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是你看见的那样子,我去春风阁是有正经事要办”
“正经事”顾峥想,还确实是很正经的事。她压根儿就不想听什么,出了春风阁,正好,一辆辆马车就整齐排放停在门两旁。
顾峥笑走上前问其中一车夫道“请问,您这车能不能载我去一个地方啊”车夫说,哪里。
顾峥很小声说了一句,车夫道“好的,好的,这位公子您赶快请上来,我们即刻就起路”
顾峥立即去上了马车。周牧禹蹙眉,将她手腕立即忙拽住。“去哪”
“不告诉你”
顾峥扬眉,顺便把男人手一推开,眨眼功夫,动作利落,撩衫便上了车夫的马车。并对车夫说道“你只能载我一个人哦,不能载其他的人,你快点走”车夫笑道“好勒”马鞭子一挥,马车便速度飞快地驰远了。周牧禹甚至都还没回过神。“该死的”他也要气死了。赶紧又掏出一锭银子,对旁边的另一车夫道“你帮我去追他们快”
如此,一前一后,两俩马车像是在比赛谁驾驶得更快,一会儿,是顾峥的冲在前头,一会儿,又是周牧禹的在前头。车夫被他们两人不停追逐,闹得气喘吁吁,马都快跑不动。顾峥最后嘘了一气,说声停。一排排蔚为壮观、里面笙歌调笑的气派建筑,正门匾额上写“像姑馆”三个泥金行楷。顾峥道“就是这里了”
象姑馆,在汴京城有这么一首诗云“软红十丈春风酣,不重美女重美男。婉转歌喉袅金缕,美男妆成如美女”时下汴京城里的达官贵族有玩娈养兔儿爷之风,当然,要说对女人服务,也不是不可以,这里也有面首,有相公和小官儿。周牧禹简直没法形容此时的感觉,肺都快爆炸了。“你敢进去敢”
顾峥并不理他,径直往那象姑馆大门走。周牧禹牙根儿痒痒“你难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么”顾峥“知道啊,男人们寻欢找乐子的地方除了青楼,还有就属象姑馆了,而这象姑馆还有个好处,就是无论男女皆通吃男人可以进来,女人只要有银子肯花钱,也是可以来这这里享受乐子的”周牧禹“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周牧禹长深吁了一气,顾峥已经进了那象姑馆的正门招客大厅。“哎呀,我说这位小相公,你今日真是运气好,逮着日子来的我给你说啊,我这象姑馆,今天刚好新鲜进了好几个俊俏漂亮的小郎君,那小模小样,简直比女人还生得美呢都是些十二三岁没未开过花苞的对了,最小的还有一个才八岁”
顾峥一阵恶心反胃,她的背皮事实早已麻颤了一股又一股,但是,为了不在周牧禹面前认怂,她可不能倒退回去呀。“嗯咳”
她努力维持高调,正经,大着胆子脸不红气不急说“怎么你们这儿就没有年纪大一点的郎君吗全都是这么小的年纪啊”
那男老鸨问“那小相公想要多大岁数的究竟,或者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你说说我帮你推荐”
顾峥“高,大,粗,壮,还长得又很结实的那种”
周牧禹人已经彻底晕了,咬牙切齿,脸已经基本扭成麻花样子。“快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发疯”便走向顾峥,使劲儿来拽她,拖她。
那男老鸨忽然哎唷一声,道“这不是可有个现成的依我看呐,就他吧,又高又大又粗壮,二十两银子一晚上,这位小公子,你可消费得起”男老鸨还真是脸盲眼花,脑子进了水,因为最近来了好些个新人,看着眼前这位唇红齿白,斯文秀气,还以为这又是谁刚刚推荐进来的,赶紧笑得红口白牙,还问顾峥“要不要把他扮个女装还是,公子就喜欢他这样的男儿装扮”
象姑馆里的男人多以扮女装习惯,尤其是,扮起来,比女人还身材纤细,婀娜多姿。
顾峥哈地一笑,弯着腰,忍不住乐得手捧腹部大嚷肚子痛。“行,行”她对男老鸨说“那就麻烦你们快找几个人,给他换身女人衣服来伺候陪我吧我就好这一口,我出五十两银子一晚上嗯”
男老鸨脸大放光彩。五十两一晚上五十两一晚上
象姑馆某客房包厢,周牧禹弄了身女装,粉色的襦裙,粉色的绣花鞋,连头上的簪花钗环都是粉色的。
人坐在床榻上扭来扭去,身子像捆粽子似的被粗麻绳捆起来。口里还塞了好大一坨白布他是被那男老鸨命令了好几个彪形大汉给弄成这样的。那些彪形大汉都是行内人,有武功底子。男老鸨见这男人品性如此刚烈,怎么也不从,于是
顾峥啧啧啧挽着两手在男人跟前走来走去。“您可真美呀我竟然没有发现,你这穿上女人裙子一上了妆,又是一涂粉的,简直是比咱们女人还美貌动人呐西施见了你都要低头嫉妒三分”
周牧禹忽然不扭了,也不挣扎。他闭目,额角在如铁丝抖动。一副如来佛打坐,呆会儿看我挣开绳子如何收拾你的愤怒。
顾峥又手托着他的下颔,“啧啧,小样,你以为单单就你会玩儿吗王爷,晋王殿下,其实,要论玩,我也会,现在,好了,烦请王爷在这里将就坐一坐我出外面玩玩看看,一会儿来接你回王府,得罪了”十分抱歉地弯腰福个身,便把门一推准备出去。周牧禹身上绳子,砰地一声,豁然断裂。口中所含的那块白布巾,呸地一声,也吐在地上。
“好了你这气也该消了是不是”
他女人也扮了,这种腌臜窝囊气也受了。现在,是该好好他来“回报”她的时候了
顾峥“啊”地一声,万没想到,男人是故意的那绳子,那些人,压根儿就捆不到他。
“你,你混账”
顾峥嘴角哆哆嗦嗦。“你无耻”
那天夜里,男人决定也不再多跟这娘们解释废话了。既然,她花了那么多银子打算在这里消费,那么,他就得让她好生“享用享用”。
顾峥第二天脚都站不稳了,跌跌撞撞,从床榻上正要悄悄窝囊爬起来。
男人手一捞。“五十两银子一晚上,你就这么糟蹋浪费”
顾峥“我,我要回去了我不、不来了”
“我这服务如何”
“”
顾峥气得要死要活。
元正三十二年的冬至节,天象居然透着异常怪异。今年早早落了一场鹅毛大雪,还没到冬至,雪已足足堆有两尺多厚,数天没有融化。天空中也很少出太阳,偶尔有一丝阳光从云层漏出来,都是死气沉沉的,给人很是压抑寒冷的感觉。顾峥和周牧禹磕磕绊绊,仿佛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就一直如此。不是他磕,就是她绊的。然后不是他作死做活,就是她闹性子脾气。
不知别人的婚姻和夫妻是怎么样的状态。
十二月初八这天,是释迦牟尼佛修行成道的日子。她带着众多丫鬟宫女去给佛祖鲜花祭拜。返回的途中,自然又经过了那处拱形木桥。顾峥在桥上足足停顿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她看着桥下泱泱滚涌的河水,心里冷汗不停冒是的,这一次,没有再让徐茜梅跟着,尽管,徐茜梅这表妹在她出府前,死求万求的,她说想跟着她一道来庙会逛热闹。顾峥并没有理她。
她看着桥下的河水就那么出着神也真的是,她好想好想、想知道上次和徐茜梅路经这里,这位表妹到底有没有使阴谋算计。
一股愤和恨,透心透骨从心底乃至全身便钻出来如果,她真的要她死,她真的要她死的话这个谜底,一日不弄清,她浑身就如骨鲠在喉、芒刺在背。
她在木桥停留了长长时间,说来也是好巧,就在轿子回内城路经一座茶楼酒肆时候,她看见一个女人,正醉得东倒西歪,趴在桌上人事不醒,看样子头脑意识已经昏沉。
那不是徐万琴吗
这处茶楼酒肆,曾经,就挨着她那糕点铺不远,装潢精美,布置奢华,来的也多是京都里的达官显贵。由于天儿冷,她也不过是路经此酒肆茶楼,想在这里喝一杯热茶就离开,即使,遇见徐万琴这女人,也没有停留下来意识。
可是,最后顾峥决定竟也还是不走了。
她觉得有些怪。因为,就在酒肆二楼长廊的这一头,她看见这徐万琴的相公,就是刘王殿下,背着两手,在和另一个男人交谈什么。那个男人,打扮穿着,并不像中原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样子,有黑须,面微青,身着青鼠貂皮,辫发垂肩,足登高筒靴,也是贵族打扮。
刘王道“俗话说得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阿乞晟大人,这是我妻子,堂堂正正的刘王妃,如今本皇子殿下为了表示咱们二人的兄弟结袍之义,区区一个妻子又算什么你既喜欢看中她,想让她陪你一晚又有大不了”
“哈哈哈”那叫阿乞晟的异族男笑道“刘王殿下的这份美意,我心甚领,您要办的事,保管在头上了”
如此,两个人便说得小声,顾峥再也听不清楚。顾峥手里捏着帕子,当当真真冒了一手心的冷汗呐。
这个时候,是的,她也完全可以离开的,可以不管不顾,这刘王想要做什么,一眼分明她要拿他的妻子来交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象姑馆,就是男妓青楼。可以百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