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像是带来他部的家当。
他的眼神安静里又带着点儿迷惘,却用一副十分认真严肃的口吻问“我,没地方去。我可以来你这里吗”
她傻了傻,鼻翼忍不住发酸,然后又破涕为笑。“好呀”
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没地方可去。
“我这里很欢迎你”
她侧身,让他进来,而他像如释重负,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苏幕戎回来了,江家众人得知这个喜讯,一时间欢腾有之,打趣有之,甚至还采买了很多东西来齐素雅这里庆祝。
这个家庭曾分崩离析,但如今似乎正在逐渐复原。
齐素雅可能是太开心了,席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等众人发现时,她已经抱着酒瓶子笑得晕乎乎了。
她有个毛病,一喝醉就断片,细数以往那些过去,她每次喝醉总是要闹腾一场,时常化身接吻狂魔。但这次似乎有点不同。
她傻乎乎的笑,却笑得一脸知足,她只是晕乎乎地看着这些人“我啊,真开心”
苏幕戎猝不及防的心里一酸,就算是钢铁般的汉子也早已被她融化。
他眼眶泛红地看着她手腕,她曾在她自己手腕上割过一刀。那是半年前。
然而
她不知道,其实早在一年前,当见到她以那么激烈的手段对他以毒攻毒时,他心里就已经滋生了退意。
因为所做的一切部以她为重心,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不能不在乎她的。最不想伤害她的人是他,可是偏偏又让她因自己而受伤。
倘若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她其实明白,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有把握,她并不是以身试险,她笃定她自己不会出任何问题,但那皮肉伤依然是痛的。
如果雅雅不在了,那么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有还有什么意义呢
半年前的实验出意外,她误会了,以为他故态复萌,再一次以决绝的态度对他以毒攻毒。然而她不知,其实他已经收心了,只是场子铺得太大,他那时必须为自己从前的作为进行善后。
有时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就比如他那个实验基地,暗中和多国合作,涉及了行行业业,并不是他想要一刀两断就能一刀两断的。
幸然,时隔一年,他把所有一切部解决。
可他心疼她。
第二天齐素雅头痛欲裂,昨晚的酒局曾令客厅一片狼藉,她晕乎乎的从卧室走出,看见墙角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圈儿空掉的酒瓶子。
“醒了”苏幕戎手里攥着锅铲,他回头看她。
这个男人真的是不论何时何地,总是一副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老干部做派,而他面上神色也总是严肃,这令他看着有点像是一个老学究,像是一杯陈年又醉人的酒。
齐素雅尴尬一瞬“那个,昨天晚上”
她面色讪讪,有点怕自己昨晚干出出格的事情。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用力强调,像是在让她安心。
齐素雅松了口气,没发生呀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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