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子承表现得云淡风轻,格外洒脱,云子彦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了。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尽量平静道“没有,你怎么可能吓到我呢”
“真是的,本皇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又补了一句。
云子承业不戳穿他,只笑道“对对对是我低估了三殿下的心理承受能力”
说完,他就将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挥退了。
而后,他面上的笑意业瞬间消失了,肃然道“你确定这信是出于沈枫之手”
他怎么想都觉得蛊毒一说有些许荒唐。
毕竟,张贵妃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天下的所有蛊毒都无法再影响到云子彦了。
“是沈枫的影卫拿着他沈三公子的沈氏嫡系嫡公子的玉佩来送的信。”云子彦淡淡道。
云子承顿时愣住了,过了许久,他才无奈道“为了害你被皇叔责罚,彻底失去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这母子俩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寒州十二城的百姓的性命在那对母子的眼中,当真是贱如蝼蚁
云子彦缄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目光森然道“我们也要仔细筹谋一番了,可不能让沈枫的影卫白跑这么一趟。”
只要他能活着回京,他一定会让那对狠毒的母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会将那对母子欠他的、欠子承的、欠这数百万寒州子民的债全部讨回来
“嗯”云子承重重地点头。
“为今之计,只能寻找那炎国国师帮忙了”他叹息道。
太医们这么久都没有察觉他同百姓们是中了蛊毒,即便是此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也是枉然。
他们应该找的是像炎国国师那样精通巫蛊之术的高人。
“我在来此之前已经遣人去寻他了。”
“那就好如今只盼着你的人能早些寻到他”
那位国师自从来到这云国之后过得就是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时常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寻起来倒是真的全靠机缘。
“上次我重伤之时你不就很轻松地就寻到他了吗想来,这一次应该也会在短时间内就找到他”云子彦眸光沉沉道。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那国师出现的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虽然他尚未察觉到那位对他有什么恶意,但他就是通过那位的言行中感觉到那位对他有所图,并非是单纯地想帮他解蛊。
“但愿吧他早来一日,这寒州就能少死许多人”云子承怅然地望着虚空道。
“且不说旁人了,我先试试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蛊毒”云子彦转移话题道。
他记得,那国师说过,他体内蛰伏已久的蛊毒早就在某种程度上同
他融为一体了。
既然百蛊都惧怕他体内的这只皇蛊,那么那些个蛊应该也会惧怕他的血。
“嗯你会解蛊”云子承颇有兴味地望向他。
“厉害些的蛊毒,我可能还真的没有办法,像你现在所中的蛊毒,我倒是颇有把握。”云子彦轻笑。
随后就在屋子里寻了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堆药物。
“我记得国师曾经给我引蛊时的药方,我就照着这个房子去抓药吧”
“嗯拭目以待”云子承轻笑道。
云子彦端得是天资聪颖,过目不忘。
既然他说这是国师曾经写过的方子,那这方子肯定没有问题。
约摸过了两刻钟,云子彦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回来了。
“你先喝上一半。”
说着话,他已经将药一分为二了。
云子承不疑有他,端起碗就开始喝。
待药入口,端得是苦涩极了。
不仅是苦,还隐隐有一些奇怪的腥甜味。
他的眉头一皱,又思及这药是云子彦亲自熬制的,也就放下了疑心,乖乖将药饮下。
“啧,只瞧了几遍,你就学会了国师引蛊的手法,要不,你去和国师学学巫蛊之术吧”云子承半挑着眸子,揶揄道。
“我觉得你这主意不错。”云子彦面无表情道。
自从云子承饮下药之后,他就一直注意观察着云子承,生怕自己错过了蛊虫的异动。
“呵”云子承失笑,眉眼都舒展开了。
只一瞬,他的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好看的眉眼顿时皱成了一团,抑制不住地低吼出声。
随着他出声,云子彦的目光也集中在了他修长的脖颈上。
不一会儿,他就瞧见云子承的光洁修长的脖颈上有紫黑色的影子在不停地窜动。
“蛊虫已经显现了,你且忍耐一会”他急忙道。
话音刚落,他就将几枚银针放入了云子承喝剩的半碗药里,随后,又迅速用银针封住了云子承的几处大穴。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疼得龇牙咧嘴的云子承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清俊的脸上满是
冷汗,咬着牙点了点头。
“你最好快点”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催促道。
别说,这蛊虫异动还真是痛彻心扉啊
他这种习武之人都无法忍受的疼痛,也不知道待国师来了,那些个百姓们会不会直接痛到昏厥
想着,他好看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心中对张贵妃母子的厌恶又浓了几分。
在他胡思乱想之时,云子彦已经
用内力将他脖颈处的蛊虫逼到了他的左手手腕处。
“你可别顿”云子彦提醒道。
“嗯啊啊啊”云子承一愣,才抬眸望向云子彦,后者就已经用处理过的匕首划破了他的手腕,用刀尖将那紫黑色的虫子挑了出来。
蛊虫异动疼,蛊虫离体更如万箭穿心一般
若非下手之人是云子彦,只怕是云子承此刻已经破口大骂了。
云子彦白了杀猪般嚎叫的云子承一眼,随后就将那蛊虫丢进了药里。
当蛊虫接触到药的那一瞬间,就化成了紫色的浑浊物。
“好了,蛊虫已经逼出来了你寻个太医给你包扎吧”云子彦慢悠悠地收了匕首道。
他能巧妙地用自己的血将那蛊虫逼出来,但他并不懂医术,无法提云子承诊脉包扎伤口。
“你你这就要走了”云子承冷眼旺旺地问。
“嗯寒州的百姓们还等着我呢若是我今日不去施粥,只怕是城东又会有异动”
“你你无情”云子承弱弱地控诉道。
这才划破了他的手腕,就要一走了之
这人当真是铁石心肠
“不然呢我要像哄阿姝那样抱着你哄哄吗”云子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
堂堂男子汉,怎么教这么一点儿痛都扛不住
当真是有点废哦
云子承:“”
得
是他的错,看惯了云子彦对沈姝关怀备至,竟是忘了自己这位堂兄有多么冷清疏离
“安安稳稳养伤,你应该不会再中蛊了”云子彦不耐烦地嘱托道。
说罢,也不等云子承回应,就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
云子承:“”
三殿下您走可以,能不能先将我脖颈上的银针拔了
想了想,他还是将这句话憋在了自己心中。
所幸,云子彦并非真的无情无义,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这公子的腕部和脖颈是怎么了”太医行了礼之后就大胆地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云子承:“”
问什么问看不见我的手腕还在渗血,不能先给我包扎一下
许是听见了他的腹诽,那太医并没有过多地纠结,而是快步到了他身旁将他的伤口给包扎好了。
“还不把脖颈上的银针给本公子拿下来”云子承皱着眉头,颇为不悦道。
虽然看不到,但他也知晓自己的脖子被银针扎得和刺猬都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这太医是怎么想的,居然不先将那些银针给拔了。
“公子莫恼并非微臣不肯先拔银针,而是那下针之人煞费苦心地用银针封住了您的要穴,若是贸然取了银针,只怕是你手腕上的血今日就止不住了”太医惶恐解释道。
这划破云子承腕部的人也是真的狠,伤口虽然不大却极深。
若不是因着那些封穴的银针,只怕是云子承的手腕早就血流成河了。
“这样呀”云子承皱眉,眸中却浮现了几分笑意。
原来,他那淡漠疏离的堂兄不肯拔银针是为了他好啊
“对”太医颔首,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银针都取了下来。
“请公子让微臣给您诊诊脉”
云子承点头,随后就伸出了完好无损的右手。
太医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才仔细为他诊脉。
约摸过了一刻钟,太医才慢悠悠地收了手。
“当真是奇怪啊公子之前的脉象虚浮无力,如今居然变得平稳有力了”太医满目疑惑道。
他今日清晨才为云子承诊过脉,这两次诊脉的差距着实是太大了。
“嗯,我体内的毒已经清了。”云子承轻笑道。
既然太医都诊脉了,他倒也没必要再躲闪。
待他说完前因后果之后,太医直接怔在了原地。
“三殿下英明寒州的臣民们有救了”
“嗯。”
“不知三殿下用的什么药可否让微臣一查”
“诺,那碗里的就是”
太医连忙断起碗查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惊讶道:“这这药里的引子居然是人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