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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梁先生夙愿达成, 恍惚着被霍总端进了浴室。

    梁宵被放进浴缸里,身心都有些不很真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霍阑正调试水温, 察觉到他的动作, 俯身揽住他“不舒服”

    “没有。”梁宵喃喃, “和想象里不太一样。”

    他确实期待了很久的被按在门上亲。

    原则上来讲, 他们霍总已经严格地做到了每一个字, 但不知道为什么,做出来的效果总好像有每个地方都不很对劲。

    迎面覆落的吻实在过于温存了, 他本能地抬头回应,连救命都没想起来喊。

    梁宵仔细回忆了全过程,有些困惑“小黄文这么骗人吗”

    霍阑怔了下,本能猜测着自己哪个地方又没能做对, 轻攥了下拳, 垂了眸没出声。

    梁宵察觉到他的反应,没忍住笑了, 收回念头“没事。”

    梁宵靠在霍阑肩上, 被满缸温热清水泡着,身上不自觉放松, 耳朵红了红“也也挺好。”

    他是心疼霍阑, 心疼得想起来就恨不得去和那些不知所谓的分家狠狠打上一架,可也忍不住喜欢这样的霍阑。

    没有父母疼爱护持,被分家谋划算计,无数对手无数陷阱, 这些年没有一天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霍阑这样一步步走过来, 依然沉默坚定,依然干净清冷。

    梁宵把自己想得有点烫了, 抿了下嘴角,轻轻蹭了蹭霍阑“以后――”

    梁宵轻咳了一声“咱们俩就算彻底绑定了吧”

    霍阑微怔,下意识想要说话,迟疑了下,握住他的手。

    “这回谁都跑不了了。”

    梁宵心神彻底放松下来,一天一夜没阖眼的倦怠跟着冒头,舒舒服服枕着霍阑的肩“我歇一会儿你去把手处理一下。”

    霍阑点点头,轻声“好。”

    “放心,我等你回来再睡。”梁宵笑笑,“去吧,我就在这儿,不乱跑。”

    霍阑吻了下他的额头,把一个刚捏好的小雪人递给他。

    梁宵“”

    看这个熟练程度,两个人异地这段时间,他们霍总只怕也没少玩自己的信息素。

    梁宵忽然有些担心起了第一个带坏清冷干净的霍阑的反而是自己,不自觉地有点心虚,匆忙扯着毛巾擦了擦手,捧着接过来“不,不用这么客气”

    霍阑轻轻抬了下唇角,仔细扶着他靠稳,转回身半蹲下来。

    梁宵被他过于正式的姿势引得怔了下“怎么了”

    霍阑握着他的手,漆黑瞳底静水流深,有光芒一晃而过,闭上眼睛。

    他一向沉静端肃,忽然这样毫无防备地阖起眼,周身气势温柔放松,和着朦胧水汽,近于某种长途跋涉后落定的安宁。

    梁宵从交叠的掌腹察觉到霍阑微快的脉搏,愣了半晌,鼻子忽然一酸,低头笑了笑。

    “以后想要亲一下,不用这么复杂。”

    梁宵生怕热气把小雪人吁化了,小心翼翼捧得远了些,抱住微抬着头阖眼安安静静等人亲的霍总“想亲就能亲。”

    梁宵认认真真地亲了他一遍,嘴唇贴在霍阑被水汽沁着的眉睫间,蹭了蹭“不用拿小雪人换。”

    霍阑耳廓微红,倏地睁开眼睛,绷着肩背侧过视线。

    和梁宵一紧张就话多截然不同,霍阑越紧张,就越沉默端肃举止周正,恨不得一句话也不说。

    梁宵早在江南就摸准了他的脾气,没忍住笑了,不继续难为霍阑,转回去趴在浴缸边沿摆弄那个小雪人。

    霍阑握了握他的手,脸红心跳起身,快步出了浴室。

    梁宵两地折腾,这些天又没少赶戏,身心俱疲,早撑到了极限。

    他信誓旦旦说着不睡,霍阑简单包扎过掌心伤口,匆匆赶回,人已经迷糊在了浴缸边上。

    小雪人垫着毛巾,化了一小半,远远放在了水池旁。

    霍阑放轻动作,揽着他靠稳“梁宵。”

    梁宵对他的气息脚步都早没了防备,眼睫跟着颤了颤,费力掀开条小缝,确认了是霍阑,就往他怀里偎进去。

    “抱你出去。”霍阑轻声,“吃点东西再睡。”

    梁宵四肢百骸没一点力气,觉不出饿,不很情愿“不想吃”

    霍阑亲了亲他的额头“我陪你。”

    梁宵困得心神恍惚,隐约想起霍阑被过往梦魇死死折腾了一整天,只怕也吃不进去什么东西,胸口跟着疼了疼,尽力打起精神“好。”

    梁宵想了想,从惦记的事里揪出一项最紧要的,探着胳膊去捞那个雪人。

    霍阑把他稳稳抱起来,用浴巾整个裹住“我再给你做。”

    梁宵不舍得“下一个就不是这个了。”

    霍阑抬眸,帮梁宵擦干净额发淋漓下来的水色。

    他的动作格外轻缓,梁宵身上有不少这些天拍戏磕磕碰碰出来的伤,不准他问,霍阑也大致都能说得出来由。

    霍阑尽力避开了那些淤青伤痕,让梁宵靠在自己肩上,细细替他擦着头发。

    梁宵很诗意,叹息“雪人也有雪人的归宿。”

    霍阑“”

    霍阑拗不过他,一手抱着梁先生,一手俯身端起那个化成小冰锥的雪人,送进了宿命的冰箱。

    看见他出去包扎伤口,管家几乎喜极而泣,当即应了声火急火燎催着送饭,甚至还一度想进来给梁先生送一面锦旗。

    霍阑不觉得梁宵会对锦旗感兴趣,对门口过于声势浩大的阵势也有些不适。转念想起这些人大概也是怕自己伤了梁先生,没再多做追究,拦下了叫人裁锦旗的管家,自己端着饭菜回了房间。

    梁宵身体毕竟还没好全,这些天又都没能好好休养,体力消耗太甚,未必能支撑得住接下来的几天。

    梁宵打着哈欠,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坐在霍阑腿上挥斥方遒点菜“糖醋排骨。”

    霍阑拿了筷子,给他夹过来了两块酱汁挂得最匀的,放在米饭上。

    梁宵指点江山“生炒菜心。”

    霍阑挑了些脆嫩的菜心,给他拨到碗里。

    梁宵气吞山河“乌鸡汤、蜜汁叉烧、牛肋排。”

    他胃口向来不很大,霍阑有些担心他吃多了积食,稍一犹豫,依次挑了最好的替他分在碗里,挪过来。

    梁宵仔细考察了半天,很满意,连筷子一并接过来,推到他面前“必须都吃完。”

    霍阑怔了下,抬眸看他。

    梁宵顺利得逞,很得意。高高兴兴接了另一碗饭,和着菜一块儿扒了好几口,伸手给自己够了瓶酸奶。

    身心体力的消耗确实严峻,梁宵不觉得饿,边逗霍阑边吃饭,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

    他困得厉害,最后几口边吃边打瞌睡,被霍阑握着拿过碗筷收好,抱回浴室简单洗漱过,抱回了床上。

    梁宵其实不很适应被这么抱来抱去,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就着霍阑的手抿了两口水“其实不用,我没什么事”

    霍阑揽着他,叫梁宵靠在自己肩上“节省体力。”

    梁宵不很明白为什么还要节省体力,但太久没好好和霍阑腻在一块儿,身心都被格外熟悉的清冷气息裹得安稳,也不舍得挪开,索性随遇而安地团在了他臂间。

    灯光柔和,窗帘把外面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几乎分不清早晚。

    梁宵差不多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设定,在心底无声感慨了一会儿从此君王不早朝,打了个哈欠,顺手捞过霍阑的胳膊抱着,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确实累得不轻,眼下彻底安心,积劳牵挂全翻腾上来,梁宵索性尽数抛开昏天暗地睡了个透。

    梁宵自觉睡得格外舒服,朦胧间察觉到有人替自己检查身体、测量信息素水平,要醒不醒时被霍阑掌心覆着,纷乱光影声响一并隔净,就又安心囫囵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胸口淤涩已经散了不少。

    屋内依然昏暗安静,梁宵翻了个身,才察觉霍阑也还在床上,一臂揽着他,安静阖眼睡着。

    平时雷厉风行的霍氏当家,这会儿睡熟了,眉宇间还能看见少年时的影子,额头轻抵着他的,神色放松温宁。

    梁宵不舍得闹他,小心挪了挪,刚想下床去找点水喝,身后的手臂就跟着忽然收拢,把他往怀里护进来。

    梁宵怔了下,迎上霍阑几乎是应声睁开的眼睛。

    “怎么了”梁宵摸摸他的头发,“还是睡不好没事的,我在呢”

    霍阑揽着他,轻轻摇了下头“要喝水”

    他显然没睡多久,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惺忪。梁宵心里跟着软得不行,抬头亲了下“你好好睡,我自己拿就行。”

    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梁宵自觉恢复了大半,撑着胳膊坐起来,刚要下床,就被霍阑圈回了怀里。

    “我真不跑。”

    梁宵失笑,在他颈间蹭了蹭“多大的人了,紧张什么”

    霍阑摇摇头,低声“我帮你拿。”

    梁宵懂,轻叹口气,很成熟地拍了拍他们霍总的背“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两个人擦肩而过那么多次,终于把前尘往事彻底说开,他们霍总不舍得撒手,也是人之常情。

    梁宵慷慨地捐了腿,让霍阑揽着坐稳,喝了两口水,润了润睡哑了的嗓子。

    “再睡会儿”梁宵靠在霍阑肩头,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不闹你了,你好好歇一会儿,我去看看那个小书房。”

    霍阑本能地照顾他,守着他无疑睡不好。梁宵这会儿睡够了,有心出去透透气,就又想起了当初江南被霍阑整个搬回来那个房间。

    知道了始末以后,他就一直被困在剧组拍戏,没机会回来,还没去亲眼看过。

    梁宵想了想,终归没忍住心疼,握了握霍阑的手“这次怎么没去那儿待着”

    那间房里有不少两人过往的回忆,哪怕再难受,回去了也是能多少有些安慰的。

    梁宵都做好了再被冻门上一次的准备,问了保镖队长,才知道霍阑居然把自己锁在了主卧。

    霍阑被他问得微怔,静了静“我不知道怎么进去。”

    梁宵“”

    梁宵“密码忘了吗”

    铁门太容易把人冻上,不能换指纹锁,现在看来,密码锁也不安全。

    现代科技变数太大。

    梁宵扼腕“就说了该用钥匙”

    “不是。”霍阑按了下额头,“我――”

    霍阑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沉默一阵,低声承认“我把题目弄坏了。”

    梁宵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送我的题目。”霍阑说,“我做到了最后一题,原本已经快算出来了不小心。”

    霍阑“我能做出来的。”

    梁宵怔了怔,拢着他的手握了握,抬头看他。

    霍阑放轻力道反握回去,交拢着一点点握牢。

    当年的事留下了太多遗憾,他原本该尽己所能补偿梁宵、补上两人错过的十年,却偏偏被执念逼进绝处无以为继,反而牵累梁宵要撑着替他担心。

    他那时没有余力去调整状态,只能一再徒劳回溯记忆里的无数细节。

    护不住梁宵,看不懂梁宵留给自己的暗号,解不出题目,连梁宵亲手写的题干也弄坏了。

    霍阑自觉没有资格再进那间小书房,能待在留有两人痕迹的主卧里,已经算是给自己最极限的宽赦了。

    梁宵握着他的手,有些动容“真的”

    “真的。”霍阑无意为自己辩解,攥了下拳,阖眼,“我――”

    梁宵拍拍他的手背“放心,我还有五十道。”

    霍阑“”

    霍阑睁开了眼睛。

    “竞赛真题。”梁宵握住他的双手,晃了晃,“我去抄。”

    霍阑“”

    霍阑有点想为自己辩解“我――”

    梁宵郑重“我懂。”

    梁宵这次回来得虽然急,但杂七杂八的东西带得很全,在他怀里探着胳膊够了几次,扒拉过来了个包。

    梁宵抱着那个包,拉开拉链,掏出了整整三大本崭新的素描本。

    梁先生用充沛的题库存量,彻底治好了霍总时常自责的小毛病。

    总算有机会追忆过往,梁宵很有兴趣,看霍阑实在睡不着,索性扯着人一块儿钻进小书房,结结实实翻了一通。

    “这本是那时候我偷着藏起来的。”

    梁宵摇摇晃晃拿下来一本参考书,印象深刻“当时我实在不想背了,就藏到床底下,骗你说找不着了。”

    霍阑还在想那五十道题的事,闻言回神,伸手接应他下来“我知道。”

    小梁宵恨这些书恨得牙痒痒,藏起来的时候却格外小心,用牛皮纸包了好几层。

    一点儿灰都没沾上。

    梁宵逐渐被抱成了习惯,熟练挂在他胳膊上,闻言愕然“你知道吗”

    霍阑点了下头“嗯。”

    毕竟丢一两本未必能察觉,但当十来本书都意外地找不到以后,就算再迟钝,也能多少看出些端倪。

    尤其梁宵每次藏书还都是在一个地方。

    霍阑摸摸他的头“你那时实在不喜欢学习,我也看得出。”

    梁宵回想起自己把墙面用脑袋砸出的那个坑,格外怀念地磨了磨牙“我谢谢你”

    霍阑轻点了下头。

    梁宵看着他竟然一丝不苟地点头,气不打一处来,想蹦起来敲他膝盖,被霍阑圈回怀里“我原本想――”

    梁宵怔了下“想什么”

    霍阑看着他,单手捏开颗糖的包装纸,在他唇边碰了碰。

    梁宵没这么好被拐走,低头叼了糖,含含混混“想什么了”

    梁宵很想听,拽着他撺掇“过去这么久了,该释怀的也释怀了,随便说着玩”

    已经过去太久,霍阑有时会觉得这些话已经不必说,迎上梁宵亮晶晶的目光,心底还是跟着微烫,垂眸笑了笑“想你如果实在不喜欢学习,那就不学了。”

    梁宵“”

    梁宵没法释怀了“你当时怎么不说”

    霍阑“”

    梁宵难受得痛心疾首,显然一点都没当成随便说着玩。

    霍阑心生愧疚,揽着他低头亲了亲“我那时给你送核桃,推开门,看见你边抄书边往墙上撞头边哭。”

    梁宵觉得这一幕不必描述得这么详细,红着耳朵咳嗽一声“这个不用说”

    霍阑难得能好好回忆过往,很想继续说“你看见我进来,就跑过来抱着我,说你实在不想背了。”

    梁宵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当时是想撂倒他同归于尽,张了下嘴,含混点头“然后呢”

    霍阑轻声“那是你第一次抱我。”

    梁宵微怔。

    “我那时候就想。”霍阑静了一阵,摸摸他的头发,“如果你实在不想学,就不学了。我多学些,努力考出来养家。”

    那时他尚且用不着背负家业,两个人都有着无数的不确定和可能性,未来的道路都还没横栏在面前。

    少年不识愁滋味,他从不敢说,却也偷偷想过他们可能的无数种未来。

    霍阑自知其苦,不想让梁宵也被往事分心,握着他的手“不想了,我们――”

    梁宵热泪盈眶“你当时怎么不说”

    霍阑被他问得怔了怔,抿了下唇,没能答得上来。

    梁宵按着心脏深呼深吸,晃悠悠走了两步,颤颤巍巍一头栽倒,被霍总捞起来捏好,小心抱回了卧室。

    发觉到自己和卧室的绑定过于紧密的时候,梁宵已经和他们霍总一起在屋里不止今夕是何夕的吃了三顿晚饭。

    “公司没关系吗”

    梁宵捧着小雪人,趁霍阑出门时拉住管家打探“我这次出来得急,剧组那边也不能一直请假,得尽快回去”

    他这些天都没怎么出过卧室,霍阑也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即使抽时间拿笔记本办公,效率也无疑差出不少。

    梁宵有心回去一趟,把剩下几场戏拍完,也赶在综艺之前尽力给霍阑挤出些专心工作的时间,免得到时候还要两边牵挂。

    管家吓了一跳“您现在怎么能回去”

    梁宵愣了愣,试着活动了下“不能吗”

    霍阑的信息素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该说清的也已经说清,梁宵仔细想了想,觉得确实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

    一来二去已经拖了不少时间,再不尽快回去拍完最后几场,拍摄期说不定就要和综艺轧在一块儿。

    梁宵早习惯了,倒不怕折腾。霍阑要是和他一起参加综艺,又要跟着他来回跑剧组,只怕未必能立刻适应。

    “霍总心态很稳了。”梁宵跟管家保证,“我给霍总留了五十道题,不会出问题”

    管家心说您简直是生怕霍总不出问题,看了眼梁宵,没敢说,缓和着劝“您现在不方便走能和剧组请一周假吗”

    梁宵倒是能请假,只是想不通缘由“为什么不方便”

    管家年纪大了,说不出这么直白的解释,为难半晌“真的不方便。”

    梁宵茫然,摆弄了一会儿那个小雪人,眼看快化了,起身打开了冰箱门“是霍总还有什么事吗不用瞒着我,有问题一起解决,两个人一定比一个人办法多。”

    梁宵把雪人放进冰箱里,心跳忽然快了下,蹙蹙眉,没多在意“明天――”

    梁宵皱了皱眉,话没能立刻说完,扶着冰箱门站稳。

    管家被他吓了一跳“梁先生”

    梁宵胸口莫名滚热,张了下嘴没能出声,闭了下眼睛,细细密密的汗水唰地从额头冒出来。

    管家手足无措,正要叫人,霍阑已经快步推开了门。

    “霍总”管家急惶惶回身,“梁先生――”

    “我知道了。”霍阑在门外就察觉到了梁宵忽然爆发的信息素,示意管家先出门,合了门快步过去,“怎么没放在身边”

    梁宵被他揽住,极端难受的状态才稍好了些,惊魂未定“护,护身小雪人吗”

    霍阑“”

    霍阑摸了摸他的额头,快步抱着人回到床边,让梁宵坐在自己腿上“闭上眼睛。”

    梁宵心跳骤快“不是已经永久标记完了”

    霍阑无从解释,顺抚着他的脊背,稍稍释放出信息素“很复杂。”

    他特意进行了永久标记的理论培训,也从医生手里拿到了相关的论文资料,不很清楚梁宵这边的流程是从哪些地方了解的,只能尽力先让他的信息素稳定下来“至少要七天。”

    梁宵倒是从小黄文里看过这个标准,被他一提醒,也跟着想起来,喃喃“天赋异禀,七天七夜”

    霍阑那天明明已经咬了他半个世纪。

    梁宵这些日子过得昼夜颠倒,还以为七天早过去了,没想到小黄文里几页的内容竟然一点也不时光飞逝。

    标记期的oga不能离开aha的信息素,梁宵只空档了一小会儿,腺体已经格外难受,身上热得难捱,本能攥紧了霍阑的袖口。

    触觉的敏感似乎也跟着到了极致,梁宵被霍阑的掌心覆在颈后,难以为继地跟着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霍阑”

    霍阑轻轻吻他“我在。”

    梁宵嗓音打着颤,急促喘着“永,永久标记还用鼓掌吗”

    霍阑蹙了下眉“什么”

    梁宵一直以为永久标记只是个用来进行深入交流的借口,从没想过后者有可能才是前者正确的操作方式,攥着他的衣料,低低喘了口气“开车”

    霍阑听不懂这些过于隐晦的描述,静了下,低声给他讲“要成结。”

    梁宵“”

    梁宵按着胸口,奄奄一息留遗言“我还有戏没拍完,还剩个结尾,咱们两个还有个综艺,你记得去”

    霍阑握着他的手,低头在他眉宇间吻了吻“不是现在。”

    梁宵眼泪还没憋出来,闻言愣了下,红通通抬头。

    “aha和oga,都天生会被信息素影响。”

    霍阑细细吻他,让梁宵扶在自己颈间,放松肌肉方便他咬“匹配度越高,越契合,互相吸引就越强烈,越无法分割。”

    梁宵被他沉静柔和的嗓音震得心神模糊,干咽了下,本能跟着点点头。

    “我们不是。”霍阑拥紧他,手臂护住梁宵脊背,“我们是先互相吸引,信息素才会完全契合。”

    梁宵难得听他说情话,耳朵跟着滚热,扯了下嘴角,不自觉地遗憾“就是你那时候要是说出来我不用学你养我,就更好了。”

    霍阑“”

    霍阑亲了亲他的耳廓,咬住他的后颈,稍稍施力。

    顶尖aha强悍凛冽的气势全无遮掩地迸发出来。

    梁宵闷哼一声,身体骤然绷紧,眼前蓦地腾起茫茫白雾。

    原本无从忽略的痛苦和古怪难受一次比一次稀薄,随着信息素的磅礴注入,奇异的渴望从脊背直冲上来,激得人一阵阵打着哆嗦。

    梁宵发不出声,下意识仰起喉咙,闭紧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格外炽烈的冲动终于隐约消散,清冷纯粹的信息素牢牢裹着他,彻底平复了被信息素激发的难耐本能。

    “梁宵。”霍阑轻声叫他“睁开眼睛。”

    梁宵眼睫动了下,被顶尖aha的气势压制的紧张无形散了,睁开眼睛,迎上霍阑的视线。

    霍阑眸底清楚得纤毫毕现,格外专注地盛着他。

    梁宵原以为身上会乏得动不成,试着挪了挪胳膊,才发现竟然还有不少力气。

    “这些天。”霍阑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问,“我们试过几次”

    梁宵尽力想了想“六次”

    除了第一天用过诱导剂,他这几天其实都不很需要标记,但霍阑执意按时咬他一口,无论做什么、去什么地方,也始终亲力亲为寸步不离地陪着他。

    不知不觉,梁宵才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彻底适应了霍阑的信息素。

    适应到冰雪气息像是已经彻底融进了他的腺体,融进了他本能的每一寸角落。

    梁宵下意识抬手,碰了碰霍阑睫尖的微微汗意,迎上那双眼睛里的深彻清明。

    这样大规模高频率用信息素冲刷腺体、预先为腺体适应期,可以最大限度降低永久标记时信息素对双方的冲击性。

    aha不会被本能完全控制,oga也可以保持清醒、保持行动能力。

    “我们能遇到,能互相喜欢,能在一起。”

    霍阑的体力消耗比他还要多些,胸口起伏着,抵上他的额头“是我们自己决定的。”

    梁宵抿了下唇角,看着霍阑眸底不容否认不允摧折的凛冽骄傲,眼眶烫了下,笑笑“嗯。”

    “我们理当在一起。”

    霍阑逐字逐句“永久标记也该由我们决定。”

    梁宵闭上眼睛,仰头去吻他。

    霍阑揽住梁宵肩背,本性里的迂劲又要上来,想开口征询梁宵的意见,被他的oga及时堵住了嘴。

    梁宵嗓子有点哑,笑了笑“可以了。”

    他带着隐约鼻音,格外亲昵的语气掺在被情动搅得微哑的气音里,在唇齿间磕磕碰碰“就到这儿气氛最好,我们真的不能为这个打申请”

    霍阑静了下,反抱住他,将用力他勒进怀里。

    梁宵有点警醒“也不能写做后感――”

    “”霍阑收拢怀抱,阖上眼,珍而重之地深吻上他。

    清凉新雪覆落下来,裹着朦胧细雨,湿意漉漉,恣意探出生命的山川草色。

    医生听说患者情形不对,被管家火急火燎扯着赶来。跑到门口,没等敲门,被门缝灌出来的凛冽风雪毫不留情拍了一脸。

    医生拒绝了咖啡和小饼干,一身霜色,抖着冰碴沧桑走了。

    翌日一早,霍总亲自出门,保证了陪主演一同奔赴剧组,替梁宵和靳导又请下了三天的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