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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1 章
    ——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1】

    朱李石刘郭梁唐晋汉周,天下纷乱干戈不息,天道感怀不忍,特向甲马营中生下太祖武德皇帝来一统江山,从此九州盈瑞气万户沐新春。

    太祖皇帝英明神武智量宽洪,扫清寰宇荡平中原,打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拨开浓雾复见天。

    天下大定,匆匆百年,天庭玉帝遣紫微宫中两座星辰下界辅佐天子,文曲星乃是开封府龙图阁大学士包拯,武曲星则是征西大元帅狄青。

    承平日久,乱象渐生,上有贪官污吏狼狈为奸,下有贼匪恶霸为祸民间,中州一地有山名威虎,山上聚了一伙土匪时常抢掠百姓杀害无辜村民,朝廷几次欲剿都铩羽而归,狄大将军麾下一名勇士乔装打扮混入敌营,誓要将这伙匪徒全歼。

    ……

    开篇拉来包大人和狄将军这两个高人气角色来撑场面,后面再塑造一个不存在的主角来智取威虎山,开封府和六扇门都是存在的,所以展猫猫和白吱吱都能进来打酱油。

    区区大杂烩,根本难不倒他。

    军队肯定要忠君爱国,贼匪一定十恶不赦,中间再加上备受压迫不得不落草为寇的百姓,三方势力纠缠之间慢慢就能将朝廷变法的详情铺开。

    故事发生在本朝,反帝反封建什么的就算了,即便有压迫就有反抗,反抗的人也要心存忠义,简单点说就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

    皇帝有错不是错,那是身边奸佞的错,都是奸佞残害忠良狼狈为奸,皇帝只是暂时被蒙蔽,被忠臣良将提醒之后立刻就会清醒过来铲除奸臣。

    小小苏表示必须这么写,不这么写他就先凉了。

    本子可以两用,说书先生可以拿去说,戏班子也可以拿去唱,只要故事走向和关于新法详情的部分不变,其他随便他们怎么改。

    高手在民间,文风这种东西很容易模仿,一出戏火了很快就有类似的出来,戏班子的班主和说书先生都是顶顶聪明的人,这时候再看不出来朝廷有心要宣传新法就说不过去了。

    朝廷出钱雇一批戏班子说书人上山下乡,民间想分口蛋糕吃的戏班子说书人自发组织一波,完美。

    苏景殊大致将魔改版《智取威虎山》的故事情节说一遍,意料之中的掌声雷动,四个人愣是拍出了四十个人的架势。

    赵二郎激动的脸都红了,“我就说小郎不是一般人,他才是真正的文曲星君下凡。”

    “殿下谬赞。”苏景殊不敢接受这般夸奖,荣誉属于原著,他只会魔改,“其他几个故事差不多都是这样,殿下回宫给官家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的。”

    有的话就直接交给礼部或者太常寺的大人,术业有专攻,他就不跟着掺和了。

    后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以他和小金大腿心有灵犀,腿腿一定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拍拍胸口,“放心,哪儿需要改回头

    我告诉你,务必让你度过一个充实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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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昱眨眨眼睛,“我爹夸我这次差事办的好,允许我去城外的庄子里玩几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太子殿下和两位小郡王肯定不会和他一起去,他只能请得动赵清和苏景殊,要是倒霉的小伙伴被差事绊住脚,那就别怪他和赵清去庄子快活的时候不带他了。

    城外的庄子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三个人可以弄个小型喜雪宴大吃一顿,两个人总觉得没有三个人有意思,冬天还可以去田里林子里抓野味,只要不怕冷能玩的可多了。

    “我要去吗?”苏景殊看看毫无灵犀的太子殿下,再看看和他介绍冬天的田庄有多好玩的庞衙内,“衙内,你是不是忘了我小时候在山里长大?”

    山里比田庄好玩多了,他们山里娃不馋田园之乐。

    所以太子殿下给他假期吗?

    赵顼乐的不行,“想去就去呗,几份话本子还能绊住咱们苏三元的脚?放心,这几份送上去八成一个字都不用改。”

    比他会写话本子的没他了解新法政策,比他了解新法政策的没他写话本子,所以他拿出来的稿子肯定是最优选。

    接下来只需要让礼部和太常寺安排,他继续在司农寺办正经差事就行。

    不过经此一战,西岭先生的大名就要传遍大江南北,以后提起西岭先生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写戏本子话本子很厉害的人,接下来怕是还要再取个别的名号在文人圈子里混。

    不是他瞧不上写戏本子话本子的本事,而是天底下的读书人都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他们可以离经叛道,但也不好太离经叛道。

    当官需要好名声,名声不好的话对以后升迁有碍,他们子安才刚进官场,不能因为这个被人诟病。

    苏景殊点点头,“行,回头我再取个新名号。”

    文人的字号向来都是要多少有多少,像他二哥就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三哥号东轩长老、晚号颍滨遗老,再像那个写《湖心亭看雪》的张岱,人家号陶庵、陶庵老人、蝶庵、古剑老人、古剑陶庵、古剑陶庵老人、古剑蝶庵老人,晚年还又加了个六休居士。

    迅哥儿用过的笔名他自己都数不清,景哥儿多套几个马甲再正常不过。

    假期难得,苏景殊想着和庞昱一起去城外玩两天,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爹已经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

    比起去郊外感受田园之乐他更倾向于和他爹一起去拜见欧阳修。

    苏景殊让人去庞衙内那边打声招呼,然后凑到他爹身边追问欧阳公的喜好。

    他在朝堂上见过欧阳公很多次,但是私下里的拜访还真没有。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批评老苏同志,当年带他俩哥哥进京赶考的时候就去登门拜访过,怎么到他这里就忘了呢?

    苏洵听的手心发痒,没忍住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崩,“是爹不带你去吗?你到京城后消停过吗?”

    原想着给他取个“安”字压压性子,没想到性子非但没压住反而更加闹腾,给这臭小子当爹真费劲。

    不,仨儿子给哪个当爹都费劲。

    他一下子赶上三个是费劲中的费劲。

    苏景殊小声嘀咕,“爹你说二哥三哥的坏话,我待会儿就写信告诉他们。”

    老苏冷笑一声,“他们还能飞回来?”

    苏景殊缩缩脖子,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俩哥哥能飞的话肯定很乐意飞回来,尤其是他们家二哥,二嫂再过俩月就要生娃,他巴不得守在二嫂身边直到小娃娃出生。

    奈何官员不能擅离职守,平时出城玩一圈还行,擅自回京的话肯定要被弹劾。

    苏洵看臭小子老实不和他杠了轻哼一声,这才和他说待会儿去做客要注意什么。

    欧阳公喜欢小孩儿,尤其喜欢聪明伶俐的小孩儿,他这两年身体不太好,这小子最好一直乖乖的,不然回家就是藤条伺候。

    苏景殊叹了口气,“我也没那么不知轻重。”

    提起欧阳公,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原因无他,时运不济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欧阳公现在就处在犯小人的阶段。

    仕途崎岖就不说了,虽然朝中很少有人的仕途能崎岖成欧阳公这样,但是和他近几年的经历相比,前半辈子的起起伏伏竟然还称得上轻松。

    当年朝中濮议之争,欧阳公和韩相公为了尽快稳定朝堂选择支持官家尊生父为“皇考”,之后便一直被御史谏官诟病,一生清名在御史谏官们的嘴里凭空多了许多污点。

    朝臣可以反对官家但是不能骂官家,韩相公是两朝老臣要总览朝堂大事不能亲自站出来和其他臣子对骂,最终有资格还有能力站出来为官家保驾护航的只有他当朝大儒欧阳修。

    看如今的老王就知道,朝中文臣在辩经辩不过对面的时候会恼羞成怒上升到人身攻击,欧阳公当年也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波痛骂。

    巧了,两次反对派的主力都是司马光。

    虽然濮议之争最终还是遂了官家的意,但是朝中的御史谏官们并没有放过欧阳公,愣是把人逼的上书请求提前退休。

    当然,官家没答应。

    后来的事情苏景殊没有亲身经历,所有事情都是从许知州以及亲朋好友的信里得知,怎么说呢,再次让他见识到了人的下限是没有下限。

    濮议之争中有个支持欧阳修的官员叫蒋之奇,这人在朝堂上支持欧阳修的说法,欧阳修也欣赏他的为人,于是将把他提拔成御史,一度将其视若门人。

    欧阳修喜欢提拔后辈全天下都知道,只要身上有优点他能帮的都会帮一帮,不然苏家父子三人刚进京的时候也不会第一个就去拜访他。

    如此一个老好人,除非必要他能不和别人起冲突就尽量不和别人起冲突,只是他愿意退一步不代表别人也放过他。

    朝中部分言官一直揪着濮议之争不放,说他支持官家尊生父为“皇考”是对不起先帝,连带着将替他说话的

    人都打为“奸邪”,那个蒋之奇也在奸邪之列。

    蒋之奇为了与他划清关系,也为了摆脱身上的“奸邪”之名,偶然间听说他和儿媳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立刻上奏疏弹劾他为老不尊耻为文人。

    从听说到弹劾没有耽误一点时间,连查都不查立刻将事情捅到官家跟前,可见他有多心急。

    根据太子殿下的描述,官家看到弹劾的奏章时脸都绿了,造谣旁的事情也就算了,造谣这种事情缺不缺德?

    欧阳公前些年宦海沉浮身体一直不太好,官家怕他听到这事儿气出什么问题最开始都没敢和他说,最后瞒不住了还派了好几个太医去守着,生怕出事儿的时候来不及找大夫。

    谣言过于离谱,离谱到皇城司的探子不用怎么查就查到了来源。

    原来欧阳修的妻子薛夫人的堂弟薛良孺因为举荐非人被下狱,欧阳修不肯为他开脱,薛良孺就记恨上了,你不是德高望重不徇私情吗?等名声坏了看你还怎么摆清正无私的谱儿!

    再然后就有了这么个离谱的谣言。

    当时的御史中丞彭思永得知这件事情后说给蒋之奇,蒋之奇听完又立刻上疏弹劾,如此才有了官家面前那封荒唐的弹劾奏疏。

    官家提前派太医去守着是对的,欧阳公得知有人弹劾他和儿媳有染,弹劾他的还是他视若门人的蒋之奇,整个人都傻了,连上数折求官家彻查此事还他清白,甚至一度恨不得“以死必辨而后止”。

    言官可以风闻奏事没说言官可以随意造谣污蔑人,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官家亲自去查,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然而御史中丞彭思永因为之前的濮议之争认定欧阳修是罪魁祸首,不管是不是谣言都非要弹劾。

    别说欧阳修本人,苏景殊在信上看到这事儿的时候都要气炸了。

    谁弹劾谁举证,没证据说什么屁话?

    拿着谣言当金牌令箭是吧,就那种程度的谣言他分分钟编十个出来,天底下就欧阳公自己有儿媳妇吗?

    先对彭思永蒋之奇薛宗孺的女性亲属说声对不起,然后就是,真能用谣言当证据来弹劾的话他们全家都逃不过去,纯纯欺负人家正人君子不屑于用这种肮脏的手段。

    也就是他当时不在京城,他在京城的话非得当场骂回去不可。

    如果他有资格上殿的话。

    这事儿最后以彭思永和蒋之奇被贬出京告终,官家亲自在朝会上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但是经过这次的风波,欧阳公对官场彻底失望了,他觉得他不适合做官,连上好几道奏章辞官不干。

    这么一尊大佛官家肯定不会放他离开,可污蔑陷害这种事情实在恶劣,他也不好强迫欧阳公继续待在朝堂,于是给他加了好些个只领俸禄不干活的虚职让他好好在家歇歇,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和他说一声,他再安排别的职位。

    京城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欧阳公想要山水之乐也没问题,城外的皇庄随他挑,只要不离开京城其他什么都好说。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朝中靠得住的老臣只有他们几个,欧阳公辞官离开他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官家言辞恳切到装可怜卖惨也要把人留下,欧阳公最终当然是没有走成,然而留在京城也和离开没啥两样,谣言过去后他就没怎么出过门,一直借口养病在家看书编书。

    苏景殊瞅了他爹一眼,据他所知欧阳公现在根本不见外人,连韩相公上门拜访都得提前打招呼才能进去,他爹这本事还挺大的。

    苏洵扯扯嘴角,“因为你爹我是白身。”

    他是白身,虽然平时会谈及朝政,但是朝堂争斗波及不到他,要是连他都进不去,京城怕是没几个人能进去了。

    以家中私事诬告实在太恶心人,那件事情之后欧阳公的长子欧阳发就带着妻子离开了京城,如今欧阳公家中只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儿女陪伴。

    也不怪他心灰意冷到想要辞官,遇到这种事情的是他他也不相干。

    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那种谣言传出去让女方如何自处?

    唉,怎会有如此离谱之事?亏那薛良孺还是个读书人。

    苏景殊认真聆听他爹的教诲,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老觉得他爹和欧阳公是两辈人,但是算算年龄,欧阳公竟然只比他爹大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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