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鹜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幸好灯光昏暗闻卿并看不清他的细微表情,即便这样也觉得过分尴尬,当即脸色阴沉的想要关上车窗转身就走。
却不料闻卿眼疾手快的用手肘搭在他的车窗上,半点不慌的顺手把他的烟拿下来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唇,声音带了些许玩味“别抽了,要不要命了。”
秦鹜抿着唇不说话,却也不看他。
心里乱成一团麻,好像只要和闻卿在一块,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被牵着走,傻的时候是,清醒了依旧是。
秦鹜皱着眉,第一次对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
闻卿好似看出了他的尴尬,也没再故意揪着刚才的事情不放,倚在车窗边上下打量了一边面前的秦鹜,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宽肩窄腰,身高腿长,细嗅还能拨弄开烟草味嗅到其中浅淡绵长的木质清香。
这是打算去陪盛白过圣诞
闻卿收回目光,眼神在缭绕的烟雾中好似带着些漫不经心:“怎么过来了”
秦鹜有个怪毛病,自己抽烟可以,闻别人的烟味就觉得难受。
他皱皱眉,尽量让自己看着比对方还要云淡风轻“听盛白说这里的甜点不错,带回去哄小朋友开心,没想到是你开的店。”
“哦。”闻卿挑挑眉,把烟拿远了些,饶有兴致的问“盛白是谁长得好看吗小朋友你这么大年纪了不会和人家有代沟吗”
秦鹜不善言辞,被他一句年纪大戳中了心,这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才二十四岁,和他足足相差了十五岁。
他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没有童年,少年,青年,一眨眼就已经是这幅样子,过去除了复仇便是一个人待着等死。
秦鹜眼里有几分晦涩,当初说是喜欢盛白,却从未患得患失想过这么多,这几年或多或少对盛家的照拂确实也足够还幼时盛白对他的恩情。
闻卿从他的沉默中像是得到了答案,懒懒的在漆黑的夜色里吐出烟雾,眼神有些明灭不定“喜欢”
当这两个字漫不经心的砸在秦鹜心头,却无亚于一锤狠狠的砸下,他抿抿干涉的唇,手指不自觉的揪了揪衣角,面对这个问题只觉得心里又乱又麻。
闻卿好吗
他很好,但同样的人若是用几分力气去找并不难找到同样的,他很难理解自己莫名的心动,或许只能归咎于闻卿出现的时机太过恰巧,直直的击中了那颗已经沉寂已久的心脏。
过了许久秦鹜像是认栽了一般,垂眸“嗯。”
喜欢。
气氛有些凝滞,闻卿一截烟抽了过半,弹弹烟灰,好似将为数不多的耐心也一同用尽,直起身子,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又想到过段时间就见不到这人了,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他重新弯下腰,看到秦鹜脸被寒风吹的有些红,拿手背轻轻碰了下,将围巾解下来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
“我走了。”
闻卿本想再叮嘱他几句离盛白远一点,别当舔狗,你有钱又长的帅,除了脑子有病还是个死傲娇没什么缺点,再等等总有人喜欢这么一款,别在一根树上吊死。
但又转念一想如果秦鹜非要一头撞死在南墙上,那他说再多也是白费唾沫。
闻卿感觉自己的心态有点像秦鹜的老父亲,但又时刻都在想啾奶的边缘蹦跶跳跃,秦鹜应该不会想要这么个变态的老父亲。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最后揉了揉秦鹜的头发,很认真的交代后事“照顾好自己。”
插入自己发间的指尖冰凉,秦鹜感受着从头顶慢慢侵入骨髓的凉意,突然就有种闻卿好像在和他告别的感觉。
秦鹜有些恐慌,他手中的佛珠越转越疾,眼看闻卿转过身离开,秦鹜已经失去了所有按兵不动的耐心,他拉开车门,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了下去。
他有腿疾,助理立刻拿着手杖跟在后面,秦鹜有些烦躁的看他一眼,接过手杖,言简意赅的命令“你回去,别跟着。”
助理习惯了服从“好。”
闻卿已经很少这么烦乱过了,他向来不喜欢在心里藏事情,不重要的、无所谓的、在他看来除了公务其他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麻烦,都是需要丢在垃圾桶里的东西。
所以,在下战场后,战友或多或少都要去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也只有他立刻就能恢复正常生活,就好像大脑里有个可以随时切换工作与生活的按钮。
只要一按下去,废物咸鱼就能一秒变成杀伐果断的闻少将。
其实,说得更直白些就是没心没肺。
而此时,没心没肺的闻卿难得的有些烦躁,他静静的思忖着,想着将有关秦鹜的所有记忆该如何分类
不重要、无所谓还是大麻烦
是百分之九十九,还是那一点的百分之一。
因为难得的在动脑思索,所以闻卿双手插兜不知不觉就加快了步伐。
雪还在下着,地面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零度以下的温度这点雪花很快结成了冰,随着人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声音,秦鹜手里紧紧捏着手杖,他踩在薄冰上因为打滑而走的极其艰难,怎么追也追不上前面的人。
突然就油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他说不清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追什么,这种无助让他多了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
好像
秦鹜心底涌上一阵酸涩,明明只相处过不算久的一段时间,但他就是知道,闻卿永远是这样,走在前方,留给他的一直都是背影。
秦鹜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此时眼眶却有些微微的发红,多了些意难平,凭什么啊
地面薄冰滑的能溜冰,秦鹜此时心绪波动不宁,他眉头紧皱,只想抓住前面的男人,揪住他的领子狠狠的去质问他一句凭什么,手杖猝不及防的崴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摔倒,身子已经与地面呈大于九十度的角,脖子却一紧,围巾被人拽住,随即由于惯性砸在了前面人的胸膛上。
“你是傻的吗”
闻卿一回头就看到这傻逼快要摔成个四脚朝天的大乌龟,哭笑不得的替他整了整勒脖子的围巾,顺手搂住了秦鹜的腰,手指略带暧昧的捻了下他的腰身。
挺细的。
秦鹜还有点懵,他差点没摔死就被勒死了,还被罪魁祸首骂了傻,但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张口就问“还走吗”
他眼睛黑黝黝的盯着闻卿,带着股执拗,有那么一瞬间闻卿差点以为这人已经敏感到看穿了他。
闻卿懒,怕麻烦,怕承担责任,怕对一个纸片人动感情,怕自己即便对秦鹜动心也是一时兴起,无力支撑他将大把的时间挥霍在另外一个世界。
但决定其实没他想的那么难做,当回头看到秦鹜就要摔倒,忍不住去伸手的时候就知道,他怕是走不了了。
本以为是只有着锋利爪牙的恶狼,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只缺爱的小狼崽子。
闻卿似笑非笑“怎么投怀送抱吗”
秦鹜头顶磕在了闻卿下巴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以往总是带着漠然或是讥讽的眼睛,在这寒冬里品出了丝缕温柔。
站稳后闻卿的手还放在他腰间,这个举动给了秦鹜些许自信,他依旧用那双漆黑的眼望着他“还走吗”
闻卿闻言一怔,没想到他这么执着“不走了。”
又笑了声,“这不是被你追上了。”
追什么追,说的这么暧昧。
“哦。”秦鹜心脏跳的有些快,他视线飘忽,错过闻卿盯着那一片热闹的街道,突然莫名其妙的说“我饿了。”
“没吃饭盛白不是给你做了蛋糕。”
闻卿说完才觉得好像暴露了些什么,也没觉得怎样,吃了又怎样,吃了也要放泻药让他都吐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秦鹜先是一愣,勉强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轻咳一声,“我没吃。”
“哦。”闻卿轻抚他的长发,感受着掌心的凉意,仗着在夜色中秦鹜看不清他的表情,勾起唇角却依旧用那懒洋洋的欠揍调子说“没就没咯,怎么的,还夸你一句,家养的小狗不吃别家食”
秦鹜气得咬牙“你骂谁是狗”
闻卿笑“我家的咯”
秦鹜“”
虽然有点不尊重人的感觉,但莫名有点隐隐的欢欣,他没闻卿那么不要脸,也不是牙尖嘴利的人,使劲踩了闻卿一脚,“你才是狗。”
“我又没说你。”一脚踩得是真的疼,闻卿在心里“嗤”了一声,“你走了以后我新养的,和煤球玩的可开心了,是只哈士奇,拆家特别牛逼。”
秦鹜瞪他一眼,更生气了。
进了闻卿的甜品店后,秦鹜拿着菜单点了几样招牌,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确实有点饿,本以为能吃到闻卿亲手做的,却见这人懒癌发作又瘫回了懒人椅里。
“他不给我做吗”
一旁候着的店员点点头“厨师都是我们老板亲手教出来的,可以保证味道做的一模一样。”
秦鹜拧眉,拿出一张黑卡放在桌子上。
“我要他做。”
说完又不知为什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是他的朋友。”
横跨半个城来特意找老板,更为夸张的还有倒卖黄牛票,但今天一出手就是黑卡,自诩见多识广的店员还是被吓得有点懵,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而且这位是和老板一起进来的,明显看着是朋友,难道他一个小小甜品店的老板其实也是个隐形富豪出来体验生活了
太t玄幻了
“不行吗”
秦鹜的气场摆在那里,一般人他一放下脸就会腿软,店员鞠躬表示了抱歉后,急忙小跑过去问闻卿。
等回来后有些尴尬的说“我们老板说他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这卡您收回去,而且他有话对您说。”
秦鹜皱着眉将视线移向闻卿,只见闻卿重度残废一样盘腿瘫在懒人里,双手托腮冲他一笑“哥哥,我好累哦。”
店员有几分不好意思“抱歉,我们老板就是有这么点小毛病,不能累着”
秦鹜黑着脸收回目光,再次叩问进了水的的大脑,他到底是来干什么了
找气受吗
甜点上来。
香甜可口还不腻,毕竟酱料都是闻卿调的,厨师团队他也是盯了几天的,味道上也确实没什么大的出入。
但秦鹜就是觉得难吃,简直食不下咽。
他舌头没那么灵敏,矫情的是心脏里那头吃惯了寒风,乍一嚼了两口鲜嫩多汁的春草就开始绝食的老鹿。
但吃还是要吃的,这事关自己的尊严。
鬼知道秦鹜从哪来得来的这么个结论。
他微微低头,半长的头发就是这么麻烦,不知不觉就从耳后滑下来,沾了些许的奶油,想到之前闻卿给他扎头发,秦鹜微微抬了抬眸,不抱什么希望的看了对方一眼。
果然,闻卿打游戏打的正欢,哪能顾得上他。
秦鹜有轻微洁癖,特别是他的头发,稍微沾点东西就恨不得拔掉,再加之他现在心情不好,拿着纸巾折腾了好久总觉得还是黏黏糊糊的,忍不住又想拔下来,手背却被人摁住了。
原本还在打游戏的闻卿正用一只手指晃着一只麋鹿发箍,噙着笑看他。
“都怪你,游戏输了。”
感受到手背上的凉意,秦鹜突然升起一股这人是不是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冰块做的感觉,撇撇嘴,没说话。
闻卿从前台借了张湿纸巾和哄孩子似的擦了一遍“干净了。”
秦鹜“哦”了一声。
闻卿看他还盯着自己,有点好笑,“看什么,想扎头发啊,我们店里不这项服务。”
说完,把一旁拎过来的麋鹿发箍戴在了他的头上,啧啧两声“还不错,挺可爱的。”
秦鹜还生着闷气,有些羞恼的拽了下来。
闻卿捏捏鹿角,无所谓的想也是,假的哪有真的可爱。
感觉秦鹜还要说什么,闻卿眼疾手快的往他嘴里塞了个巧克力。
酸得要死。
有一刹那,秦鹜甚至以为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被实体化了。
“你外甥做的。”闻卿把他头发绕在自己指头上一拳一圈绕着玩,看他那一项不形于色死傲娇的脸终于有微微变化,笑着说,“什么味道”
“他人呢。”秦鹜冷声道,“正事不做整天不知道在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孺子不可教。”
闻卿笑笑“看到你吓晕过去现在抢救呢。”
其实也差不多,小胖本来还想着看八卦到底是谁被闻卿搂着腰接进来,乍一瞟到秦鹜露出的那双眼睛吓得马不停蹄的立刻就滚了。
秦鹜知道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闻卿想起小胖子以前开口闭口就是我舅怎么样,决定给他刷刷好感值:“别对他这么严厉,他挺尊敬你的。”
秦鹜心颤了下,这么说呢,有种两夫妻在教育孩子的事上产生了分歧的感觉。
都说慈母严父,秦鹜自认了“严父”,绷着个脸“嗯”了一声。
甜品店里响着欢快的圣诞歌,周围在这种节日里出来的几乎都是情侣,闻卿又坐在他旁边卷着他头发玩,莫名觉得有些融入其中的快乐,却又觉得坐立难安。
“怎么了”闻卿停下了动作,疑惑的问他,“你得痔疮了”
秦鹜第三次被气,已经有些佛了,他拿着叉子把碟子里的甜品戳了个稀巴烂,就听到后面一桌有个女孩低声惊呼了一声“我,我抽到了店主自制圣诞祝福甜品呜呜呜我太幸运了吧。”
闻卿一愣,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被当做拍照的摆件之外,还要做什么鬼的圣诞祝福甜品
耳边一声“咔嚓”脆响,闻卿偏头一看,秦鹜手里捏着的叉子已经被他掰断了,眼神阴鹜,想起自己瞄到的他车里一堆的白球球,第一次觉得这人的运气确实是有点差。
不过,他怎么也知道
所以,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这个被当做奖品的人不知道吗
闻卿伸了个懒腰,无奈,只能在女孩殷勤的目光里朝后厨走去。
刚走了一步,就那么一瞬间,闻卿感受到些微的阻力,回头,却看到秦鹜低着头,十分认真的拿着叉子在吃东西。
装的挺不错。
要不是那耳尖微微有点泛红,闻卿还真被骗过去了。
刚刚那鬼迷心窍抓他的衣角,即便只有一秒,已经用尽了秦鹜所有的勇气,他现在就连抬头看一眼闻卿都不敢,脊背挺直,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正直模样。
闻卿轻笑一声。
秦鹜被他笑的有些尴尬,突然感受到脖子被一抹冰凉触碰到,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在意识到那人是闻卿后,握着刀叉的手又紧了几分。
之后便感觉到头发被人全数拢在了手里,很熟练的扎了个马尾,乍一没了头发的遮挡的皮肤突然露在空气中感受到微微的寒意,但被闻卿碰到的地方却烫的慌。
秦鹜尽量让自己没那么紧张,语调平静的问“你不是说你们店里不客人皮筋吗”
“是啊。”闻卿站在他身后,一手搭在桌子上,另一只弹了一下他手里的叉子,这个姿势刚好将秦鹜整个都裹在了怀里。
他下巴枕在秦鹜的肩膀上,漫不经心的说“当然了,我是老板,家属有特权。”
随后又补充道“预备役的也算。”
快给我谈恋爱,我已经想好他们不要脸的恋爱生活了
难过的我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文件丢失经历,大家引以为鉴。
我的电脑里装的都是360,最近弹出各种广告,流氓软件一个,我就想着把他卸载干净,然后就找人帮忙嘛,他确实给我卸载的超级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然后,问题来了。
我写文用的一直都是ord,为了方便,建了个文件夹在桌面上。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的桌面竟然不是在c盘,整个桌面竟然全部都在360里,之后被一清理,啥都没了,啥都没了,一颗粮都没了。
我找了淘宝三个远程,他们都说没救了大家一定要记住我的教训啊清理的时候一定要备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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