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舟已经失去意识倒在顾青修怀里, 可顾青修搂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放开。
信息素是他延伸的感官,反馈回来的感觉是异常激动和满足的, 掌下的腺体柔韧饱胀, 被外来的aha信息素刺激得随着心跳勃勃跳动。
即使主人已经昏迷, 信息素还是跟寻本能地不断将腺体里的“异物”驱逐出去。
腺体是信息素的大本营,里面浓度极高,远不是释放出来的类似“气态”的信息素浓度能比的, 即便对方是顾青修。
可即便如此, 顾青修作为3a顶级的信息素也不是盖的, 以离开腺体后稀释了数倍的浓度依然能在他人腺体里短暂地肆意横行。
极其霸道。
不能继续了, 这里是他本就不该进入的地方。
顾青修的理智告诉他要撤离,一点点将里面的信息素抽离出来, 像拔着哭喊着要糖果的小孩的手一样艰难。
aha是无法被标记的, 也无法容纳其他aha的信息素长时间留在腺体里。但这种程度的侵入还是让印舟短暂的带上了一点他的信息素气息。
印舟不知道,这次顾青修释放了林间白雾的味道,可由于直接攻击腺体的刺激太大, 他压根没有发现。
两辆汽车头顶仿佛飘来一朵乌云, 乌云下的空气中水汽极重,如同无形的雾气笼罩住这一小方空间。
这是无人能进入的领域, 只要有人试图靠近,就会被守卫着的信息素攻击。
顾青修低头看着印舟紧闭的双眸, 深深呼出一口气。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过他的预料, 此时印舟身上带有他的味道, 因此他完全无法松手哪怕一点点。
听过刚标记完oga的aha占有欲极强,无法容忍任何人靠近自己的oga,直到易感期或发情期过去。
可现在, 他为什么也会有类似的感觉
男人的身躯四肢以及信息素都牢牢把印舟搂着,包裹着,一条腿的膝盖曲起将人夹在身体中间,一只手控着后颈,一只手扣着腰部。
肌肉微微紧绷,完全是不容怀里人有一丝逃脱机会的姿势。
顾青修的手来回尝试了好几次,随着信息素撤离出腺体,印舟身上属于他的味道消失,才慢慢地,慢慢地能松开手掌。
这是来自aha的生理本能,短暂地把这里当成了他非常满意的领地,不愿意离开。
只要信息素撤出来就好了。
他仰头靠在车门上,单手搂着印舟不让他滑下去,喉结一滚,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很疲惫,不是身体疲惫,而是精神疲惫,疲惫在对抗信息素的本能上。
本能是非常非常难抵抗的,特别是对他的这种级别的aha来说,很消耗精神力。
休息了一会儿,他才将印舟抱起放回车上座位,好给他戴上口罩帽子。
因为不知道印舟要昏多久,顾青修不可能把人一直放车里,也不确定他之后还会不会再出问题,于是决定把人带回房间。
帮人整理口罩的时候,顾青修手指很小心地不碰到他的皮肤,眸光在印舟紧闭的双眼上扫过。
这样乖巧不动不说话的印舟真是难得,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恐怕永远都不会看见吧。
随后他自己的也戴好,把人横着抱出来,直接回了他的房间。
上楼的时候遇到了好几个同乘的客人,他一直用淡淡的信息素围绕包裹着两人,让电梯里各种好奇的疑惑的目光都只敢看看不敢靠近。
客人们目光闪动,这位aha的占有欲好强哦,别人只是看看都要释放信息素威胁。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aha抱着的是一位oga,毕竟那位oga蜷缩在aha怀里,露出的后颈皮肤白皙,腺体藏在衣领下,可外面的腺体边缘微微发红肿起。
明显是发情期到了嘛,只是发情期的oga为什么还在外面不该提早几天就回家或者打抑制剂吗
发情期的oga还在外面跑可是很危险的,这是被自家aha找回来了
离得远远的客人随意猜想。
当然这是人家的事情,外人管不着,也不敢管,aha就在这儿呢。
房间里,顾青修把人带入自己卧室,把人放在唯一一张大床上。
印舟眉头微微皱着,明显刚刚被信息素包围时引起了不适。
顾青修见状,把暗暗悦动的信息素撤开一点。
可没有全部收回来。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淡黄昏暗,打在床上人的脸上。
顾青修静静站着,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如果有人从远处看过来,只会以为顾青修在盯着印舟发呆。
可实际上不然。
房间里充满了信息素,源头就是床尾的aha。
印舟对他的信息素排斥,可他的信息素却因为曾经入侵过印舟腺体,欲求得到了短暂满足而不再那么排斥。
所有人都知道,aha的天性就是贪得无厌的,他们对自己的东西有着天然的控制欲占有欲,领地意识极强。
顾青修以前对此并没有很深的体会,因为他认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事实上他确实也做到了。
直到遇到印舟。
本以为通过这次接触能让他的信息素不再排斥印舟,也会因为满足了压制的欲望而变得不再那么激进,能跟印舟的信息素熟悉起来。
可欲求得到短暂满足后,却生出了更加可怕的妄想。
这彻底激起了顾青修的怒意。
这种感觉很分裂,一面是想标记想注入的极致念头,一面是对此感到离谱感到愤怒,必须阻止的决心。
顾青修表情微冷,眼睛向着印舟,眼神却没有聚焦到他身上。
想要越过主人意志的信息素不是好的信息素。
该惩戒。
前面许多次信息素的不听话不受控顾青修都没有怎样,毕竟信息素是他自己的,代表他的一部分,他便只是一味的压抑,被带动着做出各种行为。
可现在,他发现他的信息素居然把印舟几乎当成了oga,反馈给他的想做的事情简直不可理喻,别说印舟作为aha不可能乐意,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同意。
他是人,不是受本能控制的野兽。
这次的事情让他再次想起刚刚分化的那段时间,这位亲密又陌生的伙伴给了他巨大的打击,整整折磨了他半年。
但最终还是他胜利了。
他掌控了信息素,没有成为被信息素控制的废物。
现在不过是又一次轮回而已。
强悍又内敛的aha微微眯起眼睛,没有一味压制自己,而是主动放出了一些信息素,但控制好了释放的量。
随后顺着信息素的渴望,将其化成一根根无形的细长条,果然信息素主动朝床上昏睡的人伸去。
宛如一根根蠕动的触手。
由于控制住了释放的量,不会太少让顾青修能完全掌控,也不会太多导致信息素反过来过多影响他。顾青修能恰好控制这部分,用强大的意志力精神力与信息素本能进行拉扯,不断反复,却始终没有真正触碰到印舟。
信息素也是会疲惫的,取决于人的体力和意志力以及状态。
顾青修之前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因为他是几乎完全释放了信息素帮的印舟,但他正是要趁着自己疲惫的时候锤炼意志,一点点掌控本能。
这说起来简单,好像他在跟别人在对抗训练一样,实际上都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所以他还会有不止单纯双倍叠加的疲惫。
他拥有这样强大的信息素,于是也需要承担强大的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床上的人终于微微动了动,就要醒过来。
那一刻,顾青修心念一动,满房间的信息素顿时收了回去,非常温顺听话。
而顾青修罕见地感受到腺体升起了一丝疲乏。
但他很满意。
男人面色不变地走上前,弯腰把床头大灯打开。
印舟模模糊糊间被灯光刺了一下,彻底醒了。
看到面前有个高大的人影,他条件反射地猛地坐起身,却在跳起来之前被那人按住肩膀压下。
“是我。”
印舟这才回神,记忆回笼,不久前的一切播放在脑海里对方压着他的腺体,麻木的腺体没多大感觉,可是下一刻,强烈的刺激将他狠狠击倒,随后失去知觉。
这段记忆让印舟应激一般缩了缩肩膀。
顾青修顿住,收回手“抱歉。”
印舟摇摇头“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是我要求你那么做的,而且你很好地帮到了我,还把我送上来了呢。”
他总觉得此时的顾青修表面平静实际好像暗潮汹涌,周身气息不太稳定。
也是因为刚刚帮了自己的忙,有点累了吧,他边下床边摸了摸自己后颈。
信息素好好地呆在里面,只是腺体表面的皮肤有些疼,麻木感倒是完全消失了。
他道“有镜子吗,我看看去。”
顾青修一顿,眼神微微避开“卫生间。”
印舟走向隔壁,随口问“对了,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么久其实你可以把我叫起来的。”
他在镜子前背过身,拉下衣服领子,一愣,腺体明显比旁边皮肤红了一圈,像被人狠狠蹂躏过一样,又红又肿。
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
印舟看向镜子里的顾青修。
顾青修眸光略过那处,腺体宛如熟透的水蜜桃,微微鼓起,可口而诱人。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的眼神顿时晦暗下来。
克制,要克制。
本来不会这么严重这么红的,是他在结束以后还不愿意放开印舟,死死按着他的腺体,恨不得把里面的信息素压榨出来,或是挤进去,才让他的腺体看着像被蹂躏过那样。
正要开口道歉,就听印舟说“辛苦你了,顾老师。”
顾青修“”
“我现在才想起来,之前只顾着利用你治疗,忘了你对我的信息素其实才是最排斥的,还让你直接碰我腺体,那你该多难受啊。”
印舟想了想,把自己代入顾青修,登时恨不得倒退五十步,怪不得刚刚顾青修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当时也是他太难受了,脑子没那么清醒,才提出这么个损人利己的办法。
顾青修“不”
印舟拍拍他肩膀,刚要碰到的时候立刻谨慎地收了回来“你不用解释,事实就摆在这里,我有眼睛的,你能忍住没有狠狠揪我的腺体,我已经很感谢了。
“我有点急功近利了,连拉手那一关都还没完全渡过就直接让你压到腺体上帮我,不好意思啊,好像把你当工具人了。”
“”
就连顾青修一时都没法接话,印舟那套逻辑太正常也很正确,总不能说是自己对他的信息素极度渴望才造成的这个样子。
这工具人应该好过觊觎他信息素的人吧
印舟把衣领拉好,因为代入了而感同身受,满脸关切,甚至微微往后退了两步,贴着卫生间墙壁。
“刚刚结束治疗,你看到我没觉得很碍眼你完全可以把我扔客厅里,怎么还让我睡你的床呢唔,那我俩的接触训练要不要先停一停”
顾青修见他越说越错,立刻打断他“我没有排斥你,别瞎想。”
印舟一顿,半信半疑“可是我这里明明总不能是你玩我的腺体玩成这样的吧哇这也太虎狼之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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