北虞一笑,和老王后说起别的话来。
北虞在老王后那里说了好半天的话,她见时候不早,就起了身,老王后无论如何都留北虞用午膳。
北虞也不想老王后再多想,索性留了下来。
用过了午膳,北虞就向老王后告了辞。小蛮扶着北虞的手,回到了小院里,丹砂迎了了出来,“奶奶回来了,奶奶可是在老王后那里用了午膳了么?”
北虞点头,进了房中,见只丹砂一人在,就问,“降香那个丫头呢?”
丹砂笑着,“您走了不久,她就出去了,肯定是在花园子里玩起来了,还不知道回来了。奴婢这就去寻她罢。”
北虞摇摇手,“不必了,即是想出去玩,便让她去罢。我们在胡邦国里本就不算是家了,我也知晓你们几个很是拘束,你们几个中独降香性子活泼,别打压得她都老老实实的,那时候可真就是一团死气了。”
小蛮抿着嘴笑,“奶奶,就您纵得降香不知天高地厚的,多罚些她,她也不敢了。”
北虞笑着打量着小蛮,“小蛮嬷嬷倒也当成家来了。”
丹砂捂着脸就笑。
小蛮脸红了起来,“奶奶只打趣奴婢。”
正说着,魏羽瑭从外面回了来,见主仆几个人在笑,笑着在门外应着,“什么好事,让你们主仆笑成这样,倒也说给我听听,我也高兴高兴。”
北虞起身迎上前,帮魏羽瑭解了披风,把披风又交到小蛮手上,亲捧一盏茶给魏羽瑭,“还有什么,只是小蛮这个丫头志向远大。”
魏羽瑭打量一眼小蛮,接过北虞手上的茶,轻啜一口,“还是郡主把人调理得好啊,郡主可听过有其主必有其仆。”
北虞横了魏羽瑭一眼,魏羽瑭抬手打发走两个丫头,低声对北虞道,“我已经设计好了一条路线,就是从紫鹿山走,紫鹿山后面就能出了诺罗城。当然了,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们不可走这条路线,那是和你舅舅翻了脸才能如何行事,不然,伤了人心。”
北虞点头。
魏羽瑭又道,“赛龙雀我让寒水轻自照看着,真是走的话,还要赛龙雀那个宝贝。”
北虞握紧了粉拳,双眉微蹙,“但愿不要有那么一天。”
魏羽瑭望向北虞,心下微叹,自己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如此担心,真不知道告诉她这些,是对还是错。
“哦,对了,”魏羽瑭又想起一事来,“这几天胡邦王下令开放集市,城外的一些民众也可以到集市上去卖东西去。集市里多了好多的人,卖什么的都有,但是,我却觉得这些都太突然了些。”
北虞微挑修眉,“怎么?‘突然’是什么意思?”北虞抬起头,吃惊得半启樱嘴,“你的意思是……”
魏羽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想不大对,也许有大事要发生。”
北虞第一个念头就是政变。外敌不会进入诺罗城里,就算进了城里,没有熟悉的地形和相通的语言,拿什么来装胡邦人?所以,只有政变这一条路了。
北虞心思一转,“那么,要不要告诉给舅舅?还有谁会政变?”
魏羽瑭锁着剑眉,“此事还要再瞧瞧,现在贸然去告诉给胡邦王,你舅舅未必信我们。而且,你觉得一国之君不会有些眼线么?我不相信你舅舅统领胡邦十二部,他不会留意到这些么?”
北虞原本慌张的内心一点点安静下来,是啊,自己舅舅为胡邦一国之君,他不会注意到城里微妙的变化么?如果他真不注意到,这个大王,也早晚要让人取代了。
北虞微一沉吟,“那,我们暗示下舅舅罢。”
魏羽瑭见北虞还是放心不下胡邦王,便点了点头。
可是怎么暗示胡邦王成为新的问题。
夫妻两个商议来商议去,没商议出个头绪来。
正在此时,丹砂不曾通报,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身形都似立不住一般,扶着门框深深的喘着气,“世子爷……奶奶,出大事了!”
丹砂是除了小蛮,最为妥帖,稳重的丫头,现在她能慌成这样,可见出的事并不见小了。
北虞的心猛然一跳,她感觉出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魏羽瑭见北虞脸上变了颜色,就斥丹砂,“还不快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唬到你家奶奶!”
丹砂面色如白纸,“降香……她……死在花园子里了!”
北虞慢慢的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唇抖得不能成语,“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