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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元滢滢重新回到宴会时,原本端坐在席位的客人们,此时纷纷站起身来。他们四五人聚在一处,面色凝重地看着不远处。

    元滢滢走到人群中,便见到侍卫押着一男子离去。元滢滢瞧着那男子的面容有几分熟悉,仔细想来便是在宴会上伺候的仆人。

    众人虽然交头接耳,但并不知道仆人犯了什么事情,只是暗自揣测着。

    仆人被押着行走至元滢滢身旁时,突然脚步一顿。元滢滢美眸微动,看着仆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有着震惊和难以置信。仆人嘴唇微动,下意识地喃喃道:“怎么会安然无恙”

    侍卫并不让他拖延,只用力扳紧仆人的手臂,便将他从宴会上带走了。

    宴会又恢复了平静,众人重新落座,但关于仆人犯了什么错处的猜测,却一直没有停止。

    元滢滢的脖颈,传来细微的不适感,她心中暗自骂道沈辰星不知力道轻重,那副乱啃乱摸的模样,好似是生平第一次碰到女子似的。思虑至此,元滢滢眸色微顿,她突然想到,依照沈辰星的恶劣脾性,恐怕除了自己以外,当真没有其他的女子可以近得了他的身旁。

    即使扑了粉,做过了遮掩,元滢滢还是抬起手掌,轻轻地扯动衣襟。她虽然有心勾引沈辰星,想要做沈夫人,但并非全然不在乎名声。若是自己的这幅模样,落在了旁人的眼中,即使元滢滢真的如愿以偿地做了沈夫人,但落在别人口中,也只会觉得是元滢滢和沈辰星无媒苟合在先,不知元滢滢使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法子,才让沈辰星不得不妥协。

    雪白的柔荑,将衣襟合拢,遮掩住了细腻的肌肤。

    元滢滢轻转身子,便看到了元凝霜难堪的脸色。

    此次宴会是元凝霜操持,无论仆人所犯之事,和她是否有干系,总是驳了元凝霜的脸面的。

    元滢滢见元凝霜不欢喜,心中便觉得畅快。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瓷碗的边缘,唤来轻云道:“这汤的确不错,难怪是嫡姐费尽心思,请来名厨特意做的,你再去盛一碗来。”

    轻云心中感到诧异,这还是第一次,元滢滢出言称赞元凝霜。不过,此时的元凝霜,即使听到了元滢滢这番夸赞,想必也不会觉得开怀罢。

    宴会一散,元凝霜面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她命人去打听,被带走的仆人犯了什么错处。但经过几番打听,才知道此事和危隐青、沈辰星都有关系。

    元凝霜心中暗惊,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的手中搅弄着帕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元凝霜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让人去危府拜访危隐青,试图想要问出事情的真相。

    元凝霜静静地等候着,直至烛火燃尽了,都未曾休息。

    丫鬟换了新烛火,想要劝元凝霜早些休息。元凝霜只是轻轻摇首,宴会上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能睡得下。而且,此事还和危隐青有关,她便更是难以安寝了。

    但元凝霜苦守许久,却只等来了一句“暂未查清之前,恐怕难以如

    实相告”。元凝霜头一次怀疑,她和危隐青之间,这般克己守礼可否是正确的。虽然危隐青所做的一切行径,都是无法指摘的,但元凝霜却无法释怀。毕竟,他们之间有婚约在,为何不能更亲近一些呢。

    只是,危隐青不能相告,沈辰星就更不可能告诉元凝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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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凝霜无法,只觉得这场宴会糟糕透了。

    烛火闪烁,元滢滢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浴桶中。她绵若无骨的柔荑,轻轻抚过修长的脖颈。浴桶中注满了冒着蒸腾热意的清水,水面洒着各色柔软的花瓣。从花瓣的空隙之间,元滢滢看到了脖颈上的痕迹。她美眸轻颤,指腹按着脖颈处的柔软,耳旁好似响起了沈辰星的声音。那是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声音,少了一些肆意妄为,多了难以言喻的忍耐。

    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哑意,不厌其烦地唤着“滢滢”,“滢滢”。

    热意将元滢滢的脸颊,蒸腾的绯红艳丽。她手掌轻扬,微微地拍打着水面,柔软的唇瓣在轻声抱怨着:“贪花好色之徒。”

    轻云在门外唤着:“时辰不早了,合该早些休息。”

    元滢滢轻声应了。她让轻云进来,轻云拿起帕子,裹在元滢滢的身子上。离得近了,轻云可以嗅到元滢滢身子的花香,她思绪有些模糊,想着自己或许应该更忠心点。这样一副身子,即使轻云隔着帕子,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窈窕曼妙。虽然世间男子选妻都要看家世地位,势必要挑选一个,身份贵重些,能管理内宅的。但男人嘛,若是被美色所迷惑,一时做了不合常理的抉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元滢滢走到软榻,她轻扬起腿,白皙匀称的小腿,便从帕子中露了出来。轻云扯着被褥,要往元滢滢的身上盖去。她目光轻移,落在了元滢滢的足上,突然惊呼一声:“这如何伤到了”

    那本应该如同无暇美玉一般,光洁绵软的足,此时却有细微的红痕落在上面。

    闻言,元滢滢的脚趾轻轻蜷缩,她随口道:“今日不是扭到脚踝了吗,正是那时伤到的。”

    轻云一想到,当时正是因为自己被元凝霜唤去,元滢滢才苦等许久,顿时心虚不已。轻云忧心再提及此事,元滢滢又会朝着自己乱发脾气,便忙扯开话题。

    不过数日,便听闻朝堂之上,定安侯被诸多朝臣陈谏错处。其中,不乏定安侯纵容其外甥孙公子,任凭其去欺男霸女,坏了许多女子清白之事。定安侯非但不管教孙公子,甚至为他百般遮掩。纵然孙公子已经被流放,但定安侯仍旧想要使手段,把孙公子从流放中救出来。此外,还有定安侯的其他错处。只听说,定安侯听了这许多错处,一时间怒火攻心,便晕厥过去。但他人被拉回了侯府,却还是被皇帝厉声呵斥,甚至厉声告诉他,虽是身为侯爷,也不可仗势欺人。

    定安侯听过后,只觉生平所有的脸面,都在这一瞬间丢尽了,顿时病情加重。其后,虽然侯府请来了御医诊治,但定安侯已是站不起来,且余生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但定安侯府的人,却来不及关心定安侯。只因为皇

    帝声称,既然定安侯想要仗势欺人,只顾着外甥,那定安侯的爵位,便不再承袭,由其子嗣各自谋出路。

    眼看侯府被厌弃,侯府众人对罪魁祸首定安侯心生埋怨,私心以为,定安侯为了区区一个外甥,竟将侯府害到这种田地。子嗣怨怼,又无法行走自如,定安侯的余生凄惨,可见一斑。

    此事令人唏嘘不已,但却没有多少人心疼定安侯。毕竟孙公子的恶行,未尝没有定安侯的放任在其中。只是,坊间逐渐传出消息,说是定安侯为了替外甥孙公子报仇,竟然在宴会上给人下药。众人不知其中的原委,也不知道谁是定安侯的仇人,便猜测纷纷。

    其中,危隐青和沈辰星离开席位许久,自然在被猜测之列。

    元凝霜听到时,便是听闻众人传闻,押送仆人的侍卫,便是危家的,由此可见被定安侯下药报复之人,便是危隐青。

    “那药可是虎狼之药,危公子被下了药,势必需要亲近女子解药。定安侯此举,想来便是想要让危公子在宴会上出丑。只是,危公子虽然没有当众被看到男女情事,但却并非没有碰过女子罢。”

    “只是和危公子有婚约在身的元氏凝霜,可是一直在席位上,没有离开过。”

    “危公子年少有为,即使疼惜了哪个女子,想来也算不得什么的。”

    元凝霜的心中泛起凉意,她愿意相信危隐青的为人,也知道做一个好主母,便要大方得体,不能计较夫君身旁的莺莺燕燕。正如同元凝霜的母亲姜氏所做的一样,任凭元老爷身旁有过诸多姨娘,但到最后,能够和元老爷名正言顺地站在一起的,只有姜氏。可是,元凝霜听到危隐青可能亲近了其他女子后,便仿佛有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口,刺的她胸口发堵。

    适值外邦朝贡,听闻使臣这次前来,还带来了一位公主。公主最喜本朝的礼仪习俗,便想要仿效绣楼招亲的故事,在城中最高的高楼,抛绣球招亲,为自己选一位夫婿回去。皇帝自然同意,既是要命人布置高楼,便索性拨下银钱,让民间办起热闹景象。

    一时间,长长的街道,宛如每年岁末时一般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皆想要看看外邦公主的风姿。

    元凝霜和一众贵女,正站在高楼招亲的对面。她们不必拥挤在楼下,便能看到高楼招亲的景象。

    不同于其他贵女的好奇张望,元凝霜柳眉微皱。郑小姐想要拉她一同去看,也被元凝霜轻声拒绝。

    郑小姐顺势坐下,询问元凝霜出了何事。

    元凝霜这才缓缓道来。

    郑小姐听罢,轻声笑道:“这你可就是杞人忧天了。若是其他人中了药,说不准会随便扯了个丫鬟来解药。可那人如果当真是危公子,他定然不会的。”

    其余贵女也应和道。

    “危公子与旁人是不同的。”

    元凝霜轻轻抿唇,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可是那日,离开席位的还有我府上的庶小姐。”

    郑小姐知道元凝霜心中的担忧,便宽解道:“即使元滢滢脱光了,躺在危公子的床榻上,想来危公子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你便放心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