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瓷小心地捧着酒杯,走了两步靠近苏星文。
他想,如果让苏星文低头喝,那根本就喝不到一半就需要倾倒杯子。
那酒水就很容易洒到苏星文身上。
这个环节没结束,也没办法回去换衣服,如果能清清爽爽地解决最好了。
时瓷本来打算站着喂苏星文喝,但空余的距离又不够他站在苏星文面前。
于是苏星文就听见时瓷软和的声音“我到座位上来吧,这样好像方便一点。”
时瓷端着那杯酒回了卡座,小心地半跪在柔软的沙发上,俯身朝着苏星文的方向靠过去。
座位并不是很宽,时瓷身形虽然纤细,但也略显狭窄。
他的动作也很慢。
电影里渲染氛围的慢镜头般,
每一缕乌黑的发,每一寸瓷白细腻的皮肤都足够旖旎,青涩又足以动摇人心。
怪物的心亦是如此。
苏星文就坐在原来的位置,眸色昏黑厚重。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时瓷爬上卡座,一点点挪到他身边。
大概是灯光和地点的原因,
怎么弄得像是在投怀送抱一样。
时瓷耳垂有点发红,尽力让自己别去想现在其他嘉宾都怎么注视或嘲笑他。
单薄的背不免有些僵硬。
他舔了下发干的嘴巴,出神中,没掌握好平衡,身体也摇晃了下。
杯中的酒液跟着危险地摇晃,在洒出的边缘。
苏星文抬手扶住时瓷的腰,一只手就扶稳了他。
杯中危险动荡的酒液也跟着平稳。
红一的动作干净利落。
其实并不狎昵。
接触也实实在在地隔着一层布料。
但时瓷就是轻颤了下,像有不自在的电流经过,接触的地方酥麻。
好凉。
时瓷不自觉地将这次跟苏星文的接触跟上一个约会对象比较。
如果说顾赤枫是火,那么苏星文就是冰。
上一次跟苏星文肢体接触时,有这么凉吗
正常人类的体温是这样吗
还是苏星文也有什么特别的技能。
被苏星文把握着的那截腰,已经开始有些酥麻。
时瓷很低道“手。”
两人亲密得仿佛交颈鸳鸯。
苏星文恍惚一瞬,后知后觉地恢复了人类的眨眼频率,温和地解释“我怕你会摔下去。”
但跟温柔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动作。
那只扶着时瓷的手有些过分强势霸道。
这个高度,苏星文仰头看着时瓷。
他目之所及,全是他。
莫名带着种虔诚以及别的什么情绪。
时瓷生涩得辨认不出来。
明明是少年俯视对方,反而更加弱势和伶仃。
苏星文的确是体贴的个性。
做出这种行动不奇怪。
两个红方,不用讲究这么多。
时瓷竭力说服自己别太在意扶在自己腰上的手,专注地帮助苏星文完成大冒险,喝完这半杯长岛冰茶。
时瓷紧张,睫毛都在抖。
他不自觉地跪坐下去,两只雪白的手捧着酒杯,视线已经跟苏星文齐平。
从旁人的视角,就像是窝在苏星文怀里一样。
这下昏君和妖妃的角色完全颠倒。
或者本来就是如此。
之前只是被迷昏头的怪物之主走下神坛,为心爱的人卑躬屈膝地剥葡萄。
之前一直憋着在土里阴暗爬行的弹幕,终于忍不住破土而出,开始阳光健走做伸展运动
宝宝你已经快骑在他大腿上了
甚至会觉得苏是哪种会因为爱人的性别改变自己性别和体型的怪物它是不是偷偷变大了
什么变大
哪里变
小瓷的腰。。天菜
下一秒被do我也不奇怪
别说只是烈酒,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其他蓝方嘉宾的表情,好精彩
时瓷一无所知,捧着杯子凑到苏星文嘴边。
苏星文低声安抚“倒在我身上也没事。”
也许是光线的缘故,这位原本最受欢迎的红方嘉宾,原本风格更偏向柔和的五官似乎更偏向深邃利落。
从清淡秀雅,变得浓墨重彩。
略有些压迫感的攻击性。
声音也是如此。
时瓷觉得有事“你别动吧。”
活动系统给的惩罚中说抽中大冒险的人要喝一半,帮忙的人喝另外一半。
按照系统的死板和恶趣味,很可能洒出来就会判定他们挑战失败。
苏星文听话地不动了。
但手还搭在时瓷腰侧流畅自然的凹陷处。
那里像是有什么开关,苏星文的动作稍微重一点,少年就会颤一下。
时瓷白皙的脖颈都红了一片,还强装无事发生。
因为选好了姿势、苏星文也非常配合,喂酒挑战非常顺利。
半杯混杂了五种伏特加、琴酒等一系列烈酒基酒的调制酒,苏星文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白皙如初。
苏星文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被喂着喝酒的时候也是。
酒香四散,时瓷恍惚间都觉得自己成了盛酒的那只酒杯,后背有点被盯上的麻痒。
等喝完一半酒,苏星文放手时,时瓷立刻从他腿上爬下来。
那种古怪的感觉才好些。
时瓷没出息地感叹“你的酒量好好。”
同时,他也不禁想
系统不会在做这杯酒的时候偷工减料了吧
其实酒精的含量并不多。
要不然怎么苏星文喝完就像没事人一样。
时瓷对大冒险惩罚的下半部分多了信心。
苏星文声线好像比平常低了些“你不用喝,挑战就到这里吧。”
但自信心膨胀的时瓷已经将酒杯递到嘴边,分几次喝完了。
色泽漂亮的长岛冰茶,入口也甜甜的,像是高配版口味层次更加丰富的可乐。
也不难喝嘛,好像酒味也不重。
跟想象中的辛辣完全不一样。
活动系统倒是没有为难两人,在杯子里只剩下未融化的冰块后,就宣布苏星文的大冒险完成。
随机数再次开始转动,挑选下一位嘉宾。
但之前吸引了全部关注的机器,这一次却被冷待。
射灯将包厢内的气氛营造得缱绻又浮动。
无人关注停下的机器,上面到底是什么数字。
嘉宾的视线都主动或被动地停滞在时瓷身上。
时瓷细白的皮肤红了一片,一点也不难看。
宛如天边烧起来的云,从颊肉、耳后一直到细长的脖颈,都缓缓蔓延着传统瑰丽的水华朱色。
染墨一样的黑眼珠里氤氲着雾气。
也像被玷污的雪。
即使活动系统的镜头只是一扫而过,观众也看呆了
你好老婆,我是一只被你美昏的鲨雕,请问可以跟我拍一张昏鲨照吗
欧米茄苏还没缓过来呢,看着老婆一会儿真控制不住了
那光是苏控制不住吗
想魂穿现场蓝方被冒火小狗打飞继续上前进入小盒我永远的家
很好活动,使我牛子旋转
距离时瓷最近的是苏星文,其次就是聂承澜。
聂承澜还穿着西装,清冷凛冽得不合群。
他收回看时瓷的视线,
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换了个双腿交叠的坐姿。
原本无隙可乘的禁欲与严谨,悄然被撕开一条口子。
苏星文盯着表情略微放空的时瓷,后知后觉
人类会受酒精这种东西的影响。
但它接收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所以忘了伪装。
应该是亡羊补牢的伪装,苏星文脸上依旧如常,但脖颈泛了一点红意。
借着作为便利,他的手又搭在时瓷腰上。
后者身体更敏感了,小动物一样可怜地轻颤了下。
好像现在松开手,时瓷就会软成一团滑下去。
苏星文声线跟平常好像不同,更低“你还好吗”
时瓷也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
头脑其实还是清醒的,有思考的能力。
他知道恋综好室友在担心他,也知道这次随机机器抽出了魔术师的号码。
只是思维好像变迟钝了。
接收和输出情感的能力都好像隔着一层什么。
但也更自在了。
具体的表现就是,时瓷都敢跟有些害怕的疯子魔术师对视了。
天和的表情跟平时不一样。
但说不清。
更严肃
他的视线落在时瓷腰上。
表情好像算不上愉悦。
时瓷后知后觉,揽着他腰的人是苏星文。
剧本里,魔术师对红一感兴趣,现在也许是在吃醋。
如果是平常,时瓷说不定就从心地放开了。
但现在,时瓷感觉酒劲上头,浑身都冒着热气。
苏星文偏低的体温刚碰上去有点凉,但不是不舒服。
苏星文配合地把身形娇小的少年往怀里搂了点。
在场不止一人皱眉。
时瓷无知无觉地想,有本事魔术师就真的杀了他。
他刚好能提前下班赶下一个场。
时瓷甚至主动问“魔术师要选什么”
天和眨了下眼。
那张卡牌在他修长的指间穿梭,快得只剩下花影。
甚至是快得有些烦躁的速度。
天和保持着微笑版让人看不透的扑克脸,说“真心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