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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俞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化气愤为动力,怒起刷了两套数学卷子,外加一篇英语听力,心情彻底崩了。

    神啊,她为什么要找虐,谁说学习会治愈心灵来着

    明明是双重暴击。

    真实哭泣了。

    气急了,画一个丑丑的瞿溪川,贴在他的房门上,用马克笔加粗写着附上最深的诅咒,期末考个大鸭蛋。

    睡前,俞月刷了一会手机,微信上萧明睿发来了一连串的信息。

    小明有没有发现大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明昨天放学,我看见恨不得天天对你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那个杀马特,也就是你说老爱欺负大佬的那个人,他居然把大佬堵在小巷口里。

    小明图片

    小明图片

    小明图片

    俞月点开几张高糊的照片放大观看,认出头顶和灯泡一样亮的人是邹胜。

    嗯这个小头头被她警告一番后,最近在她跟前晃的机率不是少了许多吗导致她都快忘了这个促进反派黑化值稳定增长的nc。

    她还以为他进坟了,怎么又出来蹦跶了俞月接着看下去。

    小明你一定想不到接下来的事

    小明我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沙雕熊猫表情包

    小明小明撤回了一条消息。

    小明小明撤回了一条消息。

    俞月“”吊人胃口有意思吗

    小明没意思,跟你发消息跟单机似的,连个“嗯嗯”都不回。

    小明算了,还是明天再跟你说吧,看不到你脸上震惊的表情我浑身不得劲。

    那你大晚上发消息给我干什么,祝我失眠

    有股特别强烈的冲动,想揍死他。

    俞月反手就怼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月亮亲爱的沙雕,您已被该用户踢飞到外太空并永远回不到地球。表情包

    关屏,睡觉。

    过了一会儿,俞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瞿溪川和邹胜又扯上什么瓜葛,一会是瞿溪川被揍成猪头,一会是瞿溪川狂喷黑气。

    心里横着事过不去。

    掀开被子,起身,狂躁地抓了把鸡窝似的头发,蹑手蹑脚溜到瞿溪川的门前,看到那张画已经被撕掉了。

    好吧,已经被他看到了。

    俞月想不通,以前她被朋友惹气了,做个小诅咒小恶作剧什么的,是半点负罪感都没有。为什么把对象换作瞿溪川就不行呢

    她叹了口气,也许是第一眼见到他,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怕的缘故。

    那么瘦,那么小,蜷成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狮子,不会哭,不会啜泣,黑如深井的眸子藏着阴暗,怨恨、扭曲、谁也不许靠近,仿佛他天生就该配上这种命

    都是贱命,死一两只很正常,他们这样说,和评价西河桥下被苍蝇围绕的弃猫尸体没差别。

    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连小诅咒都害怕会应验。

    俞月屏着呼吸,伸出食指,指腹在门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诅咒作废。

    手指划过的地方,不会有痕迹,不会有声音,什么都不会有。

    俞月写完了,对着空空的笔画看了看,觉得有点可笑,有点中二,有点神经质,却莫名地安了心,满意地点点头。

    看我对你好吧,以后可不许欺负我。

    俞月轻轻地回了房间,连灰尘都不曾惊动。

    入夜。

    瞿溪川游荡在昨晚的梦里。

    白得刺眼的病房里,疯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不会不会,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学过画画,我不会画画”

    “啪”五彩斑斓的颜料沾在雪白的墙壁上,混杂在一起缓慢流下来,像极了碾碎的脑浆,恶臭、鲜明,缠进围观的嘈杂声,闪烁的急救车灯,滚动的担架床

    毁了,一切都毁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眼底一片寂寂的冷漠,如玉的面容在白炽灯的照映下显得更加苍白,呼出的气息也是阴寒的。让人想到,他现在或许是个死人。

    疯女人还在吵“车祸不是你弄的吗是你弄的吧你说啊,说啊敢做不敢认吗你想那个她就回来,那就再撞一次,你不是很厉害吗撞啊我死了她就出来了。”

    男人戾着眼,修长而病态的手卡住女人的喉颈,掐紧。渐渐的,女人的脸变得紫红,呼吸困难,尖尖的指甲挠着男人的手背,挠出一条条血丝。

    男人像个索命的厉鬼,没有滋生出半点同情心,冷漠地看着她挣扎。

    “救救命。”

    哼,不过如此。

    男人嗤弄了一声,放开了她。

    疯女人全身无力地摊在地上,捂着生痛的喉咙狠咳了两声后,又重新挑衅起来“不敢吗怕我彻底死了,咳咳咳她就永远会不来了,是吧”

    男人不再理会她的挑衅,转身离开。

    厚重的门关上了,隔绝了女人的疯魔“她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这个可怜虫,没人爱的可怜虫,哈哈哈哈”

    男人至始至终只用英语对院长说了一句话“看起来我姐姐精神分裂加重了,麻烦贵院悉心照料,我期待她痊愈。”

    “好的,瞿先生,我们会根据您姐姐的实际情况,适当地加大药量。”

    瞿溪川醒了,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他的眼角浮着细微的红血丝,那是睡眠不足和疲惫的印记。但瞿溪川却已然没了睡意,支起身子坐起来,无事可做,只是愣愣地盯着前面拉得死紧的黑色窗帘。

    屋里没有一丝光,静得压抑。

    黑猫察觉到主人的异常,那双闪着诡光的眼慢慢迫近,身子溜进他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

    瞿溪川顺着它的毛撸,机械性地重复着,属于活人的生气似乎还没回到他的身上。

    黑猫不满意,身子钻得更深,想从主人身上汲取点温暖。

    瞿溪川还是那样冷,一不小心使重了力,黑猫竟阴阳怪气地叫起来,咪咪呜呜,咿咿呀呀,听进耳里,成了一曲幽冥的长恨调,仿佛他不是主人,却是仇人冤家似的。

    他一惊,手才松开,黑猫就从床上跑开去扒窗帘,扒出了一丝亮。

    热夏的天醒得早,凸月在天空中淡成一道白疤,太阳还未出来,就已在昭示它的主权。

    瞿溪川知道猫想出去了。

    他揉了揉眉间,下床,开了窗,猫却不出去,趴在窗框上,压着他一只手,蜷成一团不让他走。

    瞿溪川明了它的好意,便停在了窗前,一人一猫等着天亮。

    朝阳从远处升起,将天空洇染出漂亮的金色,瞿溪川的手包在猫毛和暖阳里,终于多了一些暖意。

    突然,花园中窜出一个人影,一身红色的运动服红得喜人,像只仓鼠似的跑了两圈。

    又是她。

    瞿溪川眼神凝住,移开,手就想往后缩。

    “喵”

    “嘘,别吵。”

    黑猫尾巴扫了一团纸团在他手上,然后一跃,跳到了草地上。

    俞月已经听到声音了,转头,猫摇起尾巴向她走来,抬头,瞿溪川在窗前看着她。

    俞月“早。”

    瞿溪川默默地将手指弯起,纸团儿捏得紧紧的,往下一丢,听见“呀”的一声,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早。”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到。

    太好了,今天你还活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