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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急需一套礼服的梁先生本人, 正在片场痛不欲生地脱衣服。

    吊了一上午的威亚,下午还有几场文戏连着。戏服繁琐,脱了再穿少说要搭进去一个小时, 大场面群像戏, 整个剧组不能光等着他一个。

    梁宵索性一口气连下来, 直到最后一场也过了, 才换下了那套宽袍广袖的银缎锦袍。

    威亚衣磨出来的几道伤口洇出了点血, 始终没处理,已经干透了。

    梁宵没声张, 让段明拽进了休息间的小浴室。

    “别动。”段明紧皱着眉,帮他一点一点扯粘在伤口上的布料,“忍忍,坚持一下――”

    段明忍不住了, 松手抬头“你能也配合一下吗”

    梁宵小口小口抽冷气“怎么配合”

    “随便。”段明看着他牢牢抱在胸口的手, “说点什么,让我显得不那么像是要对你图谋不轨。”

    梁宵犹犹豫豫, 把手放下来“段哥, 你轻点。”

    段明“”

    梁宵“qa――”

    段明按了下额头,不费事了, 拽着他衣服往下用力一扯。

    梁宵眼前一黑, 没来得及放声喊出来,疼得彻底没了音。

    一点点撕更折磨,还不如长痛改短痛。段明没心软,抄起浸了碘酒的绵片, 利落按在伤口上“活着吗”

    “既活着又死了。”

    梁宵瘫在沙发里喃喃“两种状态同时叠加存在, 只有当你观测的时候,才会坍缩成一种”

    “什么东西。”段明莫名其妙, “谁说的”

    梁宵奄奄一息“薛定谔。”

    段明不认识,没多管,帮他给伤口上好了药,贴了几个创可贴。

    梁宵这个毛病不是一天两天,没多大事的时候闹腾,真不舒服得严重了,反而状态正常气息稳定,谁都不肯告诉,一口咬定了自己没事。

    段明每次见梁宵安静都紧张,看他现在这么龇牙咧嘴精神十足,反而多少放心“行了,穿上吧。”

    梁宵飞快套上衣服“回去吗”

    “我去问问,应该能了。”

    段明看了看时间“回去跟霍总说一声,洗澡的时候帮你护着点。”

    梁宵正收拾东西,闻言猝不及防一烫“”

    段明“我又超车了”

    梁宵嘴硬“没有。”

    段明怀疑地看着他。

    梁宵已经亲手脱过了他们霍总的衬衫,扪心自问,坚信离一起洗澡也只差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梁宵定定心神,尽力让语气显得随意自然“知道了我今晚跟霍总说。”

    段明提醒他“红到脖子了。”

    梁宵薛定谔地不肯承认,肩背挺直目不斜视,裹上外套,步履沉稳地开门走了。

    回酒店时,还没到提案里花叶相见的时间。

    整个套房都被他们霍总的工作状态笼罩着,工作人员静悄悄走动,一言不发,轻手轻脚地收拾房间。

    梁宵没叫人打搅霍阑,融入氛围,放轻动作进了侧卧,仰在床上。

    一整天的主场戏,说不累是假的。

    梁宵浑身上下连酸带疼,躺下就不太想动,举着剧本翻了两页,胳膊也没劲了,索性放任剧本砸在了脸上。

    梁宵盖着剧本,打了个哈欠。

    “都累成这样了。”

    段明看得皱眉,过去扯开被,给他搭了个角“按说强度也够了吧还约恢复训练吗”

    梁宵含混“不一样。”

    拍戏是拍戏,训练是训练。吊着威亚除了费体力费腰,别的几乎都练不到。

    靳导对他武戏的标准是按历史正剧来的,和仙侠对武打动作要求的飘逸灵动比起来,力道、爆发性都要强出不少,正好是梁宵的弱项。

    “到后半程我还得穿布条。”

    梁宵困得迷迷糊糊“按照靳导的脾气,我大概还得给他练出至少能看得见的薄层肌肉线条”

    段明心里也清楚,无非替他辛苦,叹口气妥协“行。”

    星冠给艺人配备的辅助资源全面,就有专门负责相关训练的团队,倒也用不着出去多花钱。

    段明调出资料翻了翻“约哪几项心肺,平衡,体力提升,塑型增肌”

    梁宵帮他一块儿想“核心力量。”

    段明勾选出来“约个损伤预防和放松拉伸吧”

    梁宵点了点头,看他把一页训练飞快划过去,心生好奇“是什么”

    段明把他脑袋推开“你用不上。”

    “不一定。”梁宵越不让看越想看,努力探着头,挺深沉,“演员不就这么回事,为镜头献身,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都可能需要”

    段明切回来给他念“零基础臀部塑型,翘臀养成,打造蜜桃臀。”

    梁宵“”

    段明一片好心怕他熟,既然梁宵自己不珍惜,那就没办法了“深蹲入门,腿部运动能力初级,臀腿拉伸需要吗”

    梁宵羞愤欲死“不要了。”

    段明“演员,就这么回事,为镜头献身”

    梁宵想暴起袭击经纪人,但腰上实在没力气,挣扎半天,跟被子彻底缠成了一团。

    段明看不下去,把他救出来“歇着吧,我给你约。”

    “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段明看出梁宵确实累得不轻,不损他了,帮他把东西放好“你放心休息,剧组有什么事,我再给你信。”

    梁宵艰难体前屈“段哥,你和小宫也休息休息――”

    段明把他按回床上“歇你的,少管我们。”

    段明看了看他身边那份剧本,忽然又想起件事,翻出一套荧光笔给他。

    梁宵愣了愣“要我在霍总脸上画个猫吗”

    “”段明“要你把台词画出来背。”

    拍摄进度铺开,场次顺序就会打乱穿插,每场都要额外标明剧情锚点。所以通常进度越往后,剧本涉及的解释说明也就越多。

    照梁宵这个背法,段明实在担心他荣膺第一个因为背剧本英年早逝的演员。

    段明估计他懒得动,把荧光笔收好“好几个颜色,你自己挑。”

    梁宵有点遗憾,应了一声。

    “还有蒸汽眼罩。”段明找了找,“发热的,眼睛酸了就戴上。”

    梁宵控制不住想象力“那霍总戴上岂不是会一直冒水蒸气”

    冷热相遇,水汽凝结。

    从此成为一片行走的云。

    段明看他半天,深吸口气按按额头。

    段明控制不住他“你要是实在想霍总,就别在这儿躺着,去扒他的门。”

    梁宵也想了,但现在时间还有些早,霍总只怕还在完全体的工作状态“那霍总怕是会把我按在沙发上,亲手揍我的屁股”

    段明愕然“那你还不快去”

    梁宵“”

    梁宵忍不住心动,认真考虑了半天,爬起来坐在床边。

    段明不嫌事大,帮他开门“去不去”

    梁宵泄气躺回去“算了。”

    段明奇道“为什么”

    梁宵“青天白日不合适。”

    梁宵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摸过根荧光笔,翻开剧本画了几道。

    霍总会怎么样,梁宵其实不是很有把握。

    但他如果真的被按在沙发上揍了屁股,九成九别想再背下来明天的剧本。

    梁宵静不下心,忍不住谴责经纪人“段哥,你不能总想这些。”

    “”段明活生生冤死“是我想的吗”

    梁宵收敛心神,拿过手机,给他分享了个歌单。

    段明麻木地看着手机上梵音佛曲妙韵佛心的歌单封面“”

    段明清心寡欲,开了盏床头的工作灯,端起剧本平放在他脑袋顶上,转身出了侧卧的门。

    梁宵没能专心多久。

    起得早,一天又辛苦,梁宵连着打了十来个哈欠,眼前的字就彻底重了影。

    梁宵攥着荧光笔,艰难辨认了半天字迹,笔下歪歪扭扭画了条波浪线,精力终于彻底告罄,一头栽倒在了剧本上。

    他累得不轻,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什么动静都没能察觉。

    再睁开眼,窗外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窗帘严严实实合拢,台灯光线温暖,给屋里的东西加了层柔和的滤镜。

    梁宵睁着眼睛,对着柔和的天花板愣了三秒,忽然醒神,一把抄过手机。

    离花叶相见的时间已经过了足足二十分钟。

    梁宵心疼得直抽凉气,弹起来要往外冲,腰上猝不及防一阵酸疼,整个人软回了枕头上。

    梁宵扼腕长叹“天要亡――”

    浴室响动,霍阑循着动静快步出来,沉声“谁”

    “”梁宵愣愣看着他们霍总“我。”

    霍阑从浴室出来得太自然,梁宵怔了半晌,没忍住,看了看自己是不是还躺在侧卧的床上。

    执念太盛,夜半穿墙。

    梁宵从枕头底下摸着了自己的核桃仁,松了口气,撑着胳膊要坐起来。

    霍阑快步过去“别动。”

    霍阑走近了,梁宵才看见他手里的医药包,愣了下反应过来,笑笑“没事儿”

    霍阑垂眸,难得的不为所动。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况且也都处理过了,每个都贴了创可贴。

    梁宵不以为意,一天下来终于看着了人,很想跟霍阑说话,精神抖擞坐起来“您工作完了吗今天片场热闹,靳导说――”

    梁宵一顿,看着霍阑覆在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把靳导说什么了忘得一干二净。

    梁宵有点发热,喉咙动了下“霍总”

    霍阑把他端起来,自己坐在床头,叫梁宵靠坐在身上。

    梁宵发情期的时候体力不足,没少被他这么揣进怀里,多少适应得差不多,咳了一声“霍阑。”

    “受了伤――”霍阑沉默了下,“也该联系我。”

    他们霍总掌握的句式很固定,梁宵对这一个已经很熟,哄着他应了一声,忍不住想了想隔着一道门怎么联系。

    毕竟不像之前分隔两地,打电话发短信好像都有点多此一举。

    隔着门敲三下当暗号,又不合适。

    梁宵没忍住,喃喃“传纸条吗”

    受了伤,蘸着血写张字条,给霍总从门缝里塞进去。

    霍阑蹙眉“什么”

    梁宵缓过神“没事。”

    他是真没把这几个小伤当回事,觉得实在犯不上大惊小怪,笑着拦了下霍阑的手“总共破了层皮,再晚点儿看,可能就――”

    霍阑侧过头,在他鬓角轻轻亲了下。

    梁宵“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见不着的缘故,他们霍总最近每晚都像是打开了什么新的开关。

    覆落的吻格外轻,能察觉到霍阑呼出的气流,和明净新雪的气息混在一块儿,混混沌沌裹着他。

    梁宵张了下嘴,没出声,任霍阑解开了自己的衬衫。

    霍阑摘下创可贴,露出被冷汗沁得泛白的伤口。

    梁宵身上毕竟还虚,自己不察觉,累得狠了,身体的反应却免不了。

    霍阑阖眸,将他往怀里揽进来。

    梁宵还没来得及塑型练肌肉,莫名有些惋惜,尽力掩了掩衣摆“这个进度――可以往后推一推”

    等专业团队过来,营养训练一起跟上,起码练出些薄层的肌肉线,从视觉效果到手感肯定都比现在好。

    梁宵把自己想烫了,咳了两声“霍阑――”

    霍阑“我在。”

    霍阑揽着梁宵肩背,叫他彻底放松下来,仰在自己胸腹间。

    梁宵枕在他臂弯,心率压不住地往上窜,下意识攥住霍阑衣摆,屏息抬头。

    霍阑摸摸他的头发,俯身拢着梁宵,轻轻在他伤口上吹了吹。

    霍阑“不疼了。”

    梁宵怔住,乱七八糟旖旎念头忽然散尽。

    梁宵闭了下眼睛,扯扯嘴角“本来就不疼啊,您不用这么”

    梁宵说不下去了,深吸口气,侧过脸,埋进霍阑睡衣的柔软布料里。

    霍阑认认真真替他处理着伤口,用棉签蘸了碘酒,一点一点由内向外消毒,重新敷上药。

    每处理几个步骤,就格外仔细地停下,小心吹两口气。

    梁宵闭着眼睛,身上有点发抖,被霍阑圈着手腕握住“疼”

    “疼。”梁宵哑着嗓子笑了笑,“疼死我了。”

    霍阑静了片刻,揽着他枕在胸肩,低头轻轻亲他的眼睛。

    霍阑向来不通,对这些全无经验,亲吻摩挲依然都近乎稚拙,却又认真郑重得一丝不苟。

    轻缓得近于安静的吻,隔着滚烫的眼皮落下来。

    梁宵紧闭着眼睛,等到眼底热意在凉润气息里渐渐平复,终于舒了口气,扯扯嘴角“我小时候可羡慕这个了。”

    霍阑阖上眼,将他护进怀里。

    “真的神奇。”梁宵埋进他衣料里,笑了笑,“我还不信,原来真一吹就不疼了,以后我哪儿伤着了肯定第一时间找您吹”

    霍阑“好。”

    梁宵嗓子哑得厉害,说不出话了。

    梁宵往他们霍总的睡衣上胡乱蹭了蹭,深吸口气,攥着霍阑衣摆往下拽。

    霍阑正要继续替他处理伤口,察觉到力道,顺着俯身“要什么”

    梁宵一门心思往下拽,手里攒了大半片睡衣,等到高度合适,仰头亲了上去。

    霍阑气息微滞。

    梁宵胸口止不住起伏,在他唇上碰了碰,试着分开霍阑唇缝。

    虽然一样没有实践经验,但梁宵毕竟有一个g的理论知识库存,自觉有义务担负起两个人的引导地位,教他们霍总在这个时候张嘴。

    梁宵合了合眼,喘口气,在霍阑肘后麻筋上一掐。

    霍阑吃痛,下意识出声“梁――”

    梁宵趁机跟进去,碰了碰霍阑的舌尖。

    霍阑从没了解过这个,被陡然冲起来的情动激得无措,肩背猛然悸了下,睁开眼看着他。

    梁宵哪敢看,闭上眼睛默念清心咒,颤巍巍舔了下他的唇。

    霍总情动时,其实并不会把oga冻死在床上。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并不摄人,更像是雪后初晨,映着明亮天光开门时,被风迎面和阳光一并卷起的清凉雪粒。

    冷意被体温牢牢隔绝,心跳隔着胸腔,印落在紧贴着的另一个胸口。

    霍阑手臂垫在梁宵脑后,牢牢护着梁宵,没叫他扯动伤口,将他轻放在床上,深吻下来。

    顶尖aha的天赋确实强得可怕。

    梁宵只磕磕绊绊教了一次,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导,被霍阑亲得昏昏沉沉,眼前几乎有些泛黑。

    梁宵恍惚睁眼,又隐约看见风雪初霁后的透亮日光。

    信息素爆发的后果格外麻烦,梁宵心肺还有暗伤,没多久就撑不住,呼吸彻底乱了规律,眼前彻底变成了一片雪花点。

    霍阑始终握着他手腕,察觉到梁宵心率不对,及时后撤,蹙紧眉看着他。

    “没事。”梁宵察觉到他们霍总气场里的不安,咳了两声,侧身吃力喘了几口气,“我特别健康。”

    他对健康的标准实在过于宽泛,霍阑不放心,眉峰依然紧锁着,小心将梁宵扶起来,替他慢慢顺着气。

    梁宵靠在他胸口,等着眼前的雪花点一点点恢复成画面。

    虽然不合时宜,但在这种弥足珍贵的场合下,他冒出来的第一个冲动竟然是向经纪人证明他们能行。

    梁宵忍不住自责,刚要把念头压下去,抬头要说话,发现他们霍总正在给管家发短信。

    梁宵“”

    梁宵飞快摸出手机,给段明发了张金蛇狂舞的表情包。

    霍阑不放心梁宵的身体,让管家同医生确认过没问题才放下手机,扶着梁宵坐起来,替他在身后垫了几个枕头。

    梁宵担心他们霍总又亲了就要跑,眼疾手快,扔下手机拽住他“霍总――”

    霍阑不敢跟他较劲,被拽回来,迎上梁宵不无质疑的视线“”

    霍阑揽着他,小心放回床头,轻声“我去用抑制剂。”

    梁宵愣住“咬我不行吗”

    莫非他们霍总在这种事上也有独特而倔强的克制。

    每天每次只能用嘴碰他的一个地方。

    一旦他们亲了,就把今天的份额用完了,就不能咬他的脖子了。

    梁宵有些犯愁“倒也不必”

    霍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阖上眼,胸口起伏了下“你会承受不住。”

    梁宵现在的心率还没降下来,腺体又已经被他的信息素浸泡得格外敏感,如果这种时候临时标记,很可能会应激出类发情期的敏感性。

    按照梁宵发情期的状态,说不定真要他在屋里临时标记,医生在外面扛着cr仪器准备抢救。

    霍阑尽力才将情动压制下去,被信息素冲得有些头疼,担心梁宵误会,低声解释“至少要调理半年。”

    霍阑保证“好好调养,一定会好。”

    梁宵后知后觉想起来,有点遗憾“那您记得吃药。”

    抑制剂的副作用对他来说已经早成了习惯,哪天醒来了没有不舒服,反而要觉得不对劲。

    霍阑用抑制剂的次数不多,受副作用的影响相对要大出不少。

    飞扬药业一直在根据他的状态调整用药,到现在为止,已经整理出了一组针对减轻副作用格外有效的辅助药物,配合使用效果确实斐然。

    霍阑视线落在他身上,眸底暖了暖“好。”

    梁宵操心“记得吃糖。”

    霍阑抿了下唇角,轻声“好。”

    梁宵耳朵热了热“吃完糖记得亲――”

    梁宵咳了一声,压压心跳,磕磕绊绊说完“亲,我。”

    霍阑肩背微凝,静静看他半晌,没出声。

    难得有一次这种机会,梁宵决心把他们霍总的观念多少扳过来些,横横心一鼓作气“这种不算轻薄。”

    梁宵烫得快熟了,顺着枕头往下淌“我们――我们不只是家人,还是互相喜欢的”

    梁宵今天份的浪用完了,滑进枕头堆里,干咽了下“喜欢的家人,是不是”

    霍阑垂眸,静静听着,抿了抿唇角“是。”

    梁宵“您知道互相喜欢的家人该怎么做吗”

    霍阑轻声“不知道。”

    梁宵怔了下,心口忽然疼了疼。

    霍阑的确不知道。

    梁宵看着他静静站在光线末端,忍不住,扑腾下了床。

    他腿上还软得站不稳,没头没脑踉了几步,也不抬头看,毫不意外一头撞在了霍阑胸膛上。

    梁宵被霍阑稳稳接住,借着力道手脚并用抱住他,按着霍阑低头,照着脑门上叨了一口“会这样。”

    霍阑怔怔看着他,手臂回护在梁宵背后。

    他站得格外久,久到梁宵几乎忍不住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手,终于回神,迎着梁宵的视线点了下头。

    霍阑揽着他,轻声“好”

    霍阑眸底安静,像是雪水化成的清透深潭“等我,不要乱跑。”

    梁宵原本也没打算乱跑,舒舒服服卸了力,被他放回床上“您要去哪儿”

    团队准备给梁先生定制礼服,霍阑除了用抑制剂,还准备去拿那几份行程单,劝梁宵让设计师们帮忙测量需要的尺寸。

    但现在忽然不很想说了。

    霍阑认真回忆,一点点学着梁宵的样子,朝他好好地笑了一下。

    霍阑俯身,吻了吻他眉心“我去吃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