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川揽了她的腰与她借力, 花怜也不管不顾的一手沿着胸膛往上移,一面踮着脚, 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亲吻, 那吻生涩得很, 许是害羞了睫毛颤颤, 连他脸都不敢瞧,固执的将冰凉的唇贴在柔软之处, 半晌了才挪动一分,侧着亲了他一口。
待她觉得差不多想撤离, 满川却是主动贴附了过来,他的脸淡漠的像块冰,嘴唇却烫的能将她这块寒铁融化一般, 喷在她嘴边的呼吸都让周围的空气羞涩着安静了下来, 耳边充斥着他加重的呼吸声,说着令人羞耻的话来。
一字一句“不是想要我吗”
花怜可怜的一边昂首受着吻, 一面双手毫无作用的推动他, 她的后脑勺在往后退,满川便向前追, 一只手拦在她的腰腹阻止她的动作,羞耻心避无可避, 纤纤手指改攥着他的衣物,最后无力地落了下来。
看着她闭眼不敢看的样子,满川却被勾起了偏偏要让她看看的心思,唇齿轻轻一咬, 花怜虽不疼却也惊诧不已,她睁开眼带着控诉和不可置信望着满川,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咬她。
一吻即分,满川拦腰将其抱起,衣物整齐连头发丝儿都一丝不苟,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眉目清淡如一弯湖水,他寻了蒲团坐了,“昨日未曾渡气,今日便多渡三个时辰。”
花怜只觉方才之事让两人无法再独处,亲吻是她主动,偏生还被以那样的态度反问,她虽活了许久但也要点脸皮,也不知满川如今是如何淡定自若的修炼,连带着她在怀中也平静面对。
但凡是喜欢她半点,也不会如此镇定吧。
花怜胡思乱想,又想起掌心下的心跳不似作伪,纠结万分,也许他只当这一回是场交易,他曾问她想要的东西,她答了,他便以他的方式给了,清晰明了,哪像她这般瞻前顾后,愁肠百结。
他要过了她这道劫,她便不让他过,还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放下无情道,虽讲起来困难,但每个人又不是圣人,一丁弱点也无,她要活,她母亲要活,还真的需要她细细揣摩了。
破釜沉舟也不过无路可走。
花怜拂开眼前的朦胧路障,既然满川一心向道,只当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那她又何忍不下心去为自己,为母亲开一条活路
那声音不知深浅,她连对方的目的都未搞得明白,这条路便是死的,唯一的通道便只有满川,她上辈子心心念念的满川。
她想活。
想通的花怜缩在满川的怀中感受着青年身体里蕴藏着的生机勃勃,那是她没有的东西,是她向往的所在。
她这副躯壳都是别人的,只有苟活于世的这缕魂魄是她自己的,她要为自己拼一把,在这异世里寻出一条她该走的路。
即便是刚开始只能依附他人,花怜此时不知为何对自己要走的道如此清晰明了,她放下了姿态柔柔的将手臂绕在满川的腰上,又将脸贴了上去,看啊,人就是这么自私。
为了生存连心底那点羞耻也尽数抛掉,喜欢又算的了什么。
满川却碍于她的柔顺睁眼俯首瞧她一眼,见她朝他弯着好看的眉眼自己也不禁放松了下来,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不带任何情欲的味道,但颇为怜惜,他心想着因那蛇缠藤变得不像自己了,所幸随心所欲,大大方方的展露着自己的态度来,他是喜欢花怜的,从不掩饰。
花怜像只猫儿被顺了毛还反蹭回去,带着容易引起犯罪的乖顺依赖,眼神里藏着羞涩,最后将脸埋了起来,抱着他不动了。
满川动了胳膊,将她换了个姿势,花怜被迫松开手换了一边靠着,声音娇嗔着令她自己都有些头皮发麻,“不是坐的好好地”
说的他无理取闹一般,满川却不在意。
“腰上有伤,”他说的轻巧,好似受伤的不是他自个儿,眉头也不皱,“你抱着也不打紧。”
花怜却是不敢抱他了,蜷着手在自己胸前,声音越来越低,“你有伤不早些说”
她刚刚还用力抱的,也不见他哼哼。
满川脸上掠过一抹笑意,“抹了药已好的差不多,你抱就是,免得撑不住身子掉下去。”
花怜说什么也不伸手,满川修炼也不说话,她在怀里打着呵欠,熬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在洞府的那张勉强铺就的床上了。
满川这回贴心的给她脑后垫了一个小枕头,软软的还散着药香。
她坐起身来,洞府里没有满川的身影,她揉着眼睛沿着光线慢慢往外走。
门外却是满川和杨朗在说话。
年轻的师弟似是因为齐月的变故脸色苍白,不见往日的活泼,情绪都低落了下来。
满川身为受害人却也不提及这回事,他听见洞府里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便知花怜醒了,他不经意的回了下头又转回来,“蛟魔未能抓住也并非你的过错,师尊那你可有细说”
杨朗点了点头,声音不复往日清亮,“师尊已吩咐下去准备接待各派的弟子商量对策,消息已然传出,这几日应该其他门派陆续赶来,到时再商议也不迟。”
“所幸你发现的早,”满川言语里带着赞许,“魔族暗地里想谋害我等借此颠覆仙界,算盘打得精,却也不知隔墙有耳。”
“如今每派弟子暗地里都被魔族害了不少,同仇敌忾总比单打独斗的强。”
花怜已然摸到门口了,满川开口开始赶人,他心知师弟心系齐月,“砀山离着不远,白日虽有弟子守着,但每逢子时便会换上一波,期间有小半个时辰无人守候,便是偷偷去了也无人发现。”
杨朗怔然的看着满川,待他回过神来满川已经进去了,他眼里有了些亮光,朝着满川的背影喊“多谢师兄”
满川却是拉着趴在门口看的花怜往里走,又随手下了禁制,“如今门派尚不安全,你若是一人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花怜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虽然摸着软,但一拳下去,谁打死谁还不一定。
在力气上她有绝对的优势。
表面上的花怜点头应了,但又挨不住想出去浪的心,她如今虽是傀儡之身,但也许藏书阁里有她修炼的经书来,她心思活泛,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拉住满川的胳膊摇了摇,“我有些闷。”
想着在洞府里待着这么久,对花怜来说的确有些闷,他宽容的顺着她的银发摸上她软乎乎的脸颊,“你想去哪”
机会来了,花怜却也不提藏书阁,“到处转转都行的。”
她分明记得炼丹房的隔壁就是藏书阁,那得有内门弟子的门牌才能进去。
满川应了,“不能太久。”
他不爱招摇,花怜开心的扑到他的怀里,一边是心里真高兴一边将她同满川的关系拉得更近些,如此做对她并没有坏处。
满川给了她一顶帷帽戴着,声音平淡听不出用意,“如今门派在排查魔族,你的银发过于招摇,如此能避开些不必要的麻烦。”
软纱垂至脖颈,一张脸在帷帽中瞧不分明,花怜点点头,“我知道了。”
满川喜极了她的乖巧模样,掀起软纱凑近去亲了她的脸颊,花怜心一蹦,却着实对他时不时的动作惹乱了心房,避开了眼却没躲开。
满川牵了她的手,“走罢。”
不是第一回踩这柄剑了,花怜心态更好了些,敢松开一只手在半空中挥动,另一只手仍紧紧的抱着满川,不敢低头去看。
有路过的弟子瞧见,以为是谁带着新来的师妹飞行,正讲着呢,满川一转身瞧见了脸,顿时惊骇万分。
“你瞧瞧,是我眼花了还是在做梦我怎的看见满川师兄居然同一女弟子搂搂抱抱”
另一弟子用力掐了他一把,一点也不留情,听到他嘶了一声是真疼才呐呐着回答,“应当是我俩一起做梦罢”
“疼死了”
“那不是梦了”
“留影珠,留影珠”他在芥子袋里掏着东西,等他真的找到那颗能记录影像的小圆球时眼前已经没有人了,“满川师兄呢”
“走了,走了,去丹峰了”
花怜从前是炼过丹的,不过还未等她炼多久人就没了,丹炉也跟着不知去向。
她虽说要来丹房瞧瞧,眼睛却时不时往藏书阁瞥去,不过眼神藏得好,满川每次回头看她时都没有发现。
她频频向丹房里张望却被满川误会了意思,“想进去看看吗”
花怜被迫接话,脚下却未动,“不好吧,打扰他们炼丹。”
“没关系,”满川拉了她的手走进去,“就在里面看看。”
丹房里的几个弟子正在给前来领丹的弟子记账,“辟谷丹三瓶,三十块下等灵石满川师兄”
他抬头一看,不是满川又是谁
不过他牵着的是谁看身形好似没有什么印象
难不成是齐月师姐被罚了禁闭,门主又招了新的女弟子进来不成
不敢暗自揣摩,丹房弟子起身,“满川师兄可是需要什么丹药”
他想起齐风城今日进了齐月的丹房中还未出来,这两人关系水火不容,若是在丹房里碰见还不得搅得鸡犬不宁,他面上微讪,“师兄可要进房里坐坐,齐长老今日也在”
满川听闻往下瞧了花怜一眼,手指攥紧,他还未应声,齐风城却走了出来,脸上不太好看,“怎么,我不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满川老丈人在面前怎么办,我手里还抓着他女儿。
以后若是十一点还没更新可以看文案留言,我一般会在文案写明更新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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