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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心悦
    别院东侧偏院内。

    李玠抿了一口茶,另一只手轻叩着桌案,一声接着一声,让一旁的青云着实没底,也不敢开口询问。

    等了许久,青云终于等来了一句话,顿时觉得获了赦。

    “她为何会来”

    青云知晓王爷说的是谁,有些挫败,“王爷,属下也不知,可当初属下千真万确将消息放出去了,就说这是王爷与太子殿下设的游宴,按理说若是阮二姑娘知晓了,定不会来,可”

    可她还是来了,这不就是狠狠打了他脸吗

    自知办事不利,青云不敢再反驳,只得尽力弥补,“属下打听过了,阮二姑娘与谢三姑娘被安排在了西侧的逸陵院。”

    “逸陵院”李玠叩着桌面的手终是停了下来。

    “正是,是太子殿下亲选的。”青云咬了咬牙问道“王爷,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可还照常进行”

    “照常。”

    “可是阮二姑娘来了,我们”

    李玠眼眸带了厉色,“计划与她何干”

    青云一噎,他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他就不该问,在王爷这根本就问不出什么,男人心,海底针。

    先前计划在先,王爷命他散布消息说是设宴之人中有自己,想得就是阮二姑娘能推脱不来,如此一来,阮二姑娘就可完完全全与此事撇开,王爷难道没有要护阮二姑娘周全的意思

    可来了这里倒好,人来了已成事实,也不能将人赶走,王爷又说计划照常,全然一副不顾人死活的模样。

    青云叹了声气,起身就去备属计划。

    “想法子给她换个院子,别让李嗣察觉。”

    青云步子一顿,以为方才听岔了,正要再问,又听李玠道“每个院子都布上人手,尤其夜里勘察。”

    青云强忍着没笑出声,他在门口比了个发誓妆,“属下发誓,定是在每个人院子上安插好人手,也定是会将最好的几个暗卫安插在阮姑娘身旁。”

    李玠瞥了他一眼并未反驳,只是自顾道“在杜若思身旁多安插几个人。”

    “是,属下明白。”

    “若出事了留着一口气在就行,等拿到了东西再让她死。”

    另一头阮蘅坐在屋子

    里眯眼,银春却是急得不行,“姑娘,你为何不急啊,这可是有人要杀我们,我们为何不逃,趁着现在下山还不晚,能赶回阮府。”

    阮蘅睁开看,声色满是慵懒之意,“你说错了,不是我们,是我,他们要杀的人应该只是我。”

    “姑娘,这是最要紧的吗”银春越来越佩服自家姑娘这处事不惊的姿态了,可她好歹也装装样子啊。

    “银春,你不想知道是谁想杀我吗”

    银春一愣,没有回应。

    阮蘅却是低低一笑,“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引得人人都想来杀我。银春,不找出那个人,有一就有二,我们躲不掉的。”

    银春不再如方才那般咄咄,只因她在阮蘅眼中看见了悲凉与疲倦,她想,既然姑娘都不怕,那她还畏首畏尾的做什么。

    院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阮蘅不欢迎,可却不得迎面相待,“民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民女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本宫只是随意过来瞧瞧。”李嗣摆了摆手,一脸云淡风轻,“这屋子住着怎么样,可还喜欢”

    阮蘅笑着应声,“嗯,多谢太子殿下,瞧着这逸陵院是除去主院最僻静的院子了,瞧一眼就喜欢,民女能住这样的院子,旁人可歆羡的紧。”

    李嗣每一寸目光都落在阮蘅身上,不敢遗漏阮蘅每一次的神色变化。

    “喜欢就好,本宫还以为这院子离得远,你不愿意住呢。”

    “太子殿下说笑了,民女怎么会呢,不过说实在话,这院子倒是有些僻静了,比不上外头几处热闹,我与谢三两个人住着着实太冷清了些。”

    李嗣瞧了一眼屋内的摆设,“若是想,便邀了你们的那些姐姐妹妹们来与你一道住,人多了便能一起说说话。”

    阮蘅心一沉,李嗣的话路边坐实了她的一些猜想。

    李玠是让她的姐妹过来住,而不是让她去与她们一道住,很显然,李嗣想把她留在这间屋子里。

    墙上荧粉之事应当与李嗣也脱不了干系。

    阮蘅低着头拧帕子,“太子殿下这说的哪里话,阮蘅自然不会这么做了,这间屋子可是太子殿下的好意,阮蘅怎会

    随意与旁人分。”

    李嗣也低低笑了一声,非但没有走,反而还在阮蘅身旁坐了下来。

    阮蘅不敢坐,等着李嗣开口。

    “这只有我们两个人,阮二姑娘不必怕,偷偷与我说,你可喜欢本宫的皇叔”

    李嗣脸上又是先前见过的似笑非笑,这让阮蘅见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需要阮二姑娘一句话,你只要说喜欢本宫皇叔,那本宫便去父皇面前给你求一分婚事来。”

    阮蘅怎可能相信李嗣会这般好心,若是她未猜错,如果她说了喜欢,那李嗣定是会以以与李玠的婚事处处威胁她利用她,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可若是她说不喜欢,那他定是会让二人断了机缘,再无成婚的可能。

    “殿下。”阮蘅嗔怪地看了李嗣一眼,“话话不可乱说,民女哪里会喜欢献王殿下。先前一些荒唐之事,民女也从家父口中听说了,实在是丢人的紧,阮蘅发过誓,再也不会缠着献王殿下了,好在昏迷之时民女忘了很多事,既然老天都如此安排了,那民女自然不好再与献王殿下有瓜葛。”

    李嗣撑着下巴望着阮蘅没有说话,若是真的,他只能唏嘘叹兮,可若是真的,他不得不说阮蘅的演技真是不错。

    在李玠身旁有哪一个人城府不深,他一个也不敢轻信,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宁可杀错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

    阮蘅与李嗣一起出现之时引得众人驻足议论。

    阮蘅这才难得有了反应,她皱了皱眉,往一旁挪了几步,想与李嗣远些。

    李嗣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这些动作,可他并未揭穿,由着自己走在她身侧。

    周围议论声愈发响,阮蘅此刻有些烦躁,她恨自己为何耳力这么好,如今她完全不想听到有关于李嗣的一切,更别说是将他与她联系一起。

    “你瞧瞧,阮蘅与太子殿下一道走出来的,我就说他们一定有关系,你们还不信,你们那是没瞧见逸陵院,生生比府邸的院子更舒适,太子殿下心里有她,自然是把好的紧着她一些。”

    “啧啧啧,瞧她模样,就是个狐狸精的面相,先前是献王殿下,如今是太子殿下,这一个两个的莫不是魂都被她勾去了。”

    “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献王殿下何时被她勾去了魂,殿下可一点儿都不待见她,成日不过都是贴着殿下冷脸罢了。”

    “就是就是,此事我也知晓,先前那阮蘅还给献王殿下送糕点来着,你们猜怎么瞧,献王殿下从不看一眼,都叫侍卫将东西丢出来喂狗了。”

    “哎哟,真的假的,这么惨。”

    “什么惨不惨的,不过都是她咎由自取,有什么可同情的。”

    阮蘅站在原地,藏在袖中的手已紧紧捏紧,她分明都已经不在意了啊,她分明都已经放下了,可为何在旁人提及时,她的心还是会痛,犹如伤口又被人狠狠撕裂一般。

    更可悲的是,旁人都瞧出来了李玠对她的厌恶,可她却一次次视若无睹,自欺欺人。

    似是就等着众人对她恶语相接,又或是试探她失忆究竟是真是假,待人七嘴八舌说完后,李嗣这才不紧不慢训斥道“再多嘴一句都给本宫回去。”

    太子发了话,院子这才鸦雀无声。

    众人以为阮蘅就要这么走了时,却见她抬起头开,目光凌厉地扫了她们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说的事儿我不记得多少了,可若是真的,我只想告诉你们。”

    “我不后悔,心悦过一个人有什么说不得的,你们一个个喜欢都不敢说出来,有什么资格说我,都也比不过我的坦荡罢了。”

    此刻才是真的噤若寒蝉,无人敢重重喘息一声,皆未料到阮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阮蘅说完就要走,一转身就瞥见站在院子口的一道身影。

    男人依旧一脸淡然。

    只是不停摩挲着扳指的手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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