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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第63章

    朱慧珍寄过东西,就去了单位。

    她并不知道在她走的那天,朱家发生了一场战争。

    那天朱母追下楼,正好就看到朱慧珍和朱虹两个跟邮递员说话的一幕。

    她仔细想了想,珍珍不会无中生有,而朱青又在邮局工作,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

    其实朱母跟朱青的关系并不如朱父看到的那样平静,两人关系早就不怎么样了,只是保持表面和谐。

    其实朱青刚来的时候,朱母还是挺心疼她童年不幸,对她也很好。

    可是后来她发现这小孩其实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面人畜无害,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可能是她闺女与之矛盾越来越深,她丈夫的心越来越偏的时候,也可能是珍珍远嫁,而她得意忘形,小动作越来越多的时候。

    反正她是越来越不喜欢朱青这丫头,而这丫头又太会装,朱父又自带滤镜,她就是说再多朱青不好,朱父也只会认为她只是不喜欢这丫头,在故意说她坏话。

    次数多了她也不想多说。

    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朱青又在邮局工作,她就开始怀疑是朱青干的。

    见二人走后,她就把邮递员也叫过来问了问,结果自然也得到同样的答案。

    她当即回楼上,正看到朱青正在收拾满地的狼藉,看到朱母突然上来,她道,“妈,你回来啦。爸,我妈回来了。”

    朱父坐在沙发上不吱声,朱青看到朱母一直在看她,就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些朱慧珍带来的东西,“哦,这些我帮你们扔到楼下垃圾箱里。”

    说完她绕过朱母就要走,这时朱母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闺女送过来的东西,怎么就是垃圾了,你给我放下。”

    老太太虽然岁数大了,但还是有些力气的。

    朱青细胳膊吃痛,“妈,你干嘛呀”

    朱父这时候站了起来,“是我让她把这些东西扔掉了,你有话好好说啊”

    朱母看到朱父走过来,“你闭嘴,我跟她说话。”

    朱父一愣,他还没见过老婆发这么大脾气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里屋并带上了房门。

    “妈,我就是帮你规置规置,你看看你怎么还发脾气了。”

    “你别给我装了,之前我闺女给我们邮的东西、汇的钱是不是都被你扣下了。”朱母面无表情的说道。

    朱青一脸不可置信样,“妈,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也不置于什么事都赖我头上吧,她说寄了就寄了那有证据吗”

    “证据不证据的,到你们单位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朱青脸色瞬间变了,“我们所又不管这片。”

    “我也不去你们所呀我就是管这片的所,查一查是谁签收的,签收人总有吧。”

    这下朱青没词了,她也想过这事会有暴露的一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她想来,这老两口身体都不怎么样,等人没了,不就都结束了嘛。

    那个朱慧珍已经这么多年没回来,她就是朱家唯一继承人。

    到时候谁还管这些,可她万万没想到朱慧珍会突然回来,明明已经不来往十几年了。

    “妈,我也是你闺女啊,你怎么总是偏着大姐,这样对我可太不公平了。”朱青又道,“我爸心脏不好,他今天已经受了不少刺激,你别再刺激他了。”

    “我闺女只有一个。”朱母又道,“想我不告诉他也行,你回头把这些年汇过来的钱给还回来,还有东西要是没了就也折成钱,别妄想蒙我,邮局都是底子的,总能核实的。”

    那些钱早就被她花了,东西也早就吃了用了,哪有的还,她大惊道,“这不可能,我哪有钱啊。”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也不想你好女儿的形象在他心里毁了吧”

    朱青看了看紧闭的卧房门,咬了咬牙扭头走了。

    朱母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拄着拐杖走到卧房门口,咚咚拍了两下门,“出来吧,都听见了吧。”

    房门是老式木门,比较厚重一些隔音也好,这是全家都知道的,可是年前门把手坏子,房门根本关不严了,这个只有老两口才知道。

    朱父打开门,一脸不可置信兼痛心疾首。

    朱青回了所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弄到一笔钱,想来想去也只有从她前夫那下手,先跟他借点。

    她自己也有点存款,但是这两年才存的,根本没多久。

    而且她也舍不得拿自己钱出来。

    正想着,旁边同事就让她去所长办公事,说有事找她。

    平时所长经常去局里开会,不是经常来所里,再说就算来了也没单独叫她去过办公室。

    她突然有些心慌,不知道怎么回事。

    待到进到所长办公室,她突然知道为什么心里发慌了,所长说,“总局接到了一个查件电话,说是十多年往家寄东西,却一次也没有收到,上面查到签收人是你怎么回事”

    “我我是代签,东西是我姐寄给我爸妈的,我代签收的。”

    “哦,那是你姐给总局打电话的那你们姐妹之前没通气这事吗”

    “可可能是误会,对,肯定是误会。”朱青这下真的慌了。

    她虽然只是临时工,但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啊,这年头找份临时工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说回家问问怎么回事,可是第二天,隔壁所就收到了一个挂号信,里面全是寄件底单及汇款回执,这下她那边朋友可不敢再找她签收,直接就报给了局里。

    不过她那朋友或许真的跟她很好吧,还打了个电话提前告诉了她一下,“人家把证据都寄来了,你跟你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有矛盾不要连累我啊,为这样我也得受处分。”

    朱青脸色煞白的放下电话,几乎可能预想,她接下来除了受处分,工作终将保不住。

    朱家终于顺利收到了一次来自亲生女儿的来信,但却是这样一包东西。

    看着那一张张单据,一张张回执,朱母红着眼眶道,“你还说咱们女儿没良心,这是没良心吗”

    “你再看看你一直维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干出这种事”

    朱父一声不吭,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些东西一言不发,挡在厚厚眼镜片后的眼睛似乎也有些发红。

    朱母还是继续道,“当初你把她带回来,我从来没阻止过你。你要报恩我理解,也支持你,可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总不能为了报恩养别人的女儿,然后把自己女儿逼走。”

    朱父这次终于说话了,“什么叫把自己女儿逼走,当初不是她自己非要嫁到那个偏远山区吃苦的吗她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哪还有爸妈”

    “你这个家要是那么温暖,她会想着嫁那么远吗”

    朱爸颓然的坐到沙发上,“我怎么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小青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原因小青可是我们一点点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就是她根子就不行。”朱母道,“当初我可听那村里人说,钱大贵就是村里的二流子,坑蒙拐骗的事可没少干。”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一些他们的往事。

    当时还是战乱,两人本要逃难到南方,却在某市火车站换车时被人流挤散,朱母上了车朱父却没上去。

    朱父当时还是个文弱的小年青,没赶上火车就打算找个小旅馆先住下,谁知到了旅馆门口才发现自己随身行李都不见了。

    当时正是冬天,冷的很。

    他在街上冻的不行只好找了个桥洞避寒,结果就认识了附近的年轻人钱大贵。

    钱大贵说他就是附近村子里,邀请他去村里他家去住。

    都这个时候了,他自然是感激万分,不然非得冻死桥底不可。

    钱家除了钱大贵外,只就有一个几岁的小丫头,小丫头管钱大贵叫爹,看来是他女儿。

    钱家也很穷,据钱大贵说他之前去县城就是去找活儿干,谁知活儿没找到却把朱父带回来了。

    家里没有粮食了,钱大贵就说,“你那手表不错,应该能卖几个钱,我卖了咱换点粮食咋样”

    朱父出身书香门第,虽然早已家道中落,但好东西还是有个一两件,这手表就是他战乱中死去的哥哥从国外带给他的。

    他当时就有些不舍,钱大贵就又道,“没粮食就得饿死,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东西重要,”可能是看他真的不舍,他就又道,“我把它当了总行吧,到时等你有钱再去赎嘛”

    朱父这才把手表摘了下,不过给完他就有些后悔。

    当时市面上挺乱的,经常会有流弹掉下来。

    谁知钱大贵出去不久,真的有流弹掉落村子附近,而就有村民说看到钱大贵被流弹砸中了。

    朱父当时晴天霹雳,觉得是他害死了钱大贵,要不是为了出去弄粮食,对方也不会死。

    他当时非常后悔也非常痛苦,看着钱大贵女儿还懵懵懂懂的。

    他跟村里人打听,知道钱家也没有别人亲人,就决定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养育,这个恩一定得报。

    朱母叹了口气,“你当初还骗我说他是你亲生的。”

    有天晚上,朱父居然跟她说,这女儿是他亲生的。

    她跟朱父从小一块长大,这人到底什么样她能不知道嘛,更何况后来她跟朱父联系上去过那个村子。

    他们以前可没去过那个村子,这不是无稽之谈嘛

    当时她一巴掌就打醒了他,“为了让我对她好点,什么慌话都说的出口。”

    从过去的事情拉回思绪,朱父良久才开口道,“钱大贵是什么人咱们也不知道,那些都是谣传,但他帮了我,还为此丧了命是事实,他唯一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朱母腾的站了起来,“那你自己管吧。”

    说完她就回了屋。

    惠泉县,粮食局办公室。

    办公室新来的小姑娘接了个电话,回头喊朱慧珍,“朱姐,你电话。”

    朱慧珍走过去接了,“哦,周末我有事,应该去不了,嗯,你自己去就行了。嗯,对。”

    刚接电话的小姑娘知道对方是个陌生男声,就好奇问,“朱姐,这是谁呀”

    “下面粮站的,说是有些账目的事让我去,我周末哪有空啊。”朱慧珍找了个理由搪塞。

    其实对方是钟业成,她心内叹了口气,她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跟钟业成不可能,最好还是少接触为好。

    至于他们合伙的事,她想着还是早点抽身出来,以后自己想法子做点别的。

    再说这冰棍厂一直都是钟业成管的比较多,她除了之前的一点人脉,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

    钟业成放下电话,边走边嘀咕,“平时周末不都没什么事,再说是工厂那边的事平常珍姐都特别积极,有时候不叫她去,她还觉得她没给厂子出力很不好意思呢,这回是咋回事”

    “难道是小灿那有啥事,哎,有个儿子就是操心。”钟业成自觉找到了答案,想着今天小张弄了两只鸡来,他就做了熏鸡。

    正好一只拿回家,一只给珍姐送过去。

    他其实早就发现,朱慧珍和李灿两个都是隐形的吃货,而且都特别爱吃他做的东西。

    以后要是生活在一起,他一定天天给他们做好吃的。

    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嘲的笑了笑,“好像真的似的。”

    不过下班回到家,将其中一只熏鸡放下,他还是跟他妈说了一声,有点事出去一趟,然后拎着熏鸡就蹬上车,直奔那条熟悉的路。

    朱慧珍当然不知道钟业成的打算,她正想着家里那个老太太要怎么弄走。

    她先跟苏春花说,“苏姐,李灿今晚住你家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着就将提前买好的一袋子点心给苏春花。

    苏春花忙推了回去,“你这是干什么,说到底是我麻烦小灿才对,我家老二那成绩真是没法看,小灿帮他指点指点,说不定还能毕业呢。”

    说完她又将秦慧珍接到一旁边,低声说,“是不是那个老太婆又来找你麻烦了,要不要我跟你回去看看,给你帮忙。”

    跟朱慧珍同事这么多年,朱家那点事苏春花都清楚,一猜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朱慧珍连忙说,“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见她态度坚决,苏春花也只好道,“行,有事告诉我。”

    朱慧珍点点头,把点心又给李灿拿着,苏春花这才没往回推。

    安置好了儿子,朱慧珍就去了附近派出所报了个案,然后自己先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不小心就超了,耽误了点时间,不好意思了,鞠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