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整个人都是蒙的。
大堂哥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还这么急切
谢娇出去要看看怎么回事儿,就被进院了的谢数金拽到外头。
院门外停了一辆板车,板车上躺着她大伯娘,而二堂哥惊慌失措的站在旁边,想碰他娘,又不敢碰。
大堂哥谢数金急切的说“我娘,我娘她突然就倒了,我给送卫生所,卫生所的人说没法救,让我们送县医院。县医院有点远,我想到这儿来给罗老爷子看看,现在你在,你给看看,成不”
话里行间,带着恳求。
显然,大堂哥请谢娇给看病,是不怎么有脸的。
毕竟大伯娘跟谢娇之间有矛盾,时至今日,大伯娘都没给过谢娇什么好脸色。
当初过年时期,大伯娘虽说没有做出不让谢娇进门的事儿来,但也没有搭理谢娇。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关系是不怎么好的。
就算谢娇拒绝救人,也是正常的。
谢娇根本没有谢数金想得那么多,别说躺着的是大伯娘了,纵使是个谢娇极为讨厌的人,她也是会救的。
救死扶伤,是谢娇从医的职业道德。
谢娇迅速给大伯娘诊脉,同时喊了一声罗老爷子,以及周圆。
罗老爷子是有丰富行医经验的老大夫,谢娇遇上不确定的了,正好需要他的帮助,而周圆十分缺看大夫行医的经验,要跟着学习。
很快,谢娇诊出问题了,但没有立马告诉两个堂哥,而是让出位置,让罗老爷子来,同时低声说“像是体虚”
罗老爷子查了一会儿,点头说“饿的。”
谢娇“”
这急吼吼的,卫生所的大夫还说救不了,让送县医院。
谢娇还以为犯了什么大病呢
结果是饿晕过去了。
谢娇一言难尽的看向两位堂哥,问“你们没给她饭吃”
两个堂哥皆是一愣,有点懵。
他们怎么可能不给亲娘饭吃。
不管亲娘对别人如何,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干不得重活,但也没歇着,每日每餐的饭都是他们亲娘给做的,家里几个小孩,都是他们亲娘给带大的。
谢家谢娇他们这一辈的人,都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虽不愚孝,但对长辈还是尽心尽力的。
根本不可能做出不给亲娘吃饭的事儿。
就算日子揭不开锅了,谢数金两兄弟宁愿自己饿着,也不会让亲娘,媳妇儿,子女饿着。
谢数银连忙说“没有啊我,我看见娘每天每顿都吃了啊”
罗老爷子在旁示意周圆也过来诊脉试验一下,谢娇则对谢数金两兄弟说“大伯娘是身体虚弱,饿晕了过去,估计连水都没怎么喝,嘴唇干得厉害。你们平时,一丁点都没发现”
不等两个堂哥回答,谢娇又说“行了,先别想那么多,附近有个国营饭店,你们买两个菜包,一碗粥来,二丫,你到屋里去端碗水来。”
说完又怕两个堂哥囊中羞涩,便要掏钱给两个堂哥去买包子。
要不是这个点,罗家也没开始做饭,并没有现成的饭菜可吃,谢娇也不会让他们去买包子。
谢数金两兄弟怎可能收
出门看诊,他们是带钱了的。
谢数金说“我去,我现在就去”
在谢数金匆匆跑去买包子时,谢娇给昏睡中的大伯娘灌了点水。
随后问罗老爷子“等可吃的东西买来了,再弄醒”
身体陷入沉睡,所需的能量最少。
若是醒过来,怕是饥饿难耐。
罗老爷子点头说“是这个理,等会儿买来东西切分开,不让她吃太快。”
大概是饿极了,人的求生本能的让大伯娘一醒过来,就端着放在眼前的食物,迅速抓食起来。
饿太久了,吃完后,大伯娘也没有饱腹感。
她焦躁难安,还想吃。
谢数金兄弟打算再去买,而谢娇说“她已经吃饱,再吃会撑坏的。”
果不其然,换了一会儿,大伯娘彻底清醒了。
谢娇不太愿意去。
毕竟他们不能指望谢娇,也没脸去求谢娇。
罗老爷子看了谢娇一眼,说“真不去帮忙”
谢娇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出去了。
罗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没揭穿谢娇频频往外看的行径。
作为罗家和大伯娘母子三人联系的中间枢纽,谢娇没立马回家,而是进药房给罗老头帮忙去了,将院子的空间全部让给了这母子三人。
如果是以前,关系没闹翻时,谢娇还能劝一劝,开导一下。
不过依旧起身,跟两个堂哥说“这是心理有事儿,想饿死自己,你们好好谈谈,问问什么情况,开解一下。”
二丫闭嘴不言了。
谢娇拧眉,没有自己出去,而是让二丫出去帮忙问问,有什么事儿。
说把她丢这儿就丢这儿,说等到她比够了来接,那就真等到那时候。
即便心里清楚,和谢娇没干系,可很多人得到理智控制不住情绪的。
可如今,谢娇觉得自己一开口怕就要被怼。
谁愿意找骂呢而且要是骂她途中,出了什么好歹,以后两个堂哥心里能不膈应
谢数金兄弟也没想到自个亲娘会做出这种事儿来,一边把亲娘强扶起来,一边劝“娘,娘你这是干什么咱不是说好了,要给娇娘赔个不是吗你这跪下是干什么啊”
谢娇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谢娇想,这是后悔自己吃了东西
她脸色非常不好看,厉声问“你干什么啊这么恨我啊专门把我喊过来,折我的寿啊”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一阵阵哭声传了过来。
长辈跪晚辈,简直是笑话
二丫小声嘀咕“对我可狠拉。”
刚想着呢,大伯娘突然在谢数银的搀扶下,要跪下来。
该不是要骂她吧
谢娇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谢娇吓了一跳,连忙避开。
她看着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筷,竟呜咽一声,痛哭了起来。
人救过来了,其他事儿,谢娇还没那么欠虐,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即便谢娇认为,当初大伯自挂的事儿,纯属他自己作孽,跟她毫无关系。
药房里的罗老头感慨了一句,跟二丫说“你娘啊,就是嘴硬心软。”
谢娇说“我跟大伯娘关系不好,过去怕是让人更难过,说不定还得被冷嘲热讽。没必要。”
可大伯娘不愿意怪自己,偏要怪她,偏要看见她就气愤,激动,她能有什么办法
谢娇一愣。
但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所隔不远,二丫都没跑出去,门外的谢数金就说“娇娘,我娘想见见你,跟你说几句话。”
正当谢娇心不在焉的弄着药草时,外面传来谢数金的轻喊声。
在这门口听着也不是个事儿,谢娇征得罗老头的同意后,让大伯娘母子三人进了院子。
一丁点都不含糊。
看来是心里有心结,特意想把自己饿死。
很甜,甜到后头受了骂,受了委屈,也忘不了。
即便当初闹翻了,被大伯娘指着鼻子骂了,谢娇依旧记得年少时,大伯娘给的一点甜食。
罗老头拍了一下二丫的脑门,说“你这是该。”
见她
谢数金和谢数银都是两个大老爷们儿,只会埋头干活儿,哪儿会做开解人的事儿啊
谢娇犹豫间,谢数金说“娇娘,求你了。”
不过去,除了谢娇嘴上说的不去找骂以外,更多的是怕本就不冷静理智的大伯娘,看见她更加崩溃。
谢娇并不清楚药房内的对话,她跟着谢数金,来到大伯娘身边,没靠人太近,本想着要大伯娘言语激动,一骂人,她转身就跑,绝不和她牵扯过多。
人向来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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