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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no.18 创真
    在幸平创真努力奋斗的是白石悠希也没闲着,除了寻找那些隐藏在深山小巷中的美味料理,收集市面上难得见到的食材之外,他还报名参加了一些摄影奖项。

    原本摄影只是他的爱好,他并未将之作为谋生手段,也不想以这个手段去获取名利,对他来说,那些不过过眼云烟。直到与他一同扛着摄像机走遍大街小巷,寻觅美食的华国男人听了他的想法,摇着头笑他的天真,也爱怜少年人的纯真。

    他没有对他说很多大道理,每个人都是从少年时代一路走来,他知道这个年龄的少年最反感的就是长篇大论的说教。所以他没有从未来,从生存,从发展的角度给他阐述,反而从他在意的地方入手。

    对一个从小失去父母被人收养的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他在收养家庭得到了失去的爱,获得了尊重理解与自由,这样美好的家庭里,最值得他去珍惜的就是给予他这些珍贵宝物的人了。

    所以他说,作为重要亲人的他们一定也想看到你获得成长,看到你能独立生存,看到你得到社会的认可,看到你功成名就。

    他说,你不想在他们成长的时候被远远地抛下,成为他们的包袱累赘吧。

    这个男人非常敏锐,说话直击重心,所以白石悠希嘴硬反驳“他们不会觉得我是累赘”之后,默默填了参赛资料。

    他选去参赛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些自然界中的图片,少部分人文相关的也多是与幸平城一郎分开,来到华国之后拍下的。

    他所珍视的那些宝物,他藏起来了,并不打算拿去获取名利。

    参赛的照片中有红灯笼下,老妪与孙子牵着手慢慢远去的背影,也有朦胧烟雨中蓑衣人撑着长杆从红花碧叶中穿行而过的场景。有早餐店前弥漫着包子香气的人间烟火,也有钢铁森林里冷漠疏离。

    毫无疑问,白石悠希的每一张照片都将生活升华定格成人们心头的那颗痣,让那些画中人脱离了桎梏重新走入人间。

    “这样的照片不展示出去的话是世界的遗憾。”男人看着那些参赛的图片,感慨道。

    白石悠希冷淡地看他一眼,道:“除了最近新拍的,我很多照片都展示在ins上。”

    “哦?”男人来了兴致,他一直都知道白石悠希的vlog是放到ins上的,但因为白石悠希剪辑的时候他提前看过成品,所以对白石悠希的ins并没有什么兴趣。现在却不一样,他是冲着ins上的照片去的。

    等他兴致勃勃地翻完照片之后,不禁感慨道上帝的心也是偏的,总会偏爱与某些存在。

    互联网是庞大的,存储着人一生成长的痕迹。他从白石悠希小时候毫无基础,全凭感觉拍摄的照片看起,直到现在显然已经有了成熟的系统体系,那些照片都令他无比惊叹。他能感觉得到,白石悠希的灵气不仅没有随着成长消失,反而更显灵性,带着极强的感染能力,使人能共情到拍摄者的情感。

    或感动,或生气,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这是多么令人嫉妒的才能啊。”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白石悠希瞥他一眼,背起背包径直走入雨中:“走吧,再不出发就晚了。”

    及腰长发不知何时已然剪短,只余齐耳长度。略带弧度的银发轻捧着他的脸,没有表情的脸上,淡漠的青翠眼神宛若融入这烟雨江南一般,轻轻地,漾着烟雾般朦胧的情感。

    古色古香的小镇,两个身影相携离去。就像他们来时一般,他们的离去也悄无声息,没有惊动桥边的柳树和繁花。

    -

    幸平创真这几天有些不太对劲,不仅极星舍的大家察觉到了他的反常,就连幸平创真自己也察觉到了。

    他陷入了莫名的焦躁中。困惑,急躁,烦闷,却不知如何发泄缓解。

    那晚与白石悠希对话之后,白石悠希直言自己目前没有喜欢的人,身边的人只是一同旅行的同伴而已。

    不过,如果想要恋爱的话他会优先从身边的人找起,他说,比起天降他更能接受竹马。

    是的,他明确地表明了自己只喜欢男性。

    这个消息让田所惠大受打击,好几天都不在状态。

    幸平创真的状态也不怎么样,听到他迟早恋爱,会与别人走到他照顾不到的地方去,他心中百味陈杂,所以没有发觉田所惠的不对。

    而幸平创真也在料理之外难得敏感了一回——白石悠希极重视自我领域,难以接受别人靠近他的世界,很多人耗费了无数精力也只能在他的世界之外路过,也只是让白石悠希对他们友善一点而已,但是那个男人却在短短时间内让白石悠希认同了他“同伴”的身份。

    所以,就算白石悠希说自己与他关系一般,幸平创真也不由得不多想。

    他真情实感的忧愁起来,又不好将自己的心情说给别人听,只能自己憋着。憋着憋着,就憋出问题来了。

    这天晚上,幸平创真做了一个梦。

    梦见的是那年去札幌旅行时候的场景。

    他记得很清楚,那年开启了他们一家每年都去旅行这个习惯的按键。

    在梦中,天空中是飘飘扬扬的小雪,如春天的杨絮一般,雪白的,柔软的,带着微微的凉,落在肌肤上,落入水中就消失不见了。

    那一年,他和白石悠希还没有分别,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浴室里你帮我擦背,我帮你打泡沫。

    哗啦啦的水声里,水雾升腾弥漫,赤.裸的两人紧挨在一起,肢体与肢体接触,眼中的尽是对方洁白细腻的肌肤。

    浴室内热气上涌,幸平创真觉得整个人仿佛烧灼起来了一般。

    面前的白石悠希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只有余音在不断回荡,震荡着他的耳膜和心跳。

    突然,面前的人坐在小板凳上的人站了起来。他转身面对幸平创真,身上穿的是发现他性别的那身衣服,人却已经是15岁与幸平创真分别时的白石悠希。黑红的格子衬衫已经沾湿,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将少年美好的线条暴露无遗,水珠从湿漉漉的衣服裙摆一路往下,在白皙紧实的大腿上摇摇欲坠,晶莹可爱,诱惑着人将之握住。

    小皮靴响亮的脚步声响起,幸平创真被他压在墙上,身后是冰冷的墙体,身前少年带着水汽的火热身体。

    他咽了口唾沫,发现喉咙沙哑干涩,似乎那火顺着脚下一路蔓延向上,此刻正剧烈烧灼着他的咽喉,让他无法说出一句话。

    拥有青翠眼眸的少年此时眼睛亮的出奇,他踮起脚尖凑近被困在墙上的幸平创真。花瓣般红润的唇贴上来,从他金色的眸子一路向下滑行,偶尔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像怪兽居高临下地尝着味道,在思考要从哪里下嘴。

    “悠希——”

    幸平创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声音有些奇怪,没有以往的爽朗与朝气。喑哑的,仿佛暗夜里渴望着什么的怪物。

    “嘘——安静一点,安静下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少年用气音轻轻说着,粉嫩的舌舔了舔竖在唇边的手指。白与红交织,使得幸平创真的喉咙更加干涩。

    柔软的唇终于贴上渴望已久的唇,幸平创真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牙轻轻啃噬着,舌尖描绘轮廓,唇舌交缠,沉沉的喘息中冒出一声颤巍巍的轻.吟。

    黑红的格子裙落在脚边,被雾气遮盖,让人看不分明。反而是那忽高忽低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叫人血脉喷张。

    ——!!!

    窗外天色微亮,风带着草木的芬芳而来,在房间里打了个转。

    幸平创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敢挪动身体。他捂着脸,脸颊绯红,耳廓烧灼。

    怎么可以这样,自己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僵硬地躺在床上,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冷静下来之后,换了睡衣,拆了床单去洗衣房。

    幸平创真吹着清晨的凉风,耳垂的温度却没降下来过。

    “幸平?你在这里干什么?”听到楼下的声音,一色慧伸着懒腰走下来。等发现大早上在动的洗衣机和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的幸平创真他挑起眉,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幸平创真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支吾着,含含糊糊地不知如何应答。这位前辈平日里就促狭地很,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不嘲笑自己。

    然而他没等到一色慧的嘲笑,反而是友好体贴的互相交流。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哦。”一色慧靠近他,刚起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感,含着些许模糊的困意,一瞬间,这声音与睡梦中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幸平创真一抖,忙不跌跳到旁边。

    幸平创真捂着耳朵,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内心:“……我知道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那个,我只是想问,学长也会做那种梦吗?”

    一色慧张开双手,一脸惊奇:“当然,难道幸平学弟是第一次?”

    幸平创真:“……那学长会梦见现实中认识的人吗?”

    “嗯?”一色慧睁开眼,诧异地看了幸平创真一眼:“梦见认识的人的话,先不说你喜不喜欢她,但对她有是一定的。”

    他有些好奇了,问道:“你梦见谁了,我认识吗?”

    先不说你喜不喜欢她,但对她有是一定的。一色慧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幸平创真突然了悟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心情。原来他不止担心白石悠希,还害怕他被别人从他身边夺走。

    顾不上理会一色慧的问题,他猛地跑上楼,也不管时间还早,就给白石悠希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通了。

    幸平创真刚想说话,一句陌生的“喂”(中文)就带着睡意传了归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