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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禅院家来说,最近真是莫名其妙。
先是被脱离家族改姓回踩的伏黑甚尔挑衅了一番;接着便是成了背锅侠,在五条悟、夏油杰和芥川龙之介这三条疯狗的乱咬下,出了好大的洋相;再跟着,就是一些麻烦的内部骚乱,到底是谁把加茂慎吾这个鱼饵招呼到本家来的。
麻烦重重之中,禅院直毘人感觉到了一丝微妙。
在禅院甚尔不,应该说是伏黑甚尔特意和禅院家划清界限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毕竟这么多年来,伏黑甚尔这个禅院家的透明人早就看不出一点争斗心。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禅院直毘人却知道,伏黑甚尔离开禅院家后,就算名声大噪,实际上却是在自暴自弃。
当然,他并不关心伏黑甚尔的死活,他甚至不知道其曾经差点组建起来一个算得上美满的家庭。
可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伏黑甚尔没道理现在才想着要来耀武扬威打嘴炮。
就算真的有什么矛盾积累到了足够爆发的地步,伏黑甚尔也不应该这样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躯居留队的损失根本不在他的考虑内。
对禅院直毘人这个家主来说,躯居留队这种将低咒力、无术式甚至是零咒力的人组在一起的队伍,和仆人、敢死队都没有太多区别,自然就不能算作是多严重的后果。
事出反常必有妖。
禅院直毘人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尤其是每当他想要细查一下的时候,不是外部出问题,就是内部有矛盾。
这样一圈转下来,反而让他越发怀疑。
能够坐到禅院家主的位置上,禅院直毘人也有自己的直觉。
冥冥之中就是有什么催促着他注意这一点异常。
咒术师的直觉很少空穴来风,所以即使他自己抽不出手来,却也马上安排人跟进。
禅院长寿郎和禅院兰太沿着伏黑甚尔留下的线索很快就来到米花町附近。但他们并没有马上精确到伏见宫宅,而是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着新线索。
像伏黑甚尔这样一点咒力也没有的人是极难追踪的。
“甚尔那家伙,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吗这里会不会有点太平静了”禅院兰太左顾右盼着,在咒术师的视角下,米花町确实平静得可怕。
二人也都是躯居留队的成员,自然不会对伏黑甚尔陌生甚至,他们两个还是伏黑甚尔的长兄,禅院甚壹的下属。
“谁知道,也许他那样的人就只能留在这种没有咒力的地方了吧”禅院长寿郎带着张刻薄的脸,显然被禅院家以咒力论英雄的教育洗脑得很成功。
禅院兰太不置可否,虽然没有长寿郎这样激烈的反应,但显然也相似的观点,“这里更容易隐藏,外面可没有家族里的好环境。”
这样咒力寡淡的区域里,稍微有一点咒力波动,都会变得足够清晰。
很
快某一个方向的咒力变化就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兰太”禅院长寿郎手一紧,敏锐地看向旁边的同伴。
“在西南方甚尔那家伙是没有咒力的,这个线索或许和他没有关系。”
但让他们来窥伺一个零咒力的秘密这件事,本来就让禅院长寿郎感到憋屈,他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兰太,我们是咒术师。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咒术师,我们应该为这种事负责”
他说得正义凛然,禅院兰太也就顺势借坡下驴,很快点了头。
有了明确的目标,他们的速度显然快了很多,十数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他们穿过无数的建筑,直线到达了咒力的来源。
顿时,二人都愣住了。
“长、长寿郎,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吗”禅院兰太连说话时的牙齿都在颤抖,瞳孔中震动着不可思议。
被他点到名字的禅院长寿郎更是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我、如果我的眼睛不是和你一起出问题的话,那个真的就是”
“玉「玉犬」”禅院兰太甚至不敢大声说出来这个名字。
一黑一白两只威风凛凛的狗子在屋舍外狂奔,一个漂亮可爱的男孩儿趴在狗背上笑得开心。
这样几乎比人还要高的大型犬并不算是少见,但如果要把黑白两只狗额头上那刻印在每一个产院人心中的咒纹也考虑在内的话,眼前的狗绝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十种影法术」禅院甚尔竟然敢把这样的术式藏匿起来简直是大不敬”禅院长寿郎隔空呵斥着家族中的黑羊,“难怪,难怪他如此着急着和家族划清关系,是想要将这种术式占为己有吗”
长寿郎的表情变得愈发恶狠狠,“自己没有的东西,就要不知廉耻地贪图”
禅院兰太呆愣着,却也很快理清了逻辑,“他害怕和家族扯上关系,难不成这是他的血脉”
但如果如此,那禅院家岂不是真的把「十种影法术」推到了外面
“不,「十种影法术」怎么可能是被那种零咒力生出来”禅院长寿郎坚决不愿意承认,仿佛这样就能将事实抛之脑后“一定是他用什么手段”
但现在,不是考虑那些无关紧要来源的时候。
这是件足够震动禅院家、甚至是震动整个咒术界的大事。
他们二人发现了「十种影法术」、发现了伏黑甚尔的“阴谋”,这可是大功一件。
禅院长寿郎和禅院兰太对视了一眼。
而如果,他们能直接把这个「十种影法术」带回去或是讨得他的欢心,那他们日后的前程,一定会更不一样。
但是首先,他们要慎之又慎地确认。
黑白「玉犬」的速度很快,他们环绕着房屋,很快就跑到了独栋后院的花园中。
这就给了二人可乘之机。
他们悄咪咪地靠近虽然打心底里瞧不起伏黑甚尔,但没有人会真的蔑视他的绝对实力,而两人也
不会真的觉得,以他们的力量能够与之抗衡。
跨过花园低矮的围栏,二人的靠近瞬间就激起了「玉犬」的警惕竖立的耳朵、锐利的眼神和呲出的尖牙昭示着它们的警惕的态度,嗓子溢出的“呼呼”声更是发出了明确的警告。
但这样护主行为中散发出的咒力,更让人确信了它们的身份。奔跑中的「玉犬」停了下来,也让他们二人有了摆出和善的面孔诱哄着虎杖悠仁的机会。
他们在大脑中疯狂组织着语言,消失百年的术式近在咫尺、禅院家和五条家抗衡重获辉煌的机会就在眼前adashadash任谁都会激动得难以言喻。
虎杖悠仁记着伏见宫恶玉的话等了半晌,眼前的两个人半弯着腰支支吾吾,一个字都嘣不出来,让人仿佛幻视空中有乌鸦带着一串省略号飞过。
你们是谁”虎杖悠仁终于忍不住,主动开了口。
他说着还拍了拍小白的头,两只「玉犬」整齐地坐下,他顺着白毛毛的狗狗脊背滑了下来。
「玉犬」对虎杖悠仁的顺从让禅院长寿郎和禅院兰太心中那一点微弱的、求证的心思都消了下去,张口就是
“你应该是禅院家众星拱月的神子,应该坐在我们的神坛上,而不是住在这种被愚民、羔羊包围的地方。”
房间内,一如既往通过科技设备监听着外面动向的伏见宫恶玉根本没有想到,这两个禅院家的马前卒会如此毫无铺垫地直接。
按照设想,总得说点糊弄孩子的话吧。
这么刚的吗
旁边的伏黑甚尔一脸“我早就告诉你了”的表情,闭着眼睛继续留意着外面的动向。
“额”虎杖悠仁先前准备的说辞全部木大,临时换言道,“是伏黑不是禅院。”
他没有违背爷爷的教育说谎,只是省略掉了这句话中的主语。
劝服已经有所确信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是有人蒙蔽了您”禅院家一向是等级分明,虽然连眼前粉发男孩的名字都不知道,但禅院长寿郎却已经开始使用敬语,“您必须要和我们回到禅院家、回到咒术界那里有您的王座,那里会让您站在世界的巅峰。”
两个人甚至不敢站直了俯视虎杖悠仁,只能将腰弯得极深看着就腰疼。
虎杖悠仁看着他们,不知是不是二人认知带来的滤镜,他们从这双澄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力量。
“不,”但虎杖悠仁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板着小脸蛋,“我讨厌那个地方。”
这没有来由的话让禅院长寿郎和禅院兰太面面相觑,这话无疑代表着眼前的孩子已经涉足过咒术界。
如果「十种影法术」曾经涉足过咒术界,那禅院家怎么会毫无察觉
顺理成章,禅院兰太赶紧委婉地追问,“是哪里让您有过不愉快的体验吗”
拥有「十种影法术」的术师是不会有错误和问题的,一定是其他的人或事造成了其不愉快的
体验。
御三家的教育大同小异,五条悟在这种唯我独尊的环境下长成现在的模样,已经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反面例子就在禅院家,原本内定的家族下任继承人的禅院直哉,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某些“特质”已经初显。
“谁都不会对差点杀死自己的地方有好感吧”虎杖悠仁轻描淡写的话让两个禅院的心头“突突”一跳。
禅院长寿郎更是一阵气血上涌,“什么人竟如此大胆”
两人的天性不会质疑术式的上位者,同时如果「十种影法术」出现,和禅院家有利益冲突的人想要刺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伏黑甚尔自己曾经不也差点接到刺杀五条悟的单子吗
虎杖悠仁抚摸着小黑的狗头,在对方摇摆的尾巴中,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了那个诅咒物,丢给了身侧两个禅院。
“想让我吞,门都没有。”虎杖悠仁真情实感地“哼”了一声,那种身体灼烧的感觉非常难受,只是回忆起来,就让他感觉到一阵疼痛,愤怒的情绪顿时也真实了许多,“把这个帮我还回去吧,我爷”差点顺口说漏嘴的他强行咳了一声,“我不要别人的东西,你们也别再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这种告状的话点到为止,对禅院家立场的怀疑势必会刺激他们做出一些“表示诚意”的事情来。
虎杖悠仁根本没有提加茂家,但这个诅咒物就算眼前两个人认不出来,以禅院直毘人的眼力却不会认错咒胎九相图之一的所属。
虎杖悠仁被劫持过是不争的事实,自然留有痕迹。
禅院直毘人只要想查,就一定能查到。
验证答案是最简单的。
“是咒物。”禅院兰太接住了这个充满了不祥的东西。
他和长寿郎对视这个东西进入人体会有什么后果,有着充足咒术知识的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
受肉这就是承载诅咒物身体的称呼。
成为受肉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死亡,要么成为咒灵。
禅院长寿郎绝对相信「十种影法术」身体的坚韧程度绝对不会被吞噬,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要是真让这种阴谋诡计得逞,那”禅院长寿郎压低声音,低声急语。
那样,禅院家可就尴尬了。
无法放弃这百年不遇的「十种影法术」,但是也不能改变自己咒术师的立场。
咒术师,不能和咒灵为伍。
哪怕是诅咒师,和咒灵为伍都是相当叛逆的行为。
禅院家传承数百年的基业和名声很可能会毁于一旦,这个手段实在狠毒
数秒之内,两人的大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针对「十种影法术」、针对禅院家、甚至针对咒术界的和平稳定
阴谋,一定是大阴谋
而他们眼前「十种影法术」的主人就是证人,手中的咒物就是线索
他们顿感责任重大,连手上散发着诅咒的东西也沉重了起来。
马上返程报告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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