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哲算算时间,侯少他们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该到了,心里又气又急,对权叔吼道:
“撒旦呢?带我去看看!”
权叔赶紧弓着身子,在头前引路,领着他去看生病的狼狗。
青山和展锋对视一眼,也跟在郎文哲身后,向放狗笼子的地方走去。
四人穿过一条回廊,来到一间空旷的大屋子,所有参赛的斗狗都要装进狗笼,放在这里候场。
偌大的房间里,放着一个两米高,四米长宽的巨大笼子,笼子里面趴着一只通体漆黑的野兽。
青山来到近前,仔细观察这只狼狗:这只狗一身毛发又黑又密,只在两只耳朵尖上各有一撮不起眼的银灰色软毛。
黑色野兽的外型跟狼一样,四肢修长,长面尖颚,鼻端突出,耳尖直立,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拖在身后。
可能因为它父亲是德国黑背牧羊犬,所以黑色野兽的体型也继承了德牧强壮高大的优点,有野狼的两倍大小,耷拉着尾巴趴在笼子里竟然占了几乎一半地方。
郎文哲“咣当”一脚踹在笼子上,黑狼狗被惊醒,奄奄地睁开眼睛,转了一下眼珠子看着男人,然后又闭上了,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和上眼皮,其他地方动都没动,趴在地上假寐,稳得一匹。
刚才黑狼狗睁眼的一瞬间,青山看清了,这只狗的双眼竟然是金黄色的,配上漆黑的皮毛,煞是威风。
展锋看着蔫蔫趴在地上的黑狗,心道可惜!狗感染细小病毒,死亡率很高,几乎是百分之百,以郎文哲重利轻义的品性,这条威风的狼狗一定会被他处理掉,逃脱不掉死亡的命运。
郎文哲看撒旦果真比平时还要惫懒,嘴角下面一滩口水,心就凉了半截:
真得狗瘟了?我要是早点知道也不至于答应侯少的挑战啊,一千万一场啊,违约金百分之五十……妈的,真是晦气!算了,反正撒旦得了狗瘟没救了,还不如废物利用一下,就用那招——!
郎文哲抬手唤过权叔,在他耳边嘀嘀咕咕,权叔听着,脸上渐渐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着撒旦,好像有点不忍。
“还不快去——?”
权叔叹了口气,垂着脑袋按照郎文哲的吩咐办事去了。
青山眯缝着眼镜,盯着权叔的背影若有所思:咦,这个郎文哲手段还挺多的!
郎文哲自以为声音很低,跟权叔说的话没人听见,哪知道青山耳力非凡,早就把他的一番安排听得清清楚楚。
郎文哲让权叔去拿阿托品给撒旦注射,还吩咐权叔带几只小号细针给他,说什么要给撒旦金针刺穴,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青山捅了一下展锋,低声问他:
“阿锋,这个郎文哲祖上什么来路?”
“师傅,我听我老爸说,郎文哲的太爷爷是八旗子弟,他们家原来姓钮祜禄,正经的皇亲国戚!大青没了之后,郎文哲的太爷爷就跟着家人到了港岛,在这里定居了,把姓氏也改成郎,好像是说‘钮祜禄’就是满语‘狼’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