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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111:云居
    云居久理没有见过这个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朝着自己招手。

    但是刚才从松田阵平的表述里面得知,这个人应该就是警察厅最大的领导了。

    云居久理因为她的身份问题,没有见过什么官衔特别高的领导。

    偶然见到一次,竟然还是这样级别的人物。

    并且对方明显是认识她的样子,才会让她过去。

    旁边全部都是新闻媒体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云居久理。

    她不过去好像又有一点说不过去。

    松田阵平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的脸上有一些碎石块迸溅时划伤了的擦痕。

    刚才在安室透的车上,用医疗酒精简单处理了一下。

    此时此刻,那些伤口就像是一条条红色的丝线,呈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侧,又因为表情较为凝重而显得过分深刻。

    不远处的白色马自达车里,有两个人也在看着这样的一幕。

    “他怎么来了”安室透握着方向盘,没有拉下车窗。

    这辆车是公安特别处理过的反视玻璃车窗,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情况的。

    景光坐在旁边,神情也有一点点郑重“前段时间门因为一个伤人案被翻案,再加上神奈川的梅泽案被推翻。最近这段时间门检查厅的口碑并不是很好,抓到了传真炸弾犯之后检察厅就一直打算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想要扭转一下国民对检察厅的看法。这次又是传真炸弾犯的再一次作案,由检察厅的总长亲自出面慰问伤员是最好的营销方法了。”

    正如景光所说。

    自从喜多总长到来之后,一些因为受伤而悲痛的伤员和家属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各个热泪盈眶。

    或许对于一些不知情的人们来说。

    像这样的大人物能够亲自到达这种危险的境地,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精神吧。

    那些奔波在一线顶着烽火、设身处地站在炸弾前面处理危险物的人,只会因为这些站在摄像头前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们几句悲壮难掩的哀悼,短短飘过几秒钟而已,甚至都不会被人们记住。

    车内的两个人看到云居久理朝着被所有人奉若神明的老者走去。

    二人的眉心都跟着蹙起,不知道喜多总长要和云居久理说什么。

    云居久理在走过去的时候,也看清楚了这位慈眉善目老检察官的模样。

    个头并不高,微微垂首轻笑着,眼角的微红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真的动容地哭泣了。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犹如丧服般悲悯沉重的黑色西装,里面只有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领结装饰,眼眸垂耷着的时候眼角的皱纹藏着光线照不进去的深沉。他的额纹很重,看起来应该是经常会生气的性格,但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和。

    “你好啊,云居小姐。我在新闻报纸上看到过你的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了不起,我都要变成你的粉丝了。”喜多

    总长手撑着拐杖,身体微微前倾。“你的老师我也知道呢,是公认的律政界不败女王,现在看来,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云居久理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俯首“您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遵循着这么多年以来所熟识的法律条令为我的委托人进行辩护而已。”

    他们之间门的对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但只有明白其中道理的人,能够听出一些其中的门道。

    旁边的那些记者们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谁不知道前段时间门云居久理在神奈川赢了检察官的这件事呢

    现在检察厅的总长和这位新人女律师面对面的交流,真的犹如表面上呈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心如止水吗

    作为天生对立、会站在原告和被告辩护席上的两个死对头职业。

    每次见面的时候,语气里面的夹枪带棒是必不可少的。

    在众所周知的“检察厅之年”之前,这些专门报道律政行业的记者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律师和检察官碰面的场景。

    因为这种时候总是能够听到各种针对对方职业的内涵和挑衅。

    但是自从“检察厅之年”结束之后。

    所有的舆论风向好像全部都朝着检察厅一边倒了。

    即使是多年前出现过一位主打公诉案件并胜率很高的律师前辈,但很快也没落在了检察厅的压力之下,注销了自己的律师执照。

    虽然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第三起诉讼就打公诉案子并赢了的新人律师,但这些媒体记者们也没觉得有多么了不起,因为掌握着这个国家法律的毕竟还是检察厅。

    很多人想要采访云居久理、报道有关于云居久理的事情。无非也是因为云居久理是一个新人、是一张白纸,有很多神秘的可以引起噱头的话题而已。

    和云居久理会如何面对喜多总长相比,这些媒体人更想要知道堂堂一个检察厅检事总长会对一个让检察厅出了两次丑的新人律师说什么。

    但看喜多总长的样子,似乎并不介意这个新人律师捆绑着检察厅错漏出名的样子啊。

    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媒体人直接询问“喜多总长,检察厅认为犯人是有团伙犯罪,请问对于传真炸弾犯的团伙调查是否有进展呢”

    “听说检察厅所逮捕的传真炸弾犯已经找好了律师,就是您面前的这位云居小姐。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要对云居律师说的吗”

    这么明显地希望能够诱发检察厅和云居久理不快的话题,让喜多总长哈哈一笑。

    “罪犯也能够聘请律师,这是国家为了能够让罪犯也拥有合理化量刑的原因。毕竟我国是一个尊重人权的国家,了解罪犯的犯罪心理、让罪犯在明白自己的犯罪事实后心悦诚服地接受审判。所以检察厅也是能够理解律师这个行业存在的必要的。

    至于有关于传真炸弾犯的其余团伙,检察厅还在调查期间门。为了不过多透露办案过程这一点还得暂时保密,但

    是请大家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任由这群犯罪团伙继续行凶。保护我国市民们的安全和财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是三厅都义不容辞的责任。”

    该怎么说呢

    像这样的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地位,绝对能够听出这些记者们话里话外的引战意味。

    他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表达出对云居久理的不友好。

    所以记者们也迅速把话题转移到了云居久理的身上,搞得她莫名从这次事件差点被波及的受害者,变成了舆论中心的焦点。

    “云居律师,你是怎么看待这次的爆丨炸事件呢”

    “目睹了恐怖袭击对于人民的伤害,您还打算要为罪犯辩护吗”

    “听说这次炸弹被置放在东京电视台内,是对全日本的一种挑衅,您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什么样的罪犯心理能够做得出来的呢”

    事情好像还没有定论。

    他们就已经把被检察厅带走的心鬼侑认为成了罪犯。

    松田阵平在旁边听着的时候好像也明白了喜多总长的意图。

    云居久理变成了被这些记者们群起而攻之的对象,因为要为“罪犯”辩护,这个律师的形象也从光伟正变得黑暗泥泞。

    用和蔼可亲和律师沟通的形象,来让云居久理烘托自己的大度和伟岸。

    云居久理慢吞吞道“我认为,这一切都源自于罪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丨望所给他人带来的灾难。”

    她的声音清清浅浅,就像是一汪清水落入了泥泞不堪的沼泽,但悬浮在泥土之上并未被污垢沾染半分。

    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听到所有人的耳中都觉得很舒服。

    对于云居久理的这个回答,显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正常情况下来说,不应该先挑衅一下检察厅,解释自己的当事人有可能不是罪犯之类的吗

    云居久理开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产生好奇的话题。

    她看着左右两侧对准了自己的摄像头,一字一句道“因为罪犯对金钱产生了欲丨望,所以他才会制作炸弹埋放在人流聚集的地方,以此来恐吓警视厅交付一定的金钱来保证国民的安全。欲丨望是人人都有的东西,但是有的人能够很好地控制,但有的人却任由这种欲望吞噬掉自己的理智。

    实不相瞒,因为我的当事人被怀疑成传真炸弾犯而被起诉,所以我听说了这里有传真炸弾犯埋置的炸弾,才会过来调查情况。

    但是很不幸,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炸弾被引爆,所带来的伤亡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有多少金钱,多少慰问的话语,也没有办法弥补亡灵和失去了亲人的受害者家属。

    可即使如此,还有一些奔波在一线的警员们没有放弃救援,这让我备受感动。”

    喜多总长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些记者们听没听出来,松田阵平不知道,但是云居久理的这句话内涵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伤害已经带来了,炸弾也已经悉数被排除,检察厅才过来给予一些慰问算

    什么

    事后诸葛吗

    凭什么那些在危险地带徘徊救人的警察们,就该把这样的功劳让给检察厅呢

    她像一颗凝聚了所有光辉的星星,带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情绪任谁也挑不出她这句话里的错误。

    这个小律师的伶牙俐齿,是检察厅最近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跟在喜多总长身后的几个检察官脸色都稍稍有些变动,知道检察厅前来吊唁亡者并愿意给予一定物资和治疗上面的补贴,这笔钱也是从检察厅的活动资金里面调动的。

    前段时间门因为多年前错判了一场伤人案。

    检察厅就支付了一大笔赔偿金早就已经口袋空虚。

    要不是为了扭转检察厅的形象,也不会特地提出那么多钱。

    但现在所有的铺垫好像都在给警视厅的警察们作嫁衣,几个媒体人对于云居久理所说的话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他们刚才也一直待在这里,对于奔波于一线的警察所付出的一切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是处理“传真炸弾犯”事件之前的第一次交锋。

    云居久理的态度不卑不亢,看不出来对检察厅究竟是什么态度,每一丝表情都尽显平静。

    没有对高官的阿谀奉承,也没有即将要面对检察厅的卑懦谦和。

    她把自己和检察厅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冷静自若。

    一只花骨朵钻出废墟的裂缝,顶着春冬交织的寒冷在风中摇曳舒展花瓣,预告这个国家度过了寒冬城土复苏。

    喜多总长也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云居久理发出了邀请。

    “云居小姐,我之前也有一个老朋友姓云居。在他去世之后,我非常思念他。现在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的那位老朋友一样,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云居莲花寺这个地方呢”

    云居久理眼底的光芒散去,浮现一层犹如烛火被掐灭之后的渺渺青烟,充盈着她的瞳孔变得尤为深谙。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