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由不得关隘不震惊!
他和白罄的事,知道的人微乎其微,只要白罄和他不提及,这世上恐怕将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可是这个人……她究竟是谁,竟然对这段过往知道地如此清楚!
牧月微笑,可笑容看上去却有些无奈和苍凉:“关叔叔,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远远站着,虽然看不清楚样子,可浑身上下都透着浓烈的悲痛……我从小到大,母亲和外公都教导我,不要一个人跟着陌生人走,这是一件危险的事,可是那一次,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要偷偷地靠近你。”
“你?”关隘摇头,他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几乎快要掉下来了,“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这种话,我怎么能信?!”
牧月也不顾他,继续道:“在我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很忙碌的人,一个月能见到他的时间都很短,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甚至有些冷淡,他对母亲也是如此,即便是母亲去世,我也没见他哭过,甚至只是当晚匆匆回来了一趟,又去谈生意了。”
“所以,那次我看着你,我想要靠近你——我想要知道,除了我和外公,还有谁,会因为母亲去世,而那么伤心……关叔叔,你记得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送了你一朵百合花。这是我母亲最爱的花。”
“你……”关隘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不,不可能……怎么可能……”白慕玥的情况,现在天下人皆知,他如何能相信,现在有一个陌生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极力在证明她就是那个已经二十几岁,昏迷不醒的白慕玥?
牧月叹了一口气:“可是无论是否可能,这一切都发生了,林子铭背叛了我,和李慕心搅在了一起,我的昏迷?”牧月冷笑了一声,“有他们在,我一辈子也醒不了的!”
“关叔叔,我知道你觉得不可置信,但是,如果我不是白慕玥,如果我不是我母亲白罄的女儿,我就不可能知道您。您不知道,您是我母亲心中,最珍贵的存在,珍贵到,她只是心情很好很好的时候,才会给我分享一点点,很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之后我慢慢推出来的。”牧月的眼里涌现出薄雾,“您可能还不知道,母亲在去世的最后时分,说了一句话。母亲说,她想永远停留在白玉湖的梦里。”
关隘全身一颤!终于忍不住慢慢蹲下身子,捂住脸,痛哭出声。
当初的他年少轻狂,只有为‘赌石’而奋斗的唯一梦想,当时的他,身旁有那么一份真挚的感情,却被他生生丢弃。知道永远失去了她,他才知道悔不当初!
“你想永远停留在白玉湖的梦里……我又何尝不是呢?磬儿!”
关隘的声音很沙哑,当年白罄去世之后,他便退出了赌石界,然后来到了白玉湖,呆在这里,想要永远守住属于他和她的梦,可——已晚矣!
牧月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流泪,母亲和关叔叔就这么生生错过……如果他们没有错过对方,一个多些细腻,一个多些坚持,可能母亲的一生,会无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