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九)
    夜色深沉,昌平公主的寝室内仍旧烛火通明,穿过层层回廊,躬身等候在室外。

    稍许,有昌平公主的贴身侍女唤他进去。

    刚入室内,便是扑面而来的暖香,伴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靡靡之音,在这幽黄的烛光下,更衬得人慵散懒怠。

    “公主让你进去。”

    侍女为他掀开珠帘,薄时年面色如常,径直踏入内室。

    身着轻薄纱衣的艳丽男子正在吹着玉笛,十指纤纤,红唇润泽,他长发未及束起,倾泻于胸前身后,隐隐遮住那大片的白皙肌肤,却更显诱惑,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微闭着眼,似是在沉醉享受。

    女人已经不算年轻,但这般年纪却正是一个女人最具魅力的时候,相比那些跟花骨朵一般还未长成的青涩少女,她便是一朵开到极致的芍药,存在本身,便是吸引力。

    所以,跟了她的那些男子们,纵是有不齿于男宠身份的,在遇到她之后,也都为她所倾倒,便是没有锦衣玉食,也甘愿追随其身后。

    薄时年的到来,似乎并未打断这看似融洽的画面。

    或许,他应该更守规矩地退在一旁等候她的召唤。

    薄时年走上前,一撇衣角,膝盖跪在那冰凉的地板上。

    “薄时年见过公主,深夜来扰,还请公主饶恕。”

    他并未同那些男子一般自称为奴,言明身份,不过是想在一开始,就表态清楚。

    他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那缠绵的玉笛声,四下瞬时静谧。

    侧卧于榻上的女人,悠悠地真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对上那模样艳丽的男子,朱唇轻启,语气淡若白水。

    “谁准你停下了。”

    明明是没什么力度的一句话,却仿佛让周遭瞬间结冰,手执玉笛的男子当即变了表情,忙起身俯首跪地,口中慌忙道“殿下恕罪,奴”

    昌平眉间微蹙,厌恶之意甚是明显。

    “下去。”

    男子闻言如临大赦,忙磕头谢罪,而后携着玉笛,退了下去。

    玉珠帘还在晃动。

    室内,气息未平。

    昌平抬眼看向跪伏于地上的男子,眼眸之中毫无波澜。

    她忽而缓缓坐起身,轻抬起腿,赤裸的玉足就这样直直伸至他面前。

    薄时年抬首,面色如常。

    昌平等了半响,未见他动作,眼神往下一扫,声音慵懒道“替本宫着袜。”

    那玲珑小巧的玉足就在他眼前轻点,似是想要挑起些什么。

    薄时年却仍旧未动,唇角似有一丝弧度掠过。

    昌平微微眯起眼睛,蓦地收回脚。

    “怎么,让你替本宫着袜,你还不愿”

    “公主若想找人伺候,随意一唤,便会有人进来。”

    言下之意,何须找他。

    昌平轻呵“可本宫,就想让你伺候。”

    “身为本宫之人,你莫不是将自己的份内之事都已忘了”

    闻言,薄时年轻抬眉眼。

    “份内之事么”

    “公主当真是高看了,在这个公主府中,我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公主将我同那些公子相较,可真是叫人担待不起。”

    昌平眼神一凛,忽地轻扯嘴角。

    “薄时年。”

    “你说的对,本宫似乎,并未召幸过你。”

    “但你可能忘了,你是为何进了我这公主府中。”

    她忽而赤足踏上地板,走至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

    “便是本宫用不传召你,你也仍旧是本宫的男宠,怎么,现在想着要摆脱这个身份呵,你要如何摆脱的掉”

    薄时年平静地听着她的话,并未作声,而是一直沉默着。

    直至她话说完,他才抬起头。

    即使是跪于下首,也仍旧不输于人。

    “公主为何不问,我的来意。”

    昌平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答话,他便笑着,自顾自地说着“公主不问,是因为公主早已猜到我是为何而来。”

    “薄时年并非自封,却也不愿隐瞒,自入了公主府,虽有身体原因,却也并无意愿随侍在公主身前。”

    “摆脱身份呵,若公主不说,我并未当自己有何特殊身份。”

    “既然我已到此,自然也不会再掩藏什么。”

    说着,他敛去笑意。

    “我只想知道,阿裳现下如何了。”

    昌平在他吐出叶裳名字时,眉头皱紧。

    这是她第一次,凝眸正式打量起这个她并不熟悉的男宠。

    虽然,他好像并不愿意承认他的这个身份。

    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名字。

    那还是很久之前,她记得那时,她刚刚同她那形同虚设的驸马大吵一架,心情很是不好。

    她的长姐,便在那时,将他送给了她。

    她说,他不同于之前的那些男子,会落得如此,也是天意弄人。

    “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看你近日心情不郁,才忍痛割爱的,你可要好好享受,我跟你说,用心些你会发现他的不同之处”

    长姐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但实际上,自他入府后,她就一次都未见过他。

    每一次她想要召见他,他不是生病就是卧床不起,身子骨似乎一年到头从未好过。

    开始时她还觉得不悦,只是不知长姐为何要将这么一个病秧子塞给她,哪里是想要取悦她,分明就是想给她添晦气。

    时间长了,她也就不再召见他,再到后来,便将他这个人忘了。

    直至此次。

    若非因他一人让她的女儿和驸马都牵扯在一起,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他这个人。

    可偏偏,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再度闯进她的视线。

    现在再去回想长姐的话,似乎有些能够明白了。

    薄时年,果真同那些男子不一样。

    一个可以让她的女儿和丈夫同时惦念的男子。

    他是头一个。

    她想,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

    而现在,只要看着他,她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些令她心烦意乱的事。

    驸马那恬不知耻的嘴脸,和志在必得的样子,都令她厌恶不已。

    但其实,这些对她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毕竟,他这个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男宠而已,就算舍出去也没什么,只不过,她不愿给他,莫说是男宠,就是一条狗都不愿给他。

    可这次不同。

    她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她最乖顺听话的女儿也会开始忤逆她,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那一晚,她表现的太激进,实际上,在看到她撞向桌角时,她吓的心脏都快停了。

    但她绝非有意要推她的。

    “母亲有那么多男人,又何在乎多他一个,女儿只想要他一个,母亲为什么不能舍”

    “还是说,母亲已经同意将他让给父亲了呵,若真是如此,那女儿绝不会忍让,便是拼了这个太子妃不当,女儿也只愿和他在一起”

    “啪”

    昌平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动怒了。

    在叶裳同她说出那些话时,在她说出不当这个太子妃时。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样同他认识,联系在一起的。

    他们俩在她的印象中,本应毫无关联才对。

    “你今日说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冷静下来,再来同我说话。”

    她本以为,她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可是她呢,她是怎么做的

    当她拿出那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颈时,昌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或许,事情早已发展到她无法掌控的地步了。

    “叶裳,你做什么”

    竟然以死来威胁她。

    “我不想,再任由你们来摆布了。”

    昌平收回视线,赤着脚越过薄时年的身边。

    “你来寻我,可知,我不会让你见她。”

    一只手自上而下,轻捏着抬起他的下巴。

    “你可知,她为了你,同我做了何事”

    她抿唇,表情微微拧起。

    “她以死相逼,只愿我能成全你们。”

    不过。

    她轻扬唇角“你来猜猜看,结果是什么”

    薄时年微微敛眸,轻扯嘴角,而后扭头,躲开她的手。

    “想来,公主是必不会同意的。”

    “所以,您又何须再来问我。”

    昌平看着落空的指尖,微微一怔,继而笑出声来。

    “是个聪明人呢。”

    “只可惜,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说着,拂袖转身。

    “我会让你见她的,只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要认清你的身份。”

    及地的裙摆自他眼前扫过,她又坐回榻上。

    小腿轻轻抬起,白皙的玉足再度探至他面前,她不再说话,也没有催促,只是笑着,等他的回答。

    薄时年盯着那只脚半响,终是挪动膝盖,向前,伸手,握住脚踝。

    指尖的冰凉让昌平浑身一僵,但她却并未抽回脚,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为她穿袜,着鞋,动作细致,令她恍神。

    直至两只脚都穿完,她才将脚抽回。

    “够了。”

    双足落至地上。

    “明日你若见到她,”

    “大概,就不会再如此了。”

    她越过他,往后走去。

    薄时年站起身,面色平静。

    总觉得,她想告诉他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晚了,我有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