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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回到自己的清辉殿,清平俯在桌前,双手托腮,整个人闷闷的,也不说话。

    宫女凝儿怕她难受,便陪她说话安慰她“徐正卿这样的负心汉不值得公主如此伤心,公主何苦伤了自己的身子。”

    “其实也没那么伤心,我对徐正卿还没到非他不嫁,要死不活的地步。只是,我堂堂公主居然被人当堂退亲,未免令人笑掉大牙,我这心里又怎会不起波澜。”清平苦笑道。

    “公主既然生气,怎么还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徐正卿要奴婢说,绝对不能让他跟他的表妹好过他退婚等同抗旨,应该让陛下砍他脑袋”

    清平听到凝儿的话,轻轻摇头“当初我愿意嫁给徐正卿,不就是看上了他的重情重义吗他与表妹婚约在先,与我在后。如今他为了姑父姑母养育之恩,不惜抗旨也要舍我娶他表妹为妻,虽然做法蠢了些,但足见不是攀龙附凤之辈。试想一下,如果他将表妹的事秘而不宣,瞒着所有人与我成婚,那结果是不是更可怕些呢”

    其实道理清平也都能想明白,不过心里委屈难受也是真的。

    “有酒吗”清平突然抬头问凝儿。

    凝儿嘴角抽了抽“公主您忘了,上回您酒醉非要去当街抢几个书生当面首,结果搅得宫里一团乱。自那以后,皇后娘娘生了气,不许这清辉殿里再存酒了。”

    提起这事清平有些囧。

    她觉得自己挺正经的,但不知道怎的,只要一醉酒,总会做出这种乱七八糟,离谱至极的事情。

    只是他们大越人天生都是爱喝酒的,日后都不让她沾酒,未免失了许多乐趣。

    看她有些郁闷,凝儿琢磨着问“公主午膳没用多少,不如吃点东西膳房做了麻辣小鱼干给公主当零嘴,公主都还没怎么吃呢。”

    说到吃的,清平眼前一亮“我前段日子看了一本游记,上面说北陆好吃的特别多,有各种各样的糖果糕点。那里一定很繁华吧,不像我们这儿,天天就是各种海味,吃都吃腻了。”

    之后又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只可惜咱们这边有严令,不准大越人士出海。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北陆长什么样子。”

    说着说着,清平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徐正卿退婚一时,顿觉烦躁,也没心情跟凝儿聊别的了。

    继续一个人趴在桌上发呆。

    晚上太子来看她的时候,说起陛下对徐正卿的处置。

    原本是要砍头的,不过念及他当初救过皇帝一条命,最后免了死罪,没收一切家财,将他和他表妹逐出大越,永远不得再回来。

    清平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说什么。

    退了婚就是陌路人,她并不想再听到关于徐正卿的任何言论。

    看妹妹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太子道“父皇母后怕你难过,说让你去南宫别苑散散心,就别在宫里待着了。”

    南宫别苑建于半山腰,景色宜人,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还能远离尘世的繁杂。

    最主要的,那里她去年酿了好酒,偷偷在树下埋着呢,如今正好可以尝尝滋味儿。

    这个主意让清平原本阻塞的内心好受了些“好啊,那我明日就去。”

    太子以为她在强颜欢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那负心汉了,等哥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太子果真是说话算话的,真给清平找了个男人。

    清平搬去南宫别苑的当天晚上,太子突然找上来,还让人抬了个身负重伤的男子。

    清平看他吩咐着让人把那男子往南宫别苑安置,忍不住拦他“阿兄哪儿弄来这么个人,到我这里做什么”

    太子答得理所当然“给你当面首啊,我今日下海想捞颗好珍珠给母后做下个月的寿礼,结果捞了个人出来。”

    清平一听脸色阴沉“我几时说要养面首了,身份底细都不清楚呢,你便把人往我这里带。你抬回去。”

    “别啊。”太子指着那人,“你看这人的相貌,是不是比徐正卿英俊千百倍。北陆那边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一辈子就只能找一个男人,什么荒唐的政策。咱们大越可不一样,时下高门贵女几个后院儿没有面首,你一个人在这里总为徐正卿那狗东西伤神也不是事儿,我送你个面首也能帮你放松心情。就算你瞧不上,留下来给你说话解闷儿也好啊,你看这张脸,多么的赏心悦目,你就当养个宠物。”

    清平“兄长好歹也是大越的太子,怎么学那些山匪流寇,哪有趁人受伤昏迷就将其送人当面首的阿兄岂不知,爱民当如子的道理”

    “这我当然懂,可我即便爱民也是爱我们大越的子民,你看这男子的衣着,分明不是大越人士。咱们大越不与北陆接触已有百年,如今突然冒出个异国男子,还身受重伤,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种人,如果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勉强有资格给你当面首,我才懒得救他出海呢。”

    清平“”

    他发现阿兄身上继承阿爹的市井流寇气息,简直可以用淋漓尽致来形容。

    她来南宫别苑享受生活呢,阿兄给她整个人回来,真麻烦

    她又侧目看向被人抬着的那名男子,一袭紫蓝色长袍,因为在海里泡太久的原因,他的肤色有些惨白。只是五官却真如阿兄所言,剑眉凤目,鼻若悬胆,有些发黑的薄唇轻抿着,冷峻的五官每一处都是极致的刚毅俊美。

    他伤成这样本已是丑态,却仍让人觉得英俊无比,真不知如果神采奕奕时,该是何等的摄人心魄。

    如阿兄所言,看他的衣着该不是大越人士,应该是北陆的,或许还非富即贵。

    看此人奄奄一息,清平觉得不能见死不救,索性便挥了挥手“抬去南苑吧,让御医给他瞧瞧。另外,此人身份不明,实在可疑,找几个得力的侍卫守着,免得出什么事。”

    太子留了个御医在南宫别苑,专门给那不知名的男子治伤。

    因为南宫别苑高手如云,清平全然当做没那个人的存在,继续过着自己的悠哉小日子。

    这日心血来潮,她从树下挖了几坛子酒出来,打开盖子便闻到阵阵清香扑鼻。

    “这酒好香甜啊。”凝儿也很诧异。

    “是啊,这可是用欶果酿的,居然这么香甜。”清平也很意外。

    欶果是她们大越的一种野果子,吃起来涩涩的,大家都不喜欢。清平也是突发奇想酿酒来玩儿的,没想到酿成酒居然如此令人惊喜。

    清平很高兴,招呼人把酒倒进壶里,然后悠然地坐在凉亭下面自斟自饮。

    此酒酸甜,回味时带着一股独特的幽香,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清平一时欢喜,便饮的多了些。

    原本果酒是没什么酒劲儿的,不过这欶果酒却出乎清平的意料,喝着喝着竟感觉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了,索性便支着头趴在石桌上小憩片刻。

    这时,有宫人禀报说救回来的那名男子醒了。

    清平闻此摇摇晃晃起身说要去看那人,凝儿看她似乎醉了酒,只怕待会儿糊涂起来要闹事,便柔声劝道“公主今日喝醉了,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回房休息吧,明日再去看那人不迟。”

    清平推开她不让她搀扶“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再说了,那不是阿兄送我的面首吗,我当然得去瞧瞧。”

    凝儿听着自己主子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心中腹语完了完了,公主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才好

    清平赶去的时候,那人正在床榻上坐着,身着月色中衣,鬓如刀裁,剑眉星目,薄薄的唇轻抿成线,脸色虽显苍白,却俊美无俦,只那么瞧着便叫人心动。

    他的美不似女儿家那般阴柔,带着男儿的阳刚血性,面部轮廓刚毅,一双丹凤目深沉幽远,让人望一眼便似要深陷其中。

    清平长这么大,就没在大越见过如此俊美无俦的男子。

    她怔怔看着,有些失神,樱桃小嘴儿微微长开,双颊因为醉酒而染上烟霞之色,双目迷离间看起来痴痴的。

    凝儿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扶她进去在旁边的桌边坐下。

    榻上的男子自她出现,目光便投了过来,他的眼神有犹疑,有戒备,也有一些清平看不透的东西。

    清平无视那人的审视,随意把玩着桌上的玉瓷茶盏“阿兄在海里捞你出来的,而且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不是我们大越子民吧莫非是北陆的”

    那人在听到“大越”时眸色变了变,但随即恢复冷凝,一言不发。

    凝儿是个急脾气,看此人对自家主子无礼,不悦道“我们公主问你话呢,你闭着嘴巴做什么”

    那男子依旧只是沉默着,充满戒备。

    看他不说话清平有些好奇,走过去往他跟前凑凑,一股淡淡的酒香喷洒在那人脸上“你是哑巴吗”

    穆庭蔚阴沉着脸望向眼前明显喝醉了的貌美女子,她说话间吐纳的热气带着醇美的酒香,让他耳根一热,哑声问“你是大越的公主为何救我”

    若非大越帮助南蛮对他用毒,他也不会沦落至此。如今居然被大越公主所救,简直匪夷所思。

    而且这位大越的公主,酒鬼似的,毫无女儿家温婉端庄之态。

    清平却巴巴看着他,突然咧嘴甜甜地笑了“救你给我当面首啊,阿兄送你过来时说了,你以后就是我的面首。”

    穆庭蔚面色一黑,整个人的表情有些难看,犀利的目光瞪着她,里面似有震怒“你说什么”

    说话间,他伸手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清平被他捏的有些疼,挥手给了他一巴掌,清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卧房之内。

    穆庭蔚有些愣住,有生之年里,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

    她一巴掌挥过来的那样快,他又刚刚苏醒体力不支,根本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被她打过的左颊传来麻木之感,身子软软的,有些无力。

    鼻端是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花香。

    “你给我下毒”

    早听闻大越的人最擅长酿酒和制毒,如今从这位公主殿下身上,可真是完完全全展现了出来。

    清平推开他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开口“谁让你敢对本公主无礼”

    说着,她又转而吩咐凝儿“我看这人长得不错,阿兄不是说要给我做面首吗,那你放风出去,就说本公主不要徐正卿那混账东西了,要养面首,比他英俊一千倍的面首就在南宫别苑里办婚事,我明天晚上就要洞房花烛”

    穆庭蔚不可思议地瞪着那女子,奈何自己如今连舌头都是麻木的,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凝儿听得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回话“公主,养个面首不用这么大动静吧哪有养面首还办婚礼的要不等您明天酒醒了再说”

    谁知道清平却突然傲娇地掐着腰瞪她“本公主说要办婚礼就办婚礼,你想抗旨是不是不听话现在就回宫里去,别跟着我在南宫别苑了。”

    “听,听话。”凝儿吓得点头如捣蒜。

    “那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就去”

    凝儿被吓到,赶紧应着颠颠儿跑走了。

    清平很满意,走过去拍拍穆庭蔚的肩膀“小郎君,你好好休息,明晚我再传你侍寝。”

    穆庭蔚“”大越的公主原来是个疯子

    翌日,清平醒来时头昏脑涨的。

    坐起来揉着沉重的脑仁儿,她寻思着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喝了多少酒。

    传了人帮自己洗漱后,她开门出去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谁知一打开房门,发现院子里张灯结彩的,许多人忙来忙去在布置什么。

    清平瞧见在指挥着人挂灯笼的凝儿,上前询问“这是做什么”

    凝儿回答“公主昨晚不是说今日要跟那位公子办婚礼,收他做面首吗还让奴婢放消息出去,现在连宫里的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知道了。”

    清平“我,我什么时候说了”

    “就昨天晚上啊,公主昨晚上喝了许多酒去看南苑那位公子,突然就说要收他做面首,还要让奴婢放风出去,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

    清平揉了揉如今还有些沉重的脑仁儿,仔细回想,她好像是隐隐约约说过这话。

    可她昨晚喝了酒啊,喝完酒做的事说的话能较真吗

    “你好歹跟了我许多年,知道我酒醉容易糊涂,怎么还照做了”清平有点气结。

    凝儿也委屈“原本奴婢是想等公主酒醒再说的,可后来夜里睡觉,公主又催了奴婢好几次问奴婢办好了没有,说如果没办好今天就把奴婢撵出去。奴婢,奴婢还以为您不是酒醉胡言,而是为了气一气徐正卿呢。”

    凝儿说着指了指院里的布置“昨晚上奴婢禀报了陛下,这还是陛下的意思呢,说搞得喜庆点儿,让您高兴。”

    清平“”

    “那母后那边呢,她什么反应”

    凝儿回道“皇后娘娘知道有些生气,说你胡闹,可后来被陛下和太子给劝住了,说公主刚因为徐正卿的事伤心,就随便闹腾吧,你是公主,没人敢把你怎么着,养面首在咱们大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就由着您闹腾呗。”

    “”这还真是她那对糊涂父亲和糊涂兄长能说出来的话。

    清平听得一阵懊恼,早知道她就不喝那么多酒了,如今竟然惹出这么多麻烦来。

    那人是谁她都不知道,难不成还真拉着给自己当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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