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车家两老及车大海,相继地走了出来。
一出门口,车家父子看到院外指指点点的老邻居,尽皆涨红了脸。
“住手像什么样子,不嫌丢人啊”车老爷子拎着旱烟袋的手,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没刺激的,直哆嗦。
“李氏你看你把你大嫂欺负的,还不给我松开。”
姜言没想到,看着老实的车大海,一上来会这么说。若是不知情还好,可姜言清楚地知道,车家两老和车大海从头到尾都没睡着,支着耳朵一直听院内的动静呢。
李玲松开了嘴,蒋梅花一看手上的血印子,怒从心起,扬起巴掌就朝李玲的脸蛋扇了过去。
李玲的衣服还攥在她手里呢,躲都没法躲。
一巴掌下去,她半边脸迅速地肿了起来。
“吁”院外一众邻居听着都疼,“真狠”
“车老头,你就这么看着蒋梅花欺负李玲”
“就是再没了儿子,孙女还在呢。就是看在大丫的面上,也不能这么打人呀”又不是死仇,谁家打架往脸上招呼的。
“车老头,快管管吧”
车老爷子面皮抖了抖,捏着旱烟袋默不作声。
“呸和着当初死的不是你们家儿子。”想起往事,老太太看着李玲,吃她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她闹着要吃好的,我家大洋,咋会死在海里。”
院内院外一阵静默,李玲攥着衣服泪如雨下,“呜呜,我没想到,娘娘对不起我对不起洋子我对不起大丫”
“梅花”老太太泪眼婆娑,“给我打,狠狠的打,不打死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蒋梅花听令地扬起了第二掌,车大海站在一旁,一脸冷默。
“别打我娘”藏好竹筐,大丫从屋里冲了出来,挤过车大海抱住了蒋梅花的扬起的手臂,“不许打我娘”
“嗤”刚才摔倒可能连手臂也磕到了,被大丫这么一抱,痛得蒋梅花一张脸皱成了团,“车大海,你是死人啊,还不给我将这贱丫头拉开。”
“不,放开我,不许打我娘,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
一个“恨”字,让车家一众人都震了震,老爷子、老太太犹不置信地看着大丫。
半晌,老太太冲老爷子凄然一笑,“看看,这就是你要护着的白眼狼。送走,给我送走,把她们娘俩全部给我送走”
吼完后一句,老太太瘫软在地,“呜不要让我在看到她们,我一天都不想见这么些年,她们就是长在我心口的一个毒瘤啊天天噎得我难受”
院外顿时一阵唏嘘。
“唔对不起”李玲就着蒋梅花的手,跪在了地上,冲两老一个头接着一个头地磕,“我走我走我今天就带大丫走”
这话一出,车老爷子的脸猛然就是一沉,“你走可以,大丫是我车家的孩子,她必须留下”
李玲哭声一顿,停了下来,“爹明知道我放不下大丫,何故要一直拿她来拿捏我”
“呸”蒋梅花一口痰吐在李玲脸上,扯着她揪打道“你放不下大丫,爹娘就放得下吗那是洋子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跟你走,这不是要爹娘的命吗”
想到这几年的委屈,一家人的作贱,李玲亦是怒从中来,与蒋梅花打做了一团。
“呜放开我,不许打我娘”大丫在车大海手里,拼命挣扎。末了,张口咬在他虎口上。
“啧”院外有人说风凉话道“母女俩都是属狗的,都爱咬人”
“松手”有血顺着大丫的嘴流了出来,车大海眼里闪过一丝恼怒,扣着大丫的下颌死劲去掰她的嘴,眼见要捏得她的下颌骨错位。
姜言指尖一弹,一股气劲直击车大海的手腕。
他手一松,大丫身子一扭,从腋下钻了出去。
“站住”车大海捂着伤口,追了上来,“兔崽子,白眼狼,给老子站住”
跑得太急,车大海没看脚下,被躲着蒋梅花在地上翻滚李玲一绊,站立不稳,直直地砸向了蒋梅花。
砸得蒋梅花“嗝”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李玲吓傻了,伸着手颤抖地去摸她的鼻子。
手还没碰到,便被车大海一个耳光,甩飞了出去。
李玲捂着翁翁作响的耳朵,半天没能爬起来。
大丫一见,“哇我杀了你”似个炮仗般朝车大海顶了过去。
怕她受伤,姜言一个俯身将她捞在了怀里,“乖,别乱动,我们扶你娘起来。”
“娘呜娘”
“没事。我们先把她扶回屋。”
“”大丫挣扎着推开姜言,排斥的意味很重。
姜言看了她下,弯腰架起李玲的胳膊,将人送回了屋。
至于,院内的车大海、蒋梅花,姜言只做不见。
绕过坐在地上哭泣的车老太,姜言抱着蜂窝就朝自己住的西厢走去。
“姜言”
姜言回身,看向喊住他的车老爷子。
“我看你大表婶伤的不轻,把那几株草药给她用吧。”
姜言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瞅了眼簸箕里的人参、灵芝,心里一阵腻歪。
“她应该是扭到腰岔了气,用红花在腰部推拿一下就好。”顿了下,姜言又道“我采的红花只有几朵,起不了什么作用。你不如让大表叔现在上山,趁着日头好多采些来。”
车老头还没回答,车老太已经不干了,张嘴便骂了起来,“贱丫头,你安的什么心,大伙儿谁不知道山里不太平。让你表叔进山,你想他送死啊我看你就是个不安份的搅家精,刚来两天,一会儿去赶海、一会儿去买布,一会儿又上山的,搅得我家里不得安宁,你给我滚,滚,现在就滚”
山上不太平,姜言讽刺一笑,早上自己带大丫进山,她可没提一句。
“贱人,搅家精,克夫女,给我滚,都滚”不知她是把姜言跟李玲混和了,还是气糊涂了,接下去的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
姜言第一次听这样的污言污语,一时之间,看老太太,就似在看一个死人,杀气凛然。
她可以善良,可她的善良从不廉价,这家人当真以为她面嫩好欺负吗
老太太吓得脸如土色,双唇抖动“咯咯”地说不出话。片刻,一股尿骚味从她身下传来。
姜言收回目光,看向车老爷子,“给我一个解释”老太太对她的敌意太过奇怪了。
两口子若真是贪得无厌还好,若是别的愿因这车家庄是不能留了。
车老爷子捏着没装烟丝的旱烟袋,啄了几口,凝了凝神方道“村后面的霍家庄接到了通辑令闺女,你还是走吧。”
姜言愣了愣,第一反应竟是,不知一直往外跑的车微微,知道不知道通辑令已经下到了地方
摇头苦笑了下,姜言走到簸箕前,捡了颗二十年的灵芝丢给了他,“放心,今晚就走。”顿了下,她提醒道“按风险投资的话,先有珍珠,后有灵芝,记住我不欠你们什么。”
看着簸箕里的人参和年份更大的一颗灵芝,车老爷子纵然百般不甘,想到姜言刚才身上涌现的杀气,只得憋屈地点点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