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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大人,请垂怜(番外)
    赵濯与丞相之女大婚那日,顾清堇并未到场。

    他牵着红绫的一头,耳边是众人的恭贺声,他知道红绫的另一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则想靠着她得到太子之位。

    但心里总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让他烦躁不安。

    喜宴上,他喝得烂醉如泥,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再喝了,可他却全都不去理会。

    然后,他看到了苏子琪。

    他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赵濯端着酒杯向他走了过去。

    “恭贺殿下新婚之喜。”他嘴上说的好听,却叫赵濯十分不耐。

    他拿着酒壶给他倒酒,要与他喝个不醉不归。

    苏子琪一反常态地没有理会他,反倒阻止他继续喝下去。

    “今天是殿下大婚,殿下还是不要喝这么多了,一会儿还要洞房呢。”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让赵濯心烦。

    他总觉得苏子琪今日来就是想要看他笑话,看他如何的失魂落魄。

    他承认,他有些后悔了。

    最后,他被众人抬进了新房。

    一干闲杂人等全都退去,房间里只剩下烂醉如泥的赵濯和还未接盖头的新娘。

    一双手抚上了他的胸前,似乎在替他顺气,那手似乎无骨一般,动作轻柔,让他觉得很舒服。

    他闭着眼,脑海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似乎,从很早以前,她整个人就已经印刻在他脑海里了,可他以前从不知道,当她离开了,他居然会这样想她。

    “殿下。”是女子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很是好听。

    “您还没有接盖头。”

    接盖头

    赵濯似乎想起来了,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

    他成亲了,娶了别的女人。

    挣扎着坐起身,拿起一旁的秤杆。

    盖头被缓缓挑起,入眼,是一张温婉如画的面孔,含羞带怯,却让他陌生。

    “殿下”女子娇羞地看着他。

    不是她。

    他忽然慌张起来。

    “不、不是你”

    他四下摸索着,似乎是在找寻什么,女子不解上前扶住他的手腕,关慰道“殿下,您在找什么”

    他一把将她甩开。

    “滚,滚开。”

    女子被摔倒在地,眼含泪水。

    “滚出去,滚”

    夜色刚刚降临,王府中却是不平静的。

    新婚的三皇妃被三殿下赶出洞房,似乎还被他踢了几脚,伤到了腹部,三皇妃哭哭啼啼地连夜同陪嫁的嬷嬷一同回了丞相府。

    次日,早朝之上,三殿下被皇上狠狠教训了一顿,并让他去丞相府将人接回来,三殿下不敢不从。

    但此事一时传遍京城,成为王公贵族,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暂且不说。

    京城风月楼,是京中有名的风月场所。

    但却又非一般青楼可比,门口没有那么多的庸脂俗粉、莺莺燕燕,进到其中,触目所见的大厅与舞台也是极上档次,客人们按位而坐,欣赏歌舞,有美女相伴,却也都只是聊天说笑,倒没见到秽乱之事。

    不过,再如何不同它到底也是青楼,自然也是有卖身之人,只不过,若想花钱享受春宵一刻,还是得到后院有专门的厢房,这是规矩,不能破坏。

    苏子琪一进到里面,就被里面的一切看傻,就见他站在那大厅中央望着中间舞台上跳舞的女子,见她们衣衫单薄,轻纱下尽是曼妙,立即红了脸转到一边。

    远远地,早有人将他这番反应看在眼里。

    风月楼的老鸨一早就看到进来的苏子琪,见他衣着华贵,相貌俊秀,年纪甚轻,看那脸红羞涩的反应就知他是一只好宰的肥羊,而且他这回肯定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青涩单纯的富家公子最好骗了。

    老鸨摇着牡丹团扇缓缓上前。

    “公子,第一次来我们风月楼”

    有些尖细的女声让苏子琪一惊,他一侧头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正对他笑的花枝乱颤,难免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咳咳”他有些拘谨的反应。

    “你”

    “哦,我是这里的管事妈妈,公子可以叫我徐妈妈。”老鸨见他想问便抢先回答了。

    “徐、徐妈妈。”苏子琪有些不好意思地喊她。

    “哟,公子,您来我们这里,这么害羞可不行,妈妈我还没把我们楼里的数一数二的姑娘们都叫出来见您呢,您可要能受的住啊。”这样的雏她见得多了,言语上的打趣最能让他们害臊。

    苏子琪有些慌忙解释道“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

    闻言,那老鸨拿扇子遮住嘴笑了起来。

    “找人只要来这里的都是来找人的,公子您想找什么人,您是要找人听曲看表演呢,还是找姑娘陪您聊天解闷,或者、您是想来这里开开荤”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别有意味。

    苏子琪身子一僵。

    “我”

    “苏兄,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住了。

    转头一看,竟是韩通。

    见到好友,苏子琪当即松了口气“你可来了,张彬他们在哪里”

    “都在二楼厢房呢,就知道你个呆子不晓得认路,所以他们才让我下来接你。”

    那老鸨见状在一旁又笑起来“哟,原来您是韩公子的朋友啊,早说,妈妈我就将您领上去了。”

    韩通对那老鸨笑笑“麻烦妈妈了,这位是苏公子,就由我带他上去吧。”说着递给她一锭银子。

    老鸨立即反应过来,不再打扰,掩笑离开了。

    苏子琪随韩通一同上了二楼。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聚。”

    “你上去就明白了。”

    风月楼最好的厢房,住的是风月楼的头牌花魁,芳名满京城的芷漪姑娘。

    芷漪姑娘才色双绝,非有钱就能见到。

    据闻她有自己的见客规矩,若想得入她的香闺,需得经过她的意愿如何,若她不愿,鸨母也不会轻易放人,

    幽幽的琴声透过珠帘传到外面,过了好一会儿,琴声才堪堪停下。

    还没进到里面,苏子琪就听到熟悉的笑声。

    是张彬的声音。

    “芷漪姑娘果然是才色双绝,这琴声真是令人陶醉。”

    韩通领头推开门,苏子琪跟着走了进去。

    入眼,微醺袅袅,四下摆设皆雅致精巧。

    一个坐在琴架旁的青衣女子缓缓起身,行止间,裙纱飘动。

    女子侧眸,五官精致,美目盼兮。

    在她前面的桌子旁坐了两个华服公子,却正是他那两个损友,张彬和李文越。

    韩通笑着坐了过去“看,我们的大忙人总算来了。”

    三人皆抬头看他。

    张彬站起身,走过来将苏子琪推过去坐下。

    “你小子最近可是忙的见不着人影啊,我们哥几个想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就是,你今天可得自罚几杯。”

    几人一唱一和倒是摆明了不让他今天好走了。

    苏子琪看着一边还有个女子在,不好直接问他们话。

    今日是张彬生辰,他非要在这里聚一聚,他本不愿来此,可却被他们几个说是没意气,所以犹疑了很久,他还是来了。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忙着军营里的事。”

    “哟,是真忙军营里的事还是另有他事要忙啊”张彬跟韩通互相对视一眼,满是揶揄道。

    苏子琪知道他们的意思,因为他跟顾清堇之间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所以他们几个老是拿这个来笑话他,说他没用,连老婆都追不到,可他们又哪里知道他的苦楚,顾清堇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这么容易就哄心软了。

    “好了好了,今日来这里是散心的,就别提那些烦心事了。”李文越在一旁打圆场,然后拉着苏子琪,同他们一起喝酒。

    苏子琪被迫灌了大半壶酒,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又听张彬在那边使坏“我说,我们兄弟一场,可别说哥们不照顾你啊,诺,今天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将风月楼的花魁芷漪姑娘给你叫了来。”

    韩通在一边偷笑“苏兄还是个雏吧。”

    “那你今日可有福了,芷漪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让近身的。”

    “反正你还未成婚,这种事情早晚都要经历的,不若就选在今天,哥几个让你开开荤,日后入了洞房也不至于愣头青似的什么都不懂。”

    “就是,不然顾家小姐可是要笑话你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要把苏子琪往芷漪的床榻上拉。

    苏子琪虽然喝的晕乎乎,但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一听他们几人要让他开荤,他吓的立即推开他们,就要往外逃,口中还道“你们几个混蛋居然这样对我,我平日对你们可不薄啊。”

    张彬不赞同道“哎,这怎么能叫害你的,这明明是在帮你啊。”

    “张彬你个混蛋王八,老子不跟你在这扯皮了。”

    他再不走真就清白不保,到时候还怎么跟他娘子交代啊。

    正巧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是老鸨的声音“芷漪啊,你在不在”

    芷漪应声问道“谁呀”

    然后是老鸨有些为难的声音“这外面有个姓顾的姑娘气势汹汹地,说要来找一位苏公子,他在你这里吗”

    老鸨话刚落,芷漪就转身看向张彬他们。

    张彬和韩通李文越互换了眼神,然后松开苏子琪。

    苏子琪一得了自由赶紧往门前跑去,一开门,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那脸上的寒气好似要将人冻僵一般。

    “苏子琪,你是活腻味了”

    这声音直接让苏子琪背后寒毛竖起,他当即苦了脸,满腹委屈“娘子,你再来晚些,我真就清白不保了。”

    苏子琪被顾清堇给强行带走了,他的几个损友则在芷漪姑娘的房中哈哈大笑。

    张彬转着酒杯道“我就知道这顾清堇还是在意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刚得知他来这里的消息就杀过来找人了。”

    韩通赞同地点头“要我说,苏兄也是太无用,倒叫我们哥几个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哈哈,今天他回去可要惨咯,那顾清堇女阎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啧啧,我等只能帮他到这了”

    而另一边,苏子琪老老实实跟在顾清堇的身后,微凉的风吹在他脸上,倒是让他有些醒酒了。

    他看着一直走在前面也不说话的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先凑过去出声问道“娘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话一问出,就吃了一记眼刀。

    “你是怪我搅了你的好事”

    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当然不是。”苏子琪缩了缩脖子。

    “呃,那个”

    顾清堇干脆停下来,转身看他“你是不是最近开始觉得我烦了,让你在军营里太累了,所以想退却了”

    苏子琪猛地摇摇头,这话又是从哪说起啊。

    “你要是不愿跟我一道呆在军营,就趁早说清楚,我不会强行将你绑在身边,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他又是摇摇头。

    虽然这个时候他不该出言打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她“娘子,你这是在吃醋吗”

    顾清堇蓦地瞪他一眼“胡说,我怎么会吃你的醋。”

    “哦。”苏子琪干脆噤声。

    “其实,我今日去那里只是因为张彬过生日,我是第一次去那里,我发誓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娘子你的事情,下次绝对不会在去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顾清堇这才缓和了脸色。

    “你只要少跟那几个狐朋狗友鬼混,我就放心了。”

    狐朋狗友

    苏子琪想到张彬那几个损友,只在心里冷哼,居然敢给他下套,等着吧,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娘子,那我们现在去哪”

    “你还想去哪”

    “回军营。”

    “”

    “怎么,你不愿意”

    “不,怎么会,有娘子在,我去哪里都愿意。”

    “再油嘴滑舌,小心我上拳头。”

    “”

    一年后,二皇子被立为太子,三皇子被立为贤王,派其往封地,他临行那日,是顾清堇跟苏子琪大婚,他并未到场,只派人送给贺礼给她,她接到贺礼时只让人回了他一句多谢。

    三年后,皇上驾崩,太子继位,贤王与丞相起兵造反,被时任禁军统领之职的顾清堇领兵镇压,并将贤王和丞相二人拿下,押入天牢。

    新皇登基,特赦天下,将丞相赐死,并未殃及家人,而对贤王,新皇则念及血亲,将其贬为庶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顾清堇拒绝皇上册封其为大将军的圣旨,请辞回家,相夫教子,新皇允命。

    顾清堇生第一胎时,苏子琪在房外等的焦急,最后硬是冲进了房中,不顾一众下人所说的产房脏污男子不能进入于理不合之类的话,握住顾清堇的手,一直陪着她生下女儿。

    看着生完孩子还很虚弱顾清堇和小脸皱巴巴的小女儿,苏子琪亲了亲她们母女二人。

    “娘子,辛苦你了。”

    而顾清堇却是嘴角含笑。

    她想,她这一生,终归是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哭a﹏at。

    番外真是跟我想的相去甚远。

    写出来感觉都不对了。

    只能这样了,,,,

    米娜桑将就着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