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合时宜,但此刻谢娇心痒痒,特想知道什么叫虽然被算计了,但也多亏了他们,才有现在的媳妇儿。
这是非常庆幸能跟她在一起吗
可是当初那事儿,不是她趁人之危吗
等陆向荣挂断电话了,谢娇竭力压着上扬的嘴唇,试探性的问“荣哥,你刚才说什么算计啊还有那个任德秋是谁啊”
陆向荣一愣,抬头看见自个媳妇儿疑惑不解视线中掺杂着些许欢喜,他想,估计是自己最后那一句话吧。
他媳妇儿好哄这点,经年未变。
陆向荣想,家人的事儿,一直藏而不说,这件事如果再继续瞒而不说下去,他就要成为撒谎惯犯了。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陆向荣给谢娇说了以前的事儿。
当初陆向荣作为记者,被分配到这个地方来取景拍照,然后写一些关于解放后,国土内各处风貌的文章。
这种文章,会登报,相当于公开处刑吧,地方的人都希望过来的记者能把当地的情况美化一下。
当时地方有点儿排面的人都晓得陆向荣,都对陆向荣以礼相待。这一情况导致了陆向荣极其受欢迎,加上他长得又好,又会讲话,不少人家都想让他成为其女婿。
任德秋当初跟陆向荣来往,也是想让陆向荣给他做妹夫。
“任德秋跟我很合得来,唯一合不来的,”陆向荣说,“可能是他喜欢当媒婆,我拒绝他妹妹以后,他们就干出了往酒里下药的事儿来,当时我进屋后,锁了门,没想到你在里面。”
那时陆向荣是做了错事,欺负了人,但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是庆幸的。
当初那晚出事以后,陆向荣本打算等谢娇醒来后,如果她很慌张,就赔不是并表示会负责的;如果谢娇不想搭理他,他就要求谢娇对他负责。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被临时派遣至边境,成为一名战地记者。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留下字条,和身上所有钱财,前往边境。其实还是挺惶恐的,怕回来以后,谢娇已经嫁人了。幸好,谢娇没有,还独自为他生育了一对双胞胎。
即便这对双胞胎很不听话,但陆向荣由衷感谢,不然他回来的时候,谢娇可能早就嫁人了。
“你,你刚才说多亏了任德秋他们,是说多亏有他们这一切行为,在房间里遇上我吗”谢娇眼睛闪亮,她迫不及待的问。
“是。”陆向荣给予肯定回答,看着谢娇高兴起来,顺嘴就问了一句,“说起来,娇娘,你当时怎么会在那里招待所那间房,我一直住哪儿的吧”
原本被哄得正高兴的谢娇“”
她不太想说,毕竟当初那事儿不太光彩。当年她可是爬窗户爬上去的,要做的也是跟任德秋兄妹差不多的事儿。只不过任德秋兄妹想得是生米煮成熟饭,而谢娇想的是用谣言迫得陆向荣对她负责。
用什么谣言呢陆向荣曾经走访乡下时,在小溪边救过落水的她。谢娇就自个琢磨着画了张图,美人出水图,打算搞个陆向荣救了人,却对她恋恋不忘,画张图出来狎戏的风言风语。
爬窗上去,就是为了放画。为了学画那种画,县城高中的美术老师被她追着问过,还偷看过她哥藏在床底下的黄书。
她当初刚把画藏进了陆向荣的箱子隔层里,陆向荣就神志不清的进来了,面色通红,直奔房内小澡房冲冷水。
衣服都没脱呢,淋湿后,就贴在紧实的肌肉上,谢娇看见了就没绷住,勾搭了陆向荣。
睡得时候还想着,到时候醒过来就哭,哭自己都要嫁人了,结果现在被陆向荣给睡了,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了。
哪晓得醒过来陆向荣人影都没了,房子里干干净净,要不是转头就看见了一张纸,和一封装满钱、票,还有定情信物女士手表,她都要认为陆向荣睡过不负责,跑了。
都过去十年了,谢娇以为陆向荣早就发现箱子隔层里的画了,当初重见,也没听陆向荣问过这事儿,她以为这事儿就心照不宣来着现在再提,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逗她啊
“娇娘”陆向荣见她迟迟不答,偏头看过去,见她皱巴着脸,像是有什么苦丑大恨一样,有些好笑,问,“不能说吗”
谢娇瞧他笑,越发确定这是在故意逗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吗明知故问”
陆向荣“”
他知道什么啊多年来,这个问题一直让他困惑好吗但在做战地记者的时候,一直忧心忡忡谢娇会因为他迟迟不归而嫁人,后来伤了腿回来,又陷入了自我放逐之中。
说实话,当初若不是谢娇放弃更好的生活,不愿意嫁给别人,愿意跟自己这个残废在一起,自个恐怕早就因酗酒度日,英年早逝了。
是谢娇将他从深渊中拽出来。
不然怎么说多亏了任德秋呢若不是任德秋这出好戏,他能跟早有好感的姑娘共度春宵能有接下来的缘分
正当陆向荣想着怎么是明知故问时,谢娇用事实告诉他,就算没有任德秋的设局,缘分还是有的。
“你非要我来说是吧”谢娇撇嘴,嘀咕了一句,“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副画,非要问,非要问,对,我就是为了把那画放进你房间,然后打算胁迫你娶我行了吧”
叽叽歪歪着去洗澡,用干布绞着头发从灶房后头那个简陋冲澡间出来时,迎面碰上了她娘李香。
“娇娘,”陆向荣往后退了退,似笑非笑道,“我这是帮你喝吧”
回到家,看见一直等着的丁茂,再看别丁茂装好的药油,谢娇连说了几句谢谢后,问他“吃饭没大铁,你跑的快,帮忙去喊你丁姨吃饭。”
没想到他媳妇儿当初还画了那种不正经的图,就是为了胁迫他负责,这、这也太招人喜欢了吧
点着跟蜡烛,单独照亮了李香那张枯槁的脸,跟鬼似的。
“那就烧了吧。”谢娇欣喜之情尽显于色,“这、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吧别问了。”
陆向荣说“应当没什么问题,明天我会去县城问问情况,就是他家里人那边小丁,今晚山里不会来人吧能不能麻烦你进城,跟他家里人说一声,让他们别慌。”
谢娇对那种行李箱的了解,来自于她的美术老师。那个女老师长得漂亮,听说还是留洋回来的。
“那箱子,丢了。”陆向荣说,“别说画了,应当行李箱都被烧毁了。”
其实就算没丢,陆向荣也不一定能发现箱子里的夹层,他对箱子的用处仅在于装行李,没兴趣探索其他。
谢娇顿了一下,狐疑的问“你不知道你的行李箱,那种型号的行李箱,是有个放隐秘资料的夹层。”
“这大晚上的,我喝什么红糖鸡蛋啊”谢娇十分排斥,“我不喝,要喝你自个喝”
谢娇欣喜不已“真的啊”
屋里点着蜡烛,陆向荣正在蜡烛边看书,见谢娇又让他喝红糖鸡蛋,他估摸着又是丈母娘给开的小灶。
李香冲谢娇招手说“来,娘给你煮了红糖鸡蛋,过来喝。”
谢娇嘱咐那几个孩子好好睡觉后,绕了个大弯,回到了她爹娘的房子,边走边嘟囔着“明天一定让堂哥他们把院子墙给推了,弯弯绕绕的,麻烦死了”
谢娇吓一跳,捂着心口问“娘,你干啥呢吓死我了”
“娇娘,”陆向荣忍俊不禁,“你弄了一副什么的画,不正经画”
谢娇夹着鸡蛋往陆向荣嘴边递,并说“就两个鸡蛋,占不了你肚子多少地方,快喝,快喝,等会儿凉了更不好喝了。”
把碗塞给谢娇后,李香就跑了,想着她闺女总不会把红糖鸡蛋这珍贵玩意儿给倒了。
谢娇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谢娇面红耳赤“你怎么知道是出水、呸呸呸什么出水图,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在大铁还没把丁蓉蓉带过来之前,丁茂问陆向荣“陆哥,董哥那边没事儿吧”
“没问题”丁茂爽快同意,这卤肉生意,是他跟董云占大头,董云进去了,他不能在大事儿上帮忙,小事上还是要做的。
谢娇只想着让陆向荣赶紧替她喝掉,听陆向荣这么问,便是含糊点头说“是是是,你赶紧吃掉。”
丢了,被烧毁了,那就是说她曾经干的蠢事,没人知晓了啊
陆向荣有些懵“画”
谢娇当然不会倒掉,她端进了屋,让陆向荣给她喝。
陆向荣根本没机会注意到,因为行李箱在他到边境后,就丢在了战场上。
李香瞪眼“以后你想喝都没得喝呢就你一天天总留人吃饭的速度,咱家母鸡下得几个蛋迟早给你败光了,趁着现在有得喝,赶紧喝”
陆向荣还是不张嘴,反而跟谢娇谈起了条件“我帮你吃没问题,但我有个条件,你”他朝谢娇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声说,“我要你把之前画过的出水图,再画一次。”
谢娇因以前的事儿心虚,脑子跟有一团浆糊似的,条件反射的否认“我没有,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啊”
陆向荣确定了,真是不正经的图。
丁茂也不想回去吃他妹妹弄得难吃饭菜,顺势留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陆向荣如了谢娇的愿,没胡说八道了,闭了嘴,但一直在思考他媳妇儿到底是画了什么样的图。
陆向荣笑了笑说“我喝不下。”
他们吃饭很迟,饭后天都大黑了,丁茂拿着陆向荣给的介绍信进城了,至于他妹妹则是留在了谢家,跟二丫几个丫头睡一屋。
不过会是什么样不正经的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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