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总监部的动荡才逐渐平息,御三家也如愿以偿狠狠咬下一块肉来。高层经过这次大洗牌后,原本的十二位高层替换掉一半, 连带着底下也换了一套人手。
负责辅助任务的辅助监督也换了一批, 这大概是高专几人最直接感受到的变化。而除此之外,五条悟也被叫回五条家几次,旷了一个星期左右的课才回来。
正值夏天,咒灵爆发期,能独当一面单人出任务的咒术师少了一个,鹤见川流和夏油杰便格外的忙, 二年级的两个学弟还没到单独出任务的时候,路上碰到鹤见川流也会出手帮忙。
这天下午,鹤见川流恰好遇上两个学弟,这段时间联系拉进许多,便顺口问了一句。得知他们要出一个二级咒灵土地神的祓除任务,恰巧任务地点和他要去的地方很近,便一同前往。
原本鹤见川流以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祓除任务, 毕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已经是二级咒术师。但在接到灰原雄打来的电话,鹤见川流匆匆赶到任务地点, 险之又险的救下灰原雄后,弄清楚事情始末, 他第一次有了生气愤怒这种情绪。
灰原雄伤的很重,七海建人身上也有不少伤, 把他们带回高专交由家入硝子治疗, 鹤见川流生着闷气坐在校医室外的长椅上。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得到消息从宿舍匆匆赶过来的夏油杰,一瞬间鹤见川流有了想要倾述的对象。
“杰, 灰原差点就死了。要是我没赶过去,那只一级咒灵就会撕裂他的身体,七海的胳膊和左腿也断了。”
鹤见川流想到那一幕还有些惊怒和后怕,他垂着头扣着长椅上的漆印,“他们都只是二级咒术师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级咒灵呢,而且那只咒灵还被当地人当成神明来供奉。辅助监督说是当地监测窗的失误,但一句失误可能要两个咒术师的命。”
鹤见川流情绪还有些激荡,语句也颠三倒四,但夏油杰明白他的意思,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听他说着。
“杰,我们接的祓除任务都是由当地的监测窗先发现然后上报的吗除了这种办法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发现咒灵吗我不想这种发生在灰原和七海身上的事再发生在别的咒术师身上。”
鹤见川流很认真的开始动脑子,想要想办法避免和直接解决这个问题。
夏油杰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想那么深,顿了一下,回道“监测组织窗的存在已经很久了,从总监部建立起就一直在,因为咒术师的人数少的原因,窗里大部分都是拥有咒力但没有什么攻击能力的人,还有一部分则是知晓咒灵这种存在的普通人。”
听到夏油杰的回答,鹤见川流有些失望的说道“所以还是没有办法了吗”
咒术师毕竟是少数,有能力祓除咒灵的咒术师就更少,要不然他们这些刚进入高专的学生也不会在经过短时间训练后就出任务。
夏油杰沉默下来,不知道怎么安慰鹤见川流,而他的这番话也让夏油杰开始思考。
鹤见川流垂头丧气了一会儿,但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这时五条悟回来了。
他找了过来,路上也知道了七海和灰原的事情,见他们俩坐在长椅上垂着头便问了一句,知道他们俩在为什么苦恼后,五条悟扶了扶墨镜说“这也是没办法啦,现在的情况还算好的,在以前基本上碰到咒灵就一个死。”
“而且我们还是因为有天元的原因,高专有结界你们都知道的吧除了东京高专,京都校和总监部以及监测组织窗都设有结界,就连我们平时用的帐也是其中一种。结界经过天元的强化可以很有效的防御咒灵和保护。”
五条悟“只是这种结界无法全面覆盖日本,不过流提出的假设还挺有意思的,一些咒具和符箓也有防御咒灵和结界类似的这种作用。”
他打了个响指,语气欢快地说“啊对了,或许可以改良开发一种新咒具,代替结界的作用而且又很便捷的那种。”
鹤见川流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悟,你好厉害啊”
夏油杰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扭过头有些意外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然后跟他们诉起苦来“这几天烦死了,家里的老头子硬是要拉我去开什么会,我跟他们一群老头子坐在一起,又不能玩手机无聊死了。”
御三家分了总监部的权,三家的家主和长老们这段时间天天都要去总监部开会,五条悟作为五条家下一任当主,也被五条家主带着一起去参加,权当耳濡目染。
但这样无聊的会议,五条悟注定不会喜欢。
他抱怨了一通,倒也说了不少内部消息,鹤见川流听的半知半懂,到最后跟听天书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夏油杰心思敏锐,从中听出不少有用信息。
倒完苦水,五条悟停歇了片刻,问起他们这些天的事。
夏油杰不怎么擅长表述,简短的总结了几句。鹤见川流倒是有很多话要说,就连祓除任务中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或者好吃的店也拿出来说,不过五条悟倒是听的很高兴,还说下一次去。
鹤见川流说完后,嘴巴里已经干干的,他没有忘记一开始的话题,眼巴巴地看着五条悟,决定把开发新咒具的任务交给他。
五条悟沉吟了几秒,答应了下来。
鹤见川流低低的欢呼一声,而这时正在里面给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治疗的家入硝子走了出来,在看到五条悟时家入硝子眼底滑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请假一个星期的同期居然返校了。
鹤见川流站了起来“硝子,灰原和七海怎么样”
家入硝子轻点了下头,“已经好了,但最好多修养几天。”
听到她的话,鹤见川流从长椅上起身,和夏油杰一起进去看了看两个学弟。
第二天,负责土地神祓除任务的辅助监督带着赔偿来到高专,除了给与了金钱赔偿外还另外给他们赔了一把咒具。
五条悟拿起咒具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略有些嫌弃地说“没有更好的了吗这种垃圾也拿出来。”
辅助监督脸色一僵,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倒是没什么意见,接下辅助监督的歉意后,对方便像逃似的离开了。
这件事过后,高专生活恢复往常的平静,鹤见川流跟去年夏天一样在任务地点之间来回打转,卡里的钱也变得越来越多。
暑气末,微风带来一丝凉意,咒灵爆发周期也即将结束,鹤见川流出了一个关东那边的任务回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给其他人带的特产。
回到宿舍,鹤见川流简单洗漱了一遍,带着东西去敲夏油杰的门。从上次把新开发咒具的事情交给五条悟后,他便时常闭关钻研,但新咒具还没见影子,无下限术式却有了新的提升,五条悟也一举成为最强咒术师。
“悟还没出门吗”鹤见川流把带来的特产放进冰箱,转头问夏油杰。
夏油杰擦着头发,闻言摇了摇头“昨天开始就没见他出来。”
鹤见川流有些担心,拿上一盒蛋糕去敲五条悟的门,敲了几下等了会儿没人开门,他只好带着蛋糕回来。
睡了一上午觉后,鹤见川流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下午没有课要上,他提了一包垃圾准备出门去买点东西。
等走到楼下扔掉垃圾,他才发现手机没带,于是又跑上楼去拿手机。
来回折腾了一次,刚出校门便碰到正准备出发去做任务的夏油杰。
高专建在山腰,附近最近的公交车站还在山脚下,走路下去也要二十来分钟,鹤见川流便等在夏油杰旁边等会儿蹭辅助监督的车下山。
鹤见川流“杰要去哪里”
夏油杰看了眼手机上发来的任务报告,说出一个有些偏僻的山村地名。
鹤见川流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他之前去过附近的一所学校祓除过咒灵,便聊了一些关于那边的事情。
聊了没几分钟,辅助监督便开车上来了,坐上顺风车后,鹤见川流让辅助监督在山脚下放他下车。
车很快就开到山下的公交站台,鹤见川流挥手告别夏油杰,在车站等公交来。
他要去最近的商场买些日用品,所以轻装上阵只带了钱包和手机。公交车一路停停走走,二十分钟后抵达了商场附近的公交站台。
鹤见川流下车直奔商场,买完东西,他发现附近的一家战斧牛排店正在做活动。
他看着手里刚才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发给他的活动传单,思考了不到两秒,决定去这家店看看。
牛排很香、味道很好,赠送的甜品味道也非常不错。
鹤见川流满足的擦了擦嘴,决定把这家店推荐给其他人,他刚拿起手机准备拍照,就接到夏油杰打来的电话。
“喂,杰,我发现了一家超好吃的战斧牛排店,你任务回来正好路过这里,可以来吃吃看。”鹤见川流一接通电话,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分享。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鹤见川流听见夏油杰有些干涩的嗓音“流,村子里的情况有些复杂,咒灵我已经解决了,但我在村子里发现两个有天赋的小咒术师,她们的情况有些不太好”
鹤见川流愣了一下,安静地听夏油杰说完那边的情况,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平静好奇变成愤怒不解。
“他们太过分了杰你帮我揍他们一顿吧然后打电话报警,告他们虐待幼童我等下给孔时雨先生打电话,让他找上次帮忙的那个律师负责这件事,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鹤见川流愤怒不已的声音,夏油杰的心情忽然好了一点,他静静的听完嗯了一声,然后电话挂断,看着面前的村子,侧头对旁边的几个咒灵吩咐道“吓一吓他们,注意不要让他们死了。”
另一边,鹤见川流在电话挂断后便给孔时雨打去电话,说了这次要拜托的事情。
听对方说要去医院验伤,鹤见川流便给夏油杰打去电话,然后去附近的综合医院等他们。等的途中,负责这件事的律师最先赶了过来,两个打了个照面,便一起等夏油杰带那两个孩子过来。
鹤见川流提着自己买的东西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见律师在打电话便没有打扰,自顾自地从拿出一包巧克力豆,一边吃一边朝医院门口张望。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医院门口才看到夏油杰带着两个小女孩过来,一看到他们鹤见川流便起身小跑上前去。
“这是美美子和菜菜子,她们是双胞胎。”夏油杰低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十分怕生的两个小孩,对面前的鹤见川流介绍道。
鹤见川流友好地跟她们打了个个招呼,把手里的巧克力豆递过去“要吃糖吗很好吃哦。”
“谢谢。”怯生生的小姑娘探出头,道过谢。
这时,打完电话的律师也注意到他们,快步走上来,叫来医生和护士为她们检查身体和验伤。
在拿到验伤单以及拍了些照片,律师便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匆匆离开了医院,为之后的诉讼做准备。
鹤见川流用零食跟两个小孩打好关系,在看到她们姐妹俩身上的伤时,恨不得跑到那些村人面前再揍他们一顿。
夏油杰摸了摸她们的枯黄跟杂草一样的头发,沉默了几秒说“我打算收养她们。”
鹤见川流愣了一秒,脸上露出笑容“好呀,我们可以一起。哦对了,都忘记跟悟说一下这边的情况了。”
他掏出手机一边噼里啪啦的给五条悟回信息,一边不忘跟夏油杰说他刚才在医院无聊把这件事告诉了五条悟。
“对了,杰你跟夜蛾老师说了吗”鹤见川流发出一大段话,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夏油杰。
夏油杰顿了下,表情有一瞬空白,在他的注视下僵硬的摇了摇头“我忘记了。”
鹤见川流露出一个后怕的表情“杰,夜蛾老师会狠狠给你一个爆栗子,然后让你写三千字检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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