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没回答她, 手里捏着半块烤红薯不知所措,昏黄烛光下眼里隐隐渗出些水光来。
宋余杭见她不说话,也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
只是
她的眼眸微微暗了一下, 刚刚柔软的触感太美好了,她一边惊心动魄, 一边又想再来一次。
她想, 这次一定要久一点, 再久一点, 原来真正亲上去的感觉比指尖抚摸到的还要美妙的多。
她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 岂料林厌再没给她偷袭的机会,双手推开了她, 转身就跑。
宋余杭追了出去,老婆婆正好抱着柴进来, 两个人风一样掠过她身边。
一直追到竹林里, 雨已经小了,宋余杭一把拽住了她“林厌”
林厌回转身来,触电一般甩脱了她, 避如蛇蝎, 后退两步,撞在了竹子上,雨水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洒了两个人一身。
宋余杭还想上前, 林厌嗓音骤然尖利了起来,叫住她“宋余杭,你疯了吗”
她只得停下“我没疯,我想的很清楚。”
“你清楚个屁林舸是我哥,你是他女朋友,你想干嘛,想干嘛”林厌略有些激动起来,眼角微红。
“我不是,我没有答应他。”宋余杭老实摇头,又上前了一步想来拉她。
林厌一怔,下意识闪躲“那你们七夕的时候”
宋余杭便知道她误会了,苦笑“只是普通朋友的聚会,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林厌心里泛起难言的滋味,一时心疼林舸,面对她的解释一时又有一丝淡淡的喜悦,虽然她知道这很不应该。
她夹在爱欲和亲情之间无所适从。
“好一个没有任何想法,那你知道吗林舸对你我们这样,他怎么想宋余杭,对我好的人不多,林舸是其中之一,我不想伤害他。”
也许是她眼中的挣扎难过太过明显,宋余杭心口痛了一下,她背过身去调整情绪,又很快转了回来。
“林厌,等回江城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林厌反唇相讥“你说什么说什么说你喜欢他的堂妹,想亲她,想和她上床我要是林舸我他妈不”
她话音未落,却猛地觉得有哪里不对,话已出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宋余杭眼里已有了笑意“你看,你也明白的,再清楚不过了。”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觉得你对我也是一样的”
不等她说完,林厌拨了一根竹枝就砸了过去,雨水劈头盖脸浇了她一脸。
“你放屁”
宋余杭伸手挡了一下,抹去脸上的水珠,眼神滚烫,笑容坦荡。
她不生气,林厌越这样,说明她越是说中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好,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那我就举例给你看。”宋余杭较真的劲儿也上来了“刚刚我亲你的时候,你明明可以躲,但是你没有”
她脑海里回想着那一刹那,她攥着林厌的手腕,微微仰起了头,林厌的眼里有错愕、有惊喜、有激动也有一丝丝情意。
仿佛毕生美好都倾尽于此了。
宋余杭舔了舔唇,似在回味“那一瞬间,我摸到你的脉搏,心跳已超过了每分钟一百次,迷走神经极度兴奋,所以心跳才会加快。”
她现在也比林厌好不到哪里去,还是极度亢奋的状态中。
“而肾上腺素上升,毛孔扩大,血液流动加快,所以你脸红了,然后你的身体会产生一种叫苯胺基丙酸的激素,喜悦的感觉随之而来林厌,你是法医,不用我多说了吧。”
林厌忍无可忍“宋余杭,你的专业知识能用在别的地方吗”
宋余杭眨眨眼,略有些无辜的表情“还有微表情,行为心理学等等为我的结论做支持,你想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林厌咆哮“你滚,给老娘闭嘴”
宋余杭老实地把嘴闭得像个蚌壳,不吭声了。
林厌看着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就来气,这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呢
宋余杭才是倔驴,天字第一号倔驴
她气得脸上发烧,又偏偏对她说的话无可反驳,林厌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欲走。
宋余杭又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眼里有一丝小心翼翼在“你去哪现在下山不安全”
林厌深吸了一口气,她赶在她即将发火的时候又开口了“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宋余杭挠了挠脑袋,似有些苦恼“第一次喜欢上别人,对象还是女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你别生气要是你不喜欢这样,我、我以后再不亲你就是了。”
林厌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跳,随时徘徊在被她气死的边缘。
“这是亲不亲的问题吗”她见茅屋里有人出来,又愤怒地压低了声音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一厢情愿地揣测我也喜欢你呢,是,我承认,你说的那些身体本能我都有,但是,不代表只和你发生化学反应懂吗”
宋余杭逐渐抿紧了唇角,眼神冷却了下来。
林厌别开她的视线“我和我的每一任情人都会有,你”
她艰难地吐字“充其量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宋余杭松开她的手腕,彻底冷静了下来“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我,正视自己的感情呢”
不等林厌回话,她略有些烦躁地在林中踱着步子,又猛地停在了她的身前。
“你说的关于林舸的问题,我会妥善解决好,你放心吧。”
林厌动了动唇,宋余杭欺身向前,捂上了她的嘴,眼神略有些黯淡了。
“别说了,我有点难过。”她勉强笑了一下,又退后,离她远远的。
“虽然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对你好,怎么去靠近你温暖你,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你把我看成是你的同事、朋友、战友也好还是情人炮友也罢,总之,别拒绝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权利,情人不也还能转正呢吗”
林厌从那唇角惯常挂着的笑容里咀嚼出了一丝苦涩。
她心底一软,眼眶就热了,别过目光去,瘪了几下唇,把眼泪收回去。
宋余杭又过来拉她,却是十分恪守本分,只轻轻拽住了她的袖子。
“走吧,回去睡觉了明天明天还得办案呢。”
***
江城市。
晚上又下了一场暴雨。
白灵起来关窗子,刚把破旧瓦房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合拢的时候,就听见了躺在床上妈妈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
她赶忙跑过去,端了一杯温水扶她坐起来喝着“妈,喝口水缓缓,又难受了吗”
她话音刚落,妈妈的咳嗽声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哇”地一口淤血吐在了杯子里。
白灵惊慌失措地拍着她的后背“妈,妈,你怎么了我去给您找药、找药”
水杯翻覆在地上,白灵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从抽屉里摸出来了一板薄薄的药片,想要塞进她嘴里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牙关紧闭了。
她瘦弱的妈妈躺在床上,还没她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玩具熊大,翻着眼睛,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床单下蔓了出来。
白灵哭着喊她“妈妈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叫人来”
她推开铁门跑了出去,在巷子里飞奔,挨家挨户敲门“有人吗有人吗叔叔,叔叔,救救我妈”
“去去去,哪来的小叫花子,滚滚滚”
一户人家灯亮了又灭了。
白灵冒着瓢泼大雨跑向了下一家,一边哭一边喊“阿姨,阿姨,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她要不行了不行了”
女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砰地一声甩上了门“神经病吧”
“叔叔,叔叔可不可以帮忙送我妈妈去医院啊她要不行了,不行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跪在雨中朝着街坊邻居磕头,砰砰作响,那男人也只是隔着雨帘扔了二百块钱出来,脸上有些不忍。
“不是叔叔不帮你街坊邻居的,我媳妇还经常给你家拿菜是不是你这拉到一半人再死了多晦气呀,叔叔毕竟跑出租”
他似不忍再看,阖上了门,被媳妇一把拉了进来,屋内传来争吵打骂声。
“你又多管闲事多管闲事还给钱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贱蹄子了是不是是不是”
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吼伴随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狠狠敲击在心上。
白灵站了起来,转身欲跑,又倒回来把那飘在水里的二百块钱捡了起来,紧紧捏在手里冲进家门。
“妈,妈,我带您去医院,去医院”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淌了下来,用床单把妈妈包裹起来,给她套上雨衣,系了个死结紧紧缠在自己身上。
长期的病痛折磨已经让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失了人形,白灵背着她一边跑一边拦车。
“来人啊,救命啊,师傅,师傅,停车停车”
她在雨中声嘶力竭地喊,被路过的车辆溅了满身泥水。
她抱着妈妈跌坐在泥水里,用手去抚摸她冰冷的脸,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妈妈”她泣不成声“你坚持、坚持啊你不能死你说了你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
“妈妈你再看看我啊看看我”她用自己的脸紧紧贴着妈妈,泣不成声。
眼看着雨越来越大,路过的车辆也没有人停车,更有甚者疯狂冲她按着喇叭,破口大骂让她别堵在路中间。
百灵心如死灰,又把妈妈抱了起来,一步一挪往前走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男人打着伞下来,依旧是一袭黑衣,看不清脸。
她抬眸看他“大大叔”
男人只吐出了两个字“上车。”
医院里,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宣布最终结果。
白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去抱医生的大腿,嚎啕大哭着“您再救救她,救救她,求求你,求求你,我下辈子努力赚钱给您当牛做马,当牛做马”
走廊深处,男人推着轮椅,坐在上面的小孩回过头来“她很可怜。”
男人笑笑,摸了摸他已经剃干净头发的脑袋“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可怜呢,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解脱了,而你,将会重获新生,我的小公主。”
***
老人家里地方不大,男生们都自觉地挤去了柴房,剩下的主屋里只摆着一张炕,老人执意要让给她们睡。
宋余杭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看灶房里还有张木板,收拾一下凑合凑合,勉强能睡。”
一张床上两个人都挤,更何况是三个人。
林厌率先道“方辛,我和你睡吧。”
方辛把老婆婆一拉“诶,算了,我已经预定了,我还是和婆婆一起睡比较好。”
老人看着她们,眼底泛起了笑意,这座茅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她叽里咕噜又说了些什么,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宋余杭把林厌往外推。
“走吧,我们去睡灶房。”
林厌一脸不情不愿“谁要跟你睡了”
老婆婆跟在后面抱了一床被子给她们,又拿抹布把硬木板擦了又擦,这才放了上去,给她们铺好。
她“啊啊”比划着,宋余杭懂了个大概意思“您是说,冷的话就把灶台里的火生起来,晚上门关好,怕雨漏进来是吗”
老人连连点头,宋余杭放心了,唇角泛起柔和的弧度“谢谢您。”
老人摆摆手,示意她们赶紧休息,轻轻替她们阖上了房门。
宋余杭往地上铺了一层干草,林厌看着她忙碌“你干嘛”
她抬眸看她,唇角含了一丝促狭的笑容“我睡地上,不然,你想和我同床共枕吗”
“”林厌随手从柴堆里捡了一根干柴就砸了过去。
“滚出去。”
宋余杭动作一僵,不是吧,这位姑奶奶这么狠啊
她摸了摸鼻子“那个,林厌你看啊,外面那么黑,又下雨,晚上还有狼群出没,我睡外面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林厌皮笑肉不笑“你宋警官还怕危险不是就喜欢多管闲事往危险上冲吗”
得,宋余杭认命了。
她开始收拾着东西,拿了随身的打火机和配枪,准备去外面蹲一夜了。
林厌看着她动“我说什么你都照做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
宋余杭从包里翻着还能抽的烟带上,淡淡道“那不然呢,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真正地对你好,你一不缺钱二不缺人,我就言听计从这一点可能还让你有点印象。”
“”
她是自嘲,又扯到那事上去了,林厌无言以对,太阳穴被她气得突突突地疼,伸手往外一指。
“滚出去让我清净五分钟”
宋余杭转过脸看她,有点喜悦,有点疑惑“你你要干嘛”
林厌抄起她放在床上的烟盒就砸了过去“换衣服”
“”宋余杭接着那烟盒,喜滋滋地出去抽烟了。
段城睡眼惺忪地从柴房出来,口干舌燥的,想到厨房舀口水喝,被人一把拦下了。
他揉了揉眼睛“哦,宋队啊,这么晚还不睡吗”
宋余杭摇头“没呢,待会儿。”
他又要往前走,被人拽了回来“诶,等下,你先别进去。”
“怎么了”
“林法医在里面”宋余杭有些吞吞吐吐的“里面换衣服呢。”
段城顿时眸中一亮,兴奋地搓搓手,宋余杭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扔了烟笑骂,把人推回去。
“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段城走了两步,又倒回来跟她咬耳朵“你不觉得林法医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吗活脱脱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主人公啊”
宋余杭离远了些,被他说的有点耳热,她当然知道林厌身材很好了,不仅知道,还摸过。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
段城“嘿嘿”笑了两声,一溜烟跑了回去。
一推柴房门,郑成睿的电脑还亮着,他打了呵欠坐下来“老郑,还不睡啊”
郑成睿戴着眼镜,没回头“嗯,电脑进水了,我再修修,不然明天就没法用了。”
段城躺下来,翻了个身“行,那你弄完,也早点睡哈。”
“好。”
等段城走后,宋余杭本也没往那方面想,反倒被他勾得蠢蠢欲动的心思出来了。
血液里似钻进了一只不安分的蚂蚁,流窜在五脏六腑,让她坐立难安。
欲望这东西一旦开了一个闸口,便再难以彻底关上了。
宋余杭来回踱着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抽烟也缓解不了她的焦躁。
直到一个念头窜上心头,看看不打紧吧
她咽了咽口水,身体被灵魂支配,悄悄把眼睛对上了木门上的缝。
林厌皮笑肉不笑“好看吗”
“哎呀”
木门大开,她径直跌了进来,被人扯着衣领按着脑袋好一通爆捶。
方辛在隔壁听着动静,默默戴上了耳塞,内心妈的这也太激烈了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们小两口的情趣单身狗不懂。
林厌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拿着机械棍往床上一躺,合衣而睡,再不看她。
宋余杭磨磨蹭蹭挪到床边,摸了摸自己肿胀的侧脸“那啥林厌,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蹭”地一声,机械棍又弹了出来,宋余杭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不不是下次咱别打脸成吗”
林厌翻了个身,没搭理她。
宋余杭笑笑,去把灶台里的火引燃,往里加着柴,又放了一些炭,拥了些炉灰上去,保证它能燃一晚上,回来靠着床边席地而坐。
林厌往里挪了挪,冷冷道“上来。”
依旧是命令式的语气。
宋余杭却唇角一弯,她也不推辞,爬起来就上去了。
感受到身边有了热度,林厌又往里挪了挪,明明是单人床,中间却隔出了一条银河。
宋余杭看着她的脑袋,耳后的发还是有些湿,散在被褥上,她穿的很薄,一件白衬衣而已,隐隐露出黑色的肩带。
“睡觉。”
林厌这么说,宋余杭又分了大半部分被子给她,自己也背过身去。
“好,晚安。”
到了后半夜,林厌是被冻醒的,屋漏偏逢连夜雨,雨滴砸在灶台上的铁锅里砰砰作响。
山里的天气潮湿又阴冷,即使被子盖得再厚,她也被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脚都似泡在了冰块里,更何况硬木板床咯得她浑身难受,四肢关节哪哪都疼。
她就这么睡着又被反复冷醒,不知不觉间,凑近了唯一的热源。
宋余杭看着在她怀中哆嗦的她“冷”
林厌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牙关都在打颤,浑身上下冷得像坨冰,不停发抖。
宋余杭抱紧了她,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没说话。
林厌似徒步走在冰天雪地里,突然周身一暖,她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宋唔”
宋余杭捂着她的嘴,示意她别说话“我抱着你,会暖和点,快睡吧。”
林厌挣扎,急红了眼,奈何被她抱的死紧,几乎半个身子都快压了上来,这哪里是取暖,分明就是
“宋余杭,你无耻乘人之危”林厌好不容易扒拉开她的手,却又被人摁住了后颈,宋余杭的手来回抚摸着那两节颈椎,有一丝狎昵的意味在。
她嗓音有点哑“别乱动哦,再动来动去的,真乘人之危给你看。”
被人拿捏住了要害,林厌不吭气了,委屈地眼角都红了。
宋余杭摸回本了,顺便还报了一顿毒打之仇,心满意足。
她抓起林厌的手就放上了自己的腹部,林厌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利索了“干、干啥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宋余杭翻了个白眼“是,你随便起来不是人,给你暖手罢了,别想多。”
人体最温暖的地方大概就是腋窝和肚皮了,林厌被人抓着,也不敢动,宋余杭反倒阖上了眼睛,再无动作。
很暖和,这是林厌的第一反应。
啧啧,肌肉紧绷有质感,这人鱼线练得比她还给劲
林厌酸了,又忍不住来回抚摸了一下。
宋余杭倏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摁住她的手,咬牙切齿,眼底有一丝危险“不想睡吗”
她这样,林厌反倒就不怕了还,她知道这个人其实也色厉内荏的很,不经她同意,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危机一旦解除,狐狸精本色又出来了。
林厌大大方方搂住她,腿缠上她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睡啊,免费人肉垫子,为什么不睡”
宋余杭胸腔上下起伏着,手捏皱了被子,反复深呼吸几次才把那股悸动压了下来。
她捏着林厌的后颈,语气很凶,动作却十分轻柔。
“你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玩死。”
作者有话要说 林厌酸了,我也酸了恰柠檬
今天的我是方辛本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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