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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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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剑划破夜空,送了温颂一阵送柔和缥缈的春风,彼时万物同生,明亮光烂,暖风徐来时,熏得人融融泄泄。

    就在温颂沉浸进去时,柔软的春风倏然化作了万千落雨,拂过了温颂面颊,叫他的侧脸迸出血来。

    这般温煦的光景下,原是连绵不绝的杀机。

    温颂被疼痛唤醒,他环顾着周围四散的银丝,眸中升起了警惕。

    红绫幛被横在身前,想要挡住无孔不入的水滴。

    然而如何能挡得住呢

    春水为风所化,而风无处不在。

    印宿看着在剑意中挣扎的狼狈身影,幽潭般的瞳孔中一片平静,在雨丝将要划过温颂脖颈的那一刻,印宿收了剑意,“重来。”

    又是一剑。

    温颂被密密麻麻的剑意包裹着,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他也不能躲藏,因为他知道,若是他破不了这道剑意,将会被无休止的困在这里。

    温颂一面控制着周身的动作,小心避过那些划在致命处的雨丝,一面思索该如何破局。

    雨由风化,而风从何来

    风在身处,气动则风动。

    那么若是气停了呢

    温颂运转灵力,将其散在四周的空气中,欲控制它们的走向。

    印宿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变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他还以为这丑东西要多吃些亏才能破了这道剑意呢

    温颂想要替代印宿成为风的主导者,可印宿哪怕压制了修为,也比他的灵力要浑厚许多。

    颊边温热的血液沿着下颌滑下,落在台上时,已是一片温凉,温颂仿佛忘了身上还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他不断的输出灵力,与印宿抢夺气机。

    在这个过程中,灵力从他的丹田蓬出,行至周身经脉与窍穴,在他未曾注意的时候,开始一次次冲击那道薄弱的壁垒。

    印宿察觉出他气势的变化,当即控制着剑意与温颂的灵力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

    蝉翼一般的薄膜在灵力的冲撞下不断颤动,不知行过了多少个周天,终于冲破了练气与筑基之间的界限,涓涓流水一般的灵力在某个瞬间变成了滔滔大河。

    因着温颂的筑基,方圆几里的灵气全部涌了过来,以奔腾入海之势,灌入了他的百会穴。

    随后,这股灵力在丹田内不断压缩,由灵气转为灵液,再由灵液筑成一层又一层的基台。

    待温颂筑基完成,已是两个昼夜之后了,他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变化,就被印宿拉着上了鸿兮剑,“凤闻会还未开始,我们现在过去。”

    温颂被扯得趔趄一下,他怕从剑上掉下去,慌忙抱住了印宿的腰身。

    随着御剑腾空,两人在一息之间踏入了缥缈云雾之中。

    印宿垂目望着腰上覆着干结血色的双手,指尖微动,弹开了他的手腕。

    温颂痛的缩回手,“印道友,你若是不想我抱着,给我一片衣角也是可以的。”

    他不挑的。

    印宿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懒懒道“先把自己打理干净。”

    温颂低头看着自己沾了血迹的破旧道袍,乖乖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道友,现在可以牵了吗”

    “嗯。”

    从远处逐来的风带起印宿散落在鬓边的几缕青丝,衬得他疏淡的眉眼,望之若仙。

    温颂得到允许,喜滋滋的牵住了印宿的衣衫一角。

    两人到凤闻会的时候,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唯有向深,甫一见到这个失踪三天的小师弟,就从月令门的队伍走了出来,他把温颂拎到一边,问道“你这几天去哪了,我翻遍了九嶷宗,也不见你的人影。”

    “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打哪来的”

    细看之下,向深更诧异了,“你筑基了”

    “嗯,”温颂道“多亏了印道友帮忙,因着时间匆忙,便也没能给师兄传讯。”

    向深大概明白小师弟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剑修不仅好战,也多喜欢在对战时进阶,以温颂的伤来看,应该被打的挺惨,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待凤闻会过后,好好闭关巩固。”

    “我知道的。”

    而药鼎的四周错落交叠着大大小小的玉盒,打眼一望,起码有上百种灵植。

    温颂望着那些玉盒,乌溜溜的眸子流露出了些诧异,“师叔,这些全都是给我用的吗”

    “嗯,”重尧召出丹田中的本命灵火,将其打入了药鼎下方,“脱下衣服,进去。”

    刚进来就被要求脱衣服的温颂有些慌,“现在就脱”

    重尧瞥他一眼,“快些,别耽误时间。”

    顶着重尧催促的目光,温颂只能快速解了衣带,跳进药炉。

    刚进去的时候,水还是温温的,泡着很是舒服,惹得温颂惬意的喟叹了一声。

    重尧见人进去了,开始往药鼎中添加灵植,苦商草、南稠草、照夜花、寒脂泪,随着一株株的灵植灵药落入药鼎,原先的清水渐渐变成了剔透如烟海色的雾蓝。

    在灵植交融时,重尧双手结印,打入药鼎的灵火上,温热的水陡然蒸腾,霎时滚烫了起来。

    体会最清晰便是身处其中的温颂,在水温升高的那一刻,他的皮肤立时被灼成了一片粉红,皮肤下血流的走向几可透见。

    温颂一个哆嗦,当即就要从药鼎中窜出来,岂料重尧见他动作,紧随着在药鼎上方布了一个结界,“忍住。”

    温颂闻及此言,眼中霎时就是一泡泪水,他也很想忍住,可就是太疼了啊

    “师叔,我我能出去么”

    重尧见他哭的那般凄惨,心中有些同情,然而还是坚定拒绝了他,“不行,若是治不好你,我的菩提果可是没影了。”

    他一边回着温颂的话,一边用神识感知着药鼎中灵植融合的情况。

    随着时间的流逝,药鼎中的温度越来越好,药力侵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前面的这些灵植是将经脉打碎的东西,当药力附着在经脉上时,经脉寸寸溃散,隐没消失。

    在这个过程中,温颂的眼泪越掉越凶,且不时发出痛苦的叫喊,他的唇瓣殷红,是那张白得如同雪色的面庞上的唯一亮色,然而凑近了才知,那不过是唇瓣被咬破之后,流出的血色。

    温颂靠在药鼎的一侧,身体被折磨的微微抽搐,再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

    那是一种血肉被剔除的痛楚。

    重尧见他的眼神似有涣散,一道清音传了过去,“凝神,不要沉浸在痛苦上,去感受化入身体的药力,让它们为你所用,这些灵植化用的越是彻底,新生的经脉就越是强韧。”

    温颂听着重尧的话,下意识便按他说的做了。

    他尽力忽视身体上的疼痛,强迫自己将意识沉浸到身体中的经脉中,刚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还是能感觉到那股仿佛剜骨剔肉的感觉,然而再远一些,便能察觉到他的心神正一分分的融入到身体中。

    一天一夜过去,重尧终于完成了碎脉的过程,他左手捏出一个繁复的法决,右手开始向药鼎中扔出凝脉的灵植。

    当七十余株灵植依次被投入药鼎,沸腾的水面倏然间恢复了平静,方才雾蓝的灵液变为了朱红。

    凝脉时的疼痛不亚于碎脉,且这个过程要更小心,更专注,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温颂额上滚落,这与他的意识无关,只是他的身体自发做出了这般反应。

    又是一夜,药鼎中的灵液被身体缓缓吸收,由朱红褪成了浅红,由此凝脉完成。

    重塑经脉的最后一步是固脉,重尧手势变幻,将法决打入药鼎之下。

    两天之后,药鼎周围的玉盒越来越少,这也意味着经脉的重塑快要完成了。

    重尧望着药鼎中眼泪流了满脸的温颂,结出了最后一个药决。

    剩下的便是等他自己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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