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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动起来
    此时, 施长悬因为身边人起身的动作也睁开了眼睛, 带着几分睡意与谢灵涯对视一眼,又缓缓挪到商陆神身上。

    谢灵涯笑嘻嘻地把商陆神转过去,拿它的手在施长悬脸上戳了一下,“看,人造酒窝。”

    施长悬淡笑一下, “别闹。”

    谢灵涯“你先闹的,哈哈。”

    施长悬愣了愣, 随即道“我没有。”他以为商陆神那手抬起来, 是谢灵涯给它扭的啊。

    谢灵涯“我也没有啊。”

    商陆神羞涩地道“是我。”

    谢灵涯、施长悬“”

    什么

    谢灵涯凌乱了,“什么是你你什么你”

    商陆神“真是我。”

    谢灵涯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 抓狂地道“没开玩笑吗这怎么能是你动了,你再动给我看”

    商陆神弱弱的、但不失喜悦地道“动得比较慢。”

    从雪山回来之后, 商陆神和柳灵童都觉得力量有所增长,原来他们俩都是一个整体,后来商陆神换了个义肢,带关节的。这时它试着用灵体的力量催动, 没想到还真能慢慢动弹一点。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 证明它的能量已经能够影响实体, 也就越发接近“人”。等修炼到最高级,就能去投胎了。

    有了这个发现后, 商陆神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摸一下谢灵涯。

    虽然可能慢了些,但好歹也是能动了啊这更证明商陆神分享到不少主人积累的功德, 这个方向才是正规耳报神该走的

    谢灵涯比施长悬还开心一些倒不是说施长悬不开心,但毕竟商陆神摸他对象没征询同意。

    要不是商陆神现在还无法脱离自己的本体,谢灵涯都想劝它直接换个身体了,能动多好啊

    等到吃早餐时候,谢灵涯已经满道观炫耀了,“师兄家的耳报神能动了。”

    大家也兴奋地看过来“哦哦”

    谢灵涯滔滔不绝地道“英勇断臂之后不是接了个义肢么,因祸得福,现如今能动弹了,来,小可爱叉个腰给他们看。”

    众人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施长悬肩上那耳报神,目不转睛。

    半晌后,商陆神仍是一丝未变,众人眼睛都快瞪得流眼泪了。如果他们能凑得近一些,其实还可以听到商陆神努力时细细的声音“嘿咻嘿咻”

    只可惜,肉眼看过去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变化。

    山鸡哥拍着翅膀呼啸而过,导致场面莫名更为尴尬。

    谢灵涯“嗯就是慢了点,因为力量还不大够,但是也很厉害啦”

    要不是施长悬也默认的样子,大家都要以为谢老师又在和大家开玩笑了。

    等到所有人早餐都吃完了,再看过去,才看到商陆神果然胳膊和之前比动作变了,原本是直着,现在弯了三十度。

    “喔喔厉害厉害”

    “真的有动”

    “哎去开门了。”

    大家惊叹完也就各做各的事情去了,经历过那么多以后,耳报神能动这件事神奇是神奇,不至于让大家把工作就放下。

    商陆神则气咻咻地道“怎么不看完,我还没有叉到腰呢”

    施长悬“”

    这日张道霆给信众讲经时,山鸡和大黄跟过来听了。

    张道霆心中澎湃激动,不急不慢地继续讲完经,才去找谢灵涯。

    谢灵涯这时候正在做纸衣呢,他给那些唐兵烧的纸衣都是自己做的。用各色纸剪裁好再拼贴起来,念过经了方烧下去。谢灵涯不知道那些唐兵的具体姓名,故此都是请阴庙力士代为转交,他们是干惯了这种活儿的。

    张道霆帮谢灵涯裁纸,眼神非常恭敬。

    谢老师真神,结交的小动物都这么聪明,从狐狸到土鸡,也知道向道啊。当然,这其中会不会也有一点他自己的优秀之处呢比如他讲经的水平提高了,对它们有那么点吸引力

    “就那么乖乖地听我讲经啊,我就知道,一看山鸡哥的眼神就是有悟性的”张道霆感慨道。

    谢灵涯望天想了想“你看有没有可能只是找你要东西吃。”

    张道霆“”

    张道霆转瞬间想到,道观就这么大,连日来,许多人都知道抱阳观多了两只散养鸡了。本来道观里就有菜地,再多两只鸡,画风还挺符合,一派田园风光。

    而张道霆的摆拍内容,除了礼神讲经,浇花浇菜,又多了一个喂鸡。

    张道霆悲催地道“难道说我想多了,它们只是养成了习惯,觉得跟着我有吃的。”

    谢灵涯不忍心地道“恐怕是这样”

    就算山鸡哥再怎么升华,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知道听经了吧,那几只有灵性的狐狸也不过如此,修炼速度没这么快的。

    张道霆“”

    谢灵涯又安慰了一下张道霆,然后去找方辙了。

    方辙回来给商陆神做了个义肢,自己也休息调养了一番,就专注于研究那只收来的玄豹了。

    因为幽都之山的隐蔽性,这种生物在过往少有记录,几乎是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没什么参考资料可言。方辙试图将它钻研透彻,好设计出来适用的工具。

    方辙的思路和目标是,玄豹和幽都之子同出幽都山,身上相当一部分组成物质是一样的,且王羽集也说玄兽们对幽都之子有些尊重,看来隐隐有感。那么,能否造出一个工具,通过这种感应,找出来对方在哪里。

    已知玄兽们的大本营可以排除,剩下的,说不定就是幽都之子的方位。

    可是这个项目现在一筹莫展,难度太高了,幽都之子毕竟还可以隐蔽,而单靠那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还不足以牵引出方位。

    方辙思考得头发都一把把掉了,海观潮吓得给他配生发药。

    最后大家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可能还是得靠集思广益。

    施长悬家曾有人结交过其他鲁班书传人,他们找到其他人,希望能就此事合作,研究开发出寻找幽都之子的装置。

    据说,他们现在打算把目标先定的稍微小一点,一步步完成。越是急,越不能抱着一口吃成大胖子的想法。先尝试一下,是否能利用这种感应来报警。比如,幽都之子出现在装置的百里范围之内,出现警示。如此一来,即便不能一次到位,相比此前毫无头绪地大海捞针,也算极大的助力了

    其他事暂且不提,恢复过来后,谢灵涯请方辙抽空和自己走了一趟他去幽都之山以前,就答应了米校长,去给学校新修的宿舍楼看风水。

    他领着方辙见米校长,只说是自己舅舅故交的后人。米校长如今已经知道谢灵涯从他舅舅手里接过的事业,按照常人想法,谢灵涯厉害他舅舅肯定也厉害,他舅舅结交的朋友一样厉害,朋友的后人自然也是高人。

    米校长客客气气地和方辙打招呼,带他们去看要盖新宿舍楼的地。

    鹊东学院很大,新址在最南侧了。

    路上米校长还饶有兴味地道“从前我也听过一些别的学校的传言,比如某校因为地价便宜,买了曾是墓地的土地建校,但是施工的时候一直不太顺利,学校入校后,也怪事频频。大晚上的,女寝厕所总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待人进去一看,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后来,他们就将男女宿舍对调,让男生住到那儿去,用旺盛的阳气镇压一下。”

    不过,像这样的事米校长以前听归听,别人折腾别人的,反正他不以为意,也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直到现在观念改变了,回味起来从前听过的事情,忍不住琢磨起来。

    谢灵涯听罢说道“听起来虽然简单粗暴,但倒也有可能。”

    方辙在一旁暗暗吐槽,哇,谢老师也好说别人简单粗暴

    走到那处时,谢灵涯发现难怪之前米校长说不急,原来这地学校买来,上头的旧房都还没拆干净,正在进行中。

    见到米校长来,自然有工程负责人来给他打招呼。

    原本学校起宿舍楼,就是非常简单,一排排方方正正盖楼呗,来者姓常,也不知道米校长怎么转了性,开始想找人看风水了。

    眼下见了正主,更是心下叹息,一个年轻漂亮,让人怀疑是花瓶,另一个更“好”,腿脚不便。若是真的有大能耐,怎么连自己的脚也保不住呢

    常先生小声对米校长说“米校长,这两位,能行么”

    米校长笃定地道“确实是高人。”

    常先生知道米校长以前不迷信,并不觉得他乍然信一定是被什么高人扭转了看法,反而觉得是不是没见识过多少骗术,一下被唬住了。

    “不是也太年轻了,”常先生迟疑地道,“腿脚也不方便。”

    米校长肃然道“我问过这个问题,方先生师门有个说法是缺一门,因为本事太过逆天,折了自己的福,从业者都会中鳏、寡、孤、独、残中一项。他这正是有本事的证明。”

    这话是谢灵涯说的,米校长觉得可能稍有吹捧,但绝对是在真实的基础上。

    常先生疑惑地点头,有些半信半疑了。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缺一门

    方辙听不见他们的细语,只是望着现有的房子感慨道“这家人幸好是拆迁搬走了,否则也太惨了。”

    “怎么说”谢灵涯从善如流地捧哏。

    常先生也侧目看来,按下心头的震惊,免得露出情绪。

    方辙说道“此人家中必然许多丧祸,再多人口也禁不起这样耗啊。”

    常先生失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辙指点了一下已经没人居住的旧房子,说道“你看那栋,大门两头有屋横,吹祸起纷纷啊,格局胜似抬丧山,人口不平安。”

    再一划拉门前,“再看门外装的栏杆,便如纸钱山。这样的地方,不出事怎么可能。”

    常先生喃喃道“我是听这里的旧住户说过,这家人命苦,每隔两三年就有丧事要办,去年连家里的宠物都出车祸了。”

    “早该搬的。并非说这么造房子家里都会这样,只是遇到主人家身体也不舒适,运势又不好,便雪上加霜了”方辙说道,“而且主人家的情况,也反映在了房子上,两旁积水侵门,儿孙过得不好啊。”

    “这家人如果早些找人破一下煞,会好很多。”方辙说道,搁在他手中,他会教人掩煞,连收拾七天,不叫别人知道,用雄鸡点化宅前宅后。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人信这些,哪会想到请人来看。

    方辙又随口说了一下其他几处房子,凡是常先生知道情况的,基本都应了,加上方辙说得一套一套,环环相扣,互相映照,绝不像编的,一时间心悦诚服。

    方辙其实不擅长和“客户”交流,不然之前生意能那么惨淡么,这是来之前,谢灵涯告诉他了,到了地方就想方设法先点评几个地方的风水。然后就算常先生不知道情况,谢灵涯也会设法让他们去打听,然后证实的。就是怕米校长或者米校长身边常先生这样的人还有疑虑,先亮一亮本事。

    此时方辙再说话,常先生是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了。

    “这里风水是不错的,路大水朝前。宿舍楼不必玩太多花巧,也不好铺张浪费,在朝向方位和路、墙之类的地方下点心思就行。”

    方辙在高处看好了整片地,说道“外围的墙做成弓抱形,连接门和校区的路,则成七字形,影响此处的人才,日后清贵,也令学校咳。”

    学校虽然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但是没有钱就没有先进的设备,开展不了高端的研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进财也是很重要滴。

    方辙点了几处,都不需要费太大心思。确实与施长悬不同,施长悬设的局,指不定就让你原本在北的建筑搬到南边去,不是大老板玩不来。谢灵涯叫方辙来,是来对了。

    方辙售后服务也好,滔滔不绝地讲解了二十分钟,说清楚了这么做的原因、好处以及要注意如何会冲坏这种布置需得注意。

    米校长大有物超所值之感,认真听完,还要感谢方辙,请他和谢灵涯一起去吃一顿饭。

    “小施今天有课没再把他也叫上”米校长问道,又补了一句,“方先生和小施应该也是朋友吧”

    大家都认识的,一起吃当然无妨,谢灵涯打电话给施长悬,把他也叫来了。

    米校长请在学校旁边一处饭店,开了个包厢,还把谢灵涯和施长悬的导师也叫来了,明显是想卖个人情。

    其实就是他不来这一出,朱教授和谢凡早就知道学生的能耐了,对他们好得很,两人因为去幽都之山请假一段时间,他们还特意复印了讲义、资料,叫两人把课给补上。

    谢灵涯和施长悬并排坐在一起,这俩都是研究生了,成年许久,米校长也就不客气地让他们喝酒,又抓着一起敬方辙。

    方辙喝得脸发红,含含糊糊地道“等房子修好了,我就选个黄道吉日上梁正遇天上紫微星,神禄财神驾到此,天降银水往屋流。左流进贵子,右流金黄金”

    米校长两只眼睛发直“哪里什么房子”

    这又是进黄金又是财神驾到的,听得米校长心潮澎湃。

    谢灵涯心想,还能有什么房子,当然是抱阳观在建的那个小楼了。

    方辙似哭似笑地道“我学了那么多咒,怎么还脱发呢,我都不会生发咒”

    谢灵涯“”

    方辙“好难,研究玄兽真的好难”

    好好一个人,看被学术逼得谢灵涯听方辙越说越多,赶紧拦住了他,“方辙喝多了。”

    本来其他人也不懂玄兽是什么,研究又要做什么,光在意他那个脱发了,米校长说“方先生头发还是很浓密啊,脱发影响也不大。当然老这么脱还是不信,这种时候还是要相信科学,我给你介绍几款生发水。”

    说着说着,米校长忽然又盯着施长悬“小施,你这个小人”

    谢灵涯一下看着他,怎么说话的,叫他们施师兄小人

    米校长“这个小人刚刚好像不是这个动作”

    哦说的是商陆神这个“小人”啊。

    谢灵涯瞬间回过味来,等等,刚刚不是这个动作

    施长悬也有点僵了,侧头一看,好啊,商陆神一看到谢灵涯,又开始嘿咻嘿咻地抬手了,一顿饭下来手都伸直快能摸到谢灵涯的肩膀了。

    施长悬也喝了几杯酒,感觉没那么灵敏,竟是未能发现。

    “不是。”施长悬慢吞吞地一下把商陆神的手扭了回来,说道,“这胳膊有关节,我刚刚无聊拧的。”

    “哦是吗”得亏大家都喝得有点茫茫然,米校长想了两秒钟,接受了这个说法,还笑呵呵地道,“小施,看着稳重,原来喜欢玩娃娃,我本来还以为这是什么装饰品。”

    施长悬“”

    他有点想反驳,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可不是,你看小谢也有一个。”朱教授说道,“我外甥女也喜欢玩,家里养了三个,买衣服比人的还贵。”

    谢灵涯摸了一下柳灵童,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我也是在施长悬的感染下开始玩娃娃的。”

    施长悬“”

    可不是么,当初是施长悬先养商陆神,才引起谢灵涯的兴趣。

    饭局结束后,谢灵涯、施长悬和方辙,勾肩搭背、脚步漂浮地回抱阳观,这个时候大家都休息了。

    方辙钻进了房间,告诉他们自己要去下单米校长推荐的洗发水了。

    谢灵涯和施长悬互相搀扶把门推开,在床上坐下,抬头一看,就这么一点功夫,商陆神的手又抬起来了。

    谢灵涯仰脸一笑,把头靠在施长悬肩膀上。

    柳灵童在一旁急急道“主人”

    谢灵涯半闭着眼,正晕着。

    柳灵童又喊“哥哥”

    商陆神还在荡漾,谢灵涯依靠着施长悬,它的手便完全触到谢灵涯了。

    “头发这么浓密”

    “喝酒都那么厉害”

    “喝完还会脸红”

    柳灵童“”

    施长悬看到商陆神的手搭在谢灵涯头上,随手将它一摘,心中感慨。这是装了个义肢,换的要是脑袋,岂不是一会儿没看到就冲谢灵涯噘嘴了

    施长悬这么想着,便捧住谢灵涯的脸。

    谢灵涯醉眼朦胧看他一眼,一噘嘴,便碰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发出“啾”的一声。

    施长悬“”

    施长悬顿了两秒,猛一下将谢灵涯按在床上。谢灵涯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施长悬手捧着他的后颈,叩开齿关,在唇瓣上流连一会儿,含住一点舌尖咂弄。

    “唔”谢灵涯用鼻音哼唧了一声,也不知是享受还是抗拒。

    施长悬怕是酒意影响,愈发来劲儿了,亲得有声有色,屋内充斥着暧昧的声音。

    方辙跌跌撞撞地从房间出来,一步踏进大敞着房门的谢灵涯房间,“谢老师借我点钱支付一下啊,我账上没钱银行又在维”

    转瞬,声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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