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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之转来c2是为了帮沈栀考a班的消息在周锦的刻意之下“不胫而走”,连高一都知道了,高二那个年级第一的学长,为了把女朋友也带进a班,自愿理转文不说,还在补考时强到逆天,算着分数考,就为了能跟女朋友在一个班。
一连半个月,沈栀跟陆璟之都像是活在开放式动物园里一样,走到哪供人参观到哪,第一个礼拜参观的都是高二的,同年级的看完看够了,到第二个礼拜,消息正好传到高一。
学校不允许蹿楼,跨年级蹿楼就更不允许,但这些死规矩都挡不住新进校内心还充满浪漫情怀的学弟妹们对这段可歌可泣的八卦的向往,楼不能上没关系,可以在操场上蹲人,操场上蹲不到还可以到楼口等,再有胆大点的,问高二的借身校服,说上楼就敢上楼来,不止来,还带拍照回去给没来的看,方便拿着讲带图故事。
郝淑和周锦一样,压根就不相信陆璟之是为了这个原因来的,更不可能信以沈栀的能耐能考进a班去,都不用周锦示意,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先是把沈栀从最后一排调到了最前面来,在讲台边上跟陆璟之做同桌,美其名曰方便更好的听课学习,实则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俩时时刻刻都被监视在人眼皮底下,抬头有任课老师四十五分钟又四十五分钟不间断地盯着,身后有全班五十几双眼睛,甚至还有教室右前方的墙顶上的360度摄像,全方位监控,让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
不止如此,她还生怕人忘了陆璟之来c2“正当积极”的原因,每天上课都要“鼓励”沈栀一番让她一定要好好加油努力学习,表面上一副开明支持的样子,实际每提起一次,目的都是为了又一次地重复强调,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落实。
全校皆知陆璟之打着帮沈栀学习的旗号跑来c2,等到时沈栀考不进去,眼下砸得有多死,那时候笑话就能闹得有多大。
在一个班同桌坐着,偏偏什么都干不了,多说句话都要招人看几眼,摄像头更是在周锦的操控下几乎全天都在正对着他们俩无限放大,桌上写了什么都没有在上课时间偷偷牵手或者暗搓搓地传纸条聊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不停被施压考a班。
郝淑原本以为这样的环境能恶心到他们俩,让两人有苦难言,一边煎熬一边膈应,但就是再怎么不痛快也要自己生吞硬咽地吃下去忍着。
她心里主意打得正,和周锦里应外合,就等着抓两个人的错处大做文章,但一晃两个星期过去了,沈栀跟陆璟之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专座”上规规矩矩地上课,周锦一天到晚不抬屁股地对着监控找俩人的小动作找得眼睛都快瞎了,就是什么也找不到,哪怕是距离过近、但凡能显得亲密一丁点的画面也没有,他想强词夺理硬按罪名都无从下手找不着机会。
周锦日益暴躁,他放了话,沈栀只要在这个学期结束时能考进a班,他就辞职离校不干了,当时整个教务处的老师都在听着,王守民试图阻止他他也没听,一意坚持就是因为他觉得沈栀跟陆璟之俩人心怀鬼胎,考a班不过就是个借口,他揭穿这个借口,这两个人肯定会慌
然而他们居然答应了,答应了也没关系,还不就是死鸭子嘴硬,况且他当时就打定主意盯着教室监控了,认为不出三天,这俩人就得现出原形,到时候他拿着两人在教室里动作亲密的证据甩出去,怎么说他都想好了你们说转班是为了学习,为了提高成绩,我信了,给你们机会了,结果呢你们在教室里干什么了解释啊,解释清楚
到时他里子面子都占全了,理直气壮,还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只是他没想到,他预计的三天里什么也没发生,他觉得没准儿是这俩人够能装结果等了五天、一周、十天半个月过去了,依然什么错处也没抓到,更重要的是,沈栀的成绩突飞猛进。
九月已经过去一半多了,再过不到两个星期,就是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月考。除了每月一次的月考,高二比高一时又多加了一场月中测验,月中测验属于班级性质的小考,由各班任课老师自主出题安排,愿意正经排考场当做一次月考演习也行,或者就当是随堂测试,随便考一考也可以,形式无所谓,重点在于了解学生的学习进度跟情况。
c2大张旗鼓,一次测验都上纲上线,又是清空桌面又是调转桌口,沈栀和陆璟之被专门分开,各在讲桌的左右两头,别说斜眼看卷子抄答案,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挡得严丝合缝的,别说卷子,连对方人都看不见。
但即便是这样,沈栀在这次月中测验里,仍然考得相当不错。半个月之前分科考她在c2的成绩还只是中游偏上,只半个月的时间,就一跃到了全班第二。
办公室里。
c2的任课老师们正拿着沈栀的那套卷子挨张挨页地看。
“瞧瞧瞧瞧。”教数学的老杜头把卷子往桌上一铺,点着桌面敲了敲,“这一看卷子就知道是不是下功夫学了以后咱可都别说人俩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了啊,人家嘴上说了实际没闲着啊,拿的出真东西来学也不是拿嘴学的,人家真上分”
其余几个老师看看自己那门的卷子,或是感慨或是无奈,也笑叹着点头。
“可不是说,咱开始还当是瞎胡闹了,哪想到人家孩子是真学呢,动没动真格的,用没用心全在分上显出来了,一眼就知道的事,不用说。”
“照这学法不停,到月考少说能进个大几十名。”有个老师开完笑说“要是咱学校早恋的孩子都是这么个恋法,咱可省了大心了”
几个老师在那边有说有笑的,郝淑坐在办公桌前,对着沈栀的卷子挑错,但英语和政治历史这类主观作答题目居多的学科不一样,答案选项a就是a,b就是b,对错一眼明了,没法下手操作,她想找找那些选项画的不清楚的,也根本没有,沈栀一笔一划地,就算她是个瞎子,也不能把工工整整的一个a给算成b,除了沈栀的确做错的地方该扣分,郝淑来回检查了三遍,连字母书写习惯不够规范的地方都把分扣了,沈栀依然考得很好。
她实在找不出错处来了,也不可能去联合其他任课老师一块往死里鸡蛋挑骨头,分数已定,除了那个a1的空降兵,第二怎么也是沈栀的了,她没办法,只能照实给周锦汇报情况。
“第二不对吧她怎么可能考第二”周锦不信,插着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郝老师你们监考不严吧是不是她打小抄了你们没发现”
郝淑没说话,一次月中测验安排了两个老师当正经考场一样监考,还开着摄像头直对沈栀,这情况下还能作弊打小抄,她就算再怎么和周锦同仇敌忾对沈栀厌之入骨,这种话也说不出来。
周锦自己也意识到了,他说完没几秒,见郝淑不接腔,自己胡乱咳嗽了一声把话题带过去,又道“郝老师,你们卷子该判严点就往严了判可对可错的地方就是错的别给留什么分直接该扣就扣”
郝淑要能扣得掉就不用专门给他打这个电话了,听他说完,跟着就说了声,“扣了。”
“扣了还第二”周锦不敢置信,声音顿时拔高好几个度,他还有理由,“是不是你们班这次卷子出的简单了她考成这样一定有问题郝老师您再好好想”
“行了”周锦这句话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王守民打断了,抬手示意了下他把电话挂了,王守民不耐道“让你当初别撂话别撂话,你不听,现在好了明白了人家就是学了,成绩摆在那里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撺掇老师去给学生压分挑错”
“别说什么卷子是简单还是难,判卷是松还是严,要简单要松也是一个班一块的人家分现在就摆在那了你想想这么做有用吗”
“你就是欠我告诉你,欠人考进去把成绩单拍你脸上让你离职”
周锦让他说的半天没吱出声来,他心里也有点不踏实了,但转念一想,就算这次真的是第二,那也不怕,连月考都不到呢还,后面还有期中期末好几次,沈栀只要考砸一次就够,他现在就开始不踏实,也太早了点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怕个屁”
他不着急,他等着看。
沈栀知道自己月中测验考了全班第二的消息时,正在教室里刷题。
连着被围观了两个多礼拜,到今天教室门口才可算消停下来,同班同学一天两天看他们俩新鲜,时间一长,见俩人天天坐在教室最前面,没事不说话只顾闷头各干各的,有事说上一两句话也普通平常,别说暧昧举动,单看这相处方式,撑死算是关系不错的一般同桌,久而久之,也就没谁再特意盯着他们两个专门看了。
彼时沈栀正被堵在一道导数题上,眉越皱越紧,就快拧成疙瘩时,窦爽从外面兴高采烈地跑进来了,等不及到她跟前,边跑就变说“栀栀、栀栀我去办公室看到了这次测验你考了咱班第二”
沈栀抬头冲她笑了下,这表情应景地很,但沈栀笑是对窦爽并非成绩,她心里对这个排名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她这半个月过得比期中期末复习周还刻苦,白天听课晚上复习,吃饭时睡觉前都拿着手册背单词,她就差s个表情包来表达自己了,面无表情,一只手捂着胸口,庄严而肃穆地说“我的内心只有一件事学习。”
要是这样她还连个c2的全班第二都考不了,那她干脆趁早别费劲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不比这么费劲吧啦成绩还不见涨的强
“我去时听见老杜他们都夸你呢说你努力保持现在这种状态,考a班没问题”
窦爽真心实意地替沈栀高兴,看了看,见教室里人不多,又往她跟前凑了点低声说,“郝淑鼻子都快气歪了,开始别的老师聊天她也没参与,就自己在那儿看你卷子,后来又出去给人打了个电话,是谁不知道,我就听见她在跟那边说你的成绩,你小心点啊”
沈栀点点头,和她道谢,“我知道了。”
“客气,谢什么啊”窦爽摆摆手,还想和沈栀再说点什么,余光一瞥,见教室门口多出个人影来,她顿时噤声,撂下句赶明儿再说就直接扭头跑了。
沈栀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进来的人是陆璟之。
沈栀跟他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是在班里必须保持面瘫高冷,首先不能冲人笑,其次不能话太多。
他这条贯彻执行得非常精准到位,现在整个c2里轻易没人敢跟他说话,窦爽更是直接见他就跑,沈栀那几天还听有女生议论他,对他转班的行为从浪漫到变态,只经过了两个礼拜的时间,之前还羡慕她,现在就变成同情了,说她和他在一起,私下应该也是过得很辛苦了
沈栀对群众反馈很满意,于是配合他的表演,俩人在班里如无必要,轻易不会多做交流。
但今天陆璟之有点反常,进了班门朝她走过来,坐也没坐,直接就道“跟我出来,有事。”网,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