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姜伟勋娓娓道来,姜言的眼前跟着展开了一副画卷,阳光绿植间,窝在沙发上读书品茗的她,悠闲而又快乐
给工人交待好窗户的位置、大小,几人就下了阁楼。
“晚上家里聚餐,小妹有什么喜欢吃的菜色,让丫环去厨房提前说上一声。”聚餐,代表着小妹的身份在家里得到了认可。
“我不挑食。”姜言含笑,看来姜伟勋对家事不太了解,一般大户人家厨上买菜,那都是赶早的。
“你今天不上班吗”霍灵均给的资料里,姜伟勋留学归来,进了报社。虽比不上一方文豪的著书立说,却也是文化人点评实政的地方。
姜伟勋面色一僵,下楼的脚步都顿在了当地。近段时间随着教师、学生的被抓,文人对当局多有不满。而他的身份不知怎地泄露了,受到了报社同事的孤立与排挤。“不用,我这几天休息。”
“我早上约了省图书馆的馆长,”姜伟勋说着抬了抬手腕,眼睛在表盘上一扫而过,“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目送着姜伟勋急步下楼、穿过客厅、飞跑着远去的身影。半晌,净榕方道“小姐,我怎么觉得大少爷颇有些落荒而逃呢”
姜言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丫头真没眼力。曲指照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咬牙训道“你乍那么多话呢”知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
净榕揉着额头,撇了撇嘴,吐槽道“小姐越来越暴力了。”
“呵”姜言冷哼了一声,甩手下了楼,“你怎不说,你的性格越来越跳脱了呢。”
“哈哈,有吗”净榕心虚地跟了上去,转移话题道“小姐,我们现在去看大小姐吗”
“不去,改日吧。”姜言听着从大门口传来的汽车声,心知是姜伟勋开车出去了。她摸了摸下巴,扭头靠在沙发背上,双眸晶亮道,“净榕,咱们也出去吧”
“出去”净榕疑惑地看着姜言,低语道“小姐不该先摸清府里的地形吗”白天熟悉了地形,晚上才好盗取城市防卫图呀。
且,府里有什么好熟悉的,一个精神力扫过去,什么都记在了脑子里。防卫图在府里倒是发现了三份,藏在不同的三个地方。
只是看那样子,怕是没一份是真,倒是凭白浪费了她不少精力。姜言想着对自己夜间的作为,暗嘲地翻了翻白眼,“刚来第二天,你就去逛人家的园子,当谁不知道我们有猫腻似的。”
“是是这样吗”挺有理的话,为何配上少主的一双白眼,就那么让人不可信呢。
“嗯”姜言板了脸,眼神都带了威胁不听话试试
“呵呵,出去,出去。”净榕抓了抓耳朵,讨好道“我去跟管家报备一声。”
姜言摆了摆手,“快去顺便告诉他,中午我们在外面吃。”正好探一探街上真实的情况。
想着要上街,姜言转身上楼去衣帽间选了款手提包,又去卧室的藤箱里拿了些纸钞和银元放进包里。
姜言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不过片刻,管家就气喘吁吁地领了个人随净榕急走了进来,“二小姐要上街”
“姜伯,”姜言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在山上待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进了城,到现在我都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姜言低头不好意思的一笑,“往常只知书中形容的城市,是如何繁华,我却不曾见过”昨日做车而来,所走长街人烟稀少,不知是为了开车好走,还是因为别的
“我想出去看上一看,了解一下现实与书本的差距。”
“就算明天被打发回去了,于我来说,也少了点遗憾。”
管家的嘴张了张,没曾想这新来的丫头倒有一张巧嘴,句句对府上不曾报怨,却又句句点明了,老爷对她的亏欠。
少顷,他扯着老脸干笑了两声,“二小姐说笑了,老爷昨天那么晚回来,进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先问你的情况。深怕你有任何不适,若不是知道你旅途疲惫睡的早,昨晚就来看你了。”
“这不,今天又你安排下了晚上的接风宴。回去二字切莫再说,免得让老爷听了心里伤感,只当你对他心怀不满”
“姜伯这话我有些不明,和着我娘早逝,我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都是活该啊”
“行了我心情不爽,出去逛逛。”说着,姜言把手里的包往肩上一甩,一巴掌拍在净榕背上,斥道“走了,还傻站在这儿干嘛”
净榕头一勾,掩去眼里的笑意,一边低应着“是”一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姜伯你看,”司机望着主仆一路走出门,迈下台阶的身影,问道“还要开车送吗”
老管家的脸色,变了几变,一腿踢过去,怒吼道“不送,要你干嘛”家里的主子有多少年,没人给他气受了。今天倒好被一个新来的丫头,当着人的面打了老脸。
“唉,唉,我这就去。”司机唯唯诺诺应了声,急忙朝外跑去。
“回来”
急奔的脚步被这声厉喝一吓,石阶上一脚踏空,狠狠的崴了一下,痛得额上直冒冷汗,却不感惊呼出声。只隐忍地转身,尽量站好,躬身道“您吩咐。”
“二小姐自幼长在山里,养得单纯,不懂人心险恶。有些地方有些事,别带她去,别让她听可懂”
“是是”顶着管家眼中幽幽嗜骨的深色,司机连连点头。
“去吧”
“唉唉”一步步,司机冒着冷汗挺着脊背,走出了管家的视线。才呼的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单跳着脚往大门口追去。
“小姐,你刚才太厉害了”净榕竖起大拇指,夸道,“几句话一出,那管家连拦都不敢拦了。”
这夸奖怎么就那么没诚意呢,不是该夸她打了姜伯的脸,好威武吗姜言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人家根本没想拦着。”
“啊”净榕抓了抓头上的帽子,茫然道,“有吗”
“司机都带过来了。”对着太阳,姜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司机没专门叫司机啊。”净榕跟在姜言身后,陷入了回忆。自己找管家报备说小姐要出去管家身边有一人,那人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清微阁,“小姐,跟我们一起过去的那人是司机啊”
“司机啊,那么奇怪”
“怎么奇怪了”
“我去找管家时,正看到他在管家面前抹眼泪呢。”一个大男人掉眼泪,多稀奇啊,她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